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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6章

小说: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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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哥哥骂淘气的小妹妹一样,女孩子家不学针线不学淑女不好好打扮的,学什么凤舞九天啊,等你嫁不出去别来找我,再说了,湖南大也没女足啊?
  周末的时候,他们体现了他们良好的赌徒作风:黄毅请我们在堕落街吃了火锅,燕子则请我们在吃完火锅以后继续吃了烧烤,最后我们三人走到东方红广场正琢磨着要段可仪请我们吃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大礼堂在放电影,而且是段可仪喜欢看的恐怖片,什么什么灵的什么什么鬼的,号称是心脏病和高血压谢绝入内,越谢绝越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我说:你看,我们也都撑得差不多了,我的脚也疼,去看电影吧!段可仪说好啊,我赞成。燕子也说去,但黄毅朝我神秘地笑笑,说:今晚还要约会呢,我不去了。然后黄在燕子耳边说了句什么,燕子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改变注意了,还要和某帅哥约会去。
  我说:你!约会?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头上挨了燕子一下,去去,大家都去,可不能便宜了这家伙……头上又挨了段可仪一下……喂,你们别走啊。
  可我一跛子怎么追得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地平线。段可仪朝我笑笑,说,你该不会是人少不敢看恐怖片吧?我说:扯淡,我看恐怖片的时候你还在看“大风车”呢。
  其实我本来想说,我看恐怖片的时候你还是个受精卵呢。觉得太黄了别吓着她,都是黄毅这家伙天天给我说黄色笑话害的。
  那天傍晚,夜色笼罩下的岳麓山十分神秘,而东方红朝岳麓书院去的那条路更加充满仙境的意味,昏黄的路灯透过大榕树让人感到很温馨。2000级新生手册的封面上就是这样一幅画,旁边还有一段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觉得这是最美的场景,我想,就算我再不喜欢湖南大对湖南大再不满,很多年后,我也会记得那棵榕树和灯光,那段诗,还有那个陪我走过秋天的晚风走过青葱的树木走过校园的幽径去看电影的美丽可人的女孩儿。
  电影放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们就退场了,什么破恐怖片,还心脏病高血压谢绝入内呢!一点都不恐怖。
  我们在岳麓书院门口徜徉,一会儿走到吹香亭,一会儿走到风雩亭,这都是古人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的学习重地,不知道几百年前,前辈学长学姐会不会也在这样的学习重地拍拖。
  段可仪今天又没带小狗出来,我很高兴,虽然我也很喜欢那个尾巴,但不能容忍第三者,哪怕是一条狗。
  我和她说了很多高中时的故事,以及我和青梅竹马长大燕子的很多故事。
  段可仪说,燕子呢,她喜欢谁?
  我东张西望,好像燕子就躲在某个草丛随时会蹦出来一样,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据我像福尔摩斯一样的天才头脑推断,燕子还是小女生,她懂个屁爱情。不过我想好了,她结婚的时候我会给她做伴郎的。
  段可仪对我的回忆充满了兴趣,在我的带动下,她也开始了追忆似水年华,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和燕子青梅竹马的事感兴趣了,原来她也有个青梅竹马的男生,教育部也真该管管了,早恋都早到幼儿园去了。
  她说,你相信吗,幼儿园的事我都记得?
  我说,相信,同时心里说,妖精!
  她接下来说的是一个很诡异的爱情故事,这个小女孩不属于人类,估计是精灵类,她能把幼儿园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和一个男孩子午睡时是同床,就像我和苏果是同桌一样,不,应该说比我们同桌都过分。那个男孩子长得很漂亮,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孩子用漂亮来形容呢!别人形容我最多也就一帅字。
  但真正征服她的却是他的勇敢,有一次,她们被老师放到花园里去活动,过一会儿,他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簇拥着来找老师,她们都特兴奋,和现在见了歌星的女歌迷一样亢奋。他的眼泪挂了一脸,一只手被她们抬起来给老师看,他的大拇指头上有一滴血,他在老师的关注下伸出了另一只手。那个手里,握着一只巨大的蜻蜓,就是它,咬伤了他,而他,忍着剧痛,俘获了它。
  段可仪说,这难道不是一个最经典的英勇的王子的故事吗?
  我晕,不就一个蜻蜓嘛?明天哥哥给你抓条蛇来。不过看她花痴的样子我就不好怎么打击她了。
  后来呢?我感兴趣地问,其实是想侦察敌情。
  她又接着说,后来他们就发生了很多像我和燕子小时候那样的PK斗殴调情等等一系列故事,可以拍一部动画片,舒克和贝塔那种。
  再后来呢?我决心看清楚这个情敌的下落。
  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中学,他就在她隔壁班而她一直不知道,直到一天在一个晚会上,她看到了他,他表演了一个节目,用萨克斯吹了一首曲子,他属于那种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到了中学,这样的类型已经不能算酷了,因为他太漂亮了点,他几乎没变,但看得出来,他一点不记得她了。
  我心里直后悔不会吹个什么什么的,至少也要会点吉他啊,那可是泡MM的七种武器之一。
  再再后来呢?拍成了吗?我跟小时候听舅舅讲故事一样,直问后来后来。
  段可仪说,拍什么拍啊,后来,他转学走了,很久以后,听说他报考了清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我心里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骂了一句,该死的清华,高考战场上的绞肉机。
  不过高兴的是她的恋情还没开头就结束了,我还有机会得到她的初恋!暗恋不算初恋!我一直认为要完整地得到一个女孩只有做她的初恋情人,初恋就像一把刀把爱情最初的萌芽刻在你的心上。那些刀痕留下来的鲜血,伤口,甜蜜、深刻,就像我被苏果刻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心里还隐隐作痛。
  四强赛在我腿好了的第三天进行,在比赛的前一天,我请张文锐和老大到麓山南路喝了一顿,他才勉强同意让我上场试试,不行就赶快下来,要不是怕别人说我同性恋,我恨不得抱着他亲他两口。
  锐哥和老大都是黑龙江的,有着那块土地的黑色皮肤和豪爽性格。锐哥没有别的爱好,不好色不好玩,就是喜欢踢球喝酒。
  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的对手是有十多个班的化工学院,他们的足球队是从六百个新生中选出来的,而我们系是六十个新生……在赛前动员大会上,老大又在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
  我怪声怪气地打断他,韩国人那么少,不照样蹂躏中国队二十年。
  再叫,再叫不让你上场,实话告诉你们,化工院的几场比赛我都看过,有个家伙很强,叫什么肖翎。何天,你不是总咆哮着要拿最佳射手吗?四场比赛你缺了两场,只进了两个球,肖翎现在进球最多,四个。平均每场都有进球……
  第二天在足球场上我看到肖翎的时候,心凉了一半,在我看到他之前,他留给我的只是那个抽象的名字,我无数次狠毒地想象过他是个五大三粗、膘肥体壮、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粗犷男子。
  肖翎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强壮一点,就是我妈常说的那种如果我再胖一点就正好添一分过多减一分过少的那种,很帅,很有型,像是伟大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美男子或是动画里有着长长刘海儿的玉面少年,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从那双眼睛我就知道,我们都是靠灵气吃饭的,高中时,校队的教练老师就说过,何天,你的最大优势在于你的灵气,你要淋漓尽致地发挥它。最可恶的是他的亲卫团比我的还多,足有六个女孩子围在他边上,还有十多个女孩坐在看台上看他。
  那一瞬间,我的自信心开始地震。我看到肖翎就像樱木花道看到流川枫一样,又嫉又恨。今天黄毅没来,和女孩子打垒球去了,他说攻垒比足球有意思。段可仪带了小狗来,她说小狗要生宝宝了,带过来看比赛做好胎教工作,我问她小狗的老公是谁,她也不回答。我换上我的黄金圣衣以后,段可仪说了句让我气得半死的话,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余震,她说:那边那个11号好帅!
  我知道她说的是肖翎,我是充满醋意上场的,因为我感觉到全身的PH值都小于七,酸酸的,心里一遍遍地发誓,肖翎,就算你是流川枫,我也不会是傻帽儿的樱木花道,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是比你更强的仙道。
  上半场开始的第五分钟,肖翎打进一个漂亮的远射,我不得不承认,那个球很漂亮。那是个标准的香蕉球,内旋死角标准的贝克汉姆弧线,大约门前二十五米,绕过防守队员,绕过锐哥的头顶,击中门柱内侧。
  进球以后肖翎的庆祝动作随意而优雅,感觉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少女杀手的话,那肖翎就是少女屠夫,他是那样地英俊而不柔弱,潇洒而不腻味。
  重新开球后,我踢得更卖力了,可我的脚慢慢地不听使唤了。我们队采用的是1-3-2-1阵型,我和张文锐分别是那两个1,我在最前面,是杀气腾腾的倚天长剑,张文锐拖在最后面清道夫的位置,是一张坚固的盾牌。
  张文锐其实是个全能选手,上次我们喝酒后一起吹牛,我说我除了后卫什么位置都可以打,老大说我除了门将什么位置都可以打,张文锐摆摆手叫我们安静,然后说,靠,我除了替补,什么都可以打。
  不过他天生华丽的脚法和浪漫主义的打法注定他最擅长的位置应该是没有位置,自由人应该是他的归宿,他本应该在场上自由地轰炸,随心所欲地飞翔,闲庭信步地过人,可现在他只能在最后的防线一次次用血肉之躯去化解对方一次次攻击。
  没有张文锐在前面,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我去传球,就没有人去抢点射门;如果我去抢点,两个前卫又不能输送很好的炮弹,除非我像马拉多纳一样自己带球晃过所有后卫连同守门员然后进球。因为对化工院的大门形成不了危险使得化工院的气焰更加嚣张,张口都能闻到口里充满了化学的味道。他们常常只留两个后卫,其他全部压上进攻我们的阵地。
  裁判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音的时候,比分是0 ∶ 2。两个球都是肖翎进的。下场后,肖翎被那帮小女生像个英雄般地围着,段可仪居然也在偷看肖翎,只有燕子还一个劲儿对我说不要急不要急,其实看得出她比我还急。
  上半场打得很惨烈,火药味很浓,双方互有伤员,张文锐的膝盖也在一次倒地擦破了皮,但他说轻伤不下火线。足球比赛就是有个规律,越到后面的决赛越难看,当一件事掺杂了名利以后,往往就和艺术说了再见。
  让我荡气回肠的一刻出现在下半场十多分钟。我是从玩火的后卫脚下抢得的皮球,化工那两个后卫太自大了,他们欺负只有我一个前锋,就在中场互相捣来捣去浪费时间,好像平时在玩球一般。我断球以后,像脱缰的野狼一样单刀直入,我没有回头看,但我听到那个被断球的后卫在喊那个守门员,某某某,我追不上了,看你的了。
  某某某就是那个守门员,他出击了,像只大螃蟹,我觉得很搞笑但是不敢笑。之所以像大螃蟹,是因为他为了准备随时倒地扑球,重心不能太高,所以一蹲一蹲地走,而且横着走的时候,也不改变脸向前的方向。
  一匹狼和一个螃蟹的对抗,不用说也知道结果。我用一个很经典的动作晃过了他,叫做踩自行车,1998年世界杯决赛中德尼尔森就多次用了这一招,动作的基本要领就是两只脚在球上画圈,并配合身体的左右晃动,你就想象你在跳街舞就行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身体往左晃但突然带球往右拨,据我的经验,如果要倒地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守门员会选择右边——我的左边,这个世界左撇子还是少。
  于是,很顺理成章地,他倒向我的左边,我从右边过去了,前面一马平川,锐哥他们已经在欢呼了。在快要带进球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后卫追来,显然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这时我突发奇想,做了件比较变态的事:我停止了前进,把球踩在门线上,回头伸出中指做了个手势,然后把球很大力气地射到很远的地方,跑回去庆祝,裁判和化工的同学都看傻了,我们队的队员却很爽,他们一个个过来和我拥抱击掌。
  突然,肖翎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还想骂,谁啊?击掌都击我脸上去了。这小子真狠,一拳打得我眼睛金星乱冒。
  他要打第二拳过来时,锐哥已经过来参加战斗了,我骂了一句:TNND,然后就和肖翎打作一团。
  开始是我和锐哥二打一,后来发展成两个队混作一团。人多了,激烈度却下降了,大多数人都只是推推拉拉的,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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