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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醋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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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允宁惊讶地捂住嘴,眼眶立刻泛红。
  “你怎么可以……破坏我的东西?”
  “这是我叫严军给你的,现在我要收回。”瞧她受伤的表情,他的心里也不好过,他的行为是有些冲动,但他不准他的女人眼中有别的男人!
  “你……你出去!”她不想和他吵架,温柔的个性也不知道如何和人对骂,她只知道她好难过,他的表现无疑是对她爱情的质疑,而且也太霸道、太过分了!
  “这是我家!”他意外她竟赶他出去。
  “那我出去!”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想搂进怀中。
  然而江允宁的手却罕见的抵在他胸前,坚定地抗拒着,而那昂首面对他的小脸蛋,早已是泪痕斑斑。
  她的眼泪像巨雷般轰醒了屈衍衡——瞧他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把她弄哭了!
  他只是不甘心,更不喜欢看到她为了严军忽略他,他只是想让她正视他的重要性,绝对不是想让她哭。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拥抱,她的表情让他觉得,他似乎真的太过分了。
  黯黑的瞳眸和她对视许久,终于败在她的固执之下。
  “我出去。”他轻轻放开她,离开她的房间。
  或许给她一些时间想清楚,明白他是因为重视她才会生这种气,她就会比较释怀了。
  这就是情侣间的冷战了吧?
  个性温和、一向很少发脾气的江允宁,遇到这种情况,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她每天都会和屈衍衡见到面,他也常把她搂进怀里吃吃豆腐、说说情话,怎么才一个晚上,那些甜蜜的情景便不复然了呢?
  他很明显的在回避她,不进公司也就罢了,就连在屈家,她也难得和他见上一面,而她一开始也因为生气不理他,结果便造成两人越走越远。
  好笑的是,现在有公事要联络了,她这个亲密爱人兼机要秘书竟找不到他。以前他来无影去无踪,她从不干涉,因为认为那是他的自由,也不想束缚他,结果现在真要找人了,却不知该从何找起。
  两人间凝重的气氛让屈家的人都感觉到了,屈母甚至偷偷安慰过她,说什么小俩口吵吵嘴没关系,有什么误会说开也就算了……
  但,她没机会和他说啊!
  于是,换她在屈衍衡的房间里等待,拿着严军唱片的空盒发呆。
  这样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精神涣散,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让步,那么大男人的他拉不下脸来,就让她来好了。
  她相信他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只是太在乎她了,以至于喝了一大缸的醋,她想她必须好好和他解释她和严军的关系,不是只有偶像崇拜那么简单,还有其他复杂的因素……
  门开了,打断她的沉思,她拿着唱片盒起身,进门的却不只是屈衍衡,身后还有另一个长相十分清秀可人的长发女子。
  而他的手,像在呵护什么宝贝似的,轻轻搂着她的腰。
  江允宁的脸都白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耳朵里突然响起他那夜生气时撂下的话。
  所以,你要我接受那些女人,你才能体会我现在的感觉吗?
  她果然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痛,像一股寒流从脚底窜到背脊,冻得她无法回应,只能茫然地望着他们。
  屈衍衡一看到房里的她,第一个感觉是惊喜。他的小珍珠是来求和的吧?但第二眼瞄到她手中的唱片盒,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脸色也垮了下来。
  由于她哭丧着小脸不说话,他才恍然明白她误会了什么。
  他护着的这个长发女孩名叫裘暖,也就是他弟弟家里珍藏的那只小睡猪,由于她正值怀孕初期,所以他才这么小心翼翼的。
  之所以带她来,是想介绍给小珍珠认识,虽然他知道小珍珠不可能对弟弟有什么情愫,但单凭她因为弟弟和他吵架,还可以为了歌友会把男朋友抛在脑后,这就很严重了,所以他要大大破坏一下弟弟的行情。
  然而看这情况,显然小珍珠想歪了,既然如此,他干脆趁机给她一个教训,总要让她知道她的男人是多么受欢迎,感受一下他先前不安的心情才对。
  “你先坐下。”他仔细地护着裘暖在床边坐下,完全忽视站在一旁的女友。
  见到这一幕,江允宁心都碎了。
  “她是谁?”裘暖好奇地看着她。
  “她是江允宁,现在住在这里。”他刻意省略她的身分不谈,要让那小女人好好紧张一下。
  “喔,那她怎么会在这里?”裘暖记得这里是屈衍军的房间,怎么她亲亲准老公的房里会多一个陌生女孩出来?
  两个女孩都不知道的是,屈家将原本的客房让长大的屈少扬当成卧房使用了,因此江允宁住的,其实是屈衍衡的房间,而无房可归的男人,只好鸠占鹊巢地先借用弟弟的房间,没想到这一连串的巧合,竟然让两个小女人都误会了。
  江允宁听到裘暖的质疑,更觉无地自容。是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应该和他说清楚,然后一切就雨过天晴了,可是为什么情况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她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屈衍衡知道她们的心结在哪儿,故意不解释清楚,就是要看小珍珠为他紧张。
  “我本来想和你说……”她瞄了眼坐在一旁拉长耳朵的女人,喟然一叹。“我想现在不必了。”她转身想走出房间,却被他拦住。
  “小珍珠……”他看见她眼里的伤痛了,但竟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喜悦,反而更增添了不舍的心情。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让她这么难过,于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
  稍微冷静后,她其实已看出他应该和那陌生女子没什么暧昧关系,因为自从那女子坐下后,他一直规规矩矩的,与和她在一起时毛手毛脚的情况大为不同。
  可是他竟故意放任她误会,这认知令她觉得相当难堪。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件简单的误会会变得这么复杂,让她觉得无力。
  “你想让我难过,让我尝尝为你吃醋的感觉,对吧?衍衡,我承认我的确吃醋了,我觉得心很痛,像是被刀割一样,可是我还是相信你和这位小姐没有暧昧。我最难过的是你的行为,你真的要这么试探我才会满意吗?”
  她突然不想看到他,于是红着眼眶,开门离去。
  屈衍衡整个傻在当场,无法想象一向温柔的小珍珠会跟他说出这么重的话。
  “喔——我知道了!严军说他未来二嫂是他的歌迷,就是她吧?”裘暖突然恍然大悟。“我看你完蛋了,她这次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你。”
  白了她一眼,屈衍衡立刻想追出去。
  “等一下。”裘暖觉得她和未婚夫卷入这对情侣的争吵真是太倒楣了,她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你不想知道她和严军的渊源吗?可不只是歌迷这么简单喔!”
  “什么渊源?”她的话成功地停下了他的脚步。
  “事情就要从这个说起了……”她由胸前拎出一条项炼,炼坠赫然是一枚半旧不新的一分美金硬币。
  过了一晚,屈衍衡不仅被裘暖嘲笑得脸上无光,甚至被弟弟在电话里狠狠刮了一顿。
  他终于知道小珍珠这么喜欢严军是为什么了。她从小父母离异,造成她十分依恋母亲,学生时代和母亲到美国旅游时,恰巧遇上了走唱的严军,她母亲十分欣赏严军的歌声,于是为了讨好母亲,她便把身上唯一的钱——一分美金——给了他。
  直到严军出道,江母也默默的支持他,甚至在病榻上,还是听着严军的专辑过世的。
  所以江允宁把对母亲的思念寄托在严军的歌上,难怪她说他的歌可以令她得到心灵上的满足。
  而他这个傻蛋,居然去吃这种醋!
  这一次他彻底地反省自己的醋劲是否真的太过火,害小珍珠气得都哭了,连她主动来求和,他都可以让她失望离去。
  可是他真的太重视她,也太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了。裘暖听了他们吵架的原因,哈哈大笑完还不忘糗他说,或许就因为她的表现一直都是温温柔柔,一副以他为天的样子,让他自尊心过度膨胀,所以突然把注意力分一点给其他男人,他就受不了了。
  当时他还想反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或许真是如此。
  好吧,他是个猪头。
  过了一晚,她也应该冷静下来了吧?摸摸鼻子走到她房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小珍珠?”没人应门,他又硬着头皮敲了敲。“你不出声,我就直接进去了喔?”
  还是没回应,他横了心一转门把,发现她竟未锁门,于是他当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然而,才一进门,他便发现不对劲了。
  房间一如她在时那么干净,但似乎少了点东西。
  他试探性地打开衣柜、打开抽屉,甚至连盥洗室的门都打开了,结果她的东西一件不剩,甚至连她留在房内的淡雅香气都像要消失殆尽。
  她留给他的,只有一室空寂,还有屈家的钥匙,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跟他说,就这么不见了。
  屈衍衡突然惶恐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给了她一天的时间,是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听他的解释,而不是给她机会离开他!
  握紧了拳头,忍下由内心深处涌起的空虚害怕,他一个转身冲到厨房,找到正在做菜的母亲。
  “妈!允宁她去哪儿了?”母亲一整天都在家里,应该有看见她。
  “她?她不是回去你那小窝了吗?今天早上还和我道别呢!唉,我瞧允宁她那么乖,一定是你欺负人家,她才要走的吧?难得有个管得住你的好女孩,你就好好哄哄她,别再闹脾气了……”
  “妈,我知道。”根本听不下母亲的一大串教训,他拿了车钥匙就飞也似地飙向自己的大楼公寓。
  匆匆按下指纹,慌乱之余,密码还输错了两次,好不容易打开大门,他马上飙进去,在所有房间里转了一圈。
  还是没有。
  挫败地坐在沙发上,他拚命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小珍珠究竟还能去哪里呢?除了屈家,还有这栋公寓,她应该不可能再回到乡下了,因为很有可能她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他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涛,开始拿起电话,一个一个打给公司里任何认识她的人。
  但仅仅拨完部门里的四人组,就再也拨不出任何电话,他很悲惨的发现,他对她的去向竟无从捉摸,连她有什么好朋友或江介天以外的亲戚,他通通不知道。
  柔顺的她,第一次做出这种抗议的行为,让他手足无措,他真的后侮为什么先前不控制自己的脾气,她住进屈家已是惶恐不安,也向他坦白过她的想法,可是他还胡乱吃醋,难怪她要离开。
  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他不禁想着,如果事情再来一次,他不会这么冲动的,而且他一定会好好了解她的一切,不让她再有机会消失无踪。
  不知在无人的客厅里坐了多久,他连灯都没打亮,直到满室昏暗射进了一丝朝阳,才抬起布满胡渣的俊脸,满是血丝的双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顾不得是一大清早,他拨了通电话,吵醒火气正旺的弟弟,三言两语结束通话之后,他发现了某个关键,某个可能会让小珍珠原谅他的关键。
  于是精神来了,他一反先前的疲惫,走进书房里,对着电脑开始敲打起来……
  县立博爱医院。
  病房里,江允宁小心看顾着江介天,这一次,叔叔是真的生病了。
  离开屈家以后,她悲惨地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由于不想面对屈衍衡,更不可能回到他的公寓,只好只身在路上乱晃。
  她的担心果然没错,她实在太依赖他了,以至于只是一个小小的吵架,居然就走投无路,何况她不可能回头去找他。
  此时心里不禁怀念起家乡的单纯美好,虽然对于回乡这件事她已产生了畏惧,但叔叔一家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还是相当关心。
  因此她试探性地拨了电话回江家,却从堂弟那里知道叔叔肾结石开刀的消息,让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把所有年假和特休全请了,车票一买就直飙回乡,这也是她现在坐在医院的原因。
  江震和一干弟妹需要上学,正好无事一身轻的她便和婶婶轮班照顾医院里的江介天。
  “叔叔,伤口还疼吗?”先前叔叔疼得受不了,她才叫护士进来在点滴里加了些麻醉剂。
  “现在好多了。”看到侄女毫无芥蒂地照顾他,江介天相当感慨。“俊男来了吗?”
  刘俊男也算是乡里的有为青年之一,从江允宁一搬到乡里,就视她如妹妹般照顾,因此江家人原本看好两人会在一起,但中途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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