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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晴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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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少年突然间停止了脚步,犹豫地朝后看了看,突然间眼睛睁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来时的那条路。

被他整整齐齐一颗一颗丢在雪地上的石子,不知怎地竟然全部不见了。一条踩着凌乱脚印的雪路一直绵亘着伸向更远处,路的尽头却是一片绵延的黑深深的头顶雪袄的树林!秋皑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往前走了几步,蹲下去细细辨认雪路之上凌乱的脚步。他突然间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脸上满是惊骇。

那脚印奇大,深入雪地甚至可以见到沃黑的泥土,那分明不是他的!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腥甜腐烂的气息,秋皑凝神细听着林间每一处动静,就连积雪掉落的声音都让他浑身紧绷。

手中暗暗捏出咒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缓缓燃起,逐渐覆盖了他的手臂,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壁。就在这时候,一股热气从他身后骤然冒出,秋皑一惊,慌忙转过身子,用右手一挡——

那血盆大口咬在秋皑幽蓝色的火焰上,顿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接着肉烧焦的味道同剧痛同时传到秋皑脑海里,他大脑一片晕厥,却还不忘记左手凝结出火球打在那巨物脑袋上!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清瘦的身形叶片似的往后飘了几步,将自己与那巨兽的距离拉开。他惊魂未定,额上早已是大汗淋漓,这时,秋皑这才完完全全看清楚这巨物的模样:比一般妖兽更为庞大的躯干,青面獠牙,一只眼珠子被打得血肉模糊,那血口大盆还发出滋滋的烧焦声,六只前肢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血腥味顺着风不断涌进秋皑的鼻尖,熏得他一阵头晕脑涨。

“这是……”他在大脑里飞快地搜索着眼前巨物的名称,却完全没有答案。

“这是妖兽之王,兽王!”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来,秋皑心蓦地一跳,便往身后看过去。

那人伫立在雪地里,一手持着巨大的气流翻滚的风刃,朝他这边看过来,秋皑还没来得及品味最初那丝感情是怒是喜,拾寂早已飞身跃过来,一把抱住他,手中风刃朝着兽王划下去,顿时,一声凄厉的悲鸣从那巨物口中传来。

拾寂也不看他,只沉脸道:“纵然你是个美人,也不应该是个没脑子的美人。大敌当前,竟然把自己的后方留给对手,你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么?”

秋皑将头埋在他胸口,闷闷道:“我要见皖清。”

这会,却全然没有声息了。

秋皑心里莫名地涌上某种奇异的欢喜,也不再继续挑拾寂的火,昏昏沉沉地便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转醒,那个庞然大物已经倒地。拾寂蹲在兽王的尸体旁边,盯着看了半响。妖兽桀骜不驯,不听人控制。更何况兽王这种妖兽之首,能够控制它的驯兽师更是当世屈指可数。

蓦然间,拾寂眉头一皱,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某张妖媚的脸。竟然是他?长期以来旋转在心里的疑团悄然解开,半响,他转过头冷眼望着秋皑,低声道:“你要见皖清是吗?”

秋皑一愣,随即点点头,决然道:“你带我去见他,那尘缘石你若是还要我就让他给你,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再也不要相见了。”

雪一般冰凉的风吹在秋皑脸上,刺骨的冰凉。

拾寂脸上突然间露出某种奇异的笑容:“不用了,那块石头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带你见他。”

因为尘缘石,早就到手了。


  第 6 章
(六)
青陆,鉴湖。

纸醉金迷的天堂,穷困潦倒的地狱。

在那个荆襄还没有成为青陆最繁荣的城市,碧湖也没有成为青陆最大的醉梦乡的时代里,鉴湖因着地靠迦内森林的优势而成为青陆最为重要的水上交通枢纽。

是夜,华灯初上,流转星光成碎梦,昭华夜醮连清曙。鉴湖中心,那条最大最奢华的画舫之上,有着让人醉生梦死的歌姬美酒,婉转秋波。

画舫内,旖旎绝伦,美姬摇摆的腰肢如柳枝飞舞,身轻如燕,灵动的身姿甚至可在盘中舞蹈。堂上一张柔软舒适的金木榻,斜斜倚靠着这画舫主人,一双丹凤眼慵懒地微眯着,比红颜更为醉人的美丽容色流露出缱绻的风情。

榻前四平八稳安置着一具鹿角琴具,其上镶嵌着十二颗大小不一的臻月珠,以软玉制成的玉条顺着薄厚程度一字排开,紧紧压在鹿角之上,堪可成为青陆最为名贵的鹿角琴。

他手持一根描金小勺,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玉板,发出格外清脆悦耳的乐声,这乐曲,叫人一听便深深地陷入了那柔和缱绻的音符中,心便也随着那素手轻敲珠玉而轻颤。

一声一声,便是这鉴湖繁华,醉入一厢星河,人便随着那化羽的谪仙飘摇入天地最为销魂的去处。

遥遥处,忽而响起一道管萧怆鸣,其声入夜,便叫人心智一分分地陷入刻骨的清醒中。恍然划破那丝缕般柔情蜜意,铿然决绝地探入人心最最脆弱的深处,将它挖出,血淋淋地摆在这一轮清透冷彻的孤月之下。

惠风穿堂,随意带起柔柔的丝帘飘摇,榻上那人凤眼微抬,璀璨的眸光流转,透过迷离的夜和星子,便滞留在那月下踏歌而来的青衣男子。

那人眉目疏朗,神情丰朗如谪仙,双手抵住那一管青透的管箫,夜幕中那一袭修长的身影教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将目光移开,仿佛只要一闭眼,那人随时就会羽化登仙,随风而去一样。

皖清微微一笑,手中小勺节奏转而一变,顿时应和着那冷然的箫声响在这鉴湖之上。霎时间,整个鉴湖之上,那水那色,突然间就从纸醉金迷变得浩浩汤汤,皎然坦荡。

一声清朗的吟哦传入画舫之中:“舟中记梦欹枕舻声边。鉴湖果然好风光!”

皖清一挥手,便有一杯酒隔空送出画舫之外:“阁下好兴致。”

拾寂稳稳接住那一杯醇酒,仰头一口饮尽,哈哈大笑:“皖清公子兴致更好!”他眸色一深,嘴上嚼笑,一声凉凉薄薄的笑声传入画舫内:“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一声水之使白绾?”

说着,一股狂风骤然间涌入画舫,瞬时间有舞女尖叫声传入湖上,随着船身剧烈摇摆,那湖水突然间就开始形成细小的漩涡,仿佛长了手似的往画舫船身上不断翻涌,一来二往,画舫微微振动着,却丝毫没有被风刮得沉入水中。

拾寂低笑一声,怀中抱着少年,化作一道青光蓦地射入画舫内,瞬时间男子手中凝出一道风刃直直砍向榻上皖清。

“拾寂,我还以为你今天终于开窍了来找我,没想到竟是来取我的命的。”

“白绾,若不是你那只欲盖弥彰的兽王,打死我都不知道是你一直伪装在秋皑身边。”拾寂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平白让你揩去了那么多油水,今天我必然要一点一滴向你讨回来。”

“怎么讨?大不了你也来揩我的油水。”白绾嘻嘻笑道,嘴上虽不正经,然而与拾寂的缠斗却丝毫不敢马虎半分。

湖中霍然跃出一只水龙,钻入画舫内纠缠着拾寂的风刃不肯放手。白绾得了地利的便宜,便随意地斜靠在卧榻之上,手里拿着小勺不断击打鹿角琴,阵阵悦耳的乐声推动着空气不断朝拾寂涌去。琴音近身,便似那锋利的刀子,割破肌肤衣裳。

一招一式,俱是绝路之势!

正战酣,只见白绾蹙眉,眸色一深,发出低低的一声“咦”?骤然间他眼中杀意骤起,飞身化为一道碧蓝色的光欺近拾寂身子,拾寂正与水龙缠斗,却不料白绾会突然袭击,他一不留神,只觉得怀里一空,原本偎依在自己胸前的少年转眼间便被白绾揪了去。

水龙一声悲鸣,瞬间被风刃刺破心脏,化为一腔湖水打湿了画舫满舱。一时间,满座俱静,拾寂抬头冷眼看着榻上姿态缠绵的两人。

白绾笑吟吟地看着拾寂,左手抚上秋皑苍白柔软的脸,右手早已扼住少年的脖子:“原来,这几日不见,你是同这个小东西好上了。”

“皖清……”秋皑呆呆地望着白绾,那一声,又似绝望又似愤怒,仿佛无法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不久之前与他耳鬓厮磨的情人。他盯着那双眸光璀璨的丹凤眼,只觉得心里某一处轰然塌陷,变得又空又涩,一时间,竟连心痛的滋味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看清楚,你这个傻子,我不是你的皖清。”白绾眸色凌厉,那张妖娆俊美的脸逐渐变幻,最后,完全变成一张秋皑陌生无比的脸,那张脸,比皖清的还要明艳,竟然是凌驾于性别之上的,让所有人倾慕的绝色姿容。

“我只不过是得知拾寂奉命追踪尘缘石才会接近你而已。”白绾轻咬着秋皑柔软的耳垂,气息暧昧,然而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十二分的讥讽和冷淡,“哪里知道你这小傻子什么都给了我,不但给了我尘缘石,还给了我你的身子,你的心。”

他轻笑数声:“天下哪里有你这样傻的傻子?”

秋皑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白绾,紧紧地咬着下唇,嫣红的血液从那幼白的齿间渗出,竟有股莫可名状的凄厉之美。

“不过,比起拾寂那混蛋来说,你还是有一点好的,你在榻上磨人的叫声真是让我夜夜牵挂呀,我的小妖精。”

秋皑的脸色骤然间惨白。

“拾寂,莫不是你也被这小妖精磨人的叫声给迷住了?”白绾手上加大劲力,少年脆弱的脖子仿佛就要折断了一样,“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那天你都被我吻吐了,怎么还能接受秋皑?你说,我们俩相处几千年,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美貌智慧情调,我有哪一点比不上秋皑?”

“你放了他。”拾寂看着白绾,面无表情地说,“我只不过带他来看看你的真面目而已。别有的没的把他牵涉到我们之间的事情里去。”

“你要我放了他?有什么好处?”白绾挑眉。

拾寂咧开嘴,朝白绾奇异地笑了笑,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颗莹白的玉珠,那玉珠色泽温润,光华流转,极为美丽夺目,他拿着那珠子在白绾眼前晃了晃,漫不经心道:“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内丹吧?”

白绾目光凝在那玉珠之上,脸色一僵,低声迅速问道:“怎么在你这里?”

“这个你倒不必知道。我说白绾,你换还是不换?横竖你怀里那孩子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舍不得他,那这枚内丹,就送给我当大补丹服用算了。”

白绾脸色煞白,他幽怨的目光落在拾寂身上,沉默了片刻,松开扼住秋皑的脖子,双手不知使了什么手法轻轻一推,便将少年稳稳地推入了拾寂的怀中。白绾盯着拾寂低声道:“拾寂,内丹。”

拾寂微微一笑,将手心里的玉珠一弹,那玉珠便似雨点一般落入了湖水中,白绾低声咒骂一声,什么也不管不顾便跟着那枚内丹跳入了鉴湖。

趁着这个空档,拾寂紧搂住怀里神情呆滞的少年飞身隐没入夜。


  第 7 章
(七)
鉴湖湖畔翠竹楼的老鸨春娘今儿是越发地欢喜。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一个青衣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少年匆匆进了自家的楼里。春娘见两人容貌俊秀,衣着皆是不凡,便堆满了笑容上了前去候着等男子的吩咐。

那男子却连她一眼都没有看,怀里抱着那少年便冲进了一间房间内,不一会儿,里面妖妖娆娆的女人连衣裳都没有穿好被赶了出来,名叫小聂的女人恨恨地将里面两人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

小聂正啰里八嗦个没完,却见那房门自己突然间就开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从里面丢了出来,正好打在她脑门上。这回小聂不哭也不闹,不骂也不打,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滚落的银锭,心满意足地用牙咬咬那锭成色十足的银子,转过头去问春娘:“妈妈,你说这两位客人也不叫姑娘,进去了干嘛?”

春娘一把从小聂怀里抢过那锭银子,塞进自己怀里,眼珠子溜溜转了一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低声道:“你说还有什么事?进了这烟花巷的,还能有什么事?”

榻上秋皑耳尖,听了房外污秽不堪的对话之后翻身便要起来,才一抬头就被拾寂按回榻上。秋皑眼红红的,望着他,低声道:“你同他们一样下流,把我带到这地方来干什么?”

拾寂笑笑:“你都说我下流了,那我带你来这里来干什么?白绾说你在榻上的叫声磨人,我也是领教过一回的,只不过那时候我神志不大清醒,所以算不得数,所以我今天就想再听一回。”

秋皑脸色惨白,用力踢向拾寂,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吃痛,发出低低的一声“唔”,拾寂抬起头瞪着他,皱眉低声道:“你踢哪,胆子真大!”

秋皑冷冷一笑:“不要以为我还和以前那样天真又容易欺负,我知道,你们都是魔物。”他眸色幽冷,脸庞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那弧形优美的嘴掠过一丝凉凉的笑,讽刺,带着十二分的嘲意。

拾寂眼中一冷,捏住秋皑的下颔往他嘴里硬塞进一颗黄色的药丸,一边冷冷地说:“魔物又怎么了?我们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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