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童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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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夜紫的朋友,是来给栾义问先生送东西的。”
听他这么一说,刘静薇赶忙将他让进屋里,“你进来坐吧!义问待会就下班了,我正在准备晚饭,你要是不介意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乔木没有答应留下来,却接过了刘静薇端来的茶水。他只是好奇到底这个可爱的女孩是不是宁夜紫和栾义问之间的第三者,他更好奇栾义问是不是为了这个女孩放弃了夜紫,“你……你住在这里?”
“不!”刘静薇摇摇头,很尴尬的样子,“上次宁小姐来也误会我跟义问住在一起了,其实不是这样的,义问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精神,都不肯好好吃饭。反正我最近没工作,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跑来帮他做饭、收拾屋子,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你也知道,自从他跟宁小姐分手以后,情绪一直都不好,我真怕他有什么事。唉!真是的,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乔木也不懂,他为什么坐在这里听她说这些,“恕我冒昧,你……你喜欢栾义问对不对?他们……是因为你才分手的吧?”
刘静薇一愣,不懂他怎么看得出来他们三个人曾经历过的纠葛,“是……宁小姐告诉你的?”
“她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呢?”以宁夜紫的个性,要她将一切纠葛告诉外人,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换句话说,如果她肯把一切都告诉他,也许他不会走到今天都不敢向她表白。
“看来你不太了解夜紫这个人,她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她给人的感觉冷冷的,其实比任何人都需要温暖——栾义问告诉过你吗?夜紫很小的时候就患上了淋巴缔结组织病变。”
没有!她和栾义问在一起从来没有谈及过宁夜紫,回想一下,其实他们之间谈论的话题全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闲聊,根本不涉及任何实质内容。脱去那些空虚的外壳,她对栾义问几乎一无所知。
“那个病严重吗?”
“可大可小。”乔木没有告诉她:好几次宁夜紫病情反复,差点就没命,“夜紫啊!她害怕伤害,所以总是先拒绝别人。因为内心脆弱,所以她总是用冷酷的词语先把自己武装起来。很多时候,她是口不对心的。”
回忆起跟宁夜紫短暂的相处,刘静薇若有所悟,“看来,她应该很恨我吧!”
“啊?”
“那天……就是她跟义问分手的那天,她要我不用觉得亏欠她什么,还说她跟义问闹到这一步,不是我的错,是她主动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要我放心去爱义问,说我不是第三者——这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话吧!她一定恨死我了。”换作是她,她也会恨死自己的,“七年的感情因为一个女孩的插入而结束,如果换成是我,一定不会说得这么坦然。”
乔木喝了一口茶,在茶水的清新滋味里沉寂着心情,“我明白了,我明白夜紫为什么会退出,把栾义问拱手让给你。”
“什么?”他突然开口,让刘静薇毫无准备。
要他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因为你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你是第三者,你一边向夜紫说着‘对不起’一边不肯放弃对栾义问的感情;你说你不想破坏他们的关系,可你却又向栾义问表白了。我相信以栾义问的个性,他一定曾经拒绝过你,而你却仍放任自己爱着他……”
为什么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他全都猜中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了解三个人的心事?刘静薇困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很柔和,像是包含着宽容的力量,让她迷醉。
正视着她的目光,乔木清楚地告诉她:“你做得很对,你忠于自己的感情,所以你赢了,你把夜紫挤走了,现在你在这个家里给栾义问做饭。”
不是的!她不断地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否定些什么,“我并不想这样。”刘静薇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脑子里的词汇从未有过地贫乏,“我不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并不想拆散他们,我只想每天看到他,跟他吃饭,和他聊天,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就觉得好幸福——我只想得到这些。”
乔木伸出手指左右摇晃着,“可你所想得到的这一切也正是夜紫想从栾义问那里得到的,你们之间起了冲突。否则,你干吗向栾义问表白你的感情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做第三者,我也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我知道义问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她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右手不自觉地攀附上她的左手无名指。
乔木注意到那上面戴着夜紫设计的“倾心”——是栾义问送给她的吗?这个混蛋!
几乎是咬着牙,乔木反问刘静薇:“他真的一点也不爱你吗?真的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不相信,你认为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所以,你不肯放弃栾义问,你继续放任你的感情,直到夜紫发现你对栾义问的爱。”
抠着左手无名指,刘静薇不停地摇头,想要甩掉这一切,“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只是爱了,我没有错。他们并没有结婚啊!我当然有机会,也有权利争取属于我的幸福。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也许我会后悔终身,我不要错过垂手可得的幸福!”
她站起身,在这个原本属于栾义问和宁夜紫的新房里四处乱窜,她想找到属于她的位置,这个过程是艰难的,她只能不断重复自己对爱的信心。
“我爱上了宁夜紫的男朋友栾义问,我没有错!爱情中原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只要栾义问爱我,只要他爱我,我就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要重复这么多次呢?
乔木喝着茶,他静等着她察觉自己最真实的心理。等她发泄完所有的情绪,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掉进了他设下的陷阱。没有什么可伪装的了,她所有自欺欺人的借口都被用尽了。她最后强调的只有一点:“我不是第三者,我没想做第三者,真的!”
“你明明已经做了第三者,却用道歉给自己寻找心安理得。道德上你不想做爱情的刽子手,感情上你却放任自己插足在他们之间。你比一般的第三者更厉害,更具杀伤力。”
若非如此,相信宁夜紫也不需要把三个人逼到这一步吧!
是这样吗?刘静薇低垂着头反复问自己:我是这么坏的女人吗?
她好想否认啊!
乔木没有权利指责她,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另一个女人幸福。从怀里把一张大红喜帖放到她的面前,“这个……我交给你,我请你帮我处理,由你来决定是否把它交到栾义问的手上。”
刘静薇翻看喜帖,上面清楚地写着——新娘:宁夜紫;新郎下面的名字原本写着栾义问,如今被杠去了,取而代之是两个字:乔木。
她直觉想到这个名字属于眼前这个狡黠的男人,“你要跟宁小姐结婚?”
“这周末!到时候你会去吧?”
她也没有答案吧?乔木起身离去,末了他想问她一个问题:“我要娶宁夜紫了,你呢?会嫁给栾义问吗?如果你跟栾义问结婚了,你觉得……你会幸福吗?我很期待答案。”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给夜紫幸福啊!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栾义问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突然问道。
刘静薇口中含着筷子,差点被呛到,“你指什么?”
栾义问给她倒了杯水,他终究是个温柔的男人,“有人来过吗?”
她神色慌张,眼睛不时地望向沙发,“有……有啊!物业公司的管理员来过,还有送报纸的,反正跟平时差不多嘛!”
“哦!是吗?”他继续吃饭,眼神却在屋子里瞎转悠。
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刘静薇只是不自觉地用身体遮挡住他望向沙发的目光,“快点吃饭吧!吃完饭我们看足球好不好?我还买了啤酒。”
看足球、喝啤酒,他的最爱。栾义问咧嘴笑道:“真好!以前夜紫在家的时候,最反对我看足球喝啤酒,要是让她知道我这么冷的天居然喝啤酒,绝对会换来好一顿臭骂,她很注重健康生活的,因为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你别看她……”
他在刘静薇怔愣的目光中住了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却无法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那双略带受伤的眼睛。
“你不想听我说这些是吧?”
不想,当然不想,可她却无法阻止他对宁夜紫的思念。刘静薇大口吞饭,脸上挂着苦笑,“我有什么权利说我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你跟她之前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们认识才多长时间?你会想起她的种种再正常不过,而且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命令你不准想起她?”
她的口气像个吃醋的小女人,不想引得大家不开心,栾义问索性闭上嘴什么也不说,这么一大碗米饭还堵不住他的嘴吗?
吃完了饭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足球,又有啤酒堵住各自的嘴巴,他们都显得比较自在。
“这球踢得太烂了,这么好的角度都踢不进去,真是……”
刘静薇像从前一样神侃着球赛,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等到某人的答腔。他神情呆滞,明显心不在焉,啤酒不像消遣的东西,像是他需要的镇静剂,一口接着一口,他成心要灌醉自己。
既然他不想说话,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大冷天,就算屋子里暖气开得再足,喝啤酒仍是显得有点不对景,身为女生,吃点爆米花倒是挺滋润的。
她拿出一袋爆米花,想打开却怎么也扯不开包装袋。心里急了,她用尽全力拉开袋子,这一拉一扯之间爆米花的袋子破了,撒得满沙发都是。
“你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栾义问的脸上清楚地写着责怪,刘静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她却直觉自己似乎犯了错,大错特错。
“我不是故意的。”她马上道歉。
栾义问收回僵硬的神情,放下球赛取出吸尘器清理沙发,“夜紫最不喜欢别人把沙发弄脏了,因为她很懒,最讨厌吸尘。而且这个沙发是她精挑细选买回来的。我们跑了好几个家具城,她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令她满意的,这套布艺沙发还是在网上订购的,要是让她知道我们把沙发弄脏了,她绝对会气得骂我,我可不想……”
“栾义问,你够了没有?”
刘静薇再也无法忍耐这种畸形关系,“宁夜紫已经走了,你们俩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现在坐在这张沙发上的人是我,陪你看球赛的人也是我,你不要整天想着她好不好?”
“可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选的,是她喜欢的,我……”
“你忘不了她,对不对?”这一刻,刘静薇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乔木问她的那句话:如果你跟栾义问结婚了,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宁夜紫果然是聪明的,她清楚地知道栾义问忘不了她,所以即使把他让了出来,刘静薇也得不到幸福。
她不甘心,她已经背负上第三者的恶名,她经历了这么多才能守在栾义问的身边,为什么结果却变成这样?
“义问,既然你心里放不下宁夜紫,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她,永远地和我断了来往?为什么不彻底地否定我,让我别缠着你?”刘静薇对他还抱着最后一点期望,“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对宁夜紫只是感到抱歉、感到自责,是不是?”
栾义问忙着吸尘,他头也不抬地告诉她:“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在我心里,夜紫是我最亲的人,无论我犯错或是遗忘,到最后她都会接纳我。我早就认定了这一点,就像我认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到最后我都会回到她身边一样。”
“啪!”
宁夜紫挑选的印有篆文的抱枕重重地砸在栾义问的头上,刘静薇红着眼瞅着他,像瞅着她的仇人。
是恨吧!
他不想伤害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到最后却把所有的人都伤害了。她们恨他,这是应该的。
如果恨会让她们觉得快乐,他不介意被诅咒逼近地狱。
在刘静薇仇视的目光中,栾义问为宁夜紫钟爱的沙发做着清理工作。一点一点,他认真地照顾着沙发,直到他发现垫子下藏着的大红喜帖。
“这是谁……谁送来的?”
刘静薇气糊涂了,居然忘了她把喜帖藏在沙发垫下面。她想抢回自己手中,却已晚了,“这是给我的喜帖,我朋友这两天结婚,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你要是不找出来,我都忘了自己放在这里。快给我吧!”
他拿着喜帖的手抬得高高的,那距离足以让她无法接近它,而他也没有将它打开,“是谁送来的?夜紫吗?”
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刘静薇老实交代:“是她的朋友。”也许她早就知道,到了最后她一定会把这张喜帖交给他,否则在乔木走后,她就应该把它烧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