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猎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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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众下,她一定不会不接受他的,而且他还可以顺便会一会“伯父”,让他知道他是个青年才子,无不良嗜好,正对他女儿大力展开追求。
他说到做到,管不了下午还有课,立刻到停车场开出他新买的房车,到附近的花店订花。
夜心独自走向成排停在老树下的脚踏车,找到自己的,把书放到车篮里,牵出来,轻盈地骑出校园。
她无法接受别人,因为她封闭了自己,心不再对外开放。
离开斯祺杰一年了,这一年来,她考上大学,过着单纯的学生生活,试图忘记和他的过去。表面上她做到了,但心却仍被他霸占着,他像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刻痕,永难抹灭的印记,她再也没有空间去容纳其它的人;她时常想念着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在茫茫人海中试着想找到一个神似他的人,但没有人和他一样那么出众、那么吸引她。
在她回到台湾后,她的父母都小心地对他避而不谈,深怕伤了她。其实她偶然从父母的谈话中得知,父亲的曲氏电子和斯氏财团一直都有往来,斯祺杰不但救了曲氏,这一年来斯氏财团下经营的电脑公司,时常大量向曲氏下订单,双方的合作互动良好。
她明白公事和私领域的分野,父亲既然从不主动提及,她也不好去过问,也从不想知道,怕对父亲造成困扰,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又起波澜。但在她心底对斯祺杰仍抱着感激,那大过于其它的情分。
阳光好大,把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晒得红艳艳的,她缓缓地踩着脚踏车,直接到达市立运动场,停好车后,她进了里头,正值中场休息时间,运动场上无人竞赛,公司员工全穿著同一款式的运动服,集中在主席台的遮阳棚下吃便当,神情显得愉快且轻松。
她找到楼梯走上主席台,前端铺着红布的长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簇新的奖杯、奖品,她的心情很兴奋,总觉得今年的运动会和往年很不一样,似乎是扩大举行。
一名认得她的年轻助理见到她,放下便当朝她跑来。“小姐,你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也来一个?”助理指着阶梯上三大袋香喷喷的排骨便当问。
夜心摇头幽默地说:“运动比赛前不合适把肚皮撑大,会输的。”
“糟了,我吃了两个便当呢!下午要跑一百公尺可怎么办?”助理夸张地大叫,逗得夜心笑了。
“怎么没看见我老爸?”夜心问。
“董事长和高层员工全出动去机场接一位大股东啦,听说那位大股东下午会来参观我们的运动会,还会来颁奖给我们呢!”助理说。
“那么大的阵仗去接人!”这位股东肯定是重要人物喽!
“小姐,这里好热,我们过去那边坐嘛!”助理挥着汗说。
夜心在箱子里取了一瓶矿泉水,随她一同到遮阳棚下坐定。聊天中,她从助理口中得知公司最近经营得有声有色,好象还要增资到对岸去设厂,扩充生产线,她替父亲感到开心。
下午两点,运动场上已开始比赛一百公尺赛跑,夜心在看台上当啦啦队,和大家一起不停地喊加油。
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就只剩跳远,和最后一个项目的快步竞走。夜心下楼进了运动场,和参加的员工们去领号码牌并别在胸前。这时主席台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和掌声,她好奇地仰头观望,从她站的角度往上看去,认出了老爸的背影,他回来了,所有员工们全围成一团热烈地鼓掌,一定是在欢迎那位股东,但人太多阻碍了她的视线,她没荣幸见到那位大股东。
很快地轮到她上阵了,她和一群员工们走到定位,裁判一声枪响后,她快步地顺着跑道往前走,大伙儿可没因她是老板的千金而让贤,个个都认真想抢得第一,最后,这场比赛夜心得到了第二名。
她拭着额上的汗珠,开心地跑上楼去准备领奖杯,主席台响起乐声,老爸已一一在颁奖。
她跟着员工排队,眼看着许多得名的人笑嘻嘻地抱着奖杯,她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一直到该她领奖,站到老爸面前,不经意中看见一个坐在前排位子,头戴着棒球帽,身着白色运动服的帅气身影,她惊诧的脸上顿时失去笑容。
那个人竟是斯祺杰,他就坐在主席台的主位上,一些高级干部全都在他身旁正襟危坐,难不成他就是那位“大股东”?
他也看到她了,目光是那么的饶富兴味,一点也不像她震惊得六神无主。
这当口司仪宣布:“现在我们请斯总裁来为我们颁这个奖项。”
斯总裁?
她不懂这个尊称是指他是斯氏财团的总裁,或是曲氏电子的总裁?听起来怪怪的,像是他的职权凌驾于她的父亲之上。
她真想逃掉,可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颁奖台这里,还有员工在负责照相,若她就这么跑了,不只父亲面子挂不住,还会让大家看笑话!
为了表现识大体,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心底是凄风苦雨。
他上前来,递给她一座奖杯,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轻松的接过奖杯,然后不引起注意地快快离开,她伸手紧紧地抱住,忽略他伸出的手,死也不想和他握手,偏偏负责照相的员工嚷嚷。“小姐,握个手留影,我们要刊在公司的季刊上呢!”
这么好意的提醒,对她而言却像是要把她推下地狱。她飘忽地望向老爸,他竟是笑盈盈的,像在鼓励她。
她沮丧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正要抽出,却被他紧紧握住。“我有传染病吗?”他说得很低沉,眼神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她怀疑他只是说给风听的,她却已胀红脸,浑身通电似的惴栗不安。
在他放开她后,她已难堪得快昏厥,连要逃跑的力气都消失了。她黯然地往看台走去,溜到楼梯间,到楼下把奖杯绑在脚踏车后座,牵着车跑到出口,正要骑上,一辆房车开过来挡住她的去路,她急急要找出路,但那辆车开了门。
宋学仁拿着一束花,笑容灿烂地向她走来。“恭喜你得奖,这是特地为你选的花,百合代表我洁净无染的爱,爱莉丝代表你的甜美,玫瑰代表我们对爱情的梦想……”宋学仁像在朗诵诗歌般。
夜心听得额头直冒冷汗,眼见着散会后员工们一一走出来了,好奇地对他张望,想必斯祺杰也很快会下楼来,她不能再见到他,虽然她心底还有他,但她实在怕了他的绝情!
“学长,我不能收,请你不要为我破费,不值得。”夜心着急地婉拒。
“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宋学仁纠缠不清。
夜心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她听见斯祺杰和父亲,还有一群高级干部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心一惊,不敢回顾,匆促且苦恼地对宋学仁说:“我真的不能收,对不起。”她牵稳了脚踏车钻出人群,很快骑上,直奔回家。
宋学仁拿着花,愕然地看着夜心远去,立刻自我检讨为何诗歌和这束花对她起不了作用,到底是哪一句说得不好?
“送花给夜心吗?”
一句沉稳的问话打断了宋学仁的苦思,他回过头去,惊见一个英挺的男人立在他眼前,迟疑地回答:“是啊!”
“给我吧!”斯祺杰冷蔑地说,这家伙热烈追求的精采过程,他不但尽收眼底,还很“感冒”。
“你是谁?”宋学仁觉得被唐突了。
“她老公。”
“啥!”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解读这三个字,手中的花已被夺走,而且变成天女散花!残剩的可怜枝丫还被扔到地上、踩在脚下。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你会和你的花一样。”斯祺杰厉声警告。
“喔……喔!”宋学仁大气不敢吭,被吓惨了,这男人狂傲的举动和森然的眼神让他怀疑自己遇到黑社会了,为了保命,他快闪进车里,速速逃命去也。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也全被吓到,除了曲超群,他不只面不改色,目光还犹带赞赏,走到斯祺杰身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低语:“别担心,夜心从没接受过任何人。”
斯祺杰淡笑,不发一语,他看得出她没有接受那个男孩,但相同的她也没有接受自己,刚才在主席台上,他已充分感受到。
“先到家里休息,晚上替你接风洗尘,夜心出门一向都骑脚踏车,等我们到家时她还没到呢!就算给她一个惊喜。”曲超群说道。
斯祺杰点头,和他一同走向座车,心底并没有曲父那么乐观,只怕自己带给夜心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经过一年周密且长久的计划,他不只成了曲氏的大股东,持股高于曲父,还是实质的总裁。
从大量向曲氏下订单,再主动要求合作,他拉拢了曲超群接受他成为重要合伙人,不只参与公司行政,出资扩大公司生产线,重组公司型态为跨国企业,为曲氏带来无限生机,更获得曲超群的信赖。
他的目的在于让曲超群重新接纳他,也唯有如此,曲超群才可能协助他,继而同意把夜心嫁给他。
曲超群同意了,并答应不插手他们之间的发展过程。
这样仔细地铺路,当然这也是他设的一个陷阱,这次他不只要狩猎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
一年前,他远离比利时,远离她,一个人到日本北海道。当夜,他立刻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将她割舍。她的泪眼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甜美、羞怯教他难以忘怀,不同于所有的女人,她用细致善感的情意紧揪着他的心神;教他总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对她有一份责任,在为她敞开心门后,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去,绝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他不该把她丢回台湾不管。
既然她质疑他对她“好的定义”,那么的在乎着,那他何妨用一生的时间来让她体会他对她浓烈的情意。
夜心回到家时已累得喘不过气来,通常她都是惬意地踩着脚踏车,很少这样疲于奔命地飞车。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进房里冲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一觉。
她把车牵进庭院,拿起后座那只奖杯时还猛然心悸,一想起斯祺杰人就在台湾,还和父亲的公司有重要关联,她就有说不出的旁徨。她压抑下不安的感觉,匆匆进屋,告诉自己回家是最安全的。
“妈、六婶……我回来了。”她进了无人的大厅往挑高的楼上扬声喊,没人回答,心想妈妈可能去逛街了,佣人六婶可能到隔壁和人聊天去了。
她放下奖杯,下意识地不想抱回房里,倒了杯水就上楼去。在走廊上她隐约嗅到一股男性的青草沐浴气息从隔壁房里逸出来,她有些恍惚,那像是斯祺杰身上的气息。
她的心神竟被那幽幽的气味牵引回到一年前,她的胸口溢满酸甜苦交杂的痛觉,眼眶忽红……
她是怎么了?!家里不可能有这样的味道,一定又是她某部分的记忆在作祟!她不能老是想太多,让他影响自己的情绪。
她说服自己,回到房里,喝了水,稳定情绪后,脱下一身汗渍的运动服,进了浴室淋浴。
沐浴后心情果然平复了许多,她换上睡衣,放了轻音乐,抱着枕头躺在单人床上正要入眠,听见隔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有个沉沉的脚步声下楼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她又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虽然声音很细微,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纳闷地起身。
家里不是没人在吗?怎会有那些声音,会不会是……小偷?!
她胆怯地抱着枕头当盾牌,伸手关了音乐,穿上室内拖鞋准备去看看,但她没有防身的武器啊!
那个奖杯材质挺坚硬的,她悄声去拿,没想到它还有防身的作用,等会儿就靠它了。
她脚步放轻地上搂,胆战心惊地接近那道门,先听听里头可有异常动静,果真听见抽屉被拉开了。
她紧抱着枕头,握着奖杯的手在发颤,一鼓作气地打开房门,跨进一步,高举奖杯正想猛K对方一顿时,里头的人一转身,她手上的奖杯却哐啷落地。
“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连门都不敲?”斯祺杰揶揄地说,停止整理随身行李。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心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来作客。”斯祺杰关上抽屉,向她走来。
“我爸呢?”她畏怯地退后。
“去公司了。”他不由分说地拿走她手上的枕头抛在一旁,踢上房门,牢牢地箝住她,俊脸逼近地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她想脱离他的箝制。
“你刚才那样子好象要K人。”他眯起眼瞥她。
“我以为……以为……”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她连说话都困难。
他懒得等她说完,直接封住她的唇,吻她。
“不要……”她的心凝住了,试着忘却的痛在此时全数翻涌而上,那日他疾言厉色地要她走,冷绝地离她而去,那样深刻的伤害让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