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千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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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起掌心,缓缓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难以置信里头已经藏着她与商子央共同孕育的小生命。
“一个孩子!”她以神圣的语气轻声重复。
没想到因为一时的报复念头,与商子央共享了一夜激情,竟然就怀孕了!
想到孩子就真实地存住自己体内,与她的血脉相连时,她突然好感动!
先前她原本打算,要利用这个孩子当作打击商子央的工具,可是在确定怀孕的此刻,她瞬间改变决定。
想到孩子,就无法个想起孩子的父亲。
想起商子央,想到他对她的细心呵护,还有他的笑、他的怒,他窘红睑时可爱的模漾,以及他蹙眉时略带忧郁的神情……她的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一直想忘记过去那份感情,然而愈是想遗忘,却愈是难以忘怀,她可以欺骗自己,她早已不爱他,她也可以假借怨恨的名义,来到他身边进行报复的计画,但这些都无法遮掩背后真正的事实—那就是她依然深爱着他!
即使她总是用冰冷的面孔与犀利的言词来回应他,但那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爱意与脆弱罢了。
她忍不住掩嘴哭了出来,路渝宁不懂为何被伤透心的自己,直到现在还依然爱着他,但——她真的还爱他!
正因为爱他,所以她同样爱着这个孩子,无法真的把孩子当成报复的工具。
她微笑着轻抚自己的腹部,觉得母爱真是奇妙,发现怀了孩子之后,过去禁锢她六年多的怨恨,竟然好像清晨的薄雾,在阳光出来后,就全部消失了。
现在再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她已不觉得恨,只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叹。
多么奇怪呀!有了孩子之后,她突然觉得,世间所有的不堪,她都能够忍受,只因腹中的孩子给了她力量,让她有勇气坦然面对一切的痛苦。
孩子才不过一个多月大,但却已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发誓要保护孩子,给他一个安稳、宁静的成长环境——无论他有没有父亲!
她不断想着,完全没发觉自己在洗手间待得太久了,直到洗手间外头的门,被人敲得砰咚作响,才把沉浸在半忧丰喜中的她拉回现实。
“渝宁,你在里头吗?渝宁?!”
她听出那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商子央的声音。
她悸动得想立即冲出去,告诉他他们即将有孩子的事,但她及时忍住了。
这不是在爱之下孕育的孩子,而是一夜风流所结下的果实,要她如何开口告诉他?就算告诉他,他会怎么说?会怪她用心机怀下孩子,企图爬上商夫人的宝座?还是讥讽她六年前的丑八怪也配替他生小孩?或者乾脆否认孩子是他的?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所乐意见到的。
孩子是她现在最重要的宝物,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任何话去伤害他:即便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再说——谁知道他一旦得知她怀孕后,会不会强逼她去堕眙?
这个揣测光是想像,就令她胆战心惊,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不愿去尝试告知他实情。脑中纷乱地闪过无数思绪,门外又声声催促得紧,她只得匆匆整理好凌乱的发丝,然后开门走出洗手间。
一见到商子央,她刚才的自我挣扎好像在片刻间全部消失,她再度回复平常冷淡的表情,波澜不兴的眼眸直望着他。
“总经理,你找我有事?”她已经决定不说!为了孩子,也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受伤害,她决定保守这个秘密,并尽快离职。
“渝宁,你果然在里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有人告诉我你走进洗手间,都半个钟头了还没出来,我以为你在里头昏倒还是怎么了,急得想找人进去看。”
“谢谢总经理关心,我没事,抱歉惊动了你,打扰到你宝贵的时间。”
她那仿佛对待陌生人的冷淡态度,让商子央没来由的怒火中烧。
“你非得一直摆着这么冷漠的表情吗?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却丝毫不领情!你稍微将姿态降低一点,难道不行吗?”商子央气极了,累积多时的埋怨终于完全爆发了。
他突然倾泄的怒气让路渝宁有片刻惊讶,不过很快又回复冷静淡漠的神情。
“我是你请来的秘书,不是供你取乐的玩物,我没有义务对你谄媚阿谀。”她平静回答。
“我并没有要你对我谄媚阿谀!”
“看得出总经理似乎对我很不满意,没关系,那我辞职好了,这样总经理就能请到一个既会陪笑脸、又令你满意的秘书!”辞职并非她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而是不得不作的决定。
怀了身孕,她势必下能再继续为他工作,所以她必须在腹部逐渐大起来之前赶快离开公司。
“你要离职?!”商子央震惊不已。“为什么?”
“不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该走的路,而我认为自己未来该走的路不在这里,所以我要离开。”
“不行!我不准!”他惊怒地大吼。
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别去在乎她,然而一听到她要离开他,什么冷静自持、镇定如山的原则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请问总经理,你凭着哪一条法律不准我离去呢?是中华民国宪法、还是公司法规呢?”路渝宁好笑地问。
“我——”商子央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离职,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或许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他的胸口就像被人剜开似的,疼痛不已。
慌乱的他,很快想到一个阻止她离去的藉口。
“没错!就是公司法规,公司规定,离职员工必须在一个月前提出,交接完成后方可离去,你临时提出离职的要求,所以我不准!我要你继续留任。”
路渝宁立即回答:“那没问题!我现任正式向你请辞,请你尽快请人递补我的位置,一个月的交接期我完全配合。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你——”她伶俐的回答,粉碎了商子央的留人计画。“你当真决心离开?”他沉痛地问。
“没错!就算是主管,应该也没有权力干预员工的去留吧?所以请总经理高拾贵手,让我离开吧!”
商子央听了这番话,突兀地大笑起来,眼眸中盛满痛苦。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确实没有理由阻拦你,明天我就登报请祈秘书,这同我会挑一个漂亮温顺、又讨人喜欢的女孩,或许她会愿意在下班之后,到我的住处替我纾解工作上的辛劳与压力!”他故意把自己形容得像个下流的恶棍,反正她一直把他当成好色的登徒子,就让她彻头彻尾地讨厌好了!
他忿然掉头离去,路渝宁萧索地凝望他的背影,心中歉然道:
对不起!子央,我不是不愿留下,而是不能留下,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苦衷,也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不过那不要紧,我会永远爱你!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他们注定是两条背道而驰,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第七章
商子央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神情木然地抽着烟。
向来总是神采奕奕处理公务的他,最近变得意兴阑珊,而以前连气味都讨厌的香烟,竟成为他排遗寂寞的好东西,他的转变,令熟识他的人都感到相当惊讶。
“总经理,请喝咖啡——”新任秘书端着托盘,巧笑嫣然地走进来。
“谁叫你泡咖啡?!”他随即勃然大怒。
看到熟悉的托盘和咖啡杯,他就不由得想起,那个害他行为严重失常的女人!
新任秘书被他吓坏了,泪水在眼底滚动。
“是……是渝宁姐教我的。她说您爱喝咖啡……”
“那就叫她亲自端来呀!”商子央怒吼道。
“可是——”这下新任秘书真的哭了出来。“她已经离职了!”
商子央的愤怒倏然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心痛。
没错!她已经在上个月正式离开公司了。
都过了这么久,他为何还不能将她忘怀呢?她究竟对他下了什魔咒?
“算了,你下去吧。”他知道不能将对路渝宁的埋怨,转移到祈任秘书身上,他疲惫地对她挥挥手,要她先离开。
“是!”新任秘书得到特放令,飞也似的逃出他的办公室。
可是几分钟之后,她又怯生生地来敲门。
“总经理,有两位自称是您换帖兄弟的先生来访,您要接见他们吗?”
换帖兄弟?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哪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请他们进来吧!”正好,他烦闷的心情需要找人聊聊,他们来了也好。
“是的。”
新任秘书立即将两位“贵客”请了进来。
“哈罗!子央,近来好吗?”俞骥衡和江瀚洋走进来,直接走向昂贵的小牛皮沙发,毫不客气地坐下。
“你认为呢?”商子央嘲讽地反问。
他多日没睡,面色青白,眼窝下还有重重的黑眼圈,他们认为他看起来如何?
“看起来还不错嘛!”俞骥衡恶劣地闷笑。“你现在像极了国宝,呵呵,身价愈来愈高了。”
“闭上你的嘴!”商子央心情差得想打人,他偏还在老虎嘴上拔毛。
“老兄,别气别气!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
“有趣的消息?”商子央一睑意兴阑珊,现在他对什么消息都没兴趣。
“对!你的前任秘书——也就是美女秘书路渝宁,不是在一个月前跑了吗?”他简直是神情愉悦地询问。
商子央一听,黑眸霎时冒出熊熊火花。
他用力揪起他的领口,在他耳边大声咆哮:“什么叫跑了?!她又不是我老婆,跑什么跑?她是离职,不是跑了,你听懂了没有!”
“是是,我听懂了,别那么大声嘛!”他耳朵都快聋了!
“哼!”商子央忿忿然甩开他。
唉,真是讨打!江瀚洋在一旁观赏这场精采的战争,嘴角噙着有趣的笑容。
要说俞骥衡笨,身为律师的他绝对不笨,而且精明、会算计得很,但为何有时候他会少根筋得令人喷饭呢?
“喂!子央,刚才算我说错话。反正你的美女秘书是不是跑了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离开你这儿?”
“我怎么知道?她有百分之百的自由,我没有过问的权利!”商子央闷哼。
“这么说,她在妇产科出现,和你没关系了?”俞骥衡抚着下巴自问自答。
“什么妇产科?!”商子央倏然转头,扯着他的手臂问。
“欸欸——很痛!子央,先放开我。”俞骥衡的手臂快被他扭断了。
“快告诉我详细经过!”
“好啦!是这样的……”最近俞骥衡正和一位妇产科的女医师约会,昨晚他到诊所等那位女医师下班时,不经意看到路渝宁去看诊。因为他及时躲起来,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
等到路渝宁看完诊离开后,他立即去询问自己的医师女友,本来她不肯透露病人的隐私,是在俞骥衡的一再拜托下,医师女友才告诉他,路渝宁怀孕三个多月,她是去作产检的。
“三个多月?”商子央极端震撼。
因为她离职也不过才一个月,那就表示——她离职前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等等——两个多月?
那不就和他喝醉那次的时间很接近吗?
难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不可能!他随即反驳自己的揣测。
她已经否认那晚未曾前往他的住处,而艾莲达也说当晚与他共度的女人是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他的!
不过他还是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吗?”江瀚洋也提出疑问。
“不是!”商子央紧抿着唇,忍着凌迟他心口的嫉妒,冷冷地回答:“我没和她上过床,她腹中的孩子,绝不可能是我的。”
“那就怪了!我因为觉得可疑,所以派人调查了她的交友情形,结果发现,她并没有男朋友!”俞骥衡狐疑道。
“没有男朋友?”商子央比他更觉怪异。“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这点我也不知道,我派去的人只查到这么多。”俞骥衡回答。
她怀孕的时间,还有她没有男朋友,种种证据,都显示她的怀孕不单纯,于是商千央决定调查清楚。
他反向思考,先追查三个多月前—也就是他喝醉那天晚上,艾莲达的行踪。
结果他在林森北路的一问舞厅查到艾莲达的消费纪录,听说那天晚上她在那里狂欢了一整夜。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她不可能送他回家,更不可能与他上床!
如果与他上床的女人不是艾莲达,那就是——
路渝宁?!
他终于领悟到这个事实,不过已经太迟,路渝宁已经离职一段时间,住所、电话全都换了,连行动电话也不通,非常显然的,她是故意躲着找她的人——那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