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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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那么多人都怕他,他才会愈发野蛮!”司徒夙莎不满地靠在井沿上,伸出手将大拇指和食指几乎挨在一起道,“在他面前,哪怕体现出一丢丢的恐惧,他都会得意上天,变本加厉!——他就是这么得寸进尺!所以,就算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也不能怕他!”
近藤勇既觉得她这话说的有道理,又觉得不能怂恿她,一时陷入尴尬……
司徒夙莎耸了耸肩道:“更何况,他现在有了阿梅,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若是阿梅能在他面前参我一本,那我就有可能单独见他,倒也有助于我实行计划!”
闻言,近藤勇变色道:“小夙,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为什么?”司徒夙莎有些吃惊,“这可是近藤先生你答应的啊!”
近藤勇正色道:“芹泽先生发起狂来六亲不认,你单独面对他太过危险!我会让山崎去处理这件事,你不必再过问!”
司徒夙莎道:“近藤先生,山崎那个大男人往那儿一站,芹泽鸭就对他有了三分戒心。我虽然是他的‘眼中钉’,但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女流之辈,做起文章倒也容易。”
近藤勇不容辩驳的斥责:“总之,浪士组的事你不准再过问!我们一群男人,自然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犯不着你来插手!”
司徒夙莎知道近藤勇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火,更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当日他没阻拦,日后更没理由阻拦。她不禁皱起眉头道:“近藤先生,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近藤勇看着司徒夙莎,一字字认真道:“小夙,我本来想利用你来挑拨芹泽先生与新见先生的关系。所以怂恿岁对你说那些话……但是现在,我不想你趟这浑水!”
“近藤先生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呢……”司徒夙莎垂下头避开了近藤勇的目光,“其实,想利用我的人……是土方先生,是吗?”
虽然被她识破,近藤勇却不慌乱,他说道:“岁只是为了扶持我,他做的本就是我该做的。与我怂恿他无异!”
司徒夙莎伸手弹掉落在井边的小虫,道:“近藤先生,你就是因为心中还有犹疑,所以才是个老好人啊!”她抬头直视着近藤勇道,“人生总不能十全十美,当你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你就必须有所舍弃!所以你要清楚什么才是你的目标,然后认清现实,舍弃多余之物,不回头,不犹豫地往前走!就像这件事,我本就是自愿要来帮忙,土方先生利不利用我根本就没差啊!近藤先生,一个王者,既然已经享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权,自然就要舍弃多余的不忍!”
“……”近藤勇没料到夙莎会有此回答,是以沉默不语。
“我说这些,也不是因为我想得开。”司徒夙莎拍了拍近藤勇笑道,“而是因为我知道,以土方先生的聪明才智,若是利用我绝不会让我知道!”
近藤勇这才恍然,他喟然道:“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枉做岁的兄弟!不过岁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司徒夙莎摊开双手道:“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却深信他不会害我!”
近藤勇首肯道:“这是自然!”
回廊处听到他们谈话的土方岁三用手遮住脸,颇为头疼地自语道:“这个笨蛋……”
然而嘴角却浮上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第十八章 冲撞
炎炎夏日,庭院里盛水的那截竹筒样的东西,盛满水后朝一边倾斜下去,等竹筒里的水自动顷尽之后再自己倒回原处,发出“空——”的一声,为这处处烦躁增添了一丝宁静,使人心平气和……
山南敬助凝视着它,对树下小憩的冲田总司道:“这鹿音子(ししおどし)虽是做惊吓野猪之用,却也不失有一翻哲理——当一个人将自己盛满之后,就要低下头倒空自己。唯有如此,才能继续挺直腰板接受新的事物。这……也彰显了武士的谦逊啊!”
冲田总司笑道:“山南先生真是有雅兴!连鹿音子都能看出这些名堂!不像小夙,只知道往里面放青蛙!”
“这确实是小夙会做的事!”山南敬助会心而笑。他转头又含笑问冲田道,“总司,你喜欢小夙吗?”
“喜欢啊!”冲田总司笑得不染尘杂,“小夙很有趣!跟她相处从来不用担心自己会说错什么!”
山南敬助摇头叹道:“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冲田总司悠得敛住笑容,睁大眼睛道:“山南先生何出此言?”
山南敬助微笑道:“你们俩个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互相都没有对象,又常在一起。难免会产生感情吧?”
冲田总司连忙摇头道:“我对小夙并没有别的想法!我不怎么会跟女孩子相处,因为小夙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敏感,我才能和她随意来往!……小夙一直扮着男装,我总是忘记她的真实性别。山南先生,难道小夙误会了什么?!”
山南敬助不置可否地将视线移回,道:“如果小夙一直都是女装扮相,大概就没人会觉得她性格像男子了吧……”
与此同时,近藤勇正与土方岁三在房间里下着将棋……
“哈哈哈哈,我又输了!”近藤勇大笑道,“岁,你果然厉害!”
土方岁三一言不发地将棋重新摆好。
“岁,”近藤勇一边走着将棋一边道,“昨天我去找小夙……结果被那丫头拆穿了,让她知道了你利用她的这件事。唉……我出卖了你……真是个混账兄弟!”
土方岁三沉静地举旗,道:“我早说过,只有告诉她真相,才能让她罢手。”
近藤勇笑道:“不过,托那丫头的福才知道真正被利用的人是我啊!哈哈,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结果却没能洞察你的心思,说起来实在惭愧!岁,你真应该好好骂我一顿!打我出气也是可以的啊!!”
“……”土方岁三沉默不语。
近藤勇又严肃起来,叹道:“岁啊,上京后要处理的事真比上京前考虑的事还要复杂得多啊!真是难为你了……”
土方岁三不露喜怒地说:“不必介怀,守业本比创业难。”
“这是小夙说过的话吧?”近藤勇忍俊不禁,随又肃然道,“小夙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好好读过书的。虽然寻常女子该懂的她不懂,却懂得好多连我们都不懂的东西啊!如她所说,我确实心中仍有犹疑——我总想大家还像原来在武州的时候一样亲如家人,不想分上下,只愿同举杯!但也清楚,现在与往昔不同。所以心下矛盾……”
“小夙总是空有理论、纸上谈兵。”土方岁三伸手将“香车”向前移了一格,笃定地说,“要是近藤先生也利用小夙,恐怕她未必接受——近藤先生的‘老好人’是人心之所向,若是变成铁腕只怕人心涣散。所以你不必想太多,做你自己就好!”
近藤勇会心地笑,沉默地继续下棋。半响方道:“我又输了啊,岁……”
“局长大人、副长大人。”门口传来了山崎丞稳重的声音,“总长大人已经叫夙小姐过去了。”
近藤勇一惊,对土方岁三道:“岁,这……”
“小夙公开挑衅阿梅,不被芹泽鸭盯上也难。”土方岁三转而对山崎丞道,“山崎,小夙可佩有肋差?”
山崎丞单膝跪地,颔首道:“事出突然,夙小姐未来及带佩刀。”
“果然……”土方岁三无奈地叹息,随即又道,“山崎,你去叫上岛田守在总长房间外。若有异样,立刻冲进去带她出来!事后追问,由我全责承担!”
“是!”山崎丞微一行礼,举步离开。
近藤勇不禁皱眉道:“小夙总是激怒芹泽,让她一个人去委实太冒险了!”
土方岁三坚定地说:“她一定有办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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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芹泽鸭房间大门的司徒夙莎顿时被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息所包围——昏暗的光线,成双的床褥,杂乱的被子,不整的衣衫,浑浊的气味……如此种种顿时让司徒夙莎凌乱了!——饶是她再老油条,未经人事的她也无法对这种场景泰然处之……
夙莎脸色变得通红,她找了个离芹泽鸭很远又靠门的位置坐下,眼神游离着口气很冲地说:“有什么事直说吧!”
平日里司徒夙莎面对芹泽鸭总是淡定非常。今日见她如此反应,芹泽鸭不禁沾沾自喜,变本加厉地伸手搂住阿梅,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得意地笑道:“你总是在找我麻烦,我倒也想叫你来做做客和解和解!”
看着他俩那□猥琐的样子,夙莎简直就要吐出来!心道:“好啊,想抓着我的弱点整我……那就比比看谁的脸皮更厚!”
司徒夙莎别过头,对着大门清了清嗓子,放大声音道:“我说总长大人,你的手和阿梅的身体是想摩擦起电还是怎么着?我何德何能,能让您特地为我一个人表演?不如到院中去,与大家众乐乐如何?”
芹泽鸭登时变了脸色,他悻悻地收回手,阴着脸道:“昨天是你伤了阿梅?”
“是我。”司徒夙莎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阿梅道,“昨天阿梅给我开了个小玩笑,为表礼节我就开了回去。但是我忘记阿梅不过是个柔弱女子,所以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还请原谅则个!”
司徒夙莎再傻,也不至于把真相说出来。只因到时候芹泽鸭一定会先迁怒她侮辱阿梅,而不是怪阿梅给他戴绿帽子。阿梅当然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才敢向芹泽鸭告状的——若是她说出土方岁三,反倒会遭芹泽鸭怀疑,适得其反。
芹泽鸭狞笑着抬起阿梅淤青的手腕,道:“你敢弄伤阿梅,我就砍了你的手来赔罪!”
“好啊,你砍!”司徒夙莎撸起袖子将胳膊抬起,然则她坐得离芹泽鸭较远,这中间也相隔一段距离。司徒夙莎心下十二万分地戒备着芹泽鸭的一举一动,脸上却笑道,“反正你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
芹泽鸭本就没想到夙莎真伸手来让他砍,心下兀自犹疑。夙莎却又突然这样说,他不禁瞪大眼睛怒道:“你说谁是孤家寡人?!”
“别看你绘马写得颇有文采,没想到语文水平却不过尔尔。难道我所指的还会有别人吗?”司徒夙莎自然而然地收回手道,“哼,你沉迷女色,自然所看之事甚少。原来浪士组刚成立的时候,你还有新见锦这个得力干将——你信任他,才让他几乎与你平起平坐,当上局长。可你有没有想过,新见锦的才华剑术并不在你之下,他凭什么要服从你这个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野蛮人呢?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最近对你颇有微词么?”
芹泽鸭可不同于新见锦,做事很少讲谋略。被司徒夙莎这么一说,他哪里会想到夙莎另有意图?不由得顺着夙莎的思路往下想。而新见锦上次听到夙莎的话,对芹泽鸭多少还是有了戒备之意。芹泽鸭稍微一想便觉得新见锦处处可疑,简直不可信至极!但他仍叫嚣着:“混账!老子哪里做事野蛮?!”
“哼,这也由不得你不认!”司徒夙莎咄咄道,“若不是因为新见锦比你有心机,你又怎会如此看重他?不过你虽然看重他,却没有留人之才,妄自把自己的家老留在他身边,也无怪他不起疑!以他的心机,难保平间重助不被他诱惑拉拢!”
被激怒的芹泽鸭顺手抄起铁扇就向司徒夙莎扔了过去!夙莎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顺利躲过这一扔。但她还没来得及起身,芹泽鸭就大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腕强按在地上拔出刀怒道:“何必说这么多屁话?!老子只是让你来给阿梅赔不是,你留下手便是!”
司徒夙莎被芹泽鸭的蛮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知道芹泽鸭要来真的。所以不顾右手腕传来的钻心疼痛。在他说话拔刀的当儿,就挣扎着用左手去勾芹泽鸭扔过来的铁扇。阿梅虽然看见,却并没有提醒芹泽鸭,只是在一旁看着好戏。
芹泽鸭被夙莎戳中弱点,狂怒不已。注意力全在夙莎的右手上,哪里注意到夙莎别的动向?于是夙莎就在芹泽鸭下刀的那一刹那,拿起铁扇向芹泽鸭的头砸去!
芹泽鸭用这把铁扇打伤了无数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被这铁扇打得头破血流!
趁着芹泽鸭吃痛松手,司徒夙莎立刻二话不说就向门外跑!一直埋于一旁的山崎丞见夙莎跑了出来,立刻趁着芹泽鸭未追出将她拉于树从中隐藏!
司徒夙莎吓了一跳,但一看见对方是山崎丞便冷静下来。
山崎丞对岛田魁低声道:“岛田先生,烦请您去转移总长大人的注意力。”
岛田魁点点头道:“好!”说着大步走出了树丛。
芹泽鸭被司徒夙莎伤到,顿时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他狂性大发,顶着满头鲜血拿着太刀冲出房间,嘶声道:“臭女人,给老子滚出来!”
岛田魁没想到夙莎伤了芹泽鸭,毫不伪装地吃惊道:“总长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芹泽鸭正是盛怒,他举刀便在岛田魁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道:“滚开!”
见状,司徒夙莎本能地就要向外冲去找芹泽鸭说理!
山崎丞忙按住她,低声道:“别冲动!”
然而芹泽鸭已经注意到了树丛这边的响动,他转身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