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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败给小女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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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该不该告诉原公子呢?傅惜容苦恼地想,望见原君振郑重其事地赏玩那块仿血玉的琉璃,更觉为难。
  说了,有失原公子颜面;不说,怕他会吃亏上当。唉,两难啊。
  可另一方面,她忍不住感到惊讶。
  一直以来,她认定他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竟然也有不能的事。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若早先以为的那么遥远了。
  “你觉得怎么样?”原君振突然转身问她意见。
  傅惜容回了神,转而面对卖玉的小伙子。“我想公子这块祖传血玉少说也有百年的价值?”
  “没错,所以在下迟迟不肯出售,若非——”小伙子又把方才艰苦的家境复述一遍,最后同样以哭泣作结。
  “听家父说,百年以上的血玉,经过自然的四季更迭,与持有者的赏玩,其血色愈见温润,且具油泽光亮,不知是否为真?”傅惜容再问。
  哭声乍停,小伙子目光闪了闪。“这……”
  原君振见状,心里也有底了。
  好样的!竟敢骗他!
  “小子!”他中气十足的暴声一喝。
  小伙子立刻吓得跪地求饶。“哇啊——大爷饶命啊!”
  “你果然在骗我!”原君振神情凶狠,连阎王殿前的牛头马面都要相形失色。
  眼见他火气只升不降,小伙子跪地的双膝发软,又是磕头又是认错:“小的是不得已的,请大爷高抬贵手,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小儿子,子子孙孙、孙孙子子,都靠小的一人挣钱养活啊,大爷,求求您了……”
  “少来!你才几岁?哪来的子子孙孙!”证实自个儿差点被骗,原君振恼火极了。“还想骗我,你分明找死!”
  丢脸啊!而且还是在傅惜容面前丢这么大的脸!
  思及此,原君振更是恼火到极点,羞窘得只想捶墙。
  天杀的!他竟然在她面前出糗!
  “大爷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向硬汉求饶不成,小伙子转向看来和善的姑娘。“姑娘啊,瞧您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心的姑娘,求您为小的说情,请这位大爷网开一面,饶了小的,小的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原君振眼一瞪。
  “没!没有下次,没有了啊……”
  “哈,发生啥事了?”一个人牵两匹马,以至于落在后头的原小侠来不及看好戏,只得用问的。“四哥,我错过啥事啦?”
  “没事!”原君振别过脸,没说明的打算。
  没事才怪。原小侠吐吐舌,圆溜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跪在地上求饶的小伙子。
  接着,他瞅见小伙子胸前摇晃的血红石头,聪慧的脑子转了转,立刻明白发生何事。
  “啊哈!定是四哥又给骗了对吧?”
  “原小侠!”原君振咬牙切齿,大有徒手弒弟的打算。
  原小侠贼溜得很,机灵地躲到傅惜容身后,认定他不会伤害这和善温柔的好姐姐。
  “早叫你认命、别逞能了,你偏不听。我说亲爱的四哥啊,不会鉴赏古玩奇珍又不代表你是个瞎子;再说啦,那些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就是旧东西而已嘛。”
  “你闭嘴!”这小子非得在她面前挖他疮疤不可吗?原君振黝黑的俊脸窜起两团红火,藏也藏不住。
  原小侠顽皮性起,仗着有傅惜容在前头为盾,朝自家四哥做了个鬼脸。
  “原、小、侠!”总有一天,他定会扭掉这小子的脑袋!原君振气呼呼地想。
  立于原氏两兄弟中间,傅惜容失笑出声。
  呵呵呵……
  怎么办?她、她突然觉得原公子好——
  好可爱!呵、呵呵……
  第五章
  夕阳西垂月东升,来不及下山寻找旅店,原君振一行人只得将就在已无香火的破旧山神庙中度过一夜。
  这还是傅惜容首次露宿山中,不安的眼眸扫视四周。
  “来来来,刚烤好的野味!是我猎来,也是我烤的哦!”原小侠撕下一块香味四溢的獐子肉放在随身携带的油纸上,殷勤地递给傅惜容。“我不曾为女人烹食,姐姐可是第一个哦。”
  “不、不用了。”傅惜容晃晃手中的馒头,戒慎恐惧地看着原小侠手上冒着热气的食物。“我、我吃这个就行了。”
  她怕死了野味!
  上次吃野味的记忆是大巴山上的熊肉,唔……不、不要想了!她摇头,拒绝昔日惨痛的记忆再次回流。
  “哈哈!”在火堆旁添加柴薪的原君振突然大笑出声,显然明白她气若游丝的缘由。
  “原公子……”帷帽下的脸窘红似火。
  “什么什么?”原小侠好奇的来回看着两人。“什么事情那么好笑?我也要听。”
  原君振忽然收敛笑声,不理睬自家好奇心重的七弟。
  要他说出与傅姑娘初遇时发生的糗事,想都别想!
  “啧,小气。”原小侠就地盘腿一坐,撕咬起美味的獐子肉。
  傅惜容也撕开馒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比起那不知又是何物的野味,她宁可吃无味的馒头。
  山神庙中又平静了下来。
  可静不了多久,便教原小侠开口打破:“我说傅姐姐啊。”
  “嗯?”
  “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帷帽呢?”他老早就想问了。“赶路的时候戴、进客栈的时候戴,咱们同行少说也有六七天了,可我看见你脸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还都是意外才看见的哦。啧啧,小侠我实在不懂啊,你这么爱戴帷帽,不觉得戴着帷帽看什么都很不方便?”
  “这是规矩。”帷帽后的唇轻扬合宜的微笑。“未出阁的姑娘,出门必须戴帷帽遮面,避免让人窥见相貌,有损闺誉。”
  “啊?”原小侠惊讶的张大嘴。
  “事实上……未出阁的姑娘是不该出门的。”傅惜容又补上一句。
  “啥?!”原小侠惊叫。“你的意思是姑娘末嫁前都不能出门?!”
  她点头。“嫁人后最好也尽量少出门,相夫教子是女子的天职,抛头露面并不合礼仪。”
  “那如果一家都生女儿,家境穷苦,这些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能出门讨生活?”
  “呃……”出身富商之门的傅惜容无言以对。
  “如果丈夫过世,家中只剩孤儿寡母,也不能出门做买卖养活幼儿?”
  “嗯……”俏容愈见难色,无法回答他的质疑。
  “如果丈夫无能,养不活妻小,做妻子的也要乖乖待在家中,等着坐吃山空,全家老小一块儿饿死?”
  “这个……”
  “如果——哎哟!”脑门挨轰,原小侠疼得差点飘出英雄泪。“四哥,要偷袭也先警告一声嘛!”像他就有先“哈呀”一声通知。
  “警告了还算偷袭吗?”原君振没好气的又补上一拳。
  “哎哟喂呀,四哥,轻点嘛!我只是好奇嘛,咱们二姐还没嫁人,脸上长了块胎记,可也没见她成天戴帷帽遮脸啊。”原小侠理直气壮道:“二姐曾说过,相貌天生,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不敢见人的?爹也说啦,姑娘家只要有本事,也能像咱们男人一样,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成就,男女之分是那些个怕输给姑娘家、没骨气的男人在说的,所以我——”
  “闭嘴!”原君振像拎狗般,将小弟拎往一旁。“不是每户人家都跟咱们一样过日子,你头一次下山吗?第一次闯江湖吗?没见过世面啊?”
  “就因为见过世面才不明白啊,这趟下山,我遇见雷州女侠、峨嵋派女弟子,她们也没有像傅姐姐这样遮头遮脸的,姐姐长得不比她们差,根本没有遮脸的必要啊。”
  “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你胡说个什么劲儿?”
  “只是好奇嘛,四哥做啥这么生气……”他求知也有错吗?原小侠一脸委屈。
  原君振愣住。
  是啊,他为什么要生气?小侠只是好奇,虽然让傅惜容面露难色,答不出话来,但——他为何要生气?
  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原君振恼了,怒斥:“总之,不准你为难傅姑娘。”
  “好啦,就知道你见色忘『弟』——呃,我、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接收到凌厉杀气,原小侠赶紧改口。
  原君振怒目微敛。
  哼,算他识相。
  二姐曾说过,相貌天生,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男女之分是那些个怕输给姑娘家、没骨气的男人在说的……
  时值中夜,照理说,坐在马背上赶了一整天路的傅惜容早该累了,而她的确也累了,却因为原小侠无心的提问,难以成眠。
  悄声步出山神庙,傅惜容解下帷帽,抬起白皙的小脸望月,只见月光皎皎,银芒遍洒空寂山野,虽看不清山景,却别有一番清冷况味。
  “若戴着帷帽,就无法看见这般景致了。”她心有所感道。先前帷帽纱巾遮掩了她的脸,也遮去许多可见的风景。
  沿途她错失了多少瑰丽风光?傅惜容自问,却答不出来。
  这一路上,她也看见许多抛头露面讨生活的女子,无论其出阁与否,都不像她这么遮遮掩掩,可她却从来没有多想。
  直到小侠提问,她才觉得疑惑——对于自己恪守十多年的礼教规范感到迷惘。
  “这么晚还不睡?”低沉嗓音陡然扬起。
  “赫?!”胆小如她,吓得脚下一个打滑,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所幸一只长臂从后头伸出,勾住她纤细蛇腰,救了她一条小命。
  “是我。”没见过比她还胆小的姑娘了。原君振暗想。
  认出声音,傅惜容回头。“原、原公子?”
  确定她已站稳,原君振放开手,退后一步。“你不累吗?”
  “嗯、嗯。”仍残留在腰上的热度令她无措。
  “小侠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啊?”他、他发现了?傅惜容转身,讶异望着他。
  皎白月芒下,俊朗的男子容貌显得宁定深邃。
  是了,她怎会忘了呢?
  他看似粗犷豪迈,其实心细得很,否则不会发现她的脚伤,不会每到一个城镇便为她寻找有无马车出售。
  想到这儿,心头不禁泛暖。
  “那小子什么本事没有,就话多。”原君振看着她。
  回过神,她螓首直摇。“不,小侠很聪明,笨的人……是我。成天戴着帷帽遮容,美其名是恪守礼仪,或许真正的原因是不想让人看见我的容貌。我……我长得并不好看。”
  “谁说的?”他的语调颇不以为然。
  “原公子可知我的闺名为何是『惜容』?”见他摇头,傅惜容浅浅一笑。“那是因为爹娘希望将来有人能疼惜容貌平凡的我。可我自小就知道自己相貌平平,所以并不奢望有人疼惜这样的我;也许就连自己都不疼惜自己了,才会戴着帷帽,只想藏住自己不让人瞧见,也……不去见人。若非小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压根儿不会想到我这样的烦恼实在太奢侈了。”
  “怎说?”
  傅惜容垂首,手指绞着纱巾,想了会儿,才吶吶道:“我不愁衣食,不必挣银两讨生活,更不用烦恼家计……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很无用,沿途走来,我看见许多姑娘下田的下田、叫卖的叫卖,我却不去深究其中的道理,困扰于自己平凡无奇的相貌,这样的烦恼不是太奢侈了吗?”
  低首说话的她,错过了原君振噙在唇边的笑。
  “所以呢?你打算怎办?”
  她想改变!这四个字在他探问时浮现傅惜容脑海,清楚而明白。
  是的,她想改变,不想再这么无用,她想学会疼惜自己!
  就算没有人愿意疼惜平凡的她,她也要好好地疼惜自己,才不负爹娘为她取名“惜容”的美意。
  小手握紧帷帽,用力得连十指都泛白,但她还是坚决地将之推向原君振。
  “这个……请你烧、烧掉,我、我不用了。”
  “你确定?”
  她僵了僵,半晌,用力点头。
  “我、我确定。”她说。
  不想拖累人,就必须学会自立!
  盯着眼前不时喷出鼻息的庞然大物,傅惜容在心中重复默念这两句话。那是前日经过镇外一处小市集,听闻两位大婶侃侃而谈的人生总结。
  其中一位大婶说着自己在出嫁前也是位千金小姐,怎知婚后夫婿家道中落,娘家又不肯施以援助,最后落得在市集卖菜营生。
  当卸下帷帽,决心改变之后,沿途所见所闻,无不引她深思自省。
  傅惜容发现过去的自己有如井底之蛙,直到看见外头回然不同的世界,就如爬出井底的青蛙窥见大于井口无数倍的蓝天,她为自身的无知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卑。
  是以,当她听见路过大婶的交谈时,心口像被针狠狠刺了下。
  回想她离家前的生活,哪一日不是养尊处优,在众人的照料下,犹如柔弱的花朵般成长,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若不是这次私下离家,她永远都是只井底蛙。
  如今脚伤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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