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神的猎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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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险些呛到,连声咳嗽。
他急忙放下汤匙,蹙起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专心点。”
什么嘛!明明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喂进她的嘴里,怎么这会儿成了她的错?
看着她不服气地望着他,他才知道,刚才是自己的错,撇了撇唇,到口的对不起却是说不出口。
她像是明白什么似地不再苛责他,仅是笑了笑!我吃饱了,谢谢。“
“再吃一口。”他又执起汤匙。
“我吃不下了。”
“你不是说饿了?”
“嘿……”看来不说实话是不成了,“是因为……它不太好吃。”
“是它不好吃,还是你挑嘴?”他忽然想到一个会喜欢做饼干的人,嘴一定很挑。
“那你吃一口看看!当然大前提是……你不怕吃了我的——口水。”最后两个字几乎声如蚊蜿。
但他还是听见了!他访诞地笑了,毫不介意地将汤匙中的麦片送进自己的口中。
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她的口水!一点儿都不!但是——
下一刻,他立刻冲进厕所,将口中的麦片吐掉。
这是什么东西?真是难吃!
萧恬心见状,在病床上无声地窃笑。
当夜寒星再次折回她的身边时。问道:“你今天一天都是吃这种东西?”
她无辜地点了点头。
难怪她会饿了!这么难吃的东西,恐怕连狗也不会吃一口!
“那你想吃什么?”他于是问道。
“如果说,我想吃牛肉面呢?”她试采性地说道。 她知道加州几乎所有的中国餐厅都在九点钟打烊,而现在已过了九点,哪还能弄到牛肉面?
夜寒星看着她,竟想为她想办法弄来牛肉面!
“你等着。”他倏地往外走。
“你真的可以弄得到牛肉面?”她好感动哟!不管他是否真的弄得到牛肉面,单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他只给了她一个“天下没有什么事我做不到”的十足自信笑容。
就在门边时,他打住脚步回过身子令道:“不要和安东尼走得太近!”
“为什么?”她狐疑地间。
“因为,他是到处撒种的‘狼’!”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安东尼。
“狼?”
“记住我的话,否则就等着挨饿吧!”他似假还真地说完,便跨出房门。
安东尼是狼?那他呢?
管他是什么,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夜寒星——要为她去弄碗牛肉面!像他这样的一个大人物,竟然会为她张罗食物,真的……真的让她感到好幸福哟!
望着绑着白纱布的双手,她再次展开笑靥……这次手伤,真是伤得值得啊!
第八章
随着耶诞节的脚步逼近,甜心饼屋的生意越来越好,一出院后,萧恬心就全心投人工作。自从那晚夜寒星真的替她弄来牛肉面之后,她的心就完全被他的关怀充塞得满满的。
可是,当他因工作回得去赌城之后,她和他又失去了联络,原本满怀的感动与期待,一下子又跌入谷底。
另外,这些天她也隐隐觉察出罗平对她的态度变了,甚至有一两次他想表态,却被她巧妙的带过,才没让他说出令彼此尴尬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恐怕是放不下夜寒星以外的男人了。
她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恋爱吧。只是她从未想过相思竟如此难熬,才分开没几天,她却好想好想他……
陷入沉思的萧恬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忙进忙出的罗平已经叫了她好几声,最后索性在她的眼前直晃动,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呃,对不起,罗乎,有事吗?”她尴尬地笑了笑。
“该出发了。”罗平提醒道,同时将一大箱的欧白芷饼干搬上停在店门口的货车上。
“呃。”她才想起来,数天前她接获一笔奇怪的订单的事。
说它奇怪,是因为订货人不但大方地付清了所有的费用,连同车费也计算在内、唯一的条件就是指名要她亲自运送这批货。
她本不想答应的,但是对方说他是夜老太太的好友——马堤,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可是,罗平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单独送货到邻州,也就是拉斯维加斯太危险,于是自动放弃休假,陪她走一趟赌城。
在所有的糕饼送上货车后,他们坐上车。
“罗平,待会儿送货完之后,你将这货车开回去和家人过圣诞节,反正,饼屋也要等到放完年假才重新营业,你早点回家休息,免得你妈咪说我这个老板不通人情。”
“她不会。我想送完货,先送你回家,然后再……”
“不用了。我已经和我妈联络过了,她说她会来接我。”她不想麻烦他。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不想让母亲认为罗平追她,又在她身边碎碎念。 “你确定?”他还是不死心。 “当然,她可是我妈呀!”她朝前方笑了笑。 “那我——” “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四肢健全,”她晃动着自己曾经受过伤的手与脚。
一阵静默后,罗平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说出这几天来一直想对恬心说的话:“恬心,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听着他严肃的口吻,她很想阻止他,可是未来的五个小时内,她都将和他济在这小小的驾驶座内,不说话似乎又不可能,所以她还是妥协了,“你说吧。”
“你——夜寒星这个人——你对他——”他说得支支吾吾。
“他是一个帮助过我的——恩人吧。”她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那时的他,好酷哟。她是因为他的酷而对他着迷的吗?
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一个恩人这么单纯?”他不信。
“你不要这样问,有些事连我也弄不明白。”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长她四岁的罗平,快速地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小心一点、他不是你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惹得起的。” “谢谢你!”她就算想惹他,他也没反应啊!
这几天他不就完全没和她联络吗?唉!
“希望你别怪我多嘴,我只是怕你吃亏。”罗平又道。
“谢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便假装睡觉,避开与他交谈,并想着她和夜寒星的种种。
忽然间,她好像明白她与夜寒星的关系,及自己的心态了!
对他而言,她只是牌桌上的一只菜鸟,而他是十拿九稳的发牌员,她明知自己赢的机会渺茫,但是一旦上了赌桌,连最不贪心的人,也会一把接一把地下,为的就是想嬴它一次。偏偏她自不量力地想赢“他”这个大奖!
唉!像他这样一个优质的大奖,怕是许多高竿的赌徒所觊觎的对象,所以她只有瞠眼看的份!
唉……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想她吗?
恬心啊恬心,醒醒吧!
货车驶进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后,罗平连忙叫醒装睡的恬心,“再告诉我一次,送货的地址。”
“呃——”她迅速地张开双眼,抓起地图,“圣路易北路……在这里左转,然后到了夕阳街再右转。”
“谢谢。圣路易路……看来这个订货人是个有钱人。”罗平试图找话说。
“我想是吧。”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找到订货人的门牌。
“就是这里了。”萧恬心透过车窗往外看,意外发现这座有如皇宫般的巨型别墅,安静得像一座没有人聚会的欧洲教堂。
罗平打开车门,下去按门铃。
等了一分钟,没半个人来应门。萧恬心也下了车,“难道全部去度假了?可是他说屋里会有人的啊!”
罗平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半了。”
“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来送货。”今天是平安夜,他不想让她为了这批货无法和家人共聚。
“不行。我和妈咪约好六点四十五分至七点之间在这里见面,还是你先回去和家人聚餐吧!据我了解,伯母会因你没回家而不开动,我不希望你又因为我而耽误耶诞大餐。”
“恬心,我不放心你。”他不想离开她。
“我说过了,我很好,你总不能‘永远’保护我吧!”她意味深长地瞥着他。
“但是,我愿意永远——”话未尽就被她打断。
“罗平,我们永远都是工作好伙伴。现在我以老板的身分‘请求’你先离开。”
罗平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以前那个萧恬心变了!为一个男人变了,而那个男人却不是他。唉!
“好,你一定要小心,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吧。这别墅区的外面有严谨的警卫,你快走吧,代我向你父母问声好。对了,我那儿还有份礼物是要给伯父伯母的。”她跑回车上取出礼物。
罗平也在这时将欧白芷饼干搬下来,放在别墅门口。在接过她的礼物后,朝着站在门边的萧恬心大喊:“耶诞快乐!”接着,便重新启动货车,缓缓前行……
“耶诞快乐!”她朝他舞动着纤细的小手,雪白的安格拉羊毛衫及一条合身的白长裤,佐以一条白色的丝巾,寒风中的她,就像守护别墅的甜美天使,似幻又似真。
罗平从后照镜中看了又看,再次喟叹!
他知道,他永远都得不到她。
左等右盼一直没瞧见母亲的萧括心,决定到前方的警卫室等候母亲,至于饼干就放在原处,反正货款她已收到,而她也按照指示将它们送到这里,算是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太阳渐渐西下,黑暗慢慢笼罩大地,路灯也在这时亮了起来
铃——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
“恬心,妈大概还要半小时到,你要小心点哟。”连花在话筒邵端大叫。 “哦,我知道,”收线后,她准备往前走。
谁知这时电话又响了。
“喂——”
“耶诞快乐,恬心。我是房艳,我今晚会到赌城玩,你要不要出来?”
“我还在送货,你会到哪里玩?如果顺利的话,也许我可以赶上和你见面的时间。”她忽然好想见见她的死党o
“我要去赌城最有名、又是由中国人开设的赌场——寒星赌场,大约晚上九点以后……”房艳在电话那端说道。
“寒星赌场!?”萧恬心忽然征住了!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已经订好房间了。”房艳催促问道。
一道强光这时从萧恬心的正前方射了过来,她一时之间睁不开眼,连忙以手掩住。
“恬心!恬心——”房艳在电话那端继续喊着。
“对不起,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你——”她连忙关上手机,小心地移动身体。
车灯也在这时关上,车主缓缓地从驾驶座走了出来,萧恬心这才看清来人——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夜寒星同样疑惑地看着一身雪白的萧恬心。
她真适合白色!
“我是来送货的。”她据实以告,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送货?”他看着自己家门前的一箱东西,蹙起眉凝视着她的晶瞳。
“是一位叫马堤的先生订的一箱欧白芷饼干,特别要我送来的。”
马堤是谁?怎么知道他家?
等等!他想起来了!
下午,他母亲打电话给他,要他来这里拿一箱礼盒,还特别叮咛说,这礼盒是她送给他的耶诞礼物!
难道这个礼物就是这些——饼干!?
他不吃甜食的,母亲这么做是方了什么?
不对!
他霍然明白了,这个“礼盒”不是饼干,而是送饼干的人!
突然间,他有些哭笑不得。
萧恬心见他不言不语,又陷入尴尬中,暗呼妈咪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我想……我还是到社区的警卫室等我妈妈好了。”她胡乱摸了下头发,抬脚准备走人。
他却一把接任她的腰,意味深长地朕着她,“你不打算等订货的人了?”
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彼此轻易地嗅到对方的味道,及感受到肌肤亲近的颤动。一阵天旋地转的撼动,一下子缩近了彼此曾经刻意保持距离的心……
“我——你——”她几乎没法说清一句话。
“我想,我就是那个该收下饼干的主人。”他越来越靠近她。
“什么?”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我想,我该回去了。”
她柔弱无骨的玉手“明示”他该放开她了;他却将她楼得更紧。
“呃!”她低声呻吟了声。
“你身后的别墅是我的。”虽说他在陈述事实,却又好像只是在找话说。
“你的别墅?”她的大脑还没完全恢复正常。
“对,我的。”他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大掌也缓缓抚着她的背脊、腰肢……
“啊!”她忽然明白地惊叫出声,“也就是说,我已经将货物交给订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