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别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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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纪泽脉的眼神,元皓不由心下一寒。看来这次喻颜真是惹毛他了。从来没有料到,撕去那层温和伪装的纪泽脉竟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生惧意的人物。
一把将喻颜护至身后,直直对上纪泽脉,“她是有身孕的人了。”
纪泽脉扫过躲在丈夫身后的人,锐利地睨向元皓,“看好你的女人!”
离开前,黑瞳深深瞥了眼那落地窗内的双双对对。右手,紧紧捏握成拳。半晌,压强下心中的冲动,转身大步离开。
元皓和喻颜待人走远,才长长吁了口气。好可怕。
“颜,你惹到他了。”元皓叹气望向他那个爱惹事的妻子。
“会生气,总算还有点人味。”喻颜微微翘唇略显不屑。
“我们能在一起,怎么说也是多亏了他。不要再插手他的事了。”就私下而言,他对纪泽脉是感激而欣赏的。
“可是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美眸瞄向餐厅内那个端坐着的人。
这女孩有着喻颜喜欢的直率与单纯。也因为那样直率而单纯,所以轻易就让喻颜窥破了她与纪泽脉之间的情感羁绊。她爱得太委屈也太辛苦。对方一直那样清醒而冷静地算计着,她却沉湎其中,只知傻傻付出。这不公平。原本只想帮她逃离纪泽脉,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那句“放手”会让她那个冷血的表哥乱了方寸。
这段感情,她的确无法再插手,因为双方付出的感情已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立在门外,邱卓开心地张开双臂,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好开心。同陈默之间的误会,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解释清楚了,却没料到今天相亲的对象会是他,是天意吗?
而她的一举一动却被立在窗旁冷眼旁观的人尽数收入眼底。这样显而易见的快乐,是因为那个人?心,从来没有这样紧揪过。
凝神聆听着她开门、关门、踏楼梯而上、转开房间的门把手。
“泽脉!”她在背后意外地惊呼。
回头,已换上平静的笑容,“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她愣了愣,回答得有些心虚,“去……看一个朋友。”
“是吗?什么朋友,看到现在才回来?”他仍是微笑,渐渐走近她,黑瞳幽幽停伫在她那略施粉黛的秀颜上。
“只是普通朋友。”没必要让纪泽脉知道陈默的事情吧。毕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说他也不见得会感兴趣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是吗?
她咬唇寻思的样子被尽收眼底。在想着如何敷衍自己吗?或是……如何离开自己?
“很少看到你这样打扮。”胸前漂亮的蕾丝还有那齐膝的短裙。很有意思,今天让他不安的、让他禁忌的、让他不放心的事,竟然一件件都发生了。
“嗯?”她茫然地低头去看,恍然大悟地露出笑来,“这是喻颜借我的,说是去相……”
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紧咬下唇,阻止自己再说出更多的蠢话来。一双眼不安地望向他。幸好,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应该是没有听清自己刚才说的吧。
“喻颜借的?”他靠近她,黑瞳中闪烁着幽暗的火光。
“还……漂亮吗?”今天的他很奇怪。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的事?
她刚想开口问,却突然被他拦腰抱起。
“泽脉,你要干什么?”腾在空中的她慌声惊呼。
“让我好好看看这套衣服。”他微笑着,重重将她扔在床上。
“这蕾丝……”手轻轻抚上她胸前的蕾丝花边,倏地眼神一冷,嘶的一声,衣服被撕裂开来。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声音那样混沌,完全没了往日的悠扬。
“泽脉!”她失声尖叫。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件衣服不是她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带着戾气的男人,是她全然陌生的。
黑眸兀自顺着她修长的曲线下移,逗留在了那已掀至大腿处的裙子上。唇边,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来。
“泽脉,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察觉到他眼闪动的毁灭,她惊惶失措地用双手护着裙摆,“这是喻颜借我的。”
“可我不喜欢,好碍眼。”声音明明是柔和的,可为什么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我去换就是了。”她颤声道,试图向床角移去。
“我等不及了。”黑眸一沉,左手轻易地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右手一用力,那漂亮的法式洋裙瞬间化为废布。
邱卓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更不敢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到底怎么了?这样的他,让她好害怕。
“怎么哭了?”烫人的掌轻轻抚上她面颊,那神态顷刻间又变得无比温柔而打动人心。
“泽脉,不要这样……”她真的受不了了。这样的他吓坏她了。他从来都是冷静自制的,今天的他到底怎么了?
捧起她的脸,黑眸那样灼烈地凝视着她流泪、抽噎、颤抖。
“妆都花了。”声音似叹息,唇角却扯出一个笑来。
总算,全部毁了。那花哨的衣裙,那碍眼的妆容。她是他的。她的美只要他一个人来欣赏就够了。
这样不是很美吗?即使衣衫不整、即使妆花得黑一块红一块,可灯光下的她仍是美到让他窒息。
正欲俯身吻上她红艳的唇,却被她惊恐地转头避开了。
同陈默见了一面,连吻都不让自己吻了吗?唇间逸出一声笑,五脏六腑却因为她的拒绝早已纠结如麻。
不再顾忌她眼中的惊恐与慌张,径直用手固定住她的头,重重地吻上她那微颤的唇。他残余的理智早随着她所有的抗拒与挣扎而消失殆尽。
感觉到她因害怕而未曾停歇的战栗。不禁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害怕的又何止是她。这样冷静全无、无法自制的纪泽脉,连他自己都生出强烈的恐惧感来。可是想征服她的念头却很快取代了所有的杂念。
今晚,他不允许她心中有自己以外的任何身影继续存在。他要将那些人全部挤走,就算她会痛苦流泪他也在所不惜。她的心,只能是自己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都只许住着由他烙下的那三个字:纪、泽、脉。
第9章(1)
昨晚的他简直就是魔鬼。
抬眸静望着沉睡中的他。他通常都不是这样的,总是很体贴地调暗卧室灯光,总是那样轻柔温柔,总是适可而止。可现在,她连挪动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几度以为自己会被他撕裂。那样的纪泽脉,回想起来仍止不住心惊胆颤。
难道又被他爷爷训斥了?即使他已变成了那样一个完美而成熟的男人,可纪老爷仍能轻易击溃他的沉着冷静,让他陷入崩溃。昨天的他,一定又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吧。所以连那跟随了他十年的温柔和自制都轻易抛开了。
望着地上被他撕毁的衣裙,自问为什么还在心疼他?他那样粗鲁地对待自己、在自己身上留遍了痕迹的此时此刻,为什么心中还在为他可能承受的一切而溢满了怜惜呢?
自己一定是疯了。那样无视陈默的一片深情,竟然将自己交给他予取予求。他昨晚,明明就是在羞辱自己。在那如白昼的灯光下,挑逗起自己所有的情欲,她知道,自己那样丢人地在他手下娇吟喘息、在他身下呻吟辗转,都没有逃过他那幽深的眸。为什么?纪氏带给他的伤,总是被加倍地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卓。”
伴着低沉的轻唤,一双黑眸正温和地注视着她。
“早。”她应着,却仍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成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
“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早还有个晨会。”轻抚着她一头乌黑的短发,眼神却停留在了她颈间的点点青紫上。自己昨晚似乎吓坏她了。原本以为可以控制怒火的,可一见到她那样明媚的样子,便彻底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
黑眸幽幽望着镜中已穿戴整齐的自己。那种疯狂的感觉……希望不要再有了。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不已。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唯一一次失控,竟然不是因为纪氏、不是因为爷爷,而是因为她。
她自被间偷偷探头窥望镜中的他。有着温和扬起的唇角和平静的黑眸,稍稍松了口气,昨晚的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她支起身来,边顺手打开床头柜边嘱咐着:“你快去吧,自己路上当心。”
那双注视原本注视着自己的黑瞳慢慢移至镜中的她身上。看着她自柜中掏出药瓶、看着她拧开药盖……黑眸渐渐阴沉下来。
正当邱卓要将药往自己口中送时,手上却一阵火辣感。待回过神来,只看到被撒了一地的药片正朝着四面滚动。
“我纪泽脉还没穷到一个孩子都抚养不起。”
那样冰冷的声音。她心惊地抬眸,正对上他眼中的怒意。
果然,又变回到昨晚那副样子了。高兴的时候就和颜悦色,不高兴就怒目相向,那自己究竟算什么?哥们吗?现在他在气恼的,是自己这个哥们不肯给他生孩子吗?
“生孩子这种事,难道是你单方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她比他更有资格生气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这方面不想。”
明知道该默许她的做法,明知道彼此之间就目前的关系来说都已经很危险不可以再僭越半分,可一想到她根本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就该死的介意。脾气这东西真的是放纵不得,一旦开了戒,便如风中的火星,轻易就会被擦亮点燃。
“呵。”她失笑,天知道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想能握住他,哪怕只是遗传了他血脉的孩子,可一直在逃避在闪躲在嫌弃这段感情的人不正是他吗?他那样决绝地将彼此定位在了朋友。她能怎么办?
注视着他深沉的黑眸,她缓缓给出了答案,“是,我是不想。”
“为什么?”他逼问。脸色异常难看。如果答案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让我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一切。他的妈妈是他爸爸的什么人?哥们?还是他的生命中根本就没有爸爸,只有一个一年会出现一次、一年出现两次就该欢呼雀跃的好心叔叔?”咬唇注视着他,泪,还是没能忍住。突然意识到自己爱得这么窝囊而委屈,自己替自己好不值。
他无语,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她伤心流泪。她曾经是个不懂眼泪为何物的假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了流泪。是自己将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囚禁了起来,不给她空气、不给她自由、更吝啬着不肯给出她无比期盼的爱。可是,他不要放手。不放,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这根刺,已经在自己心上扎了根,他不许任何人夺走。就算滚烫的泪灼的他那颗心千疮百孔,他也不愿放手。习惯了她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光明,便再也无法回到原先的阴冷暗潮。
电话突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即使是古典乐的铃声,仍显得那般刺耳。
他接起电话,那头是齐叔焦急询问他在哪里的声音。
“我马上就下来。”
合上手机,黑眸望了眼那个立在房间正中抽噎着的人,举步离开。
“照这样的态势,应该可以提前两个月完成年计划,而收益额……”
“先停一下。”悠扬的声音突然出声打断。
一群精英纷纷以诧异的眼神偷看坐在主位的纪泽脉。
向来对高层会议异常认真,听到重要数据时就算发生地震都不可能中断会议的纪副总竟然在最关键一个数据还没出现前喊了停?
“齐叔,你替我主持一下会议。”说时已霍地站起身来。
面对众人满是疑惑与猜忌的目光,齐叔却仍是惯有的从容,“会议一结束,我就把记录传真给少爷。”
“很好。”得到满意的答案,迫不及待离开了会议室。
他知道自己疯了。会议上的那些报告,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她因太过伤心而颤抖不停的瘦弱背影。即使是现在,他的理智还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能冲动。但是根本没有用。他一直赖以自豪的理智,一遇上与她相关的事便完全不起作用了,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矛盾、所有的迟疑,渐渐都拧成了唯一一个念头,见她,马上,立刻。
自己哭了有多久了?
自他冷冷关上房门到现在,有多久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泪。竟然流也流不完。她在伤心什么?伤心他昨晚带给自己的伤痛?还是伤心他为一个晨会便轻易抛下自己?或许,她真正伤心的,是自己始终没获得爱他的资格。这样辛苦而认真地爱着,却仍然未被所爱的人认可。他甚至可以冲动地想要个孩子,却不愿给自己一个比“哥们”更为适合的身份。
“邱卓,你真是贱。”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明明有个男人愿意照顾你、给你幸福。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爱。明明知道一切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