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献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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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见个老头而已,你这么费事干嘛?”莫天邵曲解了她的意思,酸意发得莫名其妙。
“不只是老先生,还有你的爸妈。”
“那又如何?我都准备好了,等一下你只要负责微笑就行,不用笑也没关系。”
“你需要准备什么?该准备的是我!”
“你现在这样就行了,不用准备什么。”万一打扮得太漂亮,难保老头不会变成老不修。
“怎么可以?我的裤子这么脏。”她不想让他爸妈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是可以,就算全身污泥也可以。”
“我不可能全身污泥去见人的!”
“你的裤子只有几处污泥而已!”
“够糟的了!”
“还不够!”
他们简直在鸡同鸭讲,两条不同的思考路线竟还能拧出火花!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停下口,互相瞪视着对方。
她很少这么激动地坚持过什么,通常她都是比较顺从温雅的一方。而现在,莫天邵瞧着她眼里跳动的火花,一向白皙的容颜染上两朵自然的红晕,他眼神闪了闪,长臂一伸,拉她入怀。
“你怎么……”
他俊脸一逼近,她的双唇马上被攻占。
一如往常,他霸气的舌不断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不让她逃、不让她退,只许她迎进;但这次多了些火热,像是要把她融化似的。
他离开她的唇,审视她的娇颜后满意地低语:“成果不错。”
她伏在他胸膛上,迷蒙的双眼尚对不清焦距。
“这样就可以了。”
“什么?”她抬眼看他,只见到他一脸的笑。
“准备完成。”自然的腮红、自然的口红,她现在是最娇媚的女人。
他忽地一把抱起她,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她的思绪已全部清醒。
“你做什么?”她紧环着他的颈项。他很高,高到如果她现在掉下去肯定会摔得直不起腰。
莫天邵仍是笑盈盈地说:“现在要上战场去!”他迈开大步,往宅子前进。
“不,等等,不行!”她更慌了,现在这种情形比先前更糟。
“你放我下来,我要用走的。”
“我怎么舍得?”他还是笑意盎然。
“不行呀!”古音简直在哀号了,她软着语气恳求:“你放我下来,我会乖乖跟你进去的,犯不着这样,好不好?”
“乖乖的。”他亲了她一下,仍没意思要放下她。
“莫天邵!”
第十章
“不……”细微的抗议逸出她的粉唇。
同时间,打断了大厅上三个人的交谈,他们全被那声粗暴的踢门声给引回头。一时,三双眼睛视线的焦点全部向他们集中。
古音窘得只想消失。被抱着进屋已经够糟的了,现在他又那么粗暴的一脚踢开门,简直让她欲哭无泪。
“儿子,你怎么抱了个娃娃?”莫俊风先回过神,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好笑。
他的宝贝儿子踢开门后,只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与他可说是“遥遥相望”。
葛如华注意到莫天邵沉凝的脸色,缓言解围:“天邵,是不是想介绍那位女孩给我们认识?”
莫天邵仍不回应,他正仔细注意着眼前三人的反应,而古音早已又捶又嚷着要他让她下去。
他向前走了几步,离沙发近点后,才放下古音,而她已满脸红晕。
“她就是古雄的女儿,我爱她。”真够简明扼要。
坐着的三人眼里染上笑意,尤其莫俊风和葛如华像是早有预感似的。
古音的双颊则更显绯红,她既无措又气恼地瞪着他,恨不得能立即转身离去,不用面对这令人尴尬得想钻地洞的场面。
“是吗?天邵有喜欢的女孩了。”葛如华笑道,站起身走到古音面前,伸出双手,“我是天邵的妈妈,我叫葛如华。”古音诚惶诚恐地握住那双修长美丽的手,“伯母您好,我叫古音。”
“古音,好雅致可爱的名字。”她诚心赞赏。
“谢谢伯母。”
“不用谢。你不用觉得难为情,天邵他有时候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傲慢任性了点,难得你忍受得了他。”她打趣地望向儿子。
莫天邵则是面无表情。
古音稍稍安下了心,也跟着把眼瞪向莫天邵。
沙发上的另一道声音响起:“没错,我儿子最难相处了。”
她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大概老了二十岁的莫天邵,头上有几绺银发,看来像是挑染的,整个脸庞漾着一股要笑不笑的迷人表情。她有些惊讶,他与天邵是那么相似,但如果说天邵的个性是高贵而冷漠的,那么他就是平易而热情的。
“好说,我的好相处与否是看人而定的。”他软软刺了一句回去。
莫俊风不以为意,他看向古音,夸张的叫喊:“哎呀!好可爱的娃娃喔。”
他一古脑地冲向前,看得一旁的葛尊正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还好,他的孙子不像他那不成材的父亲。
葛如华轻笑出声,他们父子俩肯定是前生相欠债,注定今生来相互讨偿的。
“你的魔掌不要伸过来!”莫天邵一个旋身,把古音护在胸前,顺势格开那双欲伸向古音的手。
“难得你交了个女朋友,给爸爸看看不行吗?”他说完又探脸向前,“美丽的小姑娘,你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儿子,他不仅我行我素、傲慢任性,还脾气倔得很,就像毛坑里的石头,你知道吧?又臭又硬哪!”
“莫老子!你说话留点口德,不要无故生端造谣,以免下地狱被割舌!”
“你不是不信那些神鬼妖佛的吗?怎么这会儿下地狱都跑出来啦!”
“都有你这种人出现了,怎会没有神鬼妖佛?”
“好呀!你这臭小子,你敢说你老子是妖魔鬼怪?”
“谁承认谁就是!”
“你承认你是!”
“承认的可不是我!”
古音头晕了,她现在目睹的是哪一出家庭闹剧?怎会有这样的父子,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她呆呆的转头,茫然的眼眸映入两抹人影,看到老先生和美丽的伯母正在共温亲情。哦,看来她是无法向他们求救了。
她眨了眨眼,努力自两具颀长的身影以及高分贝的噪音中回神,听见他们仍在争吵——
“还敢说爸爸!你根本不像爸爸,像个无赖!”
这是天邵一向冷调带磁性的声音。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爸前半辈子就是当无赖的,而你是我的儿子,无赖的儿子本该有个流氓样。”
是天邵那混过江湖的爸爸。
“我完全完全的庆幸自己没有你的流氓样。”
是没有,大概脑细胞还没转变成大人……
“我给你买来一打花衬衫,等下给我换上。”
或许天邵换上就变大人了。
“俗不可耐的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穿。”
没错,花衬衫的确满俗的。
“敢说爸爸买的东西俗?”
“就是俗!”
“你这不肖小子!”
“你这不肖老子!”
古音的头更晕了。怎么会这样?她简直无语问苍天。
一向冷着声调说话的天邵,现在说话怎会这么火爆?一向有着成熟魅力风采的天邵,怎会像个撒野的小孩?一向看来聪明冷静的天邵,怎会像个脑袋未发育完全的稚童?
她慢慢弯下了身,悄悄离开两人。他们没有察觉,正重温亲情的两人也没有察觉,事实上,老先生和美丽的伯母似乎聊得很愉快。
她慢慢退到门边,倚着门板大吁了一口气。原来,先前他说的上战场是这么一回事,她的确不必准备什么,只要抱着看场闹剧的心态就可以。
她悄悄拉开了门……
“从你会说话,就跟我吵到现在,你烦不烦?”
“从我一出生,你就跟我吵到现在,难道你不烦?”
“到底是谁吵谁?”
“是你这老不修跟我吵!”
“是你这不肖儿跟我吵!”
“做父亲以大欺小,你也真是个好典范。”
“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儿子也不差。”
“托你的福,你训练有素。”
古音又听了会儿,才轻轻合上门,之后是一声叹息及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
真是一对特别的父子。
她走了几步,转眼又望进窗子里,还在吵啊?她笑着调回目光……她的笑容瞬间凝住。
有人!她吓得心脏差点停止。并不是他发现了她,而是她看见了那个把整张脸贴在玻璃前的男子。从她的角度看到的侧脸……她捂着心口。觉得好害怕,那是一张因极度怨恨而扭曲的脸!苍白的面容、充血的眼眸,还有那蓄势待发的恨意,给人一种极度的可怖感,像是暗夜里面容阴森、张着锐利爪牙的吃人妖怪!
古音一步步极为小心地往回走,她要在不引起他的注意下,回到屋里警告他们,她必须很小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看来很危险,非常危险,她必须悄悄的……
冷汗滑落脸庞,她呼吸变得沉重,心跳异常地跳得飞快。
她跟那人距离不远,他从那边冲过来大概不到两秒。
那贴在窗前的男人突然咧了下嘴,她步伐顿时停止不动。那人的眼神变得疯狂且极度充满索求,像要吃人般。古音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他在看的是……伯母!她一掌捂住嘴,强抑下欲呕的冲动。
接着,他的目光又变得极度怨恨且嗜血,她注意到他双拳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像是要一拳打破玻璃往某个人重重挥去。而他看的是……天邵?不、不是,是天邵的爸爸。原来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伯父和伯母身上,所以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她的手已经触及门把,现在只要慢慢小心的推开门就行了。
“古音!”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她知道屋内的人已开始找她,而玻璃窗前的人显然也警觉到了,他蓦地把头转向她站的地方,而古音正要开门,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用力撞开门,男人在同一时间扑向她。
她预计得没错,只需两秒,男人已到了她的位置。而她以一秒撞开大门,另一秒跑向大厅,两人间的距离差不到一秒。
撞门的同时,屋内的人疑惑的眼光向她投来,而后变得惊恐。莫天邵更是奋力朝古音冲过去,他要保护她!
紧绷的情绪使得感觉极度敏锐,古音可以察觉到身后伸长的手臂已触碰到她。
在那一刹那的痛楚传来前,她在莫天邵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苍白,那一点都不适合他的苍白。
“古音!”
“田永信!”
然后,她头部一阵剧痛,昏了过去。
田永信极尽所能的伸长手臂要抓住那该死的女孩的衣角,要是她没发现他,他也不用这样出现。他手往上移,目标是她的头发。
那飞扬的一头黑发!哈哈!
五指一触及,他迅速地扯住,手臂一用力,使劲地往后拉。
女孩的身子离地而起,像棉絮般软软地朝他倒下。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是那样的怒不可遏。是谁?哦,是老家伙啊!哈哈哈……他太大力了吗?
看到一道人影迅速扑来,他大喝一声:“再过来我就杀死她!”他手里正握着一把阴寒森亮的刀子。
莫天邵猛然停步,怒眼瞪着田永信像扯个破娃娃似地拉起古音。她紧闭着眼,像个没有生息的娃娃。
可恶!他的心好痛,像被撕扯成两半,正缓缓淌着血。
如果能再快点,如果他能注意到她,如果……他的脑袋里纠缠成一团。快点、快点!他要想出个法子,她不能有事!肩头被拍了下,他望向莫俊风,从他眼里读到要他别慌的讯息。
田永信阴恻恻地笑着,看着眼前四人受他牵制的模样,感到一股快意。
“田永信,你这混帐在做什么!”葛尊正怒喝一声。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在搞鬼!他还想上前,却被葛如华轻轻阻止。
她给了葛尊正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声调变得轻松惊喜:“学长,好多年不见了,这些年来你好吗?我常常想到你,本来想到欧洲去看你的,但你毕业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这些年来你都待在台湾吗?”
“哦,是、是的!”他的如华,他心目中的女神,还是那么样地美丽!他就知道她永远不会变的,就像他对她的感情一样,永远地坚固不会动摇,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任何事。
此时的田永信像陷入梦幻中似的,眼神变得如痴如醉。
葛如华缓步走近他,脸上笑容不变,仍然热情开朗。“学长,我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好不好?你知道我们好久没联络了。”
“好,我们坐下来聊天,我们是好……好久……”他脸上痴迷的笑容霎时一沉,龇牙咧嘴的瞪着葛如华。“是好久了,你也知道好久!你知道我一直待在老家伙身边等你的消息吗?偏偏你每次的来信里都没提到我,一次也没有,就只有你和那狗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