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的世界-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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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一个领地的领主，应该有自由生存的位置了吧？”
不过……四十年时间过去，她发现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我终究还是没有获得自由，甚至连自杀的自由都没有。”
莫丽淡淡的自言自语着。
“那你想不想获得真正的自由？”
一个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莫丽。眼角瞟见了那个精灵公主的暗精灵男性随从的身影，只不过还没等她摆出警戒的姿势，一条淡金色的金属长鞭便绕上了她的脖子。
那一瞬间闪过莫丽脑海中的思绪居然是欣慰，终于可以死掉了……
但是预想中的剧痛和窒息没有到来，反倒是颈项上不断隐隐作痛的双重契约纹身突然安定了下来，意识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那条鞭子突然断裂，前半部分仿佛灵蛇一般迅速缠绕在莫丽的脖子上，切断了她欣长颈项上的海星珍珠颈饰，形成一个淡金色的项圈，紧紧与皮肤重合并完全包裹住了她颈项两边那个绿色和红色的契约纹身法阵。
颈项上的海星珍珠串链断掉，几十颗圆润珍珠散落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轻响，不过莫丽一点也没有在意，而是有些茫然的抚摸着颈项上的古怪项圈，甚至忘了防备面前的敌人。
黑德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身边漂浮着与赫姆克拉斯核心融合的魔金泡泡，上面显示的正是之前莫丽回忆中的零星画面，虽然不太完整有些缺失，但还是能从中深刻了解到莫丽的过往。
“……你是怎么做到的？”看着自己的回忆在上面进行回放，莫丽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这位精灵女领主才回过神来。
“你的意识波动很强，加上那两个契约的影响和扩张，精神系的独特技能就可以获取你的意识残片。”
黑德甚至已经看出她那种复杂的内心，既有强烈无比的求生意识，又有对现实的绝望，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拥有与自己相差无几实力的莫丽现在根本没有半点危险性。老实说黑德还有些担心她趁这个双重契约被短暂压制的机会突然自杀。
亮出那枚跟真实的精灵皇帝信物基本一摸一样的十叶徽章晃了晃，黑德相信莫丽还是能分辨得出属于精灵皇帝那种独特的，纯粹的，最为尊贵的自然之力气息。
“凯尔萨斯皇帝陛下的部下么……”
精灵女领主有些黯然的微微一笑，笑容中饱含讽刺：“又是一位大人物，嗯，应该说是最伟大的大人物了。”
为了防止她做出傻事，黑德再一次重复最初的问题：“你想不想获得真正的自由？”
莫丽微微坐直身体，露出惨然的笑容：“又是这个问题，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过往，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们这些大人物做出的承诺么？”
微微在心里叹气，黑德也知道这个精灵女领主不是英格丽那种好骗的白痴公主。
“我知道你对人类和精灵都很失望，不过这世界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莫丽轻轻抚摸着颈项上暂时压制住双重契约的那个奇特材质项圈，微微叹了口气：“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是无法违抗大人物的，何况你还是皇帝陛下的属下，卷入这种层面的争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所属的组织要怎样对付你。”精灵女领主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的黑德，继续道，“我也能猜出你想让我做什么，老实说不管你们谁获得胜利，我都没有半点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了。”
虽然达到了目的，黑德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之前，我先预付给你的酬劳好了。”
随着黑德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莫丽感到颈项上传来一阵剧痛，身上的特殊邪法系魔力宛如潮水般向体外涌去，幸好几百年来的各种遭遇使得她忍耐疼痛的意志非常出众，所以她坚持住了。
而莫丽颈项上那个由液态魔金形成的项圈也从她脖子上脱落并掉落在她面前形成一个空心的球体，而这个淡金色球体上赫然刻印着一红一绿两个契约图案。
莫丽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脖子，发现虽然双重契约的纹身还在，但是却是徒具其形，再也没有了约束她的效果。
“我知道自己不能拯救一切，但我能拯救你。”
第七十三章 并不向往自由的夜莺
尽管对方先为自己解除双重契约让莫丽有些惊喜，但这仍然不足以彻底打动这位心如死灰的精灵女子，毕竟类似的先给货后收钱的交易她经历过很多。
莫丽·夜莺·莱特，除了莱特这个代表光精灵的种族姓氏外，名字和称号姓氏其实都不是她的本名，只不过是第一任精灵主人随意给她取的。至于本身的姓名，三百多年时间，对精灵来讲其实并不长，只是几十年来的双重契约逐渐消融了她不少记忆，使得她连本身的名字也已经彻底忘却。
不过莫丽还是记得很多东西，她活得甚至比如今的奥林匹斯人类帝国建立得更久，当然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也听过很多动人心魄的甜言蜜语以及诚恳无比的承诺，但是那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而化作谎言。
“……拯救我么？”莫丽有些迷茫，她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暗精灵其实并不是精灵皇帝的部下，甚至不是精灵，如果只是皇帝陛下的属下，用得着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么？
他其实也有利用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话语里有着与众不同的真心实意。那份诚挚莫丽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也罢，大不了就是再被利用一次，反正自己也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很漫长也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不是么？莫丽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黑德简短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甚至不用叮嘱莫丽其中的细节。
对于在精灵和人类上层社会最阴暗的层面中混迹了两百多年的莫丽来讲，这些没有任何难度。偷窃，窃取情报，暗杀，欺骗，背叛，出卖，陷害，这些对她来讲都是家常便饭，她学会过很多东西，多到一个人类几辈子也无法达到的程度。
“这个东西能完美模拟出你的气息并持续十天以上的时间，这期间支配你的那两个家伙根本无法察觉双重契约出了问题。”
黑德指了指地板上那个维持着一红一绿两个契约图案的金色魔金泡泡。这是他以自身传承融合大炼金术核心的特殊功能，强行做到的契约分离和转移。已经接近八阶即将领悟特殊领域能力的黑德所修炼的传承已经开始显露出各种独特的优势，他可是个喜欢追求极致的人。
莫丽微微一笑：“我会按照你说的做，而且保证能做到非常完美，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你放心吧。”
黑德望了莫丽一眼，发现她很镇定也很淡然，于是继续道：“而我的计划，最多两天就能完成，这之后你就能彻底获得自由，我保证。”
莫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既不欣喜也不怀疑，似乎怎样也无所谓。
黑德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继续交流。
“我知道你还无法完全信任我。”黑德蹲下身来，看着侧坐在地板上的这位光精灵女子，“不过，我会证明它。你期盼得到的，应该就是真正的自由吧？”
“自由这种虚幻的东西其实对我来讲同样没有任何意义。”莫丽笑了笑，“我早就觉悟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绝对的自由。那只是个美好的梦想而已，而我早就从这个美梦里清醒过来了。”
“那你有什么愿望么？”黑德觉得她就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浮萍，但是很奇特的是，她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点东西，让她能继续维持自己的存在。但是那到底是什么，黑德现在还不了解。
莫丽有些奇怪的望着黑德，不知道他对自己这样一个完全可以利用完就抛弃掉的棋子如此关心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总觉得……”她看向黑德的双眼，“你不太像精灵，也不太像人类，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黑德微微一愣，觉得这个女精灵的直觉真是出人意料的敏锐。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需要理解，过去是谁也无法挽回的，但未来却是有机会改变的，这就足够了。”
莫丽沉默了良久，微微点头不再多话。
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不过黑德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最后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
结束了与精灵女领主的谈话，黑德返回了客房，尽管对莫丽那么轻易的背叛她背后的组织感到有些疑惑，不过想到她的遭遇，黑德还是相信她不会甘愿永远，嗯，应该说不会甘愿生命中最后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就这样默默忍受。
“不过例行的监视还是有必要的。”黑德还是觉得应该尽量保持谨慎的态度。
其实如果要避开这个危机，并不复杂，只需要使用大炼金术核心重新精灵化，黑德和威娜改头换面假扮成流浪的精灵游侠，再强迫那个笨蛋精灵公主变成精灵之卵，偷偷找个机会溜走就可以了。但是那样会耽误很多时间。
而闷声吃亏也并不是黑德能忍受的，即使现在他还无法动摇这个庞大的无尽之海组织，但是至少也要给他们搞出点麻烦。
“用不着告诉那个笨蛋公主实情，她太不会演戏了。”
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凌晨时分，英格丽头发也没梳理好就猛然闯进黑德与威娜休息的客房。
“……我的皇室徽章不见了！”喘着粗气的精灵公主显得有些慌张，“有小偷昨天摸进我房间偷走了它！”
黑德淡淡道：“我暂时借用一下，过两天还给你。”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偷。”英格丽非常郁闷，随即脸色大变双手抱住胸口，看着黑德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黑德对她这种小肚鸡肠的自恋心理嗤之以鼻：“我用得着对你做什么？真要想对你做什么你也没办法反抗不是么？”
精灵公主语塞，想起这个阴险的人类曾经让自己服食过特殊的慢性毒药，顿时心中惶惶，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今天不要到处乱跑，最好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晚上莫丽女领主的飞龙卫队返回后，我们就立刻动身。”黑德没忘了提醒这位有点神经大条的公主殿下。
而直到中午时分威娜才醒来，黑德先端过他早上去采集制作的草药汁，让有些恍惚的威娜服下，不久之后在药力的作用下威娜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为了增加说服力，黑德先小心的用虚化粘力膜屏蔽房间，才将赫姆克拉斯核心收集到的那些窃取的意识流，包括夜莺女领主的过往都给威娜演示了一遍，然后大致告诉了一下她各种情况，以及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我明白了，这方面我没有任何意见。”虽然看到了一些限制级画面让威娜有点尴尬，不过她毕竟是从小锻炼心志，意志力很出众的女骑士，只要情绪不受到无限异化影响，判断力还是很出众的。
“另外，这个莫丽女领主如果自己愿意的话，我准备将她带回人类帝国。”
黑德并不在意威娜是否同意，他只是不想隐瞒威娜他的打算，老实讲他已经在黄金菊盟会的罗兰城分部窝藏过一位暗精灵了，多一个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只是他现在真的不能确定这位夜莺女领主是否真的愿意跟随自己，她甚至对获得自由都没有兴趣，到底什么东西才是她真正需要的呢？
“这个女精灵……确实有些可怜。”威娜沉吟了好一会，才微微叹道，“虽然我对大多数精灵都没有好感，不过在上层贵族圈子里也有所听闻这类事，但是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经历，现在倒是有些理解，确实在很多方面来讲，精灵和人类本质上都一样。”
黑德微微点头：“人类里也有卑劣者，精灵里也有高尚者，同样，人类里也有真正的圣人，比如威娜阁下的父亲，当然精灵里同样也有败类。”
犹豫了好一会儿，威娜才轻声道：“这个女性精灵的安排就交给你好了，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种暗示性的默许答复，黑德还是很有些欣慰。威娜的性格和某些能力方面虽然都不能算是最适合作为领袖的人选，但是至少她拥有一份跟她父亲一样的包容心，这种品质真的很难在上位者心中存在，老实说黑德觉得这样的领导者才值得他彻底追随。
“只是实在没想到，如今的帝国某些贵族居然在进行这种交易。”威娜皱着眉头，“看来我必须向皇室报告这个消息才行。”
“这方面等我们安全返回罗兰城再考虑。”黑德微微叹气，威娜终究还是不太懂得政治方面的微妙情况，如今的局势不是奥林匹斯皇室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了。
“至于那个托马斯·弗莱，我还真的在罗兰城见过他，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混蛋。”
提到这个家伙，即使是威娜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刚才的影像里那家伙意淫过自己的念头其实那还是小事，主要是他和他的家族的所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