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翻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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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就是传说中的……灶吗?”她开始紧张了,说不定不脱妆的化妆品不够挡,她得去戴个面具先。“是不是要先……生火,然后拿一根管子对着灶里猛吹,会把脸弄得乌漆抹黑的……”
“你电视看太多了,小女孩!”奶奶瞧她一脸戒慎恐惧,忍不住大笑。
“现在灶的设计,只要燃个火种和一把稻草,再把细木柴丢进去,火就会烧得很旺了,不用吹,顶多扬一掮就行了!何况劈柴可是很累人的工作,光煮个汤就要用掉不少柴火,所以这个灶我只有在烧热水和煮大锅汤时才会用……”她指了指左手边,“平常炒菜,我都是用那个。”
哪个?顺着段奶奶的手势看过去,她的笑容变得尴尬。“原来有瓦斯炉啊!”
“哈哈哈……”段奶奶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像她这么爱美的姑娘家真是太有趣了。
岑祎伦被笑得窘了,索性转过身去挑食材,等段奶奶自己笑个够本。
厨房一片和乐,没人发现一个颐长的身影倚在转角旁的门边,恰好被厨柜挡着,看着两个女人在流理枱旁洗洗切切,好不和谐。
“祎伦,那个螃蟹就给你处理了,你先把它拿起来洗一洗。”
“好……奶奶!螃蟹会动耶……”
“提着绳子就好了,对,再拿剪刀把绳子剪断。”
“奶、奶奶,螃蟹会动……”
“会杀螃蟹吗?先把蟹盖揭起来,然后从中间切断就好。”
“奶奶奶奶奶奶……螃蟹会动啦!!”
“好了!别再奶了!螃蟹是新鲜的当然会动!”段奶奶被手足无措的岑祎伦搞得啼笑皆非。“算了,你去洗菜吧,先把韭菜洗一洗,然后切成段。”
“洗菜?这个我会!”切成段应该也难不倒她,她立刻动作起来,“搞定!洗好了。”
“祎伦啊,”看了眼她手中的菜,段奶奶有些无力,“你洗的那是葱。”
“啊?这不是韭菜吗?”望向段奶奶拿起的韭菜真身,她只能对着自己手上的分身傻笑。“那葱怎么办?”
“都洗了,就切成葱花吧!”
“葱花啊……”小心翼翼地拿起菜刀,一点一点地切着葱花,她那恐怖的手势让段奶奶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算了算了,别切了,到时候切到自己……啊!”
岑祎伦被段奶奶突来的惊叫吓了一跳,还真的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她拿着菜刀晃到段奶奶身边。“怎么了?怎么了?”
“蟑螂!蟑螂!快打死它!”段奶奶抖着手指着蟑螂,躲到她身后。
“蟑螂?”看着相距约两公尺的小强兄,她强作镇定。“奶奶,这种老房子蟑螂应该不少,你还会怕啊?”
“就是会啊!以前都是逸风处理的,你们年轻人胆子大,我看你好像也不怕的样子,快打死它!”
不怕?老天爷,她简直怕死了啊!
不能尖叫,不能尖叫,尖叫是不优雅的……她下意识地举起菜刀对准蟑螂,每次触须的晃动都让她胆战心惊。“奶奶,那个,杀生是不道德的,我们想个办法赶它走好吗?”
“螃蟹都杀了还管他个蟑螂,快杀快杀!”
咽了口口水,小强兄突然往左飞了三十公分,两个女人像老鹰捉小鸡般跟着转了个方向,还是没有人敢上前打。
抖动着手上的菜刀,岑祎伦忍不住口出威胁,“蟑……螂先生,你千万不要过来喔……啊!”
小强这次笔直地朝着两个女人飞来,谁也管不了优不优雅了,全尖叫着往门外冲,这时一直站在门边憋笑憋到肚子痛的颐长身影终于现身,一手一个将她们抱个满怀。
“蟑螂啊──快跑啊!!”
“别怕别怕!”段逸风大手拍着两女的背。“我来处理。”
吓得泪花乱窜的岑祎伦这才看清楚是他,一手揪着他的领带。“你终于回来了,赶快去杀、杀蟑螂……”另一手将菜刀硬塞给他,“快去,快去!”
“好好好,我就去了,你要先放开我啊!”他好笑地看着失去冷静的她,连忙接过凶器──拿菜刀杀蟑螂,未免也太大手笔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怀中的两个女人,段逸风踏着从容的步伐,拿起一张餐巾纸,眼明手快地将蟑螂捏死,然后处理掉它的尸体。他猜想此时她们应该害怕得簌簌颤抖,回头一看,却差点没大笑出来。
段奶奶的反应尚属正常,站在门边喘着气,但岑祎伦就有趣了,她恍若无事地拍着段奶奶的背,一派镇静的模样。“奶奶,没事了,只是蟑螂,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刚才是谁吓得叫我拿菜刀去砍蟑螂?”他兴味盎然地盯着她。
“谁?”睁着无辜的大眼,她决定装傻到底。“奶奶,你有看到吗?”
段奶奶惊魂甫定地摇头,她刚才连拦住自己的是谁都没看清楚。“逸风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我就跟在你们屁股后面,只是没进厨房。”
所以刚才她帮忙煮菜的蠢样都被他看到了?
他嘴角那股打趣的笑,煞是气人!岑祎伦粉脸微红,硬是转移了焦点。“消失了那么多天,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说到这个她就有满腹牢骚,“居然把奶奶一个人丢在家里!”
“谢谢你帮我照顾奶奶。”他真的没想到她会和奶奶变得这么麻吉。
“我才不是帮你呢!我跟奶奶交情本来就很好。”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真是为了帮他。
“是,你说的都对,不过我还是必须慎重表达我的感谢。”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搂过来,在那倔强的小嘴上重重一吻。
他……他居然……
虽然马上就被放开了,但她依旧小脸爆红,不知如何反应。这个气人的男人居然在奶奶面前吻她,还吻得那么理所当然,教她连呼他一巴掌都没办法。
“你真的很讨厌!”她重哼一声,在奶奶看不到的死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痛痛痛……俊脸微微扭曲,他偷这个香付出的代价真大啊!
“逸风,女孩子脸皮薄,你这样真是太不应该了!”即使心里叫好,段奶奶还是板起脸。“祎伦,你说要怎么处罚他?”
不怀好意地瞪着他半晌,她勾唇笑了。“奶奶,你今天煮不煮大锅汤啊?”
“有人想喝我就煮。”段奶奶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暗笑在心里。
“那好。”岑祎伦趾高气扬地斜睨着段逸风。
“这位先生,小姐我今天想喝大锅汤,你……”纤手指了指看起来很久没生过火的灶,“去劈柴吧!”
工作人员们在段家老宅度过了愉快的一晚,当段奶奶笑嘻嘻地宣布这顿丰盛的大餐岑祎伦也有参与制作,还引起众人的欢呼,而段逸风突如其来的加入,更增添了欢乐的气息。
养精蓄锐了一整个晚上,隔日,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岑祎伦仔细地教导段奶奶如何读剧本、走位等基本的概念,段逸风也在一旁替她打气,在一番折腾后,段奶奶便硬着头皮上场了。
今天的场景是在老宅的露天长廊上拍摄,他和她避着太阳站在树荫下,一边监督,一边享受着蝉鸣鸟叫的好天气。
“喂!”默默无语了许久,岑祎伦止不住好奇心地问他,“你这几天真的出国了?”
“嗯,我去了一趟美国。”他促狭地眨眨眼,“夏威夷。”
“夏威夷?”她低呼起来,“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以为你到‘美国’出差,结果你跑到夏威夷度假?”
“夏威夷的确是美国啊,我也没骗人。”他佯装无辜,“如果不去夏威夷的话,怎么当得成捕蚊灯呢?”
“捕蚊灯是什么意思?”跟他说话,脑子必须多转好几个圈。
“捕蚊灯的原理你知道吗?利用蚊子的趋光性和光线特殊的波长。”他耸了耸肩,“我这么大的目标,又肩负着并购大联银行的重任,自然是走到哪里,那些‘害虫’就跟到哪里喽!”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把美升……把那些人都吸引到美国,然后自己跑去地球的另一头玩乐,难怪你敢把奶奶一个人丢在家里!”
“好说好说。”他忽地将手搭上她肩头,把人搂近了些,“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才没有等你!”她拨开他的毛手。
“是是是,成天和我奶奶混在一起,还搬到我老家来住,你一点都没有在等我……”
“哼!”娇哼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她转头就想走,结果又被他搂了回来。
“你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递到她面前。
光瞧那锦盒的质感,岑祎伦的心就先猛跳了一下,故作大方地接过,缓慢打开盒盖──
那是一对天然粉红珍珠耳环,珍珠的色泽优美光洁,周围还镶了圈碎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喜欢吗?”他看出她惊喜的表情。
“很喜欢,好漂亮……”她双眼都发光了。
“我可是挑了很久。”在她爱不释手的将锦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之后,段逸风突然笑嘻嘻地冒出一句,“很适合奶奶吧?”
岑祎伦差点没岔了气,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浮出失望,却又有着一丝丝的气愤。
老是来这一套,他又来耍她了!
啪的一声盖上盒盖,她将锦盒塞回他手中,沉着脸道:“刚好奶奶拍广告少一副首饰,现在正好用得上。”
他送奶奶首饰本是天经地义,但他拿给她的方式分明是在误导她,让她从天堂突然掉到地狱,真是太过分了。
“你在生气吗?”他明知故问。
“哪有。”她低头不看他。
恰好此时广告暂停,她闷着声走到段奶奶身旁,向化妆师讨了化妆箱,自个儿开始为她补妆。
“奶奶,我帮你上一点粉色系的腮红,段逸风他……有惊喜要给你喔!”只是对她而言是有惊无喜。
“是啊,美国来的惊喜。”段逸风走了过来,细心地帮奶奶别上耳环,岑祎伦随即递上小镜子,两人的默契天衣无缝,都睁大眼等着她的反应。
段奶奶显然很满意,但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不连戏啊?”
站得不远一处的导演连忙答腔,“不会!这样正好,奶奶的形象看起来更高雅了!”
“那好,我就戴着拍了。”段奶奶乐得眉开眼笑,但也发觉岑祎伦的脸色不太对劲,赶紧推了推孙子。“逸风啊,你有买祎伦的礼物吗?”
“我才不希罕!”她昂起头,拿起化妆箱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把她拉回来,又拿出另外一个锦盒。
“这又是谁的?”她迟迟不肯接过,怕又被他耍一次。
“当然是岑大小姐你的。”他帮她拿过化妆箱,还给来看热闹的化妆师,要她空着手接过锦盒。
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她定定地看了段逸风许久,没有动作。
“你确定这是要送我的?”怀疑的目光觑着他。
“确定。”
“没有花招?”
“没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信用评等大概是负五颗星了。
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一打开,四周的人都惊呼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锦盒里,居然……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这个……”他目光里带着盈盈深情,帮她将盒里的东西拿起,众人这才发现后头还接着一条链子。“……是项炼。”
“噢……”大家都失望地叫出声来,还以为段总要当众求婚哩!
而岑祎伦的失望比刚才更甚。不过她失望什么呢?如果他送她戒指,她才真的要烦恼,但心里矛盾的闷窒就是罩在那儿,挥之不去。
起哄完毕,大伙儿归位,广告又开始拍了,段逸风乘机将她拉到暗处,柔声道:“我帮你戴上?”
隐去眸中的失落,她听话地撩起头发,让他将项炼戴上她纤细修长的脖子。
当他手指抚过白皙的颈肤时,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突然觉得一向坚强的自己,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了。
“你……戴好了吗?”好久好久,他都不出一点声音,她手酸地想把头发放下。
不料大手突然握住她执发的小手,然后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项上,“你真美,无处不美,只露出这么一小部分,就把我迷住了。”
他的低语像调情,她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浑身更因此而燥热起来。
忽然他的脸贴到她的娇靥旁,从自己的领口拉出另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项炼,只是坠子分明是更大一号的男戒。
将坠子拉到她眼前,他贴紧她的背,凑近她耳边,“老实说,这项炼同时也是戒指,就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吧!”
“定情?”微偏头,她想弄明白他的意思,却被他倏地吻上,所有的疑问只能化作缠绵。
就这样,两人站在日式长廊的屋檐下,戴着一样的项炼,一吻再吻,他仿佛要将这几日没见到她的份补回来,热情得让她一点都无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