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倾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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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会爱上寒风,尚有另一原因。冰冻的寒风像具有某种魔力,一吹,瞬间能让他忘了那个胆敢死去,抛下他孤独遗世的女人,虽然只有瞬间,但也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怨怼。
不过以他今日的心情,当然不是要忘忧解恨,而是来凭吊的,凭吊那段日子终于过去了,他将不用再藉此遗忘,因为,他的小水儿、他的小虫子、他的妻子、他的唯爱,回来了。
而且,他已将她牢牢嵌在身边,此生,她将再也没有机会离他而去了,再不会了……
他神情欢愉,非常欢愉。数百年过去,终也有今日。
第六章 君心难测(2)
一阵玲珰由远而近作响,他笑容更深了。这声音,他爱极了。
“太上皇……”女人翩然站定在他面前。
他微笑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杏眼蛾眉的圆脸。“你怎知朕在这?”
谢红花盈盈一笑。“李公公告诉臣女的。”
“这奴才可真忠心,泄漏了主子的行踪,该治什么罪才好呢?”他冷笑。
以为他说真的,她小脸紧张起来。“别罚他,是臣女逼问他才说的!”她赶紧为李三重辩解,就怕害他因她受罚了。
他晚着她。“你认为自己逼,他就敢说吗?”
“呃……李公公人很好,臣女说有急事,他自然就说了。”
南宫策扯笑。“有急事找朕的人多得是,那奴才精明,倒晓得谁的急事才是急事。”
这会她明白了,他刚才的话是吓唬她的,不是真要罚李公公。
“您知道臣女会来?”她歪头问。
他瞥她一眼。“朕不是神算,又怎会知你要来!”模样倨傲得很。
她又明白了,他早就吩咐过李公公,不必拦她,随她任何时候都能见到他。
这男人对她……真好!
但这又让她联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心绪不禁又是一阵混乱。
“你有话对朕说?”他瞧见她眼底闪烁主动询问。这女人心头有事,双眼就藏不住。
“还说不是神算,您好像很了解我?”她惊奇他仿佛晓得她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所代表的意义。
他这么了解她,就连抚养她成年的大哥都比不上!
“这世上再没有比朕更了解你的人了。”他自信的说。
“您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真是神仙指点?”她大惑难解,好奇的问。
他用眼尾睨她。“经过多年的相处,再加上数百年的追忆,你在朕眼中,早已是透明的。”
谢红花吃惊。“您我相识才多久,哪来的多年相处,又哪来的数百年追忆?”
他在说什么鬼话?
南宫策漾出一道莫测难解的笑意。
“朕真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听得懂朕的话,就是不知有没有这一天……”他眼神转为幽深地凝视着她。
她心头倏然一紧,面对这宛如已受尽数百年折磨的深沉目光,竟是感到心痛鼻酸,不忍卒睹。
就在她愁绪如麻,感觉快要窒息前,他终于移开目光,改投向秋风月色。
“说吧,想告诉朕什么?”他又恢复那孤傲的神态。
她抚着胸口,那里还失序鼓噪着,半附后才稳定了些,她学着他望向皎月。
“这个……”她搔首,踌躇的开口,但才起个音,就说不下去了。
他瞟了她后冷笑。“不过是要朕别来纠缠,这有什么难启口的?”
“您……您当真神了,不不不,您是臣女肚里的蚵虫了!”谢红花愕然地瞪大眼睛。她都还没说呢,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能不教人一目了然吗?”他讪笑。
她脸都红了。
“既然要说的朕都替你说了,你可以回去了,这里风大,别着凉了。”他摆手道。
谢红花一怔。“可是,您还没给臣女答案,这是答应不答应?”没给个肯定,就赶她走,这不是白提了?
而且,他脸上没什么波澜,更可怕的是,连预期的怒气也没有,他到底怎么想的,让她不发毛都不行。
“朕以为表现得已经很清楚了,你居然还要答案,小水儿,你变笨了,不,是更笨了!”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他竟然骂人!“对,臣女就是笨,所以,别来为难笨女人!今晚就请您滚——搬回自己的龙殿去吧!”
他笑容变得冷峻了。“你真希望朕滚?”
“这……这还用问……”明明是理直气壮的事,这会在他面前,她却心虚得要死,这是怎样?
“要朕再吻你一次,才能提醒你吗?”他如是道。
“吻?!”她立即当他是洪水猛兽,惊得倒退数步。
忆起他上回突然的强吻,惹得她“高烧”多日不退,若是再来一回,她保证自己一定会烧到昏厥。“您不能再这么做了,臣女不是您的妃子,更不是您的玩物,您这是欺侮人!”
南宫策讽笑。“你当然不是朕的妃子,因为你是朕的妻,而且是唯一的妻,至于玩物嘛……”他笑得顽劣。“这点朕倒不否认,毕竟,你确实是朕玩弄在掌心上的小虫子!”
轰!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真要气晕了,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等等,他一开始说什么来着?她是他的妻,还是唯一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女怎么会是您的妻,您是糊涂了吗?”她愕然问。
他但笑不语,更显高深莫测。
“嘿,请您说清楚!”
“很多事情,该清楚的时候,自然就会清楚了。”他悠哉的道。
可恶,这是什么话?耍她吗?!
“臣女可等不了以后,现在就对您说明白我的立场,臣女——”她深吸一口气。在春风姑姑面前才夸下海口,定可以让男人知难而退的,她绝不可就此退缩,让人看笑话。“臣女另有所爱,所以很抱歉,这辈子不可能成为您的妻!”
她火速说出这些话后,终于见到他愀然变色了,那神色吓得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急急再往后远退一步,生怕他一出手,就将自己捏碎。
“你给朕爱上谁了?!”他怒不可遏的诘问。
“我……我……”知晓他定会发怒,但像这样滔天大怒,可就出乎她的预料,当场不禁吓白了脸,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恚怒的站起身,重重地拂袖。“是那朱志庆吗?你为他苦等多年,这难道不是有情,是朕糊涂了,没能即时想透,很好,真是太好了,你竟敢送朕一顶乌云绿帽戴,你怎敢!”他怒火攻心。
瞧他怒容满面,可能因此杀人,她不禁后悔了,自己不该胡讲这理由的。“我……我没给您戴什么绿帽,真的,没有!”她忙摇首否认,避免灾情扩大。
“你心中有人,这不是侮辱朕是什么?!”他怒气不减。
“骗人的,骗人的,我说谎!”
他眼睛倏眯。“你好啊,为了保住那姓朱的小命,居然学会对朕说瞎话。”他认定她现在说的才是谎话,为的就是怕他一怒之下,宰了朱志庆。思及此,怒火更为勃发。
“啊,您误会了,我的心上人不是他——”
“原来还另有其人,说,是谁!”他简直忍无可忍了。
真是有理说不清啊!“不是的,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臣女没有心上人,没有——”
她不用多说了,因为怒火中烧的男人已经扛起她,步履带杀气的往龙殿而去。
她惊惶失措。这是要在龙殿将她就地正法还是怎的?
人说祸从口出这话一点也不假,她真要小命不保了!
第七章 废柴皇帝(1)
“你踢了朕的爱猫是吗?瞧它叫得多凄惨。”
“三弟,我不知它是您的……”
“它丑,朕知,没有怪你,只不过……再丑,也是朕的畜生啊——”
闻言,南宫盛颤抖了。
春风姑姑料事如神,她当真是说不明白,而且,不仅说不明白,还反被“吃”得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
她在他身下,身无寸缕,光滑的身子羞怯地缩起,可他不许,硬是不让她遮掩自己,将刚被他饱餐过的身子再看个仔细。
她也不知是怎么发生的?他将她扛回龙殿后,像打翻醋坛子似的,不由分说就将她抛上床,不仅剥光她的衣裳,还对她强取豪夺。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自己明明顽强抵抗,可他仿佛极为熟悉她的身子,轻轻的一触,撩拨的一吻,便教她由惊慌转为安定。
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他似乎晓得如何让她欢愉,如何化解她的抵抗,更清楚如何激发她的热情,让她无从抵挡的彻底为他解放!
喔!她真想死,原来,自己是个浪荡女,怎么会如此呢?
她婚前失贞,还是跟自己的侄子,这该如何是好?
“朕本来不想在你妾身未明的情况下要了你的,毕竟这是你的新人生,总得为你打点好一切再说,可是……忍无可忍啊!”他正以一副餍足、神情畅快到令人发指的神态说着这话。
他双眼炽热,明了亲爱的小女人在担忧什么,轻笑一声,大掌熟稳地抚着她的细肩。
终于啊……他终于真正、再次的,拥有了这女人!
而再次拥着她的感觉好到令他全身舒畅,一扫数百年来的忧郁,彻底挥别前世的孤寂哀恸。
就她、就唯有她,他的水儿,能够带给他这份无以言喻的满足,让自己干涸已久的心灵不再枯竭。
“别担心,朕会负责的。”他轻声道,爱极了自己烙在她身上的点点红痕,感激她这世有个健康的身子,不再受心疾所苦,今后,他可以再无顾忌的与她欢爱,尝尽人间极乐。
“我没要您负什么责——”她才说话,他脸色又变,显然她的话他不爱听。
“如今已由不得你了,难道经过朕宠幸后,你还想接受别人?”方才的浓情蜜意骤然消失,他的醋火一起,可是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谢红花咬着唇,心下不安。“我不要做您的妃子!”
后宫那些女人个个视她为眼中钉,在她看来,后宫比龙潭虎穴还可怕。
“朕有说要你做妃子吗?”他星目炯炯。真没想到都到这光景了,这女人还敢反抗!
“可是您说负责又是什么意思?”她难堪的问。
“朕说的负责就是负责,你只管等着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真是大男人,她气死了。“谁要等您负责,不需要,臣女要回马阳县去,随您爱向谁负责就负责去!”她也赌了气。
南宫策怒视她。“女人,你最好别惹朕生气,否则——”
“否则您又想如何?人家都失身了,您还想怎样?!”说着,哭了。
他一愣,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泪,随即收敛了跋扈。“别哭。”语气也软了不少。
可惜谢红花悲从中来,哪是他两个字就能化解,当场由小哭变成大哭,眼泪泉涌而出,收也收不住。
他头痛了起来。这女人欢爱的当下一滴眼泪也没落,这会却哭得梨花带泪的。
“你想怎么样?”皱着眉,他忍耐的问。
“人家要回马阳县!”她哭说。
“不可能!”
“哇——人家想念大哥,不想成为您后宫的一员!”她嚎陶大哭。
“这些朕都能解决,不需要回马阳县了!”
“哇哇——”这哭声如雷鸣。
男人的太阳穴隐隐抽动,殿外站着的一干太监、宫娥无不吓傻了,尤其李三重更是愕然,想着里头不是正在“开花结果”,怎么恩爱过后是这场面?
幸亏不久,声音止了,太上皇似乎又搞定了人家,里头传出的声响又如先前一般,轻吟低嗔,引人阵阵遐思……
离宫偏殿里,一名男子不可一世、大刺刺地走进去,他长相俊美,只可惜,双眼浮肿,显是长年过度饮酒作乐所致。
他眼睛扫视了下,见四下无人,而一干奴才全候在外头,他更加安心,一屁股傲慢地坐上主位。
“可恶,摆什么架子,竟要等他午憩后才肯接见,什么东西!”他一面啐骂,一面打量起殿里的精致摆设。“这小子真会享受,什么都用最好的,过得比老子还舒服,哼!”他神态极为愤慨不屑。
气闷的站起来,刻意踢踢龙椅。“连这张椅子瞧起来都比京城的牢固!”他更恼了,抬腿用力再踢下去,结果那龙椅当真坚固无此,连震一下也没有,反观他,脚吃痛得让他皱起眉。“该死!”他斥骂。
这时,一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花猫竟然跳到龙椅上,四脚朝天的躺在上头,他见了火大。“哪来的畜生这么大胆,还不下来!”他斥喝。
花猫不理,像是大胆惯了,更像这龙椅是它的,别人休想赶它。
他气结,伸出手要抓下它修理,但于才伸了过去,那花猫竟发怒的对他伸出爪子,狠狠倒下,当场在他的手上抓出数道痕迹,他大怒。
“混帐,你死定了!”他一脚踹过去,花猫来不及躲,被踹得飞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