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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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刺激,或者冒险,只为释放压力。就像14岁的她玩溜滑梯一样,在一升一降的过程中,将所有的东西抛开,体会一种毫无负担的轻松。游戏开始了,她紧紧闭上眼睛,只听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整个身子都被抛了出去。云霄飞车从最顶点往下冲。她睁开眼,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窒息,心脏剧烈地狂跳,全身都在冒冷汗……
回到陆地上,千寻双腿棉软,像踩在棉花堆里。裴予陌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跳,惨白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千寻,你怎么了?”“胸口突然很不舒服,也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额上渗出细密汗珠,眼前金星乱舞。他扶着她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握住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你是不是……心脏不好?”裴予陌担忧地问。心脏?应该不是吧?她只是有点贫血。休息了一会儿,心脏的不适缓解了,全身更加疲乏无力。“看来,云霄飞车不是人人都能坐的。”她勉强现出笑容,“除了勇气之外,还要有一个强壮结实的身体。”裴予陌蹙眉凝注苍白的千寻,想起她7年前的那次昏厥,心里的担忧在扩大。
“你怎么不说话啊?”她见他的表情不对劲,不由追问。他不说话,紧紧地拥她入怀,死命地抱着,不肯留一丝罅隙。她轻推他的手臂,这家伙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别人都在看着呢!”“不要离开我,千寻!”他用力揽紧她,颤栗地说。怀中这个单薄瘦削的女子,令他如此不舍,如此疼惜。千寻先是愣住,接着,心头涌起一股酸楚。这样依依痴恋着自己的男子,即使没有爱情,他们也能彼此温暖,不是吗?她一声不吭,把头偎在他的怀里。周围嘈杂的人声忽然之间安静下来。他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震动着她的耳膜。头顶上,白白灿灿的阳光从树缝泻下,洒在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上。从游乐园出来,已过了下午一点。他们走进一家饭馆。坐下后,裴予陌体贴而细心地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她淡淡地说。“这里可没有随便这道菜。”他翻开桌上的菜谱,点了几个菜。菜上来时,千寻吃了一惊,三菜一汤,全都是她爱吃的,其中那道剁椒鱼头是她的最爱。
“没什么奇怪。”裴予陌笑着扬了扬眉,“每回饭桌上有剁椒鱼头,你的饭量就会大增。宋嫂说过,你最爱吃鱼,各式各样的鱼,但最喜欢的是剁椒鱼头,怎么吃都吃不腻。”
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千寻的心猛然一缩,突如其来的莫名感动。他夹了一块鱼肉在她碗里,说:“玩了一个上午,肚子一定饿了,快点吃吧。”
这餐饭吃得很长,裴予陌随兴所至地说一些过去的事情,包括他在美国的生活。
“在美国的6年,我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才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一定是爱上你了。”他从热汤腾起的雾气中凝视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和季滟同居,她仍是清白的……”千寻被动地听他说,一直没插话,听到这儿,不禁缓缓摇头:“但她的心已经交给你了。这比……比……”她迟疑着,措辞有些困难。裴予陌望着她,目光若有所思地闪烁着,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这比和我上床更严重!”他立刻如愿以偿地看到对面的女孩满面潮红,露出窘迫的神情。“你……你……为什么说得这样直接?”她讷讷地问。裴予陌轻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其实,他非常喜欢看她尴尬的样子,那样纯情,那样羞涩,一扫平日的漠然矜持,像个稚气的孩子。“撞到别人接吻都会脸红的女孩,你的脸皮还真是薄呢!”千寻凝神看他,突然问道:“那天早晨,你是故意的吧?”“什么?”他挑眉。“故意当着我的面吻季滟。”裴予陌眼睑半垂下来,注视着碗里的饭,脸部线条僵硬。“唔。”沉默许久后,他回应,“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结果让你失望了吧?”她说,有种揶揄的意味。他终于抬眼,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幽幽深深。“我希望有一天,你会为我吃醋。”千寻不发一言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走吧。”裴予陌站起身,掏钱付账。送她返校的路上,裴予陌变得很沉默。千寻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头,鞋跟“咔嗒”一声折断,她的身子朝右边倾斜。裴予陌没来得及扶她,千寻一下子摔倒在地。右脚的袜子被蹭破了,细细的脚踝渗出几滴血。他立刻蹲下身,着急地问:“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她沮丧地说,“上次修过一回,又断了。”他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垫在她的右脚下。“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这是一条林荫小道,午后的行人很少。千寻立在原地,右手扶着树干,仰起头,看着被树枝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花白的阳光纷纷扬扬地泼洒在眼眸中,刺得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过了很久,裴予陌才回来,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双平跟的皮鞋,几张创可贴。他让她换上皮鞋,然后,掀起她的裤腿,要替她贴创可贴。“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想要阻止。“你好像总是在我面前受伤。”他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上,一个疤痕摞着一个疤痕,狰狞而又丑陋。“这是怎么回事?”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男子,抬起头问她。“没什么。”千寻自嘲地笑,勉强在唇角牵出一点弧度,“小时候我平衡能力发育不完全,经常摔跤。”“这不是摔跤留下的疤痕,而是鞭子或者藤条之类的东西。”裴予陌沉着脸说,继而眉头皱了起来,“有人虐待你!是谁?你的母亲?”千寻苦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妈妈也不是虐待我,只是教训我一下。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谁小时候没有挨过打呢?”裴予陌不说话。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浓重的寒意。他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她的伤口上,慢慢站起身。“千寻,”他脸上的神色渐渐转为温柔,“我发誓不会让你再受伤。”千寻出神地凝视裴予陌的脸,扶着树干的右手忍不住滑落。残破的阳光下,他的面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画,慢慢滋长蔓延开来,成了模糊隐约的轮廓。
自此,千寻发现,她再也无法将裴予陌从自己身边推开,再也无法。~~~~~~~~~~~~~~~~~~~~~~~~~~~~~~~~~~~~~~~~~~~~~~~~~~~~~~~~~~~~~~~~~~~~~~~~~~~~~~
很多读者问到我锁文的问题,其实,我锁文也是迫于无奈。有些是因为即将出版,有些却是为了防盗版。我的文文是盗版比较严重的,据一些读者反映,几乎每篇文都被盗过。想到这儿,心情就有些沮丧。希望此文不要被盗了。最近也有开心的事,就是在JJ原创评论区,看到一张帖子,题目是《超经典小说推荐——不看真的会后悔(精心挑选杰作带简介)》,其中就有我的小说,一共有三篇——34。《六月天微蓝》(完结)BY心雯。。。。 。。。。。完美到无语的男主角。。。。 35。《红酥手》(完结)BY心雯 。。。。。同上。。。。。 36。《对不起,我爱你》(完结)BY心雯 。。。。。再同上。。。。。 只是简介太短了,呵呵,好像心雯只会写完美到无语的男主角。这个裴予陌好像也是哦……
不过,前面那三篇,因为读者的关系,加上自己心软,全部都是中间很虐,但喜剧收尾。昨日中午没事,自己重看了一遍,认为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作品是《对不起,我爱你》,最喜欢的男主是苏磊(他是以我的梦中情人为原型)。秦天朗也不错,林惟凯很适合作老公。裴予陌应该是最悲的一个吧?
稻草
失恋最有效的疗伤方式,便是展开一段新恋情。季滟不知道她和郝晨是怎么开始的,最初只是觉得他很善良,很阳光。高大而干净,给人一种英俊帅气的感觉。世间漂亮的男子很多,心地善良的男子也不少,但漂亮又心地善良的男子实在是太少了。那些个晚上,她借住在郝晨家里,夜夜睡在松软的床上,而他却蜷在沙发上裹着一条薄被熟睡。
白天,郝晨去上班,把钥匙交给季滟,告诉她可以自由出入。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他对她笑笑说:“凭我的感觉。因为你很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女孩。”季滟接过了他的钥匙,并跟着郝晨学画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她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了。她热闹惯了,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在水里扑腾的感觉,而郝晨就是那根稻草。郝晨在优林广告公司作美术设计,有着不大的野心和小小的浪漫。每逢双休日,他都会背上画夹,骑着摩托车去郊外写生。和郝晨在一起,季滟心境清澈明朗,不似以前,总是为裴予陌的若即若离、阴晴不定而患得患失。季滟在郝晨家住了三个星期。临走前的晚上,郝晨买回几只大闸蟹加餐,两人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喝了很多啤酒。到半夜两点,季滟吃坏肚子,闹起了腹泻,郝晨二话没说背起她下楼。小诊所关了门,出租车一时打不着,他又背着她直奔医院。午夜的N城,街道上依然有行人。她一路上看到很多女人艳羡的目光,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背着女孩在街头狂奔,多么温暖的浪漫!到医院挂急诊,医生说是得了急性肠炎,得立即住院。郝晨又跑上跑下地替她办住院手续。等一切办妥,已是第二天早晨。输完液从昏睡中醒来,季滟看着守在床边的郝晨,眼里泛起泪光。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照进来,笼罩着他沉睡的脸。她再次仔细看郝晨,他有端正的五官,气质洁净。虽然不如裴予陌英俊耀眼,但充满阳光。这,也许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平凡中的美好。
一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却真心地为你做着所有事情,何况,他又有着那样让你心动的可爱。就在这个初冬的早晨,季滟决定将自己的爱情转移到郝晨身上。虽然搬回了季宅,季滟仍然和郝晨保持着来往。两人都有空闲的时候,常常一起去郊外写生,或者去看画展。听郝晨聊画画聊工作聊开心不开心的事情,季滟心里的痛慢慢减缓。她发现,自己已经对稻草产生了依赖,而这种依赖又渐渐凝固成了感情。然而,这个周末的上午,两人本来约好去看画展,临时却接到郝晨的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得回一趟老家。季滟正想问出了什么事,郝晨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郝晨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回来了,也不和季滟联系。她忐忑不安,一连给他发了十几条短信,郝晨全都没有回应。到底出什么事了?季滟满心疑惑和不安,晚上回到家中,打开笔记本电脑,看到郝晨最近更新的博客,立即目瞪口呆:“回到老家才知道,母亲患了尿毒症,肾功能严重衰竭,医生说,如果要彻底治愈,必须立即换肾,否则就要每星期做一次透析,才能延续母亲的生命。我回到N城一打听,换肾手术至少需要20万元,还不包括手术后抗排异的药物费用。我倾囊而出,将工作两年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也只够做半年的透析,只好向同事和老乡借。其实他们也大多家境平寒,收入微薄,实在开不了口。但为了母亲,我只能厚着脸皮央求。另外就是多兼几份职……”季滟曾听郝晨说起过,他出生在湘西一个偏僻的小镇,17岁那年因父亲工作调动,全家搬到了省城,父母不久就离婚了。弟弟跟了父亲,母亲是下岗工人,供他大学学费已是不易,生活费全都是他自己解决。他心疼正上高中的弟弟,偶尔挣了钱还要寄给他。郝晨上大学时就到处做家教,周日还举着广告牌满街跑。郝晨贫困的家境和拼命打工挣钱的生活,是季滟根本无法想象的。她自幼锦衣玉食,社会经验缺乏,接触面狭窄,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从不耐烦去关心别人的事情。直到郝晨,这个和她过去所经验的完全不同的男子出现。20万元,季滟从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但对郝晨来说,却是他母亲的救命钱。
傻瓜,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季滟很是心疼,第二天直奔优林广告公司,郝晨的同事却告诉他,郝晨受伤住院了!季滟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为了给母亲挣手术费,郝晨到处接活,通宵达旦地做设计。昨晚郝晨上完班回家,又连夜赶自己接的活,今天一大早骑车把设计样稿送给客户,由于睡眠严重不足,郝晨骑摩托车下坡时,迎头撞上了路旁的木棉树。季滟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见到满头缠着纱布的郝晨,她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说:“郝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出事了?”郝晨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她,惨白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光彩。季滟伸出手去,轻轻地碰触他裹着纱布的额头,问:“疼吗?”“嗨!”他努力做出轻松的笑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家有的是钱!”她冲口而出。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