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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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陆的夜晚，温度变得这么怡人，怎么能不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机会给自己放放假呢？他依稀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
躲进一块巨石下不知谁遗留的石洞里，白止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休息。
出于对此类研究的兴趣，他的行程安排被他自己一手破坏了。有些事情，不开始不要紧，但一旦开始，那股热情的劲头就很难停下来了。白止就遇到了这种情况，直到他把这儿有限的一点点物种全部祸害了一遍，才很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了手——当然，从保护生态的层面出发，白止没有下杀手，几乎全部都是用麻醉实现的研究。
研究当地生物时，他发现用维多利亚大陆东侧的通行法则来衡量，它们之中一个术者都没有，纯粹地都是暴走的武者。环境决定了生物的进化方向，术者那孱弱的身子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之下很难存活，于是武者占据了绝对强势的地位。而且，几天下来，他也并没有在这儿发现任何一种毒液。除了偷袭，这里的一切竞争和厮杀都挺光明磊落。毕竟，毒液也是一种水分。用珍贵的水换取猎物，在这里来说自然不如直接用最为原始的暴力来得实在。
野蛮，却的确不失为一种很实在的生存体制。
空中那轮奇异的太阳重新出现，却也不见有什么月亮落下。这是他在这儿停留的第五个白天。到了晚上，养足了精神，他就该出发了。
太阳升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们迅速地安静了下来，捕猎变得困难了起来。不过，这也不代表白天没有出来活动的家伙存在。
一个人类的少年压低着身子静静伏身在水潭边，右手上紧紧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子。
合格的猎人都是耐心的潜伏者。少年的身子藏在一张土色的轻薄兽皮下，和环境融合得很好。他的呼吸十分微弱，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正在饮水的一只动物。水边，任谁的警觉性都会强上不少，即使是白天出没的生物不多也是一样。
那只动物警觉地朝着四周望了好久，这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喝了两口水，之后再次警觉地抬起了头。
重复之中，少年摸出了它喝水的规律。右手的尖锐石块被握得更紧，而左手，则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小把沙。
从身后偷袭？如果不怕被它用那硬的超过钢铁的后肢踹到，完全可以这么做。不过偷袭最好还是从侧面进行。四条腿的没办法做侧踢腿，而回头的时间，也足够让少年把那石头扎进它的皮肤了。
“嘭！”左手的沙子像暗器一样以无比迅捷的速度朝着水面飞去。跃进浑浊的水中，沙子并没有正常地沉进去，而是像打水漂一样弹了上来，顺便带起了无数飞溅的水珠，还有与水珠一同飞起来的泥沙。
动物一惊，果然侧过身去闪避那水中的异样。和少年想的一模一样，他毫不费力地扎中了它的大动脉，完全无视了它的垂死挣扎，把嘴凑过去大口大口地喝着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的血液。
挣扎的幅度逐渐小了下去。少年终于喝饱，随意擦了擦嘴角，捡起地上用来潜伏的兽皮，拖着那具渐渐被蒸发的尸体就离开了。
于是白止提前醒了过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找的洞是不是有人或者有动物住。在他的想法里，如果石洞无主是最好，如果有，大白天的也应该会早点儿回来睡到晚上再出去。没有什么敌意的，白止自然不会介意和它们挤一挤；如果有敌意，那更好，砍了当晚饭，省得他还要拿出储备粮来解决一下出发之前的胃部问题。
还别说，倒真的有人进来了。不过白止警觉地醒过来之后，却有种十分疑惑的感觉。
这还是个熟面孔。还是那个少年，拖着具已经被烤得差不多焦了的尸体。
他喜欢在白天捕猎？不该啊，除了这个少年，白止还没在白天见到过人类出没。而晚上，那些集群活动的家伙一看就很有攻击性，虽不至于会饥不择食到把白止给干掉做成腌肉，但贸贸然跑出去却是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的。所以白止并没有接触，而是远远避开了。
两人对视了一瞬，白止继续闭上眼睛睡觉，而少年则默默开始用那块尖石头艰难地把他的猎物一点点地分尸。
石头毕竟是石头，虽然很硬、硬得像铁一样，但论锐利和切割的方便程度，石头还是被钢铁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毕竟石头太脆了，缺乏金属的韧性，强行磨成扁平容易切割的形状，只会增加被崩碎的概率。
这可就苦了白止。用金属处理着这些东西就够难受的了，何况是石头？一阵比磨牙还慎人的声音响起，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消停会儿行不？”终于，耳朵被强女干了无数遍的白止受不了了，“晚上我还要赶路呢，你不能回自个儿那里磨吗？”
少年立刻一动不动，只是默默看着白止，像一尊雕塑一样。
“怎么？”白止发觉自己很难理解这个少年的思维。正常人一般都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他死了。”没想到，这句原本是废话的问题，少年居然给出了回答。只不过这回答的语气平淡之极，让人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少年说的是关于他自己的事。
连白止也愣了一下才想到那个垂危的老人。算算日子，的确是差不多寿终正寝了。那个老人家死去的石洞，这少年不想回去也正常。想到这里，白止开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把尘封了许久的斧头。
连他自个儿都忘了这是在什么时候丢进去的了。当时好像还是为了方便在树林里开路，不过后来却嫌麻烦而直接改拿剑当斧头劈了。反正剑这种东西他从来不要求质量，一直都是当作消耗品用的。用废一把，还可以从敌人的尸体旁边再捡的嘛！
而今，这把斧头就直接被丢到了少年跟前。
“用这个砍。”
少年没有拒绝，直接拿起来就对着尸体一阵蹂躏。果然是武者的福音之地，西大陆的孩子，即使看起来长得这么弱不禁风，挥个斧子也还是像挥个塑料荧光棒一样轻轻松松。有了这巨型武器，少年对付尸体的声音也不再显得那么恐怖，速度也立刻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白止瞥了他一眼，继续睡觉。斧头的声音当然很大，但再大也好歹是“乒乒乓乓”的，不像用石头去划拉死人骨头那么慎人。这种噪音，他勉强还能接受。
第十五话 连纵山脉的捷径
更新时间20121016 18：28：14 字数：3086
白止终于继续上路了。
说实话，除了一开始不适应那种让人无奈的高温之外，白止在这儿还真没遇到什么麻烦。
他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譬如说遇到一群兴致勃勃一看就是想把他咬死的怪物，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绝对不会是霸气无敌地迎战，而是转身就跑。无冤无仇的，人家也不过是为了活命才那么对他怒目而视罢了，何必赶尽杀绝？何况杀那么多他也吃不完。
其实当地物种之中还是有些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存在的。只是白止只待了短短几天，并没有见到。当然，如果他发挥一下英雄无敌的精神把对他发动过攻击的全部给屠了，或许那些高层次的家伙就会出来关照关照他了。毕竟杀了不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这么多的尸体堆在那里等风干，代表着许多存粮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身为西大陆的一员，面对着这么可怜的资源，自然要乖乖发扬一下艰苦朴素不浪费的精神。
或许菲利普斯也没有料到白止会懒到这个程度，彪悍的当地“民风”也没能把他带动得爱惹事一些。他不爱惹事，自然也就没有被当地的头目级“人”物关照上。他没被头目级“人”物关照上，自然也过得潇洒。
不过，白止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郁闷的。
“水就是用来喝的，你背着不嫌累吗？”白止很无奈地看着自己递给少年的那个水袋。现在它就在少年的背上，和那被肢解的动物一起放着，作为少年的储备粮。
至于这个少年为什么和白止一起上路了？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就几句话的事儿。
“我跟着你。”
“不用了。”
“他死了，我跟你。”
“真不用了。”
“我带你去，连纵山脉。”
“……好吧……”
白止这才第一次听说了这条山脉的名字。连纵，这还真挺符合这山脉的特点。不论如何，弄了个当地居民来做向导，走起来应该会省事儿很多。
不过，东西两岸的思维差距还是让白止有点纠结。
一路走来，不管白止给少年什么，他都不会立马用着，而是看一眼，然后背到背上。没错，西大陆资源贫瘠，什么都得省着，可白止早就一遍遍地说过他还有很多，但是少年的听力却似乎有着自动过滤能力，一次都没听进去。
随便他吧……最后，一切郁闷只能化为无奈的叹息。果然，现代人和元谋人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白止只当是自己一个人在走，也没再递什么东西给少年——那只会增加他的负重。
少年一路都没什么存在感。身为向导，他显然并不是很合格。白止一直走在前面，他默默在后面跟着，绝大多数时候很节省体液地一言不发，只偶尔说出哪个方向有最近的水源。
不过这不合格的向导唯一合格的地方这倒让白止省事儿不少。生之力他用得并不熟练，而且据他并不深入的研究进展发现，这里的居民集体拥有暗系体质，和菲利普斯口中提到的死之力绝对脱不了干系。在死之力的地盘动用生之力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现在有了活的方向标，他自然乐得清闲。
一走就是半天，在晚上行动，温度很温和，白止倒没感觉到需要休息。不过半天下来，适当补充一些能量还是需要的。
当白止准备把一份干粮递给面前的少年是，才突然发觉他们似乎还没有互通过姓名。这个过着原始人生活的孩子该怎么称呼？
“有名字吗？”白止一边把食物递给他一边问。
少年摇摇头，指了指目前已经被他从背上放下的口袋。这里面装了不少吃的，但全部由环境自行烤熟，他没有做过任何处理，那味道自然可想而知。即使是白止这种很不挑食的人，也实在很难想象怎么把这种看起来和食物一点边都不搭东西吞下去。
要知道，即使是在帕克斯草原、火光会引来未知的猎食者的地方，白止还是坚持不懈地一边不停转移阵地一边把食物烤得差不多能咽下去再食用的。如果连自己的胃都无法接受食物，那这种食物又怎么会给他带来什么能量？不造成严重消化不良就不错了。
他经历过许多死亡，却从没有经历过什么饥饿。没有经历，自然不会懂得少年对食物那份可以称得上敬畏的珍惜。
白止茫然，收回那份食物的同时又怀揣着疑惑沉默了下来。对这种孩子就不能用一般思维。所以刚才他算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是没回答？
谁知道呢……
白止一边啃着自己的那份干粮，一边喝着水，一边思索着如何让这个因为不再缺水而终于肯开口说话的少年说点儿什么情报出来。
“连纵山脉很难走吗？”
“嗯。”
“上面是有什么让你害怕的东西？”
“嗯。”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带我去？”
“……”
少年默默地啃起那些被风干的肉来。一些没什么肉的部分早已经作为晚餐被吃掉了，他现在拿出来啃的是一截被卸下来的大腿。一个少年拿着个风干的大腿很认真地啃，即使知道这腿不是人类的，可这情景看起来也有够诡异。
边吃东西边说话很不礼貌，这是现代人的思维。而边吃东西边说话很有可能让食物喷溅出来导致食物和体液的双重浪费，这是西大陆一切智慧生命的思维。少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根本没理白止的第三个问题。
白止：……
果然，现代人和元谋人是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的。
一餐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结束。少年的那根大腿最后连骨头都没剩下，直接全部进了他的肚子。自然，白止看在眼里，又只能强忍住问出“你是狗吗？”这种话来的冲动。
即使啃的是风干了的肉，少年在整个过程中还是没有喝过一口水。到全部解决完毕，他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白止给他的水袋，含了一小口水之后又把水袋的口给关上了。
干净的饮用水和水潭里混杂着污泥的水自然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那淡淡的清甜在饥渴的人眼中绝对是最甘甜的仙露。然而少年却只是怀着渴望看了一眼水袋，就把它放回了那一堆干粮中间。
“多喝几口吧，我真的还有很多。后面遇到水源，还可以补充的。”看着少年那么珍惜的模样，白止都不好意思拿着水袋整个地往嘴里灌了。
其实他还没说，在晚上即使没有遇到水源他也能用水系魔法补充淡水。只是晚上虽然相对凉爽，但温度相较于东大陆也绝对不低，用魔法汇聚水元素的消耗太大了些。
少年看了白止一眼，似乎确定了他说的是真的，于是又多喝了一小口。
白止：……
“你帮他续命。他死了，我没事做，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