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男处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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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他一定是在作梦,要不然怎会出现幻觉、幻听了呢?
他揉了揉有些蒙胧的双眼,又定睛瞧了瞧在他眼前矗立的巨大人影,却还是抱着巨大的怀疑态度,因为这个人在这个时间百分之百是不会出现在这儿的,而且还露出杀人的目光盯着他看。
他的工作量真的太大了,所以才会连作梦都梦到他那可怕的阎罗王总裁。
看来他该休个长假,好好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才是,否则迟早他会因为工作而导致精神分裂症!
“陈佳郁!你还不快点起来,躺在这里像甚么话?”倪均恼怒地再次吼他。
他一不在,偷懒的人倒不少,看样子不立即为他们做个教育训练是不行的!
“嗄?”难道他不是在作梦,真是阿均回来了!但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佳郁被他吼得瞌睡虫跑得一只都不剩,马上起立、稍息、站好。
“你的皮很痒喔,我把公司业务交代给你处理,你竟然在这边偷懒,难怪你底下的那些人敢有样学样地摸鱼、打混,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把公司搞垮?”他火冒三丈地握紧拳头,关节处还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吓得陈佳郁连忙摇头澄清。
恐怖哟!恐怖到了极点哟!他这座活火山爆发了哟!
“阿均,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想把公司搞垮?我只是工作完成后想休息一下,并没有偷懒的意思,真的!你要相信我。”脾气这么坏,该不会是性生活不美满吧?要不然谁会在结婚的第二天摆出一张“包黑子”的臭脸来?
那他得要好生伺候才行,省得扫到台风尾,吃不完兜着走!
“有没有误会看你工作的表现就知道了,还不快点把今天的报表拿来,愣在那边做什么?”倪均不耐地下达指令。
现在唯有把自己沉浸在喜欢的工作中,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个女人做的“好事”,才能让自己被欺骗的愤怒减至最低,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杀了那个女人。
“阿均,你这时不是该在前往法国的班机上去度你的蜜月假期吗,怎么又跑回来上班?这么拼命怠忽嫂夫人可就不好了,你知道女人是需要人陪的,你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小心她深闺寂寞而抛弃你,去找别的男人。”陈佳郁虽然明知不该在他气头上多言多舌,可是他还是好奇地嚼了舌根,嘻皮笑脸地想知道他回来公司上班的原因。
“你倒是很了解她!”倪均的语气又酸又涩。
佳郁这么清楚她的水性杨花、难耐寂寞,该不会他和她也有一腿吧?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工作,对女人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你当然没我懂啰!”陈佳郁得意极了,因为对于应付女人,他有自信他的能力比阿均高,也因此他才会得意忘形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知死活到了极点,把平日那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忘得一干二净。明知倪均在气头上,却还不断地刺激他,看样子他的小命不自求多福是绝对保不住了。
“对!女人的心思你最懂!那想必你对浥薇的心思也非常懂啰?”他阴恻恻地问道。
倪均话里透出的寒气冻醒了陈佳郁,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不得不努力地打马虎眼想混过去。
“也没有啦!我只是想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嘛,才胡乱地推测一下嫂夫人现在的心情罢了,我对她的心思并不是很懂,至少没有你懂,真的!”他的解释对事情不但没有帮助,反而让倪均更加怀疑他们的关系匪浅,所以佳郁才会这么惊慌失措地急于想撇清一切。
不过他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和佳郁又是多年的朋友,尽管怀疑,他却没有理由和佳郁撕破脸。
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佳郁和她之前背着自己做过多少“好事”,他已经没有办法可以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让那个贱人送给他绿帽戴,否则他这个男人一辈子只有当乌龟的份!
“阿均,你和浥薇怎么了?”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胸膛起伏明显得令人害怕。
“陈佳郁,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局外人插嘴,你少操这个心!”他冷淡而疏远的斥道。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倪均的眼神已下逐客令。
他的命好苦!以为可以偷个懒,谁知快乐无法持久,美梦一下子就醒了。
“你别再可是了,快点给我滚出去!”他不留情地扬起食指比着大门方向。
别人的性命是镶金又包银,
阮的性命不值钱,
别人若开口是金言玉语,
阮若是多说话,
马上就出事情……
陈佳郁不由得垂头丧气地边往门口移动,边在心底暗暗吟唱起闽南语歌后蔡秋凤的名曲——“金包银”,来哀悼他坎坷的命运。
但陈佳郁走后,事情并没有告结,倪均的怒气在瞥见他放在沙发上巨幅报导婚礼实况的报纸后更加旺盛,那一张张她巧笑倩兮的照片就像利刃一般深深插进倪均的胸口,当然那一叠报纸的命运就是被毫不留情地揉成一团砸在门上。
Shit!
第8章(1)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不和她离婚,不和她说话,不和她吃饭,也不和她同房,每天早出晚归把白天和黑夜都留给了她。
她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宛若无期徒刑的生活,当人生没有希望与期待,生活好像就只剩下呼吸与食物而已。
罗浥薇发觉她越来越能体会公益广告里头那些独居老人的寂寞与无奈,因为她正过着这样的生活。
虽然家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但那些佣人也是各司其职地忙碌着本身的工作,没有人有闲暇能陪她好好说说话;再加上她知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又怕娘家的爸爸、妈妈担心,更不敢打电话回去让他们知道她没有幸福的过日子,所以她最常做的事就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有时甚至好几天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让她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的声音与自己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像个影子,缥缥缈缈,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这一天,当她又在房间里头偷偷掉泪时,房门外竟响起一阵敲门声,害得她赶忙拭去泪水,起身去开门。
“少奶奶,有客人找你,你要见他吗?”敲门的是帮忙料理倪家家务有十年的管家李嫂。
少奶奶人长得漂亮,待人也很温柔,只可惜人静了点,少爷工作又忙,她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寂寞,要不然眼眶就不会老是发红了。
有朋友来家里找她玩,她应该会开心一点,只是来找她的怎么会是陈佳郁陈少爷?真教她百思不解,莫非是少爷叫陈少爷来陪少奶奶聊天解闷的?
“你请他先在客厅里坐,我待会就下来。”对于意外的访客,疑惑的当然不是只有李嫂,连罗浥薇心中都闪现好大的一个问号。
这时候会是谁啊?自从她嫁到这里,都还没有人来找过她呢。
等她换好衣服,稍稍上了点妆遮掩她过于苍白的容颜与泛黑的眼眶后,她走出房间,沿阶而下看见访客的脸时,谜底终于揭晓,但也让她诧异得不得了。
“佳郁,怎么会是你?真是没想到!”她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没想到!”陈佳郁泛起一抹苦笑。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必须偷偷摸摸地到倪家来找罗浥薇,还担心被阿均知道。
如果阿均知道自己背着他来找他老婆,他铁定很惨,就像那天只不过多说了几句,他就已经差点在阿均的怒气中“罹难”,更别提像现在登堂入室来找她,若阿均知道,他这条小命真可以宣告“报销”,因为绝对活不了。
只是,他不来行吗?
为了拯救公司上上下下犹如在炼狱中求生存的苦命同仁,他不得不秉持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情操亲自到阿均家查探“军情”。
了解让他们阎罗王总裁变得比以往更恐怖、更残暴的真正原因为何,以便对症下药,寻求解决之道。
否则他们个个都想把辞职信一递,到外头重新找头路,那还得了?
那天阿均还责怪他混水摸鱼想把公司搞垮,眼前的情势分明是他想把公司搞垮。
所谓带人带心,阿均平日为人虽然严苛、跋扈、喜怒无常,但行事上却十分公平、公正、讲道理,因此公司的员工虽然经常认为在恒阳工作太过辛苦,偶有埋怨,却对他服气得很,无不推崇他是一个优秀的老板。
但近来他这个活火山三不五时有事没事就给它爆发一下,且霸道、自以为是、独断独行、暴躁易怒的毛病变本加厉、更甚以往,搞得几乎人人自危、动辄得咎,每一个人每天被他吼得灰头土脸、骂得狗血淋头的机会往往不下数次,怎会不叫苦连天、不想另寻发展?
他们个个就宛若生活在暴政统治下的人民,祈求得到拯救,这便是他被“拱”
出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最主要的原因,谁教他是和老板关系最密切的人,他也只得责无旁贷地来了。
据他大胆假设的结果,阿均的遽变是在婚礼举行后的隔天,阿均没和罗浥薇去度蜜月,反而到公司来凶他那日开始,所以关键就在于婚礼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在婚礼筹备期间,阿均就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男子一样,不时会露出白痴般的傻笑,彷佛拥有他心爱的女人就等于得到全世界似的满足、快乐。
一直到阿均不让他们这一群伴郎闹洞房而赶走他们为止,都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味。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比他爸妈刚死之时更阴郁,可见他的改变和罗浥薇有着很重大的关连,所以他必须从肇事者的口中问出点蛛丝马迹,他也好运筹帷幄,解开阿均心中的结,解救无数陷于水深火热中的苦难同仁。
天啊!他现在才深感责任重大,宛若一位上面有着光环的救世主。
问题是——
当救世主好像很难,该从什么地方问起,他现在完全莫宰羊。
“你突然来是不是倪均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罗浥薇忐忑不安地问道。
该不会他发生了意外,所以陈佳郁特地来告知她?
“你别担心,他好得很,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好得可以扯开嗓门骂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若不是他发生事情,你怎会突然跑来找我?”他虽然对她不理不睬,她却仍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关心,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因为心病要心药医、解铃仍须系铃人。”陈佳郁意有所指地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阿均的心药,也是他的解铃人!”他非常肯定,尤其在看到罗浥薇憔悴失神的容颜之后,他更加肯定他的假设没有错。
虽然她上了妆,但她的苍白与疲倦是粉底掩饰不了的,因此他确信倪均的烦躁和罗浥薇的落寞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不懂!”他越说她越胡涂了。
“阿均变了,你没发觉吗?”他紧盯着她,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有吗?”他的话让罗浥薇微微一颤,但她却迅速地低垂下眼睫,掩藏她的悸动。
她怎会没发觉,她是第一个发现他变的人啊!
“有!而且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似的,和结婚前的他简直有南辕北辙的差别。”
“有吗?我没发现耶。”她含混地说道。
“浥薇,如果你当我是你们夫妻俩的好朋友的话,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事,所以你们才会反常的没去度蜜月,对不对?”陈佳郁不放松地逼问她。
“佳郁,你多心了,我们真的没事!我们没去度蜜月是因为倪均放不下工作,才会临时取消,并没有其他的原因,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呵呵……呵呵……”罗浥薇装胡涂地干笑几声。
“浥薇,有事说出来大家好商量,你把事情闷在心里对你和阿均都没有好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出你们忽视掉的问题症结,不让事态再恶化、严重下去,不是很好吗?”他一定要说服她才行,否则这对夫妻的婚姻就完了。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的问题超乎他想像得严重。
“我们真的没事!”罗浥薇努力扯出笑容向他保证,甚至还揶揄他:“佳郁,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然干嘛吃饱饭没事做,跑到我们家来干涉我们的家务事?”
她话说得逗趣快活,但她笑容里头的勉强与痛苦却苦涩得令人心酸。
“浥薇,就算你不为自己好,那可不可以请你为了曾经身为你的好同事的我们,帮帮忙?”陈佳郁见原来的问法根本问不出什么,索性穷则变、变则通地改采哀兵政策。
“我们的家务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我帮什么忙?”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