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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才女浪子胡涂亲-第14章

小说: 才女浪子胡涂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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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二公子愣头愣脑的还反应不过自己话中的“恐吓”意外,程殷殷索性再加油添醋,兜上一圈,“唉呀!听说那个胡泯蛮横得很,连长安城内的恶霸『笑面弥勒』都被他整得唏哩哗啦的呢!唉!我还怕他放不下面子,知道我定亲后,会上门寻衅,将我未来的夫婿打了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呢!”程殷殷装模作样的工夫,真个是到了家。
  锦儿的眼珠子险些没有掉下来,这是什么话?她从来不知道小姐撒起谎来,也能这般脸不红,气不喘,大剌剌的,认认真真的表情,让人不能不相信。
  原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使坏是本性,毋需学习。
  “不……不会……会吧!”这个苏二公子猛吞了一口口水,脸色显然比白净还多了惨无人色的死鱼白!“不会吧!这是个有法治的地方。”
  “欸——”程殷殷故意又嘘了一口气,“苏二公子不知道哪!县太爷和胡泯的父亲是拜把之交呢!只怕在长安城内,胡泯就算是杀人掳货,也能安然无恙呢!要是惹上这种人呀,只怕以后永无宁日了。”
  哈!她偷偷瞄了苏二公子一眼,恐吓的效果终于出来了,苏二公子已经面有菜色了。
  “不过,我想苏二公子应该不会向胡泯这种恶势力分子低头吧?”
  “呵……呵……”他的笑容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程殷殷浮起一抹察觉不出的微笑,她的“恐吓”策略奏效了。
  待苏家父子告辞之后,程义夫妇急忙询问程殷殷的感觉。
  “怎么样?这个苏二公子文质彬彬,很是斯文呢。”程夫人显然是很满意。
  “唔。”程殷殷不做正面的答覆,她可以预问苏氏父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她家的大厅中了。
  “殷殷你觉得如何呢?”程夫人紧问不舍,迫切的想知道女儿的心意。
  “唔。”程殷殷还是不说话,这一招“沉默的抗议”。
  “不中意呀?我看他不错呢!”程夫人对于女儿漠然的反应,显得有些讪讪。
  “再说吧!人家也不过是来拜访会见一下,你别太心急。”程殷殷有条不紊的。
  和锦儿退出厅堂后,趁著四下无人,锦儿禁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样做好吗?”
  “这样做不好吗?”程殷殷反问。
  “可是你这样说胡少爷的坏话……”锦儿仍觉不妥,只怕胡泯从此在地方上更要“身败名裂”了。
  “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呢!”程殷殷开心的笑著说:“胡泯的名声愈坏愈好!没有人敢惹他,就没有人敢上咱们家提亲,唯恐惹祸上身!当然,也不会有人敢把女儿嫁给他。”
  “啊!那样到头来,胡少爷只能娶你,你也只能嫁他了。”锦儿恍然大悟,“小姐,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程殷殷俏脸一红,到底和胡泯相处的时日有限,脸皮练就的还不够厚,“我只是想办法,让事情回到最初的秩序罢了。”
  “岂有此理!哼!岂有此理!”程义怒气冲冲的擂著桌子大声吼叫。
  前几日的门庭若市,和这几天的门可罗雀,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翰林学士苏氏父子拜访后,他满心欣喜以为不久苏家就要到家里来正式下聘,怎知却恍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消息。更奇怪的是,连其他的求亲者,也全没消没息,没了下文,一时之间扰攘不休的家中,竟分外的安静起来,弄得程家二老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似的,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家仆程三今日上街去添购米粮,从市街上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向程义禀报,程义这才明白了这几日门庭冷清的原因,不禁勃然大怒,暴跳如雷,猛拍著桌子,喝道:“这真是太可恶了,胡家居然对外散播不实的消息,说什么是我们没有信用,毁约退婚,又对其他上门求亲者恐吓说道,如果谁敢贸然上门求亲者,就是摆明了要和胡家公然作对,那就别怪胡家不留情面了!唉!这是什么话呀?这么一来,还有哪个安分守己的家庭,敢和我们联亲哪?更甭提那些在生意上,必须仰靠胡家鼻息过日子的人了,万一不小心惹恼了胡家,生意也甭做了,一家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吗?偏偏在长安城里一半以上的商家或多或少都有往来;至于那些做官的,十个更是九个有收授过胡家的礼,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子,和胡家的关系陷入僵局之中!唉!真个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哪!”
  程义的气愤中,又掺杂了几许无奈。别说是别人了,就连他们程家,在生意上,也是多方倚靠胡家的协助和帮忙,他是一时急胡涂了,竟然忘记殷殷另觅对象后,和胡家的关系,可是一大伤脑筋的事呢!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呀!根本就是胡泯自己不愿意结成这桩好事的。
  “是呀!胡家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吧!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自己要反悔的,怎地又赖到咱们头上!现在给他们这样一搞,还有谁敢上门提亲哪!长安城里,谁不知胡家家大势大业大,莫不让他们三分,这样一来,殷殷岂不是嫁不出去了吗?”程夫人在旁帮忙著唱和,想到胡家的仗势欺人,想到女儿的婚事又添风波,忍不住也蹙起眉峰,又气又恼。
  就在程义夫妇面有难色的同时,却有个人在一旁偷偷的高兴著呢!谁呢?当然就是程殷殷喽!
  她坐在一旁,听著爹娘的长嘘短叹,心里虽然不免有些微的歉疚,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快感,她极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面露微笑,露出马脚。
  “老爷?那您说现在如何是好?”程夫人望著丈夫,一心希望他能想出个解决眼下难题的好方法。
  总不成看著好好的一个女儿,明明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明明有德有容,才貌兼备,却嫁不出去吧?这老天爷可真是无眼,竟然开了这样一桩玩笑。
  程义沉吟思索著,过了一会儿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我还是找个时间,上胡家一趟,把事情说个明白吧!”
  “少爷,你这回在长安城,可是大大的出名啦,街坊巷尾,大伙都在讨论著你的婚事呢!”青儿走进书斋,对著正坐在书桌前的胡泯说著,语气中有股难掩的忿恨不平。
  “还是程小姐的那桩亲事吗?”胡泯合上手中的书册,他自己倒是平静的很,丝毫不见半点火药味儿。
  “那自然!还能有别的事吗?光是这一件就够令人头痛的啦!”青儿噘起的嘴翘得老高。“刚才我陪朱总管上街办些事,听见那些三姑六婆、三伯六叔的叽叽喳喳谈论著咱们胡家和程家的亲事,我实在忍不住心中就有气哩,直直冒著火儿哪!根本就莫名其妙嘛,最近我们是足不出户,镇日留在书斋里,连赌坊都好久没上门去玩它个两把了,哪里有上街去造那种不实的谣言呢!什么『不准上程家提亲,否则就是公然和胡家作对。』什么话嘛!听说这谣言一散布出去,原本打算上程家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娶到长安第一才女的人,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不见踪迹了,那程老爷一定气得半死,他那宝贝女儿原本是抢手货,大伙争著要,一夜之间,居然情况完全改观,成了个乏人问津的惨况,他一定把这笔冤枉帐,全记在我们头上啦!真倒楣。”青儿愈说愈大声,愈说愈觉得委屈不平。
  胡泯却只是静静的坐著,淡淡的听著,青儿的喊冤叫屈,似乎没有勾起他的不悦,他只是缓缓的说:“这也怨不得别人,一切都只怪我自己的声名狼藉,才会传出这种谣言,真正的受害者是程小姐,她原本就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和我的名字连在一起,弄成了如今这等局面,事情虽然不是由我亲手造成,但因为我的缘故,总是错不了的,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胡泯沉静的说著。
  青儿忍不住又道:“公子,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担,其实这哪里跟你有半点干系呢?每次别人做错了事,你就跑第一个替别人背黑锅!那一次梁贵把老爷的帐给弄错了,短少了两千多两,你什么也没说,就跑去告诉老爷,那些银子是你用掉的;还有上次打扫『闭心自慎居』的丫鬟春儿不小心打破了老爷最喜欢的那只青瓷花瓶,也是你顶了过,她才免于受罚的,我都知道的!上次『笑面弥勒』来烧西厢房的事,根本就是街著殷夫子……”青儿陡然住口,眼眶红红的,他又不小心去戳到少爷心里的伤口了。
  “少爷,对不起。”青儿声音低低的,他真是该死,在少爷面前没事提什么殷夫子,她没心没肝一声不吭的跑走了,少爷已经够伤心了,自己怎么还偏偏火上加油,雪上加霜呢!
  胡泯摇摇头,不以为意:“这不算什么,同样一件错事,我认了,梁贵可能就平安无事,度过一难;可是要是梁贵认了,可能会害他丢了工作,那全家老小的生计可怎么办?一只青瓷花瓶又值得了几个钱了,你看春儿吓得脸色发白。这又何必呢!我一向为所欲为惯了,我爹对我的最大处罚,也不过就是跪跪祠堂,陪陪祖宗罢了,我认错,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就常被我连累,被朱总管教训,你也没找我算帐啊。”
  “那……那去赌钱,上丁香院,我也有份嘛,挨了打,也只能算是活该。”青儿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
  “那害得没人敢娶程小姐,我总是有错的。”胡泯笑笑,长安第一才女,被他弄成了最没身价的女子,他总也有些道义上的责任。
  “哼!搞不好是程家小姐一定要嫁你,才自己散布著这种谣言呢!到时候,全长安城没有半个人敢和她成亲,她就可以硬赖是你害的,你就非得娶她不成了。”
  “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胡泯被青儿的话给逗笑了。“你想程小姐干嘛会想嫁给我呢?她是长安最有名的才女,我是长安城最恶名昭彰的浪子,她干嘛想嫁我?”胡泯失笑道。
  “有可能是为了钱财啊!少爷,你别忘了,这可是长安第一富有的胡家耶!”青儿特别强调“第一”两个字。嫁进胡家,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多少闺女抢著要哩!
  “程家也不穷哪!程小姐是独生女,你以为那一大片的家产,最后是落在谁的手中?”对于青儿的推论,胡泯不予苛同,轻而易举就推翻了他的理由。
  “如果程小姐真是愿意嫁给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我也只好『以身相许』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胡泯开玩笑的说著。
  “万一那程小姐真的要嫁你,殷夫子又突然回来的话……呃……”青儿猛敲自己的脑门一记,他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什么话不好说,偏专捡不能说的来说,真真是蠢到极点了。
  果然,胡泯神色又是一黯,“她也许再也不回来了。否则为什么半点线索也没留呢?最近我躲在书斋中,翻遍了她教我的每一本书,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找到。或是她是安心不要让我找到她的吧,我书念的没她多,学问也没她好,又有什么资格要她留下来呢?”
  “好好的女孩儿,没事念这么多书干嘛?又不是考状元。”青儿忍不住咕哝著。
  要是三个月前,胡泯听到青儿说这句话,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大声附和:“是呀!是呀!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没事念这么多书干嘛哩?”然而现在,他只是微微侧著头,神情陷入一片回忆的迷蒙之中,良久,才展现著一抹幽忽飘渺的咕哝,说道:“如果殷夫子只是一个平凡而恪守规矩的传统女子,我想我大概也不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她会那么吸引我,或许就是由于她那份迥异于平常女子的独立气质和书卷味吧!很奇怪是吧!一个不爱念书的无赖汉,竟然会被所谓的书卷昧所吸引。”胡泯带著几分自嘲。
  “少爷……”青儿喊著,有些不忍见他这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其实,这三个月以来,胡泯的改变是最大的,从往日的轻薄随意,玩世不羁,到今日的沉静落寞,内敛自守,他觉得少爷是愈来愈有几分类似殷夫子的书卷味,但却宁可他能像以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大字不认得几个也无妨。
  唉!一个情字害死人呢。
  另外一边,胡宅的前厅上,朱总管汇客客气气地引领著程义入厅,任何人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程家老爷上门来,当然不是来闲坐聊天的,只怕是为了这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而上门兴师问罪的,这屋漏偏逢连夜雨,胡自瑞又出门谈一笔生意,两天后才会回来,总不能叫胡泯出来会客吧!朱总管心忖道:上回老爷带著少爷上程家拜会,少爷就惹出了一堆麻烦,这回老爷不在家,他更有责任要把这件事妥善的处理好,万不可重蹈前车之鉴,让少爷胡闹下去。况且看程家老爷子的脸色铁青,要是又听少爷说了几句不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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