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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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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时间,花瓣要变黄了,金银花,金色银色混合,才最美,可我独独喜欢它洁白的样子,那么干净……阿莲,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是个古老的江南故事,楚王的弟弟鄂君子皙册封授爵那日,他身着翠衣,佩玉剑,履缟舄,立于游水之上,打桨的越女见之,惊为天人。正当鄂君子皙泛舟河上,打桨的越女心生爱慕却不敢言,只摇着船桨对他唱歌,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听到这儿,阿莲不禁道:“呀!这不就是小姐你最爱的那首诗么,可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沈长安眼神愈发迷蒙,道:“是啊,唱的什么意思,鄂君也不知道,那是一首越语诗歌,后来,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

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我驾着小舟在长江上漂,

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我竟然能与王子在同一艘船

承蒙王子看的起啊!不因为我是舟子的身份而嫌弃我,甚至责骂我

我的心里如此的紧张而停止不住,因为我居然看到了王子!

山上有树木,而树上有树枝,可是我的心底这么喜欢王子啊,王子却不知。

听罢,阿莲撑着头,很是感兴趣地问道:“那最后呢,最后呢?王子可带着越女走了?”

沈长安凝神望着窗外,阳光照耀在一大簇的金银花上,银光点点,有些晃眼,双眼不觉生疼。

“他是王子啊,怎能与卑微的越女一起呢,卑微的越女,又岂敢跟着尊贵的王子走?”

阿莲遗憾叹了一声:“那也太可怜了,还不如没见过王子,没载过他渡江呢。”

“是啊,不如不见,所以,越女离开了,远远的离开了……”有时候,你选择与某人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他不属于你。

不知为何,阿莲觉着站在窗前的小姐背影是如此孤寂,那声音里满满的悲凉,让她一时手足无措,却不敢再出声扰了小姐,只静静站在沈长安身后,看着她对着窗外那片金银花发呆……

门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惊扰了屋里各有所思的二人,只听外头冬儿气喘吁吁敲开旁门,满脸担忧之色,道:“禀世子妃,阿蛮刚刚掉进茗荷苑的荷花池里了。”

听罢,阿莲立刻慌了起来,刚忙匆匆走出去,询问道:“怎么就掉池子里了,可救上来了,现在如何了?”

“救上来了,可好像是受了伤,奴婢们给阿蛮上药,它却吼奴婢,劝它回如园,它也不听,奴婢担心阿蛮出事,才赶紧回报主子来了。”

听说救上来了,阿莲才舒了口气,回头正想对自家小姐回话,却见沈长安冷着脸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就该由着他掉河里,我才走开一个上午,就跑不见影儿,中饭挑食,闹着不肯吃,是该这样!”

嘴里虽说得严厉,然而脚步却不自觉地跨出房门,往茗荷苑走去。

待到茗荷苑的荷花池旁,远远便看见一群侍从围着阿蛮,有端着伤药罐拿着纱布的,也有试图和他沟通的,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靠近,而阿蛮却是对着周边众人张着大嘴吧,气势很凶,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些下人肯定是近不了阿蛮身的,阿蛮只听小姐的话,还是小姐上前去唤它吧。”

沈长安听着阿莲说话,却并未按着她所说去做,只是往一边亭子走去,最后索性坐在亭中,远远看着阿蛮与众人。

看着稳稳坐着,丝毫不焦急的沈长安,阿莲却是急了,道:“阿蛮右腿好似真的伤了呢?”

沈长安却没有理会阿莲,转头对着冬儿询问道:“阿蛮怎么会来这里?又如何落水了?”

冬儿低着头,老实答着:“起初看见阿蛮和王府张管家养得家犬在如园一块儿厮混,玩得很乐,我们便也就没注意,中午张管家把狗牵走,阿蛮不肯,要跟着,奴婢想着到了饭点,便拦着没让,并给阿蛮送了饭来,可阿蛮却不肯吃,竟自己跑出来寻张管家的狗儿玩,至于如何落水的,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大意没注意到。”

看着冬儿越说越惊慌,最后索性跪地,带着哭腔。

“张管家?他养的是条什么狗?”

冬儿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道:“奴婢也不知,额,好像听人说是从西北买回来的,对了,奴婢还记得张管家有次很是骄傲的说过,那不是小犬,叫,藏獒。”

沈长安这次重新将视线转向阿蛮,不再问话,起身走向阿蛮。

人群见着是世子妃来了,都是松了口气,阿蛮却是在看见沈长安时,抖了抖身子,将水渍抖落,身子却不自然地侧开。

沈长安和阿莲都注意到阿蛮右腿小腿处泛红的血渍,阿莲便赶忙接过下人们递过的伤药,想要上前给阿蛮包扎,却被沈长安喝止住。

阿莲不解看向沈长安,却也乖乖停下动作。只见沈长安冷着脸,却是对着阿蛮好一通责骂:

“耍得可欢?午饭也不回来吃。”

“玩开心了吧,再去玩啊,继续啊。”

“这下好了,受伤了吧,不知道疼是吧,啊?还装腔作势?”

阿莲正想嘀咕说阿蛮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却惊奇地发现阿蛮竟抬起左前腿往右前腿的伤处挠了挠。

“不许碰上口,是真不知道疼呢!”沈长安上前,拍了下阿蛮的脑袋,然后转身就走。待众人都不解时,却见阿蛮扭了扭身子,却终是屁颠屁颠地跟着沈长安身后,始终保持者五步的距离,不急不缓地跟着。

沈长安推开自己的房门,阿蛮却在门口徘徊了两圈,终是跳过门槛,进去,老老实实走到沈长安跟前,蹲下。

沈长安板着脸,这架势颇像母亲教训犯了错的小孩,只听她好一通的指责:

“受伤了怎么不回家?还在外头晃什么?指望伤口自己愈合是吧!”

“好在是天热,若是大冬天,你是不是要冻死在外头,好给我省了口粮?”

“你傻不傻啊,站在那一动不动,让外人看笑话去,你以为那些人,谁会给你上药?”

“这么狼狈,让廷泽看到,你就惨了,廷泽之前是不是就教过你,受了伤就得来找我们,怎么教都不听是么!”

“还是怕让我瞧见?敢玩敢闹,怎么就怕给我瞧见呢?还以为你胆儿多肥呢!”

取了毛毯过来的阿莲,一进门便听见沈长安的训斥,忍俊不禁:“小姐省些口水吧,阿蛮又听不明白,你瞧阿蛮这可怜样儿,这么个大块头足够吓死人的藏獒,如今却小媳妇一般窝在你前头挨训。”说罢,将手中毛毯裹上阿蛮,替他将身上擦拭干净。

阿蛮这时却是乖得很,一动不动,任由阿莲动作,双眼却睁得老大地看着沈长安,眼里满是凄楚可怜,看得人一阵心痛。

“呀,小姐,这伤口看着不像不小心划上啊,这,这,这……”正替阿蛮处理伤口的阿莲带着几分犹疑,几分惊恐,终是缓缓说出:“这伤口像是刀剑割开的。”

沈长安却并不惊讶,亦蹲下身,接过阿莲手中的伤药,道:“自然,裂口平整细长,一看便知是利箭划破的。”一边说着,一边简单却细致地给阿蛮小腿的伤口做了个包扎。

“天啦,岂不是有人故意伤的阿蛮?”阿莲惊呼道。

沈长安却是平静地瞥了眼阿莲,“这么大声做什么,如今如园里到处是王爷王妃派来的丫头,小心些说话。如园里有我从王家带来的二十名侍从,却仍然有人能趁我去送别世子之际将张管家的狗放进来接近阿蛮,可见那些看似怯懦的丫头们,各个都精明着,阿蛮从不挑食,怎么就今儿不肯吃饭了?呵,人家这是要打狗镇主。”

阿莲这才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会儿,脸上却满是惊吓,这是阿莲陪沈长安嫁进王府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座府邸的不友善,是她太过迟钝?还是她太憧憬小姐的幸福才浑然不觉?

沈长安却是长叹口气,不理会阿莲的惊吓,只俯身抱住阿蛮,双手轻柔抚摸着阿蛮背部毛发。许是见沈长安这般柔情,阿蛮终是在沈长安怀中呜咽地发出了几声,从茗荷苑到如园,这一路,阿蛮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如今终是得了宣泄的机会,窝在沈长安怀中温顺得很,脑袋在沈长安颈脖处磨蹭,那是它不安是寻求慰藉的本能动作。

“阿蛮不怕,阿蛮要听话,这个宅院不比在洛阳府上,这里除开长安,其余都不是你的朋友,受了伤记得回家找长安,长安会帮你出气的。这里,只有长安心疼阿蛮,也只有阿蛮护着长安。”

看着自家小姐抱着阿蛮,竟是这般温馨,阿莲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转身将毛毯放回,将染血的纱布收拾干净。

再回来时,却是看见沈长安面颊上两行清泪,吓坏了阿莲,赶忙上前小心安慰着:“小姐莫哭了,以后阿莲寸步不离阿蛮可好,再不让阿蛮受伤。”

沈长安却仍旧抱着阿蛮,流着泪。

阿莲愈发无措,道:“小姐可是想家了?那个,这里太危险,要不趁世子爷不在,咱们禀了王爷王妃,回洛阳去?说是奔丧也好,算是归宁也罢。”

沈长安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想起小时候,隔壁阿婶诬我拿了她家的银线,阿娘打我,我却怎么都不说话,阿娘狠了心,用藤条一连抽了我二十下,道道红印,隔壁阿婶看着这番场景,也是作罢,阿娘却不罢手,非要我说银线去了哪儿……”

“我总忘不了那时候阿娘流着泪抽我的模样,更忘不了阿娘抽完我抱着我哭,和我说她知道我是冤枉的,她抽我,是想让我知道,不能沉默回避问题,在外头受了委屈,就该和阿娘说,第一时间和她说,不然谁也不会帮我,这世间,会护我的,只有阿娘……”

沈长安松开抱着阿蛮的双头,格外温柔地摸着他的额头,眼里蓄满泪水,却含着柔情无限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遇过形形□□的人,阿公、姑父姑母、表哥们、府里下人、甚至我的父亲,却知道这世间没有那一份爱比得上阿娘给予我的,那是唯一一个用生命与尊严在爱我护我的女人……”

“小姐……”阿莲就这么傻傻站在沈长安身前,却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嘴,半晌,却终是无言合上。

☆、第20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阿莲对着屏风后正在换衣的沈长安说道,又思考了会儿,继续道:“如今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出府的好吧,上回出府,就惹得王妃不高兴呢。”

穿好一身素衣的沈长安从屏风后走出,看着有些不安的阿莲,怕了拍她的肩膀,无所谓地说道:“不高兴便不高兴吧,日后不高兴的日子多了。”岂能因她,而忘了阿娘?那样阿娘该多伤心,后话,她自然没有说出。

“可是……”阿莲才出声,却不知怎么规劝,最后只问出:“那是否带阿蛮一起?”

“不了,昨儿才教训了阿蛮,今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带着阿蛮出门,大街上总是招摇,且他还带着伤。”说罢,又嘱咐道:“府里丫头我只信任你,今儿你也别随我出去了,就在这儿照顾着阿蛮吧。”

阿莲一惊,呼道:“小姐一个人出府,万一遇上这险事怎办,阿莲不放心。”

沈长安笑道:“真遇了险事,你会功夫不成?能替我什么?长安城天子脚下,平安的很,莫瞎担心。”

“可小姐出门一直没离过阿莲啊,阿莲担心……”

“莫再说了,有王叔跟着,不会有事,你细心照顾阿蛮便是帮了我了,记住,阿蛮爱吃牛骨,今个中午多准备几块。”

阿莲犹豫了会儿,几欲继续争辩,终还是放弃,老实点头:“恩,阿莲记得了。”

沈长安正出门,突又想到一样,回头补充道:“还要个煮熟的鸡蛋,对伤口好。”

“奴婢都记下了,小姐在外头也小心些。”



马车穿过长街,走过青石板路,出了城门,直至陷入泥泞。

昨日夜里下了场大雨,山间道路全是泥泞,马车难以成行,沈长安下了马车,吩咐王叔陪着马车在山腰处等着,自己却是拎着提篮往山上走去。

翠华山险,山峰之上景色却很是秀美,寻一处空地,沈长安面朝东南方向,蜷腿跪坐于地面,一边将提篮中东西取出。都是些精致的糕点,有桂花糕、白糖糕、蛋松果、小麻饼,还有一壶竹叶青、一壶碧螺春。

“阿娘,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糕点,当年为了养活长安,阿娘再没买过这些东西,每回总是兰姨来看望阿娘时,才会做这些带过来,阿娘却总让给我吃呢。”

“兰姨说阿娘最爱喝碧螺春了,还说阿娘以前嘴最刁,非洞庭东山清晨新摘的嫩芽泡茶不喝,如今这茶水是上好的碧螺春泡制,阿娘尝尝,看长安泡茶手艺可有长进?阿公常说长安泡的茶是洛阳第一。”边说,边将泡好的碧螺春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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