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可思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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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可见那里站了一个和眼前的男人差不多高的人。
“不是吧?”
“是真的,我在国外治疗了很久,完全没起色,医生说这种病只能熬,熬到死去才能解脱。我想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外面啊,怎么都要死在自己的狗窝里吧,所以就回来了。”
这话的调调听上去也有点耳熟?跟她平时的腔调好像啊……
“那你……节哀顺变。”看他好像快要哭了的样子,尔心悠最怕应付这种人。
“谢谢。”男人感动得就差没痛哭流涕。“那么我这一生有个小小的心愿,你可不可以……”
“殷战天,你玩够了吗?”男人的话刚说了一半,身后便杀出一道冷飕飕的声音,而她竟觉得这道声音……好耳熟。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两秒前还一脸忧郁的男人,表情一转,瞬间笑开,一个转身便迅速抱住后方的人。
“啊,亲爱的宿吉弟弟,你终于有空啦!”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后方那人手一挥,冷淡的撂开他的手。
“不要啊!宿吉弟弟,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怎么舍得弃我而去呢……”男人再次紧拽住后方那人的胳膊,整个人挂了上去。
尔心悠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眼熟,因为男人死皮赖脸的行径跟她平日如出一辙。
后方那人正想用力甩开身上这条八爪鱼,却在不经意瞟到她后愣了愣,一切动作立刻静止,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理事长!”尔心悠终于看清楚那人是谁,顿时感到有些心惊胆颤。不会吧,她不过是在排练时不小心想到他,他竟然就神奇的出现了?
“难道你现在才发现是我吗?”殷宿吉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态度。
尔心悠偏开脸、吐了吐舌,看来这位理事长高傲到不容许别人忽略他的存在。
“宿吉堂弟……”吊儿郎当挂在他身上的殷战天,伸出手指了指两人。“你们两人认识?”
“她是澜海的员工。”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跟你开玩笑呢,那么两位慢聊,我就不打扰啰。”殷战天终于好好的站直了。
殷战天挥挥小手便迅速离开,开玩笑,他的原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这个窝边离自己还有点距离。
“什么怪人啊……”尔心悠傻眼,莫名其妙的人,刚刚好像还称殷宿吉堂弟?她猛地一震,想起面前还有一尊“神”。
“理事长先生,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的感觉如同她在澜海,像踏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殷宿吉睨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正好这时乐团的人唤她上台准备,尔心悠耸了耸肩,从椅上跳下来准备走人。
“要演出?”他忽然问道,脸上出现一抹罕见的诡笑。“那么我也想看看,曾经是小提琴手的人如何‘玩’其他乐器。”
他是在存心挑衅吧!尔心悠忍著胸口一股气,在他出现之前,自己已经被他那阴魂不散的琴声搞得情绪不佳,现在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非常、非常乐意接受他的战帖。
“那么你就好好看著。”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殷宿吉双手环抱胸前、笔直站著,不少人在瞧见这个美得让人惊艳的男人时,纷纷想要亲近,却在看第二眼时就被他冷漠的气息给挡了回去。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幅优美的风景,但这风景上写著“生人勿近”四个字。
殷宿吉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眸光静谧无波,心情也很平静。
对于乐团这类更贴近大众的演出,他其实不见得有多大兴趣,对Bass更谈不上了解。
他只是忽然很想知道,从小提琴到Bass是个什么样的跨越过程,他想看看她的演出。
尔心悠这样的人,直接面对听众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一向赋予听众共鸣意义的乐团演奏,她会如何处理?
他想要看到那种奔放流露的感情,清晰的,向所有人展现且不可逃避的,因为那是他所不可能做到的。
忽然一阵清亮的高音快速破空而来,唤回殷宿吉的注意力,目光凝神直视台上那个身前挂著Bass的女孩。
同样是弦,她似乎更能尽情的拨动和投入,技术好不好他不能评论,但热情是高涨的,与同伴、与听众的互动,透过指尖下的旋律来传递。
殷宿吉薄唇微抿,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射在他身上,他眉宇间、眼眸处,皆不动声色。他坐在那里仿佛是在沉睡,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下,却隔绝了自己的空间。
孤独,便是这样的感觉。
***
“理事长先生,怎么样?”尔心悠大步走到他跟前。真是惊讶,他竟然从头听到尾,都没有离开。
“勉强。”殷宿吉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
“罢了,想也知道从你嘴里听不到好话,何况我跟你的演奏本来就是南辕北辙的风格。”尔心悠摇头晃脑,才刚说完,立刻见他回头紧紧的盯著自己。
惨了,说漏嘴了!
“下午偷听的人果然是你。”
“怎么能说是偷听呢!”她狡辩,还很义愤填膺。“不过是顺耳听到的。”
殷宿吉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旁边传来吵闹声,仔细一看是几个男人围著一个女人不知在吵什么。
尔心悠先是扬了扬眉,而后一屁股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盯著。
“你怎么不冲上去了?”她不是很好管闲事吗?
“不关我的事。”尔心悠的表情有点严肃。“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何况在这里我们也算是工作人员,没理由管客人的事。”
殷宿吉有些诧异的看著她,没想到她的多管闲事还分对象、还是有理智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忽然尔心悠转过了头,彼此眼神交会时,他怔了一怔,下一秒却见她笑逐颜开的靠过来,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理事长大人,不晓得为什么最近天气很奇怪,外面好像下雨了。”
殷宿吉不语,冷著脸看她想要耍什么花招。
“理事长大人应该有车吧,不晓得您会不会好心……”
“不会。”他直截了当的打断她,转身向外走。
“不要这样嘛,我好歹也是你的员工啊。”
“我不载外人。”
“那你不要当是载我啊,载我的Bass嘛。”尔心悠刚说完,就见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在暗示她有希望了。
“自己搭计程车回去。”语毕,殷宿吉毫不犹豫地离开。
“魔鬼。”
第三章
原本只是飘著毛毛雨,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
殷宿吉将车速放得很慢,表情平静,似乎在思考什么。今晚原本是打算回父母家的,却被刚从国外回来的堂兄殷战天拐到酒吧去。
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影像,是几缕深蓝的发丝在空中飞扬,顷刻他被自己的思绪吓到,怎么会莫名其妙想起她来?
那家伙没问题吧,这么大的雨总不可能跑去车站搭车。忽然殷宿吉的眼微眯,余光瞄到车窗外……
尔心悠用防水塑胶膜小心翼翼地将乐器裹了好几层,自己却连一把伞也没撑就跑出了酒吧。
这里离车站有点远,还下著大雨,不过以她跑步的速度应该不是问题。
尔心悠还没跑上几步,便看见路边有几个不怕雨淋的人似乎起了争执,再定睛瞧上几眼,发现其中一名正是方才酒吧中的女人。
在酒吧中没有看清楚,仔细一看竟觉得她有些眼熟,身材高挑,干练俐落的穿著,尤其是那头黑色的长发,嗯……还是赶紧走吧,下著雨呢。
尔心悠正准备拔腿就跑,突然察觉有道余光朝自己瞄过来,那眼神让她瞬间汗毛竖起,心惊肉跳。
干嘛突然看她呀,很诡异好不好,那样子好像在控诉她逃跑一样,不过那女人真的很眼熟……啊!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改变主意快步跑过去,对著那群人中唯一的一名女性、刚刚才朝她投来目光的人叫道:“我记得你,你是那天在中心街一起表演的……霍清晰对不对?”尔心悠十分激动的拍著她的肩膀,沉浸在熟人相见的愉悦中,完全忽略了现下的状况。
霍清晰瞄了她一眼,沉默著什么也没说,她刚想开口,旁边就有人大声吼道:“滚一边去,少管闲事!”
“我管什么闲事啦,我们是认识的。”尔心悠拉了拉肩上的Bass,手一伸,豪气万千的揽过霍清晰的肩膀,问道:“他们想干嘛?”
“要我陪他们一起去玩。”霍清晰看向她,唇角微勾。
“你想不想去?”
“不感兴趣。”
这下尔心悠更是理直气壮,朝面前一排男人仰起头,扯开嗓子喊道:“听见了吧,人家不想跟你们去玩。”
“臭丫头,要你来多嘴。”其中一名男人伸手就要来抓她,尔心悠身体一偏、手伸过去,将男人的手给打了回去。
“少动手动脚的。”她很不喜欢不熟的人碰触到自己。
“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几个男人趁势想要围上去,忽然一只五指纤长的手凭空出现,刷一声便洒出一张张白花花的钞票。
任谁看见这凭空出现的钞票,脑袋都会一片空白吧……
“钱拿走,马上离开。”
“理事长?!”尔心悠有些瞠目结舌的看著站在雨中,面色冷凝却仍旧十分优雅的男人。
殷宿吉眸光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钞票悉数塞到最近的男人的口袋中,再以他一贯居高临下的身姿,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开。
“还不走?”他在前方发出听起来冷漠,却命令感十足的话。
“喔。”尔心悠回过神,拉著身旁的霍清晰就跑,而那一干男人还处于摸不著头绪的茫然状态。
“理事长,多谢多谢。”她夸张的朝他抱了抱拳。
“需要你多管闲事吗?”
“我也不想管的,是清晰她看我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在说我若不救她就会被雷劈一样。”
“没有。”霍清晰忽然开口。“我只是不小心瞄到你而已。”原本是希望她赶快走开,不要管闲事。
“我先走了。”霍清晰说完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开,尔心悠怔在原地,搞半天是她会错意啊……
“理事长,没想到你处理这种事情还挺有经验的嘛。”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他的声音穿过风雨、送到耳中,听起来更冷漠。殷宿吉加快脚下的步伐,朝前方的车位走去。
“那是你们有钱人的说法。”
“不是。”他瞥了她一眼。“这笔钱将会从你的薪水中扣除。”
“啥?!”尔心悠立刻吓得脸色铁青。“又不是我要你给的钱。”
“事情由你而起。”脚下步伐一顿,他转身严肃的看向她。“我本没必要管这样的事,因为你是澜海的员工所以我才插手,难道你不该对此承担责任吗?”
“我也没请你管啊,是你自己要砸钱的好不好。”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钱砸到她身上。
“因为你的行为有可能朝暴力方向发展,我有必要阻止。”说完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很晚了,提醒你最好赶快搭计程车回家。”
“你把我的薪水都扣光了,我连房租都交不起,还搭什么计程车。”尔心悠哪里还能心平气和,一开口几乎要喷火。
殷宿吉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开口说出让她想吐血的话。“随便你。”
他一向厌恶招惹是非,而如今冒雨多管闲事这种行为更是无聊。他眉心微拧,开始反覆思索自己刚刚是发晕了吗?不然怎么会有这种行为?
“喂,理事长,既然你也说我是澜海的员工,那么在这种风雨交加的夜晚,让员工搭一下便车也无妨吧。”尔心悠瞄了瞄他的车。
身上都被淋湿了,最重要的是刚刚一耽搁,不知道乐器有没有被雨水沾到……
殷宿吉转过身思索了几秒,在她望眼欲穿之际问道:“你住在哪里?”
“你答应了?”尔心悠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顿时就开心的跳了起来。
没关系,如果他真的扣了她的薪水,她一定会一路哭到他的办公室,哭到淹水淹死他。
“这是你的车?快点儿上去啦,这么大的雨。”见他没有反驳,她便自动自发的朝他的车奔去。不,应该说她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对的时间。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殷宿吉一向冷静到完美的表情竟出现一丝龟裂,更让人不悦的是,自己明明可以拒绝,但他却没有……
***
事情的转变往往让人无法预料。
追根究底是因为那一滴水,确切的说是因为塑胶膜外的雨水很不知好歹的沾上了里面Bass的弦,于是爱乐器如命的尔心悠便开始鬼哭狼号。
因此,明明是送她回家就能结束的事情,此时尔心悠却坐在他家客厅里,堂而皇之的占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