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引,神仙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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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九霄引,神仙调
作者:水渺
文案:
别人成仙靠修行,锦地成仙靠药没停。
别人在阴沟里翻船,锦地却在阴沟里翻了身。
以此来看,锦地的运气不要太好,努努力绝对可以拿下九重天上那个高冷傲娇的太子,
没料到却是个被扑的料儿!
PS:披着玄幻皮的欢脱小白文,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锦地 ┃ 配角:九霄(花千树),敖凌,辛止,巫咸 ┃ 其它:水渺,言情,重生
、第一章
别人都在阴沟里翻船,我在阴沟里翻身。
浮散在空中的浊气像蒸屉似的把灵山压了个密不透风,鬼王最近越来越过分,若是不满凌霄殿那位意思意思得了,还动了真格。
天帝一天下十二道诏书,问我师兄借神农鼎,言辞文雅,意思甚是霸道粗鲁,师兄他老人家一甩手不干了,驾着他那拐来的仙鹤云游四海去了。
师兄当然不是那等冷血无情的人,他也有一颗拯救苍生的心,此次出去肯定去找传说中的神农鼎了,我在灵山生活了七百多岁,怎么从来不知道神农鼎这码子事,总之一句话,师兄他心里苦。
不过,师兄前脚刚走我就摊上了事,起夜撞到鬼。按说我一个仙不应该怕鬼,但是别人成仙是靠修行,我成仙是靠药没停。师兄是药神,他炼他的丹,我试他的丹,鉴于他的靠谱性,把我试成了仙。同样好运的还有小狐狸豌豆。总的来说,我性子懒散,又好吃懒做,仙术实在是二五眼,除了比人寿命长外,没什么特别的。
碰到一个稍微厉害的鬼就够我喝一壶的,这次流年撞大运,一气儿碰上了百鬼夜行,连哭带嚎,上蹿下跳。把我一张脸都看扭曲了,或许还有些狰狞,要不花千树找到我的时候,不至于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花千树或许也是一只鬼,因为他从不在白天出现,不过从我记事起他就跟着我,我并不怕他。还有一点就是,他比我顶用,因为这么个关键时候,他就记得挥一挥衣袖,把我手中的灯笼扑灭,再把我浸进阴沟。
不过,我觉得他记性不好。我师兄酷爱在阴沟里圈养各类稀奇古怪的妖,我这是刚挣脱了狼牙又入了虎口。还好我反应够快,当断则断的一把把他也拉了下去。
我甚至连憋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凉水咂的我头皮发麻,鼻子酸涩的要命。我哆哆嗦嗦的抱紧了花千树,忽然腰间缠来一抹冰凉,越缠越紧,我示意花千树松手,花千树睁着双无辜的双眼,表示他什么也没做。
我壮着胆子摸了过去,滑腻腻的,有点儿黏,的确不是花千树的手,他虽说长的好看了些,也不至于有这么一双诡异的手,顿时心间一颤,呼吸一紧,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花千树拈了个避水诀,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匀了气,感激的冲他笑了笑。不过下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貌似他离我太近了些。左右挣了挣,没挣开,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别动”花千树顿了顿,右手绕过我腰间,食指与中指迅速一夹,一条三尺长的红花青底的蛇就挣扎着落入花千树手里。
我眼前又黑了黑,摸了摸避水诀结界,挺结实的,这才忐忑的鼓起勇气对花千树说:“花花,别冲动。”
花千树微挑了浓黑的眉毛,桃花眸子水波流转,咬牙切齿道:“再叫我一声花花试试看。”
花千树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当然花花也是。不过他为人一向傲娇,并不准我这么叫他。
鬼王没作乱的时候,一到上元节我们就偷偷溜出灵山放烟花、赏花灯,当然最重要的是吃糕点,元溪镇的云片糕我就特别喜欢吃。那时候年轻,话本子读晕了头,有次他站在灯火阑珊处,手里提着云片糕,好巧不巧的一朵璀璨的烟花在他那边绽开,他微微翘起的唇角正凝着笑意,静静的看着我,长身玉立,风华无双。
然后我就莫名的想起一个骚客拈的两句酸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我觉得特别美好,就这样唤他,他倒没有什么不悦,只要别叫他花花,我觉得“花花”挺亲切的,他觉得娘炮。
他拎着蛇尾甩的不亦乐乎,那尖尖的蛇头多少次好巧不巧的差点扫我脸上,我恶心得连连向后躲着,又被结界弹回来,真的,我错了。花公子,不带这么玩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找点儿话题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咱什么时候出去?”
“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花千树微阖着双眼,悠悠的数着。
“怎么?”我有些疑惑。
“百鬼夜行,已经出现了九成,男鬼有七成,没成亲的男鬼有五成。”花千树一把将手中的蛇扔到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手,继续说道:“你不介意被他们掳去……暖床?”
我瞧了一眼晕在地上的蛇,壮了壮胆子:“你敢调戏我?”继而放低了声音说道:“反正你比我好看,要掳也是掳你。”
花千树吹了声口哨,没有再说话。
结界周围凑过不少奇形怪状的脑袋来,我时不时的隔着结界戳戳他们,实在是闲的。
半晌……
“锦地姑娘,锦地姑娘……”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清晰。
我知道,准是敖凌找过来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呸,不是不是时候,是太后知后觉了吧,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我一开心就习惯性的咧嘴笑。
花千树扭头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数各种妖怪。
我知道,他嫌弃我笑的太傻。
敖凌是天帝的小儿子,排行十三,如果叫的有情谊点儿,倒可以唤声十三郎,不过我跟他没多少交情,依规矩叫他十三殿下。
那十二道诏书就是他代天帝传的,我师兄也是他间接气得离家出走的,如此一来,我今天碰见百鬼夜行也跟他脱不了关系,要不是花千树,他这会得去幽冥司找我。
不过他哥哥九霄太子倒是个人物,传说美得颠倒众生,就是身体不太硬朗,常年卧病栖阳宫,我真暗暗的替敖凌叹口气,他哥要是身体好的话,也轮不到他来灵山当冤大头。
花千树打开结界后,我随手捞了个稻草棍儿叼着上了岸。
“锦地姑娘,原来你真在这里。”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这里难找吧,我师兄真有远见。”
“药君的确有些法子。”敖凌随声赞同道。
“十三殿下,你不是回了天庭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敖凌苦笑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诏书,颇有些无奈。
“天帝他老人家也真是执着,不过我师兄说神农鼎不在灵山,他怎么不信呢?”
敖凌低眉沉思了一下,方才说道:“大概药君的丹药太出名了,这才让我父皇误以为是神农鼎的作用呢,况且三万年前神农鼎就是交给灵山掌门掌管的。”
原来是这个道理,难怪我师兄红口白牙的说没有神农鼎时,天帝死活不肯信呢,没证据就没真相。
我看他清俊的眉实在皱的纠结,便好言相劝道:“制伏鬼王就非得用神农鼎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他眉头锁得更紧了:“自然伏羲琴也行,不过伏羲琴已经失盗了。”
“什么?”我心内着实一惊,难怪天界迟迟连个鬼王都拿不下呢,原来镇守天界的伏羲琴都丢了,这也够逊了吧,怎么嗅都有股阴谋的味道。
我顺手接过诏书,内容大同小异,语气文雅,意思粗暴,恩威并施的下了最后通告,一个月后再找不到神农鼎将如何处置我师兄,我觉得师兄他忒有先见之明,溜之大吉。
我冷笑道:“十三殿下真是辛苦了。”
敖凌身形一僵,刚欲说什么,就见豌豆朝这边奔了过来,不错,泪奔过来的。
“姐姐,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比他委屈,他鼻泣眼泪的抹了我一袖子,最后洗衣服的还不是我。
“躲阴沟里蹲了半天,不信你闻。”我把自己凑了凑,这小子立马跳出去老远,“姐姐,你不厚道。”
这小狐狸是我师兄从青丘浦骗来的,平时我师兄特别宠他,隐隐有超过我的势头,这次师兄出去没带上他,他心理特别不平衡,特别失落,没有安全感。
所以最近非常黏人,不过我好奇的是他是天生的仙种。因为我师兄的丹药才提前化得人形,按说他身上的仙味应该挺纯正的才对,百鬼夜行也是专门找他这样的,不过,仔细看来,他什么事也没有。
果然是我最近太倒霉了吗?
正想着,衣袖忽觉一紧,“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豌豆真的是剜了我一眼,痛心疾首道:“要不是敖凌哥哥赶得及时,这会儿你连豌豆的狐狸毛都找不到一根了。”
呃,这事就算我在也不顶什么用啊……
豌豆再接再励道:“所以我都准备好了,姐姐,我们跑路吧。”
“去哪?”
豌豆歪着头想了半晌道:“要不我们跟着敖凌哥哥走吧,我做书童,你做侍女。”
这小子原来打得是这歪主意,你这么没节操你师兄知道吗?
“灵山离人间太近,已经不太安全了,锦地姑娘倒不如跟着敖凌。”敖凌冷不丁的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还在这儿呢。
“这真的是太麻烦十三殿下了,不过,我身在灵山,神农鼎的事自然也应该尽一份儿力,豌豆还小就有劳十三殿下照顾了。”这句话说得非常大义凛然、慷慨激昂,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最重要的是,这貌似人质般的生活肯定不好过。
袖口里还有师兄寄来的信,怎么也不能让敖凌发现,这是师兄交代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渺君新坑求支持
、第二章
花千树抓起乾坤袋的底儿就是一拎,里面的东西全都稀里哗啦的掉了出来。
先是元溪镇的云片糕,才十斤而已,这没什么。
接着是偷卖师兄的药换来的银两,只是没来得及换成银票,才一小箱子而已,这也没什么。
后面的东西让我脸上挂不住了,好歹是女孩子家的私房物件:肚兜和月信带还有夹着提朱花的话本子。
花千树没料到会是这些东西,俊脸也有些隐隐的泛红。刚才被他那么一抖搂那支提朱花已经滑向了地面,他大概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探身拾起花枝又重新夹到了话本子里,然后把用不着仙丹仙草,我平日积攒起来的银两,元溪镇的那十斤云片糕都丢掉了。
因为背包袱的是他,所以花千树就格外在意包袱的重量,这个我理解,但是我不赞同。
而我不理解的是,他把我的私人物品重新塞进乾坤袋,又塞进了一包云片糕,裹在外面的纸还还印着元溪镇的记号。这不都一样嘛,怎么我放进去就是累赘,他放进去的就是解馋的了。
“你还打算在这里呆多久?”花千树把乾坤袋化作巴掌大小别在腰间,他今天穿的是宝蓝色的长袍,领边和袖口都拿银线勾着缠支莲,更趁得他面如冠玉了。
我盯着桌子上的油纸伞,问道:“外面下雨了?”
“恐怕这一阵子都会阴雨连绵了,不要紧,我准备了伞。”花千树回道。
其实我比较想说的是:我是路痴,没有太阳怎么认路?
大概花千树不会担心这个问题,我每次看见他都是晚上,黑天赶路什么的,他应该最熟悉了。
刚一开门,外面的凉气夹杂着雨点便迎面扑了过来,我一个不防冻得直打哆嗦,三步两步钻到花千树的伞下,又下意识的挤了挤他,他回瞪了我一眼倒没有说什么,此人特别识相的解下自己的风衣送到我手上。
我快哭了,那披风穿在我身上着实长了些,变成了拖把。凡是我经过的地方,地面上那些坑坑水水都被我身上的披风,吸了个干净。沉甸甸的勒的我脖子疼,气都喘不开了。
花千树送的不是体贴,是人命,不对,是仙命。
约莫他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回头看我吃了芥末似的一张脸有些哭笑不得:“哎,你怎么那么笨?”
披风长,根本不是我的错。
花千树忍着笑拈了个诀,把披风弄干净,又把它变得与我身形正合适。
别以为我没看见他背过身去耸动的双肩,他分明就是偷着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最可气的不是他嘲笑我,而是他嘲笑完了我之后又摸我的头,我又不是豌豆。
“这次不带那只宠物猫吗?”没话找话说的花千树随口问了一句。
“那是一只狐狸”我有些同情他,这是什么眼神啊,“他早就叛变了,跟了敖凌。”
花千树意味深远的看了我一眼,没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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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柳树的嫩芽已经枯死在枝条上,百花的骨朵也都寂灭了一样,灵山下的村镇早就没了往日的生机,阴雨绵绵,不见天日。
路上陈杂着的不是饿殍便是枯骨,也不曾听见撕人心肺的嚎哭声,这一路上太过安静,死寂一般的静。半空中偶尔飘过鬼魅的影子,每当这时候,身子总是禁不住颤栗,凉意刺骨且萦绕不散。
酒肆、客栈与花楼也是灯火寥落,微光昏昏,门前挂着的灯笼也被风霜摧折的只剩下竹编的骨架,晃晃荡荡的仿佛要掉下来一般。我明白这里面点灯的,不是人。
果然,客栈掌柜的虎尾没藏好,店里跑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