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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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而他却再一次的缺席了。是的,不止这次大学的毕业典礼,高中的毕业典礼他也没出席。说她笨吧,一次失望,她还是不放弃的企盼着,企盼他能把注意力从繁重的工作转移到她身上……这是否也代表自己在他心底有其重要的地位?她迫切想知道啊!
自从双亲在她十五岁那年空难丧生后,费一帆不但担起薛氏企业的实际营运管理责任,也接下照顾她的监护人角色。只是她不明白,一个监护人只要每个月或隔个两、三个月前来探望被监护人,再汇进大把钞票供她花用,然后把她的生活起居交给管家打理就算尽责了吗?每次来探望她也都是匆匆来去。而这样的疏离和改变却是他服完兵役回来后开始的。
有时她甚至怀疑,他其实是不愿照顾她的。只是为了报答双亲的恩情,才不得已硬着头皮接下照顾她的责任。至今她母亲那边的亲人还是不停的找机会攻讦他,不停的在企业界放话,甚至三不五时跑到沁园来找她,不停的帮她洗脑……说什么当年费一帆之所以如此强硬的争夺她的抚养监护权全是为了——薛氏集团。
说真的,她不肯相信、也不会相信。因为她相信父母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永远都记得八岁那年跟着母亲到孤儿院探望院童射,发生在庭院里的那幕情景。
当时母亲和院长在办公室商量领养他的事,她则和院童们在院子里玩耍、嬉戏…‘…
“哥哥,你要跟那位漂亮的太太回家,做她的儿子吗?”一个年约九岁左右的瘦弱女孩坐在荡秋千上问道。
而正在帮年纪较小的孩子擦拭弄脏的脸的费一帆低头回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听说薛董事长的太太这次是专程来跟院长谈领养你的事。院长应该有告诉你才对。”另一位和费一帆年纪相当的男孩说道。
“嗯,我知道。”费一帆平淡的回答。
突然小女孩一跃而起抱住费一帆,哭丧的嚷:“不要,哥哥不要离开小瞳,你走了,就没有人陪小瞳了。”
“小瞳,好不容易有人要领养帆哥哥,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你就别闹帆哥哥了。”
“不要、不要,帆哥哥如果走了,我就会生病死掉的。”
“帆哥哥又不是医生,治不了你的心脏病。”男孩又说道。
“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要帆哥哥离开我。”激动的小瞳紧紧抱住费一帆。
眼见小瞳脸色变白,呼吸开始急促,费一帆立刻蹲下身子安抚她:“好,我不会离开,你要乖乖的哦。”
“好,小瞳会乖。你一定、一定不可以离开小瞳哦。”
于是费一帆果然拒绝了母亲的领养。当年那令她感动的—幕,至今难忘……也就因为领养未成,母亲只要有空便会带她去孤儿院探望他。而父亲更从她口中知道他拒绝被领养的原因,便决定大力的栽培他。试想,有哪个被丢弃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不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美满的家,一对宠爱自己的父母?何况又是一个富裕家庭?一旦有幸被领养,一个富裕的生活及美好的未来就窿眼前了。而他却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且病弱的小女孩放弃这么好的领养机会,实在难能可贵。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绝对值得信赖,赋予重任的。
虽没领养成功,后来在他考上高中的同时,父亲就安排他到公司半工半读,为的是培养他经商的能力;甚至也打算把他送进美国的哈佛大学。而这些计划却‘都因父母的空难意外而停摆。从此他一跃成为薛氏集团的实际领导经营人,也成为最最忙碌的年轻实业家。
而他在薛氏集团奠下领导地位的重要关键期,就是薛世坚夫妇空难后到他人伍前的八个月内,他先安定董事会内部的心,后又取得董事会的信任,在他当兵一年多的时间内由几位董事坐镇薛氏。或许也是父亲那封把她的监护权交给帆大哥的遗嘱,让董事会明白——费一帆是薛董事长内定的薛氏掌舵人。
这些年,他的生活重心、他的世界都在薛氏这个企业集团里。
有时候薛意沁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父亲有这么不徇私、不要名利的接班人感到庆幸?还是为他只把注意力放在薛家事业而难过、生气?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陪陪她、多给她+些时间?他不知道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沁园是多么的孤单寂寞吗?如今她也毕业了,功课不再能分担她的孤寂,接下来她该怎么度过这大半生呢?
乍响的门铃声惊醒冥思中的薛意沁……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郭妈匆匆的从佣人房出来,然后对着跟在她身盾的丈夫老郭说道。他们夫妇俩在沁园工作都有十几年以上了,而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顾薛意沁的生活起居。
“你赶快出去看看。”
“好。”充当司机及园艺管理的老郭急急走出去。
而心情部结的薛意沁则不感兴趣的继续盯着电视画酉。
“小姐,是费先生来了。”咧嘴笑的老郭领着费一帆进到起居室。
一听,薛意沁精神为之一振,脸上的阴霾立刻散去,不由得扬起弯弯的嘴角。
“费先生,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还是要吃宵夜?”显然郭妈也很高兴费一帆的出现。可以说整座沁园因费一帆的到来向有了活力与生气。
“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提袋,费一帆温煦的笑答。
“不忙、不忙,小姐也没吃晚饭,你就陪她吃一点吧。”郭妈逮到机会要薛意沁填饱肚子。
“老郭,来厨房帮忙。”
“哦!好好。”老郭夫妻相偕离开起居室。
把小提袋放到茶几上,费一帆皱眉的问:“为什么不吃饭?减肥吗?”说着,一边坐到单人沙发上。
摇了摇头,薛意沁喜悦的笑道:“不减肥,只是没胃口。”
“没胃口就吃点小点心,不要饿坏身体,知道吗?”
“嗯!”她柔顺的哼道。她多想告诉他自己没胃口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见到电视画面,费一帆有点恍然的,“对了,我是因为一个重要会议走不开,希望你不是因为我没有出现生气才不吃饭。”
她不答,望了一眼费一帆后,视线就又调回到电视画面上去。
见薛意沁抑郁的脸色,他立刻把小提袋推到薛意沁的面前,陪笑的说道:“喏!这是送你的毕业礼物。”
垂眸望着小提袋上的“点睛晶”宇样,薛意沁老半天不去动它。
“不打开看看吗?”露出宠溺的笑容,费一帆问。
“还是因为你气我而迁怒这个礼物呢?喔哦!可别跟礼物过不去。”他像对待自己妹妹般的点了下她的鼻尖。
“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再拿去换。”他耐性的催促。
于是,薛意沁拿出袋里的圆形蓝色绒盒打开——一组宝日瓶星座图形的金饰手链、项链、戒指,静静的躺在绒布上。
也是到现在才看到礼物内容的费一帆微笑的又问:“怎么样?喜欢吗?”
“这是你让冷秘书挑的?”薛意沁瞅住费一帆直接的问。她又一次的失望,唉!真想哭呀!
“谁挑的又有什么差别?”他有点尴尬。
“怎么没有,如果是你亲自挑选的,你会觉得我适合戴金饰吗?”
这倒是了。费一帆不得不承认清雅秀丽的薛意沁的确不适合戴金饰,她应该佩戴样式更精致大方、手工更细的嵌缀小钻石的白金饰品,而不是这种亮澄澄的黄金。虽然这个金饰的造形设计及手工已经脱离从前粗糙和庸俗的味儿。
“喔!怎么,你不喜欢吗?”
“如果是你亲自选的,我想我会更喜欢、更高兴。”说完,她闽上首饰绒盒。
定定的凝视薛意沁片刻后,费一帆收起首饰盒,“好,明天我亲自去挑礼物,你就别再生气了,好吗?”
这下薛意沁更难受了。
“不用了,你不用这么麻烦。”为什么他总要在自己表现出不悦或抗议后,才肯动作?
“沁沁,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你不要抱歉,再怎么样你都是为了薛氏在打拼,我不会跟你生气的。”她哽咽的摇头。
“沁沁??????”
“我说真的,帆大哥,你看这个DV8拍下来的画面也是一样的。”勉强的说完,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费一帆立刻坐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肩头,“对不起,沁沁,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这一道歉,更触动她的委屈。蓦地,她顺势一靠,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无声吸泣。
透过抖颤的身子,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她的伤心难过。这时费一帆才感到懊悔。他不该刻意缺席的,他该去分享她毕业的心情、分享她的喜悦和兴奋才对。他后悔自己的刻意忙碌、刻意疏忽、遗忘。
环抱着她轻轻抽泣的纤细身子,一阵疼惜、爱怜和犹豫等交错复杂的心情划过心房……不、不行,他不行、不可以、不配的……
“小姐、费先生,宵夜做好了。”郭妈从饭厅出来通知。
“嘱,好。”费一帆猛地回神,轻推开啜泣不已的薛意沁,掏出手帕就像对待个瓷娃娃般的十分小心、轻柔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好了,不哭了,陪我吃点东西吧,我可是饿坏了。”说着,他起身拉起薛意沁,在郭妈的侍候下坐到饭桌边。
“郭妈,这我来就好,你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费一帆接过郭妈手上的碗和调羹。
看了看费一帆和鼻头红通通的薛意沁,只要有费一帆在,她的小姐心情一定会转好的,于是郭妈微笑的点头:“那小姐就交给您了,我先下去了。”
“来,把这碗面吃光。”费一帆盛好面放到薛意沁面前。
拿起筷子和调羹,薛意沁终于有了饿意,低头便稀哩呼噜的吃起面来。
难得看到她这么大口用餐,费一帆倒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慢点、慢点,小心烫。”
“嗯!”她微抬着头朝费一帆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的心猛地又一阵紧缩。为了驱走心头的悸动,他提了个话题。
“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一边他也低头吃面。
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她才摇了摇头答:“嗯……没有耶。”
“既然没有……那董事长的办公室还空着等你去坐,怎么样?要不要准备一下,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一听,她诧异的停下筷子,“什么?你要我接爸爸的位置?”
“是的,你是薛氏的继承人,当然要接手薛伯父遗留下来的产业。”
“我……我不行,我没有管理大公司的经验,我也不懂做生意,我不要接手薛氏。”她惊慌不安的猛摇头。
“沁沁,你不接手,还有谁来接?”见薛意沁一副犹如惊弓之鸟的仓惶模样,费一帆有点头痛了,他怎没想到在温室中倍受呵护成长的花朵是脆弱易折的?!是需要无日无夜的灌溉照顾?!尽管她曾历经过失去温暖家庭、挚爱双亲的打击,但他还是把她保护照顾的好好的。难道他做错了?
“你呀,一直不都是你在经营薛氏的?”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沁沁,再怎么样我都是薛氏的员工,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薛氏的。
“什么?你要离开薛氏,你要离开我?”一听,她惊惶的捉住他的手促问。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不,你放心,沁沁,我会帮你的,直到你完全上手,才会离开薛氏的。”
“离开薛氏,你准备做什么?又,要上那去?”她依然紧紧攀住他的手臂。
想了一下,他轻描淡写的:“先去环游世界,然后开家育幼院吧。”
怔怔的望着费一帆,薛意沁心底有如潮浪翻涌,起伏不定。
这时放在饭桌边上的电话遽响,薛意沁伸手接了起来“喂,张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没有,我不打算出外游学……工作……嗯,没有耶,你要做完预官回来才找工作……那很好呀,好、好,那再联络。”急急说完,她挂上电话。
“你男朋友?”
“不是,是同学,张晔。”她用力的摇头,然后重新接上刚被电话打断前的话题。
“帆大哥,如果你走了,那爸爸一手辛苦建立的事业一定会毁在我手上,我不懂做生意,也不喜欢做生意。”
“沁沁,你可以先从公司的基层实习做起,循序渐进的慢慢学习,我会帮助你的。何况要真不喜欢,将来你若结婚,还是可以把公司交给你的先生经营。”
听到这个,薛意沁只觉被打了记闷棍,痛得头昏眼花、晕头转向的。
“你说什么呀?帆大哥。”
“刚刚电话不是你学校同学张晔打来的?”其实费一帆私下都派人留意她的校园生活。
“嗯,是他。”她点了下头。
“他追了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