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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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小气咯！‘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变成大魔鬼’！土方先生是个‘大魔鬼’！哈哈！”
“我想……我已经没有资格执迷不悟了吧？呵，现在的我，不过是在履行诺言罢了！”
“难以说出口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去说。一切随心就好！”
……
练剑本该心静的，奈何土方岁三眼前都是司徒夙莎的音容笑貌……
土方岁三心中烦躁，他只有拼命挥剑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汗水挥洒，身上、手臂上雪白的绷带有渗出了血迹，土方岁三却依然不止！
……
“若是她未拔掉身上的匕首，或许还有救。可是她拔得匆忙……”
“夙小姐能拔出匕首刺伤浪人，全凭她还硬吊着一口气。她伤得很严重，平日里也没有好的饮食和作息，现在又高烧引发了炎症。恐怕……挨不过今晚！”
……
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高的医疗水平，一些现代能治的伤，放在当时便是无救！
土方岁三的心情无法平复！他怎能平复？！
刀刃入木——土方岁三那苍白而刚毅的脸上，虽无表情，却有热泪……
“恐怕……挨不过今晚！”
“我说过会站在你这边，那便不会反悔！”
景象仍然不停交替着，一向冷静的土方岁三此刻也要疯了！他再次起身猛兽般对着面前空气一顿挥动，就好像要将这些景象斩断！
伤口破裂，滴落的血液在浅黄色的地板上绽开了点点斑驳！
几个腾挪，土方岁三的刀尖处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近藤勇！
土方岁三看到近藤勇就好似浇了盆冷水似的瞬间回到了现实。他冷静下来，不紧不慢地收起刀，不语。
近藤勇叹道：“岁，这世道，生死有命！——小夙的事情并不能怪你，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土方岁三背过身，双手握紧剑柄竭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可仍有一滴泪水滑落。他开口，声音冷若冰霜：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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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枫叶落在司徒夙莎房间的门口，红得像晒脱色的血！
井上源三郎泪水上涌，他伸手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小夙这丫头……怎么能……怎么能……”
“小夙的命比男人还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大家就像以前一样去岛原喝酒找乐子！……”冲田总司笑着安慰井上——可是自己却也渐渐笑不出了……最终他长叹一声说不出话。
藤堂平助见气氛冷了下来，只好强笑道：“夙小姐人这么好，死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他妈的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原田左之助闻言腾地就站了起来！
永仓新八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左之！平助也是出于好意，你不要迁怒！”
“可恶！”原田左之助倒退几步，一拳打在外廊的柱子上，悲愤道，“这家伙平日里比谁都精神，芹泽鸭都弄不死她！现在说死就死，谁能认同？！”
虽然这样发着脾气，原田左之助的眼眶却也红了……
永仓新八也不禁垂首叹息……
一向沉默寡言的斋藤一此刻却道：“人还未死，不能放弃。”
冲田总司又笑道：“不错，大家轮流照顾小夙。我去请松本医生再来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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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尽头已经有人在向她招手，那温和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她这才是人生的开端，幸福的起始！
司徒夙莎被过电影般的人生回顾弄得头疼欲裂，此刻那片不知名的黑暗便变得无比诱人！好像只要松掉这一口气，她便会永远的解脱，再也没有痛苦！
什么死亡？司徒夙莎的大脑里早已没了概念！此刻的她就像是长久泡在冰水里，只要走过去就会登上岸过上干燥温暖的日子……
于是她渐渐松懈了，任由自己走向那诱人的舒适……
意识渐渐清明，身体似乎没了所有痛苦，变得轻盈起来。司徒夙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坐着的！
大量的信息突然间涌入司徒夙莎的大脑，她猛地一惊——为何自己如此轻松，难道自己……已经好了？
司徒夙莎本该开心的，可不知怎的，心头却涌起一股哀凉！——不同于平日里的哀伤，这股哀凉之意竟然把她的心全都填满了，满到她心中其他的喜怒全都不见！她越想那些本令她开心的事，心中便越是哀凉！
司徒夙莎不明就里，她转头扫视着自己的房间，发现景物出奇的白，白得晃眼！她伸手遮住眼睛，起身向门外走去……
“哗啦——”纸门被拉开，冲田总司带着松本良顺走进了房间。
看到冲田总司，司徒夙莎心中仍是哀凉。她强抑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开口道：“总司……啊！”
刚迈出一步，灼热的阳光便照在了司徒夙莎的脚上，一股青烟突然从她的脚冒出，司徒夙莎不由得大叫，条件反射地退回了阴影！
再转头，冲田总司和松本良顺已经走到了她的塌边，竟似没有看见她……
司徒夙莎不由得睁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完好的床铺——那床铺上躺的，不是司徒夙莎却是谁？
一股寒意顺着司徒夙莎的脊椎上涌，心中的哀凉却更甚！
冲田总司和松本良顺的谈话声充满了回音，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司徒夙莎只能看到一个焦急不已，一个叹息摇头，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司徒夙莎第一个念想便是如此！
可是她刚想举步，身后却徒生一股劲力将她向后吸去！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挣不脱！
身体，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后妈中……
、第十七章 时局
松本良顺只看了司徒夙莎一眼，便道：“冲田君，你还是去通知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为夙小姐准备后事吧……”
冲田总司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急道：“松本医生怎么能随便下定论？！”
松本良顺叹了口气，只是示意冲田总司去看司徒夙莎，没有多作解释。
冲田总司转头，也感到不协调。他本能地伸手一探，立刻面色大变，呆立当场！
司徒夙莎哪里还有呼吸？！
松本良顺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冲田君，我听你咳嗽现象变得严重，这样下去可……”
松本良顺说了很多，冲田总司却根本没心情听这些，毕竟他和司徒夙莎从小玩到大，此刻得知司徒夙莎已死，心已经凉到了底！他愣愣地盯着司徒夙莎看了许久，最终咽了咽口水平复自己的心情，起身用一种平静到不正常的语气道：“我去告诉他们。”
然而冲田总司刚转身还未迈出一步便怔住了！——他不由得低头，却看见司徒夙莎的手正抓着他的裤脚……
“好疼……”无力地说着，夙莎的闭着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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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朝阳到夕阳，近藤勇已经陪着土方岁三在这道场中坐了许久……
“原来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在这里，让在下好找！”伊东甲子太郎笑着走到道场门口，端坐下。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心情正不好，一见伊东甲子太郎笑着，当下阴着脸问道：“伊东先生有什么事？”
伊东甲子太郎不以为杵，仍然笑道：“夙小姐活过来了。”
“什么？！”这一惊可不小，说到“么”字的时候，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人已经冲出了道馆！
伊东甲子太郎的笑容渐渐淡下，他微叹道：“被幕典医判了死刑之后都能活过来……那个女人……是怪物吗？”
不仅伊东甲子太郎，松本良顺也对此分外疑惑！
“到底要多强的求生意志，才能……”松本良顺睁大眼睛，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原田左之助却已经乐开了花，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司徒夙莎，大笑道：“这家伙断气后又醒了，该不会是诈尸了吧？哈哈！”
“你在胡说什么啊，左之助！”冲田总司轻咳，脸上却挂着惯有的笑。
“左之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永仓新八也大笑着。
原田左之助只是笑，也不介意永仓新八说了什么。
井上源三郎虽然开心，却仍然忧心道：“松本医生，小夙她该不会是……”
“回光返照”这几个字井上源三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松本良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夙小姐现在退了烧，心脏跳动也很平稳，应该没了大碍——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简直就是……奇迹啊！”
确定司徒夙莎真的没事，井上源三郎也不管是不是“奇迹”，当即眉开眼笑道：“小夙好心有好报，救了那么多人，老天爷也舍不得她死！”
“你们这群家伙！”近藤勇突然出现在门口，刚才听到了井上源三郎和松本良顺对话的他，此刻虽然沉声，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小夙需要休息，你们别在这里吵她，快出去！”
近藤勇毕竟是局长，加上下的命令很是在理。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意见，眨眼功夫司徒夙莎的房间便又空了。
近藤勇拍了拍土方岁三的肩道：“岁，小夙刚醒需要人照顾，你留下！”
司徒夙莎醒来后，醒前发生的事情便不记得了。只是在恍惚中觉得自己一直在什么中挣扎，而身体中的力气也像被抽走了一样无力……
心中的凉意还未散尽，刚才那帮家伙吵得她头痛欲裂，可是心里还是开心的！
“原来鬼门关的滋味竟是如此……”看到土方岁三走近，司徒夙莎不禁感叹道。
土方岁三坐在司徒夙莎的塌边，道：“休息吧。”
司徒夙莎斜眼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淡然笑道：“你哭了？”
“才没有。”土方岁三垂下眼帘道，“我才不会为你这种傻瓜流泪……”
司徒夙莎笑意更深，她轻轻闭上眼睛道：“我不会死——只要你不死，我便不死。”
你不死，我便不死——有几人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别说傻话，我死了你也不许死！”土方岁三突然觉得这句话让他很不舒服。
司徒夙莎仍然在笑，眼角却又有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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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夙莎“活”过来的事情一下就在新选组内炸了锅！这一折腾，司徒夙莎原先那些“无忌”之言也在瞬间得到了原谅，大家好像对她做的任何事都不在乎了……
“小夙，我看这个地方也就你能住得下去！”阿政用手揉了揉耳朵——刚才岛田魁来探望她，没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前来照顾的阿政被他的大嗓门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个岛田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真是……”
司徒夙莎虽然还是有气无力的，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她笑了笑，顺手从一大堆慰问品中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道：“这有什么关系？知道自己还有人关心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会太糟！”
阿政也笑了，但仍然嗔道：“小夙你就是心太好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把这些烦人的家伙全部赶走！”
司徒夙莎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其实在她心中，阿政才是“心太好”，自己充其量算是“心态好”……
阿政也就是那么一说，不然她早就真把他们赶走了。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下那个什么君鹤总应该知道副长大人真正在乎的人是谁了吧？哼，我看她还要怎么得意！”
司徒夙莎难以察觉地皱了下眉头——君鹤刺伤她的事情她还没有对别人说过。因为她被刺后的记忆很模糊，一时间也辨不出君鹤动手的原因……
是被吓傻了还是被逼无奈？抑或说……君鹤本来就是攘夷浪人那边的间谍？！
司徒夙莎仔细一想，又推翻了——如果真是那样，她杀掉土方岁三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会用这种不靠谱又劳神费力的手段……
但若说仅仅是被吓傻了或者被逼无奈，首先她一刀就不会刺得那么狠、那么准，更别说夙莎还记得君鹤那怨毒的眼神……
突然，司徒夙莎的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君鹤就是空影，空影就是君鹤……
司徒夙莎不敢往下想。如果空影真的可以化身为君鹤，那她岂不是也能化身成别人？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司徒夙莎又能相信身边的谁？！
阿政看司徒夙莎脸色凝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小心地问道：“小夙，你……不舒服？”
司徒夙莎回神，直截了当地问道：“阿政，如果……有一天左之不是左之本人，可能是别人伪装成了他的样子——一模一样！你会怎么办？”
阿政有些被问蒙了，她眨了眨眼睛，道：“左之？……怎么会有人跟他一样？无论谁变成他，但左之是不会变成别人的啊！”
司徒夙莎被阿政说愣了，她定定地看着阿政不说话。
阿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回避了夙莎的眼神道：“小夙，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
“不……”司徒夙莎的嘴角渐渐上扬，“你说得不错！”
如果君鹤真的是空影，那空影就不会伪装成别人——至少不会伪装成司徒夙莎熟悉的人！
只因没有伪装是天衣无缝的，如果司徒夙莎太过熟悉，肯定会被看出破绽。这种时候，陌生的情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司徒夙莎心中已经认定自己推理无误，心中打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