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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终其一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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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我?”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我身体不好,除了在固定的时间练琴,其他时候都在房间休养。”

陆兆看着她轻笑,眼中带着点点说不清的悲哀,“虽然名义上我是他哥哥,可现实中他反而更像我的兄长,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尽心尽力。”

所以陆册才会有那样棒的厨艺?向尧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他做饭给你吃?”

“嗯!”

“那时他才几岁?”

“七岁!”

七岁?玩笑?那根本就是还在玩耍的年龄,怎么会……“他现在会得都是自己学的吗?”

“不是!”他摇头,“是母亲逼他学的!”

“为什么?”向尧穗质问,“他才七岁而已,只是的小孩呀!”

“是啊!”他淡淡的应声,“只是个小孩而已,但是七岁的小孩却依旧想要得到母亲的关注关心,所以他就努力去学去做,母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得不到认可或许是做的还不够多,那么就做的更多点,再多点!”

“特意请了酒店的大厨回来教他厨艺,那时他连桶水都提不动,小小的家伙还要拿着把菜刀在那剁来剁去,手出血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再疼他还是抿着嘴一脸倔强的样子。他还要学跆拳道和散打,晚上倒在床上几乎一秒就能入睡,身上青青紫紫的多不胜数,连看一眼都觉得很是不忍。”

咖啡厅内音乐静静流淌,安静闲适的光景让人倍感舒适,向尧穗却觉得一阵阵发冷,胸口堵着一股气,难受的无以复加。

“他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他转头望向窗外,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大概是画画吧!”

“画画?”向尧穗有些惊讶,随即想起陆册那双圆润修长的双手,美的好像刻画出来一般的精致,原来真的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嗯。不过母亲并不让他学!”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他该学的!”

向尧穗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的脸细细看,可始终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假意,心中的愤怒油然而生,质问:“她还算为人父母吗?”

陆兆动作一滞,脸上一片僵硬,苦涩的笑着,没说话。

向尧穗的心阵阵往下沉,对着他的反应有些难以接受的摇头,“难道是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结果还把对象搞错了?那又会不会太悲哀?而他现在已经那样悲哀了。

“以前一直不懂,出自同一个娘胎的我们待遇怎么会差那么多,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原来陆册并非我的亲弟弟,他的母亲是一位很出色的画家,在法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也间接解释了全家为什么独独只他没有独具的音乐天赋,却在绘画上有那样无师自通的天分。”

他的眼睛暗沉沉的仿佛堆放了太多太多的事物使之厚厚的浓重一团望不到底,低哑的声音继续轻缓诉说着,“他的母亲很美,在我们还未懂人事之前其实是见过她的,那个站在父亲身边自称为他朋友的女人,那样高贵典雅温婉贤淑的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可现在想来却又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就像见着一个邻家小男孩还可以那样平静官方的微笑,甚至还让他叫她阿姨。”

“呵!”他冷笑,脸上却是极度的心疼,“他还真叫了,奶声奶气又懵懂的样子!”

向尧穗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不知不觉间脸色已经变得泛白,“那现在……他的母亲呢?”让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苦,不管吗?

“死了,空难!”他轻轻搅拌着咖啡,带着言语无法说明的表情,“这些真相我们也是在不久前知道的,刚开始我怕陆册会受不了可他却比我想象的平静很多,每天该做什么仍旧继续,直到前段时间他突然离家出走,才知道并不像表面那么无所谓。”

这不废话吗?谁会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还冷血的无动于衷?

向尧穗抿着唇想象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不想能回忆的有那么多,厨房依旧清俊的身影,买内裤时尴尬铁青的脸,教自己做作业那会又一丝不苟的神色……

“所以你今天是在劝他回家吗?”她问。

“不是!”陆兆摇头,“那里已经没了能让他回去的理由!”他坚持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东西顷刻间分崩离析,还有什么能支撑他再回去?

“那是……”向尧穗询问的望着他。

陆兆一笑,带着点点的疲惫,“这就是我要找你的理由!”

“嗯?”

“著名画家原正大师很欣赏陆册,想要收他做关门弟子,这是别人倾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荣耀,所以我希望他能去法国好好学习。”顿了顿,接着道:“这辈子我们家欠了他太多,画画是他唯一感兴趣并所热衷的东西,所以我希望能帮他一下!”

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一个家,可这辈子这个理所当然的权利在他出生那一刻就已被剥夺。

向尧穗蹙眉思考,“他拒绝了?为什么?”不是很喜欢吗?所抗拒的理由在又哪?

“嗯,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

两个人沉默下来。

好久,陆兆才开口,语气变得比刚才稍稍轻松点,“他好像喜欢你!”

“啊!?”向尧穗惊愕,近乎于逃避般的摇头,“别开玩笑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一笑,眼睛弯弯的,“陆册从小就闷骚,喜欢什么都不会说出来,但能把他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送给你,就足以说明一切。”

向尧穗皱眉,思忖片刻,抬手机械的抚上耳垂,冰冷坚硬的颗粒,“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他点头。

向尧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搞什么?当时还轻描淡写的说是抵房租,结果却……这不是太抬举她了嘛!偷眼看对面一脸暧昧的陆兆,得,有理都说不清了。

干咳一声,强调,“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没什么的!”

他笑笑没说话,可是表情看过去就是一副认定的样子。

向尧穗无奈,抬眼看时间,无力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不过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默了默,又说:“我想你的话他可能会听!”

向尧穗张了张嘴,犹豫着还是没说话,只点了下头就走。

就算说了又怎么样,有些人认定了不信,你说再多也是徒劳,而且……或许她确实应该去见他一面了,把该还的还掉。

******

走出大门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霾。

向尧穗在街头心事重重的走着,路过一家文具店,突然顿住脚步转而走了进去。

店内只有柜台一个年轻的收银员闲闲驻守着,顾客不多零零散散不到五个,她慢慢往里走眼睛掠过一排排整齐罗列的书籍,直到看见文体用具的字眼才驻足,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选了支极普通的铅笔和一叠素描纸。

出来后径自朝着陆册的住所走去。

陆册看见门口的她有些惊讶,随后又连忙收敛神色,淡漠的侧身让她进门。

很多东西都没变,向尧穗看着角角落落竟有些说不清的感慨,将东西放下,转回身,“一个人现在会不会不方便?”

他关上门,扫了那些东西一眼,淡淡道:“习惯了!”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人,从始至终。

向尧穗沉默,看着他平静的神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内疚,口口声声说朋友却什么都不曾为他好好做过,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呢?

“找我有事吗?”他动作并不利索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边看边问。

向尧穗走到另一边,“只是来看看你!”声音很低,说出来的话却是连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很好!”

“……哦!”

电视中的画面走马观花般不断掠过,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停留的。

陆册拿着遥控器,斜眼看向一边耷拉着脑袋的向尧穗,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对着将要惩罚她的老师,乖巧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抿唇,胸口没志气的被阵阵热气补满,瞬间将前些日对她不闻不问的哀怨给抵消了去,她始终是来了。

抑制着心中阵阵说不清的喜悦,神色仍旧淡然的看着她,“你是来发呆的?”

向尧穗摇头,“不是!”手指着一边,“我拿这些东西给你!”

陆册皱眉,“我不需要!”

她毫不为意他的反应,突然起身走到厨房那来一把小刀,细心的开始削铅笔,边说:“知道知道,问题是我需要,前段时间看见街头有人在画素描,我也想要画一幅,结果今天特意过去却没找到!”

削铅笔已经是年代很久远的事了,虽说向尧穗有着一身蛮力但是施行起来也是磕磕绊绊十分的不顺畅。

陆册蹙眉看着她,结果越看越心惊,最后沉着脸从她手中结果了这份工作,没办法,比起提心吊胆还是他亲自动手的好。

向尧穗尴尬的挠挠头,然后接着之前的话语道:“所以我买了这些东西想着让你帮我画一幅。”

“我不会!”

好坦然的语气!向尧穗嘴角一抽,呵,两个人居然都玩睁眼说瞎话的游戏。

“先试试呗!没试过怎么知道,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本事,几近万能!”

陆册侧头看着异常谄媚的她,亮亮的眼睛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他放下小刀,转了转手中的笔,挑眉,“要不试试?”

“嗯!”向尧穗用力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试试!”

半小时后。

她腰酸背疼的从木头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兴奋的结果他手中的画纸,然后,风中凌乱了,惊呼:“这是什么?”

眼歪鼻子斜的,虽然很有卡通效果,但是和人体素描比起来简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呀!这小子玩她呢?

陆册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一脸轻松的摊摊手,“我就说我不会画!”

装吧,你就再使劲装吧!

向尧穗咬牙,干笑着放下画,“哈哈,那啥,总有开始嘛,慢慢学以后就好了!”

“我没说要学画!”

“干吗不学呀!”向尧穗指着那份劣作,“不管怎么说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让我画就画不出这样的德行来,不信我也试着给你画一幅?”

陆册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不需要!”鬼知道她会画成什么样!

向尧穗瘪嘴,无奈的收起报复心理。

“陆兆找你了?”他突然开口。

“嗯,是……唉?”向尧穗猛然睁大眼,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视线滑过那些狼藉,“猜的!”

知道也好,说话都可以明着来了!“听他说你很喜欢画画,并且天赋很高!”

“一般!”

“现在有位伯乐很赏识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法国?”向尧穗正色凝视着他,“陆册,你的前途在那里,你的爱好兴趣在那里,为什么不去?”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名认真目光灼热的少女,他为什么不去?

仿佛有很多原因,不喜欢和那些人再有联系,尽管部分还和他有着融不掉的血缘,不喜欢面对一些异样的眼光,仿似自己被赤裸丢弃在世人面前。

还有他好像喜欢上了现在居住的这个城市,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有她,会给自己家的感觉的人。

可这些东西他又该如何说出口,向尧穗并不是普通的少女,她有她喜欢的人,有着他所无法侵入的生活,那里的禁地他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和她厮守?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的是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中得过且过,有一份自己所坚持所喜欢的东西很不容易,更不该轻言放弃!”她看着沉默中的人,慢慢劝慰,“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我是你肯定会去法国,陌生的国度,热爱的绘画,这些难道不具吸引力吗?”

“那如果这个地方也有你不想放弃的东西呢?”他突然抬头深深的望着她。

向尧穗一震,被他看的有些莫名的狼狈,摸摸鼻子,“呃……那要两者比较了!”

“那我觉得是前者!”他靠近她一些,呼吸几乎要喷吐在她脸上,眼眸深深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放弃不了!”

向尧穗皱眉,稍稍向后退了一些,尴尬的笑笑:“自己想清楚就行!”随即身子一转就逃离了他的包围。

陆册眼神一暗,沉默着坐回去。

气氛刹那间有些沉闷,向尧穗仿似有些明白了什么,尤其在陆兆那样明显提示过之后,有些回避的东西就越发明朗起来。

她深深吸一口气,思忖片刻,拿下了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放到茶几上,对着浑身僵硬的陆册开口:“陆兆告诉我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觉得你应该送给更适合它的人,而非是我!”

陆册冷冷的看着那小小的颗粒,好像被人从头倒下一盆冰水,落魄狼狈不堪的可怕,他的脸黑沉沉的,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呼吸略略带上了急促,“我不需要这个!”

向尧穗抿抿唇,半晌才说,“可是毕竟是你母亲的!”

“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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