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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衢安旧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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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是矮矮的墙,墙边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那座红砖低墙上映出一条细细长长的影来,苏璟璟远远的瞧着,只觉得那像一条缠在墙上的蜈蚣,那蜈蚣还在扭动。她隐隐的觉着那墙要倒,可走得近了,那条灯影却那么明显,细细长长,像病人的手指。这一切,都如梦似幻的,如他一样,他也是她的幻觉吧,如同曾读过的《聊斋志异》里的故事里那些鬼怪。
他与她并肩走在低墙下面,还是缄默无语,四下阒静无声,那一排排种在路旁的乌柏却在风里沙沙作响,仿佛在给他们清脆的脚步声伴奏。
路灯把他们两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的。他们后面跟着许多便衣的卫兵,苏璟璟自然是不知道的,只顾着跟上他的脚步。她初来衢安城,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跟着他走。不知为何,她并不觉得他是个坏人,相反,她觉得与他在一起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她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寂寞,他的内心有太多复杂的东西,那些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甚至绑住了他的一生。她替这个人感到悲哀,同时,她又同情他,虽然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快到猫眼胡同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微微一讶,他却只是淡淡的说:“我便送你到这儿。”她朝他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道别,他也看了看她,月光之下,她的脸孔宛似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晶莹细腻。
胡同口的两株石榴树上有着几簇小小花骨朵儿,风一吹,一阵淡香飘然而来,那淡淡的香气足已令人忘忧。
苏璟璟终于微微一笑说:“多谢你送我。”他点了点头,她也朝他点了点头,要把那外套脱下来还他,他却伸出手制止:“不必,你穿着吧。”苏璟璟看到他眼里的坚定以及不容拒绝,于是,说了声:“谢谢。”转过身便往胡同里走去。
他远远的望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他仍旧在看,只是对象换成了胡同口的一株石榴树,那树上红艳艳的花骨朵儿极是好看,那花红得像极了她娇羞时候的模样,不由得,他心中一荡。
他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摇了摇头,眉头轻皱了起来。那人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三少,该回了。”他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猫眼胡同口,那里的青石板上只有月华静静的流淌着,四下静寂,那两株石榴树兀自芬芳着。
他叹了口气,终于转身离去。

  第贰滴雨(贰)
苏璟璟回到徐家时发现徐品舒站在门口等她,夜深露重,淡白的月光之下,他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了。她过意不去忙说:“真是对不住我……”徐品舒接着她的话便说:“没事。”只是平常的两个字,苏璟璟却明显觉得他们之间生疏了许多,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了徐家大宅,徐品舒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也没说其它。苏璟璟只觉他心情不佳,倒也全未在意,先回房间换了身衣裳然后打算去了徐品慧的房间。穿过抄手走廊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用软糯的苏白说道:“唉,都怪吾这肚子勿争气,勿然,唉……”
苏璟璟心生好奇,寻声望去,原来是偏厅里头发出来的说话声音,正巧了,偏厅窗子半掩着,透出零星灯光。她所站地方,正见穿着一身朱红色蜀锦对襟旗袍的年轻太太手里头摸着如碧玉一般的麻将牌思忖着是否要将牌打出去。
这位年轻太太长得实在不怎么好看,娇艳俗媚,并无出挑之色。新烫了时新的火钳烫的发型,原本光洁平滑的额头上有了些起伏的线条,便衬得她的模样更是妩媚。可便是发型再美,衣着再是华丽锦绣却也掩不住她身上原本的风尘气。
苏璟璟见是这样一号人物只摇了摇头正预备转身离开,刚挪动脚步却听到坐在那位年轻太太对头的另一位太太安慰她说:“徐太太啊,你啊真是太担忧了,瞧瞧眼前,徐老爷待你还有二话可说吗?”这位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仔细的盯着牌面,正巧上家出了张筒子,这并不是她要的,于是,原本紧张的神情便平静了下去,但一双俏丽的眸子仍一瞬不瞬地盯着牌面。
此刻徐太太正恼着自己嫁到徐家十来年了还未扶正的事情,坐在对头刚才规劝她的杨太太,原是和她一样在夜巴黎做舞女的,还比她晚嫁了出去。人家原也是做姨太太的,可这会子已经是明正言顺的杨太太了,偏她还顶着个姨太太的名头。即便外头里头皆是称她为徐太太的,可总归是明不正言不顺。她心里总是有些不顺畅的。
原来那便是徐天槐的姨太太么?苏璟璟心想着,好奇心倒又上来了,眼睛又往那小厅子里瞧去。那紫檀木的八仙桌边上是几个垂着手伺候的丫鬟,一旁的小几上供着茶水点心。这几位太太时不时的便要吃上些东西,这牌倒打得极慢,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倒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拖拖拉拉的倒也不打紧。
苏璟璟听徐品慧说她母亲在她幼年的时候便过世了,后来她父亲倒没另娶,只是纳了一房妾氏。听徐品慧说起这位姨娘的口气便知道她是不大喜欢这位姨娘的,她初至徐家那日也没引见。这会子苏璟璟瞧着这模样便可揣测出是怎么一号人物了,心里倒是明白了些。
夜风起,四下里的草木间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春寒料峭,冷意绵绵。她虽刚换了身厚些的雪色云锦圆襟旗袍,却也因着寒气而打了个寒噤。随即人倒是清醒了些,细想之下便觉得自己是无聊透顶了,平素最是无心于此等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了,此刻倒像是听上了瘾似的舍不得离去。
于是,苏璟璟转了身子便往徐品慧的卧室走去,隐隐地听见偏厅里的洗牌声以及几个女人的碎碎念。那位姨太太的娇柔妩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偶尔夹了个清越如银铃的声音说了声:“还只能再打一圈。”
“急什么。”这声音倒又是另一位太太的了。
“唉,夜了,我家三公子今儿要来呢……”那清越的声音里夹了些无奈,想来牌正打在兴头上。
苏璟璟又加快了些步子,洗牌声渐渐轻了起来,那些话也没怎么仔细听。都是些女人间的私房话,苏璟璟并无窥人隐私之好,并没有留下心来。她只一心想着是要同徐品慧说声抱歉的,她刚才那样一声不说的离开到底是不太好的。
到了徐品慧的房间,见房中灯还亮着,徐品慧果然未睡下。她原倒也吃不准徐品慧睡没睡,想着若是睡了的话明儿一早再说,刚要敲门徐品慧便开了门。
苏璟璟刚欲出声,徐品慧却摆了摆手心领神会似地说:“这不打紧,不打紧。”说着拉她到床边坐下。
徐品慧因留过洋,所以房里的东西大多是西式的,那床也是西式的,镀金的雕花桐柱上围着樱粉色的蕾丝纱帐,那纱帐用镀金铜帘勾勾起,床头柜上打着一盏白色的小台灯,灯光微微泛着些黄,但看上去却极暖。那灯光照耀出一方的温暖之地,使得这间房间不似徐宅其它地方那般阴沉冷郁。
苏璟璟有些疲累了,便躺倒在徐品慧的床上,那被褥是真丝绸面的,有些凉,她又松开了领子,那凉意便从后颈直往身体里窜。只是因为太累了,人便犯了懒,纵是凉也不愿意起身。徐品慧倚在床头细眯着眼望着苏璟璟笑:“你今日同哪位童少爷出去了?”
苏璟璟原因累而闭着目养神,听徐品慧这么一问,猛得便睁开眼来,徐品慧被她这一举动也吓了下,又重复了下问题:“哪位童少爷啊?”徐品慧细细的想了想,觉得这话并无问题。
苏璟璟略略有些诧异地反问:“童少爷?”徐品慧还当她故意的,掩着嘴偷笑:“你呀,别装傻,后来是童家的卫兵来报的信。”苏璟璟愣了一愣,想起方才那人招了两人去报信,此刻听徐品慧一说,方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童少爷啊!”
徐品慧笑道:“怎么,你不会连同谁出去了都不知道吧?”苏璟璟一脸无辜的说:“真是不知道,你要不说我怕还被蒙在鼓里呢!”徐品慧“啐”了一声说:“谁信,保不齐你早早就认识了他,这会儿却又拿话来瞒我。”
苏璟璟坐了起来说:“哪里能瞒你呢,他我今儿个是第一次见,你若不说,我还道是那户有钱人家的少爷呢!”徐品慧听她说得那样肯定一时间也无法断定她话的真伪便说:“你也不问问?”
苏璟璟见徐品慧仍有不信的意味在,便道:“真只是偶遇上的,就走了一段路而已,话也说不上几句。”徐品慧将信将疑,见苏璟璟一脸正色,她倒也不好多问,只说:“但愿你遇上的不是三少。”
童三少,他倒真是个恶名昭彰的男子,怕是北地十三省里头没一个人不识得这个纨绔少爷。苏璟璟是听过童三少的恶名,晓得他是个有名的风流浪荡子,听徐品慧这么说略有些不安地道:“大约不是三少吧,那人看上去极是正派,一点纨绔子弟的恶习也没有。”
徐品慧忽然打趣道:“你怎么晓得的,你不是说才认识吗?”苏璟璟被她这一打趣,脸刷一下便红了,徐品慧见她两颊晕红,笑道:“那童大少可是个少年英豪,居然教你偶遇上了。”苏璟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样的烫,像是发热一样,心又怦怦直跳,嘴上却还说着:“保不齐便是三少了。”
徐品慧伸出手去摸她涨红了的脸,苏璟璟羞红了脸望着她,她一时心软便说:“算了,不与你说了。其实今日只来了童大少,你遇上定然是大少了。”
苏璟璟听她这样说,脸越加红了,仿佛是一抹红霞染在了如雪的云彩上头,煞是艳丽。徐品慧见了这样清艳的苏璟璟倒是一时无话。
她与苏璟璟于西洋学校学习时交好,一晃便许多年过去了。转眼她便要嫁为人妇,而苏璟璟却至今无归。她并知苏璟璟是何心意,对于婚姻,她们那样家世的人是无法做主的吧。便是心中欢喜谁,到头来,终究也只能同家里妥协吧。
苏璟璟见徐品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当徐品慧正瞧着自己的笑话,睨了徐品慧一眼说:“我不与你说了,我回房睡了。”

  第叁滴雨(壹)
翌日苏璟璟让徐府里的丫鬟把那件外套仔细的洗了,想着要不要派人送回童府去。徐品慧对她说:“你连是哪位童少爷都不知道,怎么送?”她想想也是,若送错了,怕是要闹笑话的,还是收好了等下次有机会再送吧。
这几日,日日被徐品慧拉出去游玩,那江清岚因着未婚妻而不得不作陪。苏璟璟每每见了面容疲惫的江清岚都觉得抱歉,偏徐品慧又是小姐脾气,愣是让江清岚索然无味的陪着她们两个小女生观赏风景。
这日徐品慧正要拉她出门,刚换了身湖色百菊纹旗袍,一块月牙形的紫色独山玉用青金链子缀在颈间,如锻的长发稍稍的整理了下,用一只湖色发箍压住了碎发。徐品慧站在苏璟璟的房门口,看着这样精心打扮的苏璟璟徐品慧忽然笑了起来说:“呀,你该不会是去约会?”
苏璟璟笑着“啐”了一声说:“是啊。”说着挽起徐品慧的手说,“同你去约会啊!”
刚走到门口,却被几个守门的家丁拦着,徐品慧是大小姐脾气,火气一上来便喝道:“你们连本小姐的路也要挡吗?”
苏璟璟见几个家丁都面犯难色,便拉了拉徐品慧的衣袖低声说:“还是不要出去了。”可徐品慧那里听得进去,对着那几个家丁冷冷地说:“你们想造反了不成?”
几个家丁虽有为难之色却仍坚持不让,苏璟璟也犯了难,正巧徐品舒出来了,见徐品慧正在为难看门的家丁便走上前对着徐品慧说:“这事是我吩咐下的。”
徐品慧朝徐品舒瞪了一眼说:“干吗拦着我们?”徐品舒朝那几个家丁看了一眼,几个家丁识趣的退了下去,徐品舒便拉着徐品慧退到一旁,苏璟璟也忙跟了过去。
只听徐品舒压低了声音道:“刚刚圣玛利医院传出消息来,大总统病危了……”听到此处,苏璟璟只觉得自己心上“咯噔”了一下,像乱拳打在心上面一样,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屏着息又听徐品舒说,“这会子城里全戒严了,这当口上,你们若是出去,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徐品慧听了撇了撇嘴,只说:“可是璟璟……”苏璟璟蹙着眉拉拉了徐品慧的袖口说:“不打紧的,这当口上是不该出去的。”
徐品舒看了看苏璟璟,苏璟璟慌忙朝他笑了笑,徐品舒略带抱歉的朝她淡淡一笑。
当下徐品慧与苏璟璟便各自回了房。
苏璟璟一回房便直接关了房门,望着一室的红木家具,只觉得那沉郁的红像一双血手,遥遥的向她伸来,她惶恐极了,按着自己急速跳动的心房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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