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娇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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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她算不上聪明,也没有迷倒众生的美貌,唯一堪称了不起的地方就是骗术高明,不过,这好象不足以对人炫耀,想来想去,她只有一个解释——他可怜她,他不让她离开这儿是为了保护她。
他对她的好,她怎能不感动,可是,基于这个理由,她更是非走不可,他是出于仁慈同情她,她却是越来越不能自拔的喜欢他,她不能再任由自个儿陷下去,这也是为了他,她怎么能够狠心用谎言牵制他?
“柳儿,这么早你上哪儿?”兰嬷嬷远远看到寒柳月就一路跟了过来。她对这个丫头还是肩负督导的责任。
看了她一眼,寒柳月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不当丫头了。”
“嗄?”
“我不想待在这儿,我要走了,从今而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你也不必再为了管教我而伤神。”
“少主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她当然不能不告而别,所以她留下一封信给他,谢谢他的大恩大德。
“你别急着走,这事待我禀告少主再说。”
“你去告诉他啊!”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你说你的,我走我的,这是两回事。”
“不对、不对,你走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算了咩!”原来她老人家一点也不笨。
“不行、不行……”
“兰嬷嬷,马房在哪儿?”眼见大门近在咫尺,她这才想到她的爱马。
“马厩……不对,不对,我不能告诉你马房在哪里。”
“不说就算了,那就有劳你们代我照顾爱马,过些日子我会派人接牠回家。”寒柳月随即挥手告别。
看着她一步一步从自己面前远去,兰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此时,一道念头闪过脑海,她忙不迭的对着守门的侍卫们大喊,“你们赶紧抓住那丫头,她想逃跑。”
怎么也没想到兰嬷嬷会来这一招,寒柳月一时怔住了,直到侍卫们飞天扑地围攻她,她只得还手抵御,这些人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她一个人总是吃亏,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平他们。
傻眼了,兰嬷嬷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个练家子。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你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虽然她是赢家,寒柳月还是忍不住对他们抱怨一下。
众哀兵根本抬不起头来。这太丢脸了,他们竟然输给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不过,真是失敬了,可我不是存心跟你们打,我比较喜欢使用暗器,下次你们记得要先通知我……不不不,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最好不要再见了,你们说是不是?那我告辞了!”朝地上的哀兵们拱手一拜,她快快乐乐的准备离开,不过卫楚风却从天而降拦住她的去路。
“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儿。”虽然很生气,但卫楚风更是松了一口气,见到她留在房里的字条,他心急如焚,真后悔自个儿的粗心大意,他应该派人守着她,而且他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所幸有人抢先拖住她。
“你也想跟我过招吗?”她摆出最天真灿烂的笑容,不过心里却好想哭。她今日的运气实在不太好,一路麻烦不断,还是没走出大门。
“你若拿得出一万两银子为自个儿赎身,我就陪你过几招。”握紧拳头,他努力控制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个儿的骨子里,让她认清楚她属于他,她最好打消离开他的念头。
老天爷,她都忘了自个儿跟他打了契约!
眨了眨天真的大眼,她一脸讨好的笑道:“你可以忘了打过契约的事吗?”
“白纸黑字,你若想抵赖,我可以告官。”
“真的没得商量?”
“你不会喜欢跟我商量,我从不吃亏,你不妨一试。”他说得好轻松,却教人感受到其中的威吓,他的权威下容挑战。
“不,不用了,我不走了,我留下来当丫头就是了。”
“不,你不再是丫头了,我对你另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一股奇异的酥麻窜过四肢百骸,她颤抖的往后一退,她有一种感觉,事情好象越搞越乱了。
看着她,他的眼神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我……我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她不自觉的把话缩回去。
转眼问脸色一沉,他摆出主人的威严,“不过,你必须先接受惩罚。”
“惩罚?”
“逃跑的丫头不应该接受惩罚吗?”
“我……”她不是逃跑,她是……哎呀!这根本是有理说不清嘛!
“兰嬷嬷,把她关进房里,她应该为自个儿的过错好好反省。”
“这……是,少主。”犹豫了一下,兰嬷嬷终究不敢质疑,赶紧拉着一脸错愕的寒柳月回房。
轻轻擦拭刚刚炼制成的暗器,卫楚风唇边逸出淡淡的笑意。哪个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可是他的俏佳人却独钟暗器,不过,就不知道这个玩意儿能不能博取佳人一笑?表面上,他惩罚她是为了树立权威,事实上,他是逼她学会服从他,否则她仍会随意进出静幽小筑,心烦气躁之时,她就会收拾包袱想一走了之,她太粗枝大叶,处事率性不曾多想。
“少主!”符少祈一副筋疲力尽的走进书斋。
放下手中的暗器,卫楚风抬头问:“她收下了吗?”
“是,她欣喜若狂。”
“她真的是闷坏了。”他可以想象得到她收到礼物的神情。
“我怎么看不出来?”想到自己刚刚去吟风小筑的情形,符少祈就头痛,寒柳月一见到他,就拉着他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没搞清楚,人家还以为他们是莫逆之交,谁会相信她从头到尾都在说自己被关在房里有多无聊,看守她的侍卫们都跟木头人似的不会说话。唉!她绝对没想到他们是奉了少主的命令,若有谁敢陪她闲聊,罚半年不发月俸。
“她还好吗?”
“我想她应该很好,一张嘴吱吱喳喳的静不下来,快吵死人了。”他实在想不通,向来冷默不爱说话的少主怎么忍受得了她的聒噪?
莞尔一笑,卫楚风满含宠爱的道:“她就是精力充沛?”
“可是,她还没倒下去,大伙儿已经吃不消了。”他在吟风小筑待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恨不得拿块布塞住她的嘴巴,由此可见,那些负责看守她的侍卫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不会撑太久。”
“这会儿有两只蟋蟀陪她,她恐怕会更不安分。”符少祈拉不想抱怨,可是少主的做法着实今他不解,惩罚她,又讨好她,这用意何在?
“她很快就会对牠们失去兴趣。”
顿了一下,符少祈忍不住要问:“我实在想不明白,少主为何要软禁柳儿。”
“你不是很高兴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是,可少主舍不得惩罚她。”
“若不受点教训,她岂不是一犯再犯?”
“依我之见,她根本不会记取教训,少主是白费心机。”
一笑置之,卫楚风转而道:“我要你让兰嬷嬷去劝她。”
“劝她?”
“我要她自个儿主动向我低头。”
“这……我明白了。”
“兰嬷嬷越快完成任务,大伙儿就越早脱离苦海。”
“是,我这就去找兰嬷嬷。”符少祈拱手退了出去。
再度拾起书案上的暗器,卫楚风期待的抚着那支小小的银笛。希望柳儿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第七章
一个人自得其乐了五天,寒柳月终于宣告阵亡,其实这些天她是在强颜欢笑,证明她不会轻易被眼前的困境打倒,可她忘了,时间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她已经没力气假装自个儿完全不受眼前的处境所影响。
真是的,偶尔犯个错本是人之常情,何况她是无心,他有必要软禁她吗?
“柳儿,我给你送午膳来了。”兰嬷嬷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没心情吃,搁着吧!”看也没看她一眼,寒柳月继续双手支着下巴,目无焦距的盯着窗外,
饭菜一一摆上桌,兰嬷嬷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似的取笑地,“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这跟心情有什么关系?”
“没心情就没胃口咩!”
“你这丫头不是最怕肚子饿吗?”
自嘲的一笑,寒柳月咳声叹气的道:“这会儿我哪儿也不能去,成天不是睡觉就是吃吃吃,我都快变成猪了,一天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
兰嬷嬷无话可说,她的处境的确很像一只猪。
“我宁可被关在地牢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要被当成猪养在这儿。”
“你这个丫头真不知好歹,少主待你仁慈宽容,你却私自逃跑,你可知道卫家堡每个丫头都很羡慕你吗?”
“我有什么好羡慕?”
“这儿哪个丫头不是偷偷喜欢少主,可是少主从来没用正眼瞧过任何姑娘一眼,你不但是少主亲自带进堡里的丫头,他还处处维护你,你却不领情,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张着嘴半晌,她有些犹豫了起来,“他……少主是同情我流落异乡。”
“杭州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异乡客,我怎么从来没见少主把他们带回卫家堡?”
“这……”她一脸迷惑的摸着头。
“你真的看不出来少主对你特别好吗?”
她知道他待自个儿很好,可是……乱了、乱了,她已经不确定他所做的一切是出于怜悯,难道,他真的看上她吗?这怎么可能。
甩甩头,她决定不想这些恼人的问题,“他究竟准备把我关多久?”
“你好好向少主赔个不是,承诺自个儿不会再犯了,不就没事了吗?”
顿了一下,寒柳月嘟着嘴道:“你为何老劝我向他赔不是?”
“我也不想看你被关在房里,看看你气色多差!”
摸着脸颊,她动摇了,“我去向他赔不是,就真的没事了吗?”
“我相信少主不会为难你。”
“是吗?”
“你自个儿想想看,少主还特地请符爷送两只蟋蟀过来陪你,足以见得少主不是真心想惩罚你。”
“不对,那两只蟋蟀是有人送给少主,少主没多余的心思养牠们,只好转交给我这个没事干的闲人帮他照顾。”
“是这样子吗?”
“符少祈是这么说的啊!”
皱了皱眉头,兰嬷嬷甩甩手,“哎呀!不管如何,你私自偷跑就是不对,你向少主赔不是也是应该的啊!”
“我……”说起来,她不过是胡涂了点,忘了自个儿打了契约,否则她怎么会随随便便走人?就是有心逃跑,也该挑在三更半夜啊!
“成天待在房里你不会难受吗?”
“怎么不会呢?我都快生病了。”
“这就对了,那你还等什么?”
咬着下唇想了想,寒柳月终于点头道:“我吃亏点就是了,谁教我是丫头。”
低垂着螓首,寒柳月紧张不安的踏进书斋,身后的侍卫随即帮她掩上房门。
远远的站在严边,她不知道自个儿为何心跳得如此快,兰嬷嬷的话这会儿全浮现脑海,他若不是因为同情而待她好,那就是……他真的看上她吗?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通,他应该配舞阳妹妹那样的绝世美人,而且她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不像自己什么都不懂……她是怎么了?她从来不认为自个儿不如人,可是为何在他面前,她就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抬头偷偷看着卫楚风,她呼吸顿时一促。虽然他背对她站在书案前,可是单看他伟岸的身躯就已经令她心旌动荡,她突然有一种认知,她根本逃不掉了,即便她离开得了这儿,她的心还是迷失了。
彷佛不知道有两道目光正为他失魂迷乱,卫楚风自顾自的把玩书案上的紫檀木盒,直到她的叹息声传入耳中,他方才转身打破沉默,“你不是有话告诉我吗?”
寒柳月狼狈仓皇的低下头。他发现她在偷看他吗?粉颊感觉热呼呼的,她肯定脸红得见不得人,“对……对不起,我错了。”
“你真的认为自个儿错了吗?”
“嗯。”
“那就说说看你哪儿错了。”
“我……我不该私自离开,不过,我给你留了封信。”
“如此说来,你并不认为自个儿有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错了。”
“我看不出来你有真心悔改的意思。”
眉毛一竖,她觉得他有意为难她,“你要我怎么做才会满意?”
“把头抬起来。”他就是有本事把话说得好轻、好柔却充满了权威。
缩了一下脖子,寒柳月怯怯的看着他。她向来不知道何谓“害怕”,谁教她脑子小,装不了太多烦恼,反正遇到麻烦就装可怜,可是一碰到他,她总觉得自个儿像个胆小如鼠的懦夫,说她怕他,倒也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