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弃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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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地?”他笑得坏心眼。
“你……”练凡娇嗔着,转开视线,却瞥见徐总管正从溪的另一边跑过衔桥而来。
“爷儿,不好了,二爷遇刺了!”人未到,声已先到。
玉衡之微扬起眉,而练凡早已坐不住地站起来。
等了五天,玉巽之一行人终于回到碎阳城。
玉衡之破例出现在大厅里,早已找来卫子礼,陪同艾玉叶等着玉巽之归来。
“回来了,二爷回来了!”通报的小厮,高声喊着。
艾秀缘赶紧搀着姑姑走向厅口,而玉衡之放下茶碗,看着异母弟弟跨过门槛,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状况比他想像的还好一些。
“巽之,你到底是伤在哪儿?”艾玉叶心疼地打量儿子,瞧他脸色异样潮红,往他的面上一抚,才发现他竟是发着高烧。“怎会这么烫?”
“我……”玉巽之勉强勾着笑,眼角余光瞥见大嫂满脸担忧地看他。“没事,小伤而已,别担心我。”
“你该不是身上有伤,引起发烧吧?”练凡问着,总觉得他走姿有点怪,上半身挺得很不自然。
“少夫人,你老实说,你以往也是个开业大夫吧。”卫子礼打趣道。
“我只是猜的,因为身上有大面积或极深的伤口时,通常会引起发烧。”她睇着玉巽之,忍不住建议,“还是先让二爷回房歇着,让卫大夫好好诊治吧。”
“也对,先把二爷送到房里吧。”
玉巽之试着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了下,眼看要往前扑去,练凡下意识地伸手要拉,却被一双臂膀抢先,一把将他撑住。
“大哥?”他抬眼,惊诧万分。
“靠着我的肩膀。”玉衡之拉过他的臂膀,问:“这样会疼吗?”
“不会。”
就在大哥的搀扶下,玉巽之回到自己观止楼的寝房。
等卫子礼欲脱他衣服诊治时,玉衡之瞪着像跟屁虫般的妻子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我不能待在这里?”她一头雾水地问,并觉得有些受伤,老是被他赶。“我只是担心二爷而已。”
“他轮不到你担心,出去。”
“可不是?做为大嫂的待在小叔房里,成何体统?”搀着姑姑前来的艾秀缘也不客气地数落。“怎么,这些规矩,都没人教过你?”
“秀缘。”艾玉叶低斥,随即向练凡道:“大夫医治,女眷不方便在场,你跟我先到外头坐坐吧。”
“喔……”她乖乖应了声。
唉,跟她说明白不就好了,老是要她出去,她都要怀疑自己又做错什么。
待女眷离开寝房后,卫子礼才动手褪去玉巽之身上的衣物,发现伤就在背上,有数道横砍的刀伤,肩胛骨处的最深,已经过了数日,才略微收口。
玉衡之瞧着,微眯起眼。
“看来这行凶之人,不但要财也要人命呐。”卫子礼从医箱里取出了金创药。“不过别担心,二爷年轻力壮,恢复得也快。”
“多谢卫大夫。”太巽之趴在床上,看着不发一语的兄长。“大哥,抱歉,我损失了两匹赤目马。”
“不,你能够力抗山贼,保住货物,抱伤还将货物送到日穆国……你已经做得非常好。”玉衡之由衷道。
他早就抱持要付钜额赔金的打算,没想到不过是赔上两匹马。但巽之遇刺,也就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前几天,他让知恩派人暗中查探年盛中,消息指出,这一年多来,年盛中迷上赌博,赔了不少钱,也许因此才铤而走险地挪用帐款,于是他趁着要练凡重拟帐簿的当下,让年盛中清算旗下商行和马队的所有帐目,将所有帐款缴入玉家钱庄里。
他猜想,在被赌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时,年盛中必定会将脑袋动到马队上头,于是他特意要巽之押货,一探虚实,倒没想到他竟与山贼有挂钩。
此举,也证明年盛中长年在他耳边说二房的是非不过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巽之的力保货物和马队成员,证明他这个兄弟确实有心为家里尽一分力。
一件事,让他看清真伪,却也差点害巽之遭遇不测。
“不,是大哥给我的锦囊里提到,要是遇劫,立刻抽身……”玉巽之说着,不禁笑得有些腼腼。“我初见时,不解其意,等遇到山贼时,才发现大哥原来是神机妙算,知道此去有险阻,而要我选择自保……在这种情况下,我怎能让玉家遭到损失?当然是跟对方拚到底。”
“你这傻子,要懂见机行事,别傻得硬拚,让二娘担心。”
“我知道,大哥。”
“你好好休息,这事我会处理。”
接下来,看他怎么揪出与山贼挂钩的叛徒!
观止楼偏厅里,艾玉叶忧心忡忡,不住地朝外望去。
“姑姑,你别担心,有卫大夫在,二表哥不会有事的。”艾秀缘软声劝着。
“是呀,二娘,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没事的。”练凡笑道。
“哟,你这声二娘真是越叫越顺口了,敢情真把自己当成玉府的大少夫人不成?”艾秀缘脸色不善地瞪着她。
嘴上喊她一声大嫂,是做做样子也是在挖苦她,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有承认过这个村姑的身份。
练凡不禁偏着螓首。
怪了,她既是大爷的妻,不就是大少夫人吗?
“秀缘。”艾玉叶头疼地抚着额际。
“姑姑,她不过是个冲喜的新娘……我觉得咱们有些话得跟她说清楚,省得她真以大少夫人自居。”
练凡听得一头雾水。
就算是冲喜新娘,也是明媒正娶,有什么差别?
“秀缘,你……”艾玉叶叹了口气。“好了,你先出去,我跟练凡好好说。”
艾秀缘抿抿唇,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练凡一眼,俨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练凡,你过来。”待侄女离去,艾玉叶才轻唤。
“二娘。”
“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和衡之,根本不可能相处得如此融洽。”她轻握着她的手。
打从前阵子一道用膳,她便察觉,衡之待练凡,是有几分情意的,否则不会刻意在用膳时给秀缘难堪,再加上这几日,传来巽之遭遇山贼受伤的消息,也是练凡带着衡之来安慰她。
小俩口情投意合,本该是喜事一桩,偏偏有些事,是苍天弄人。
她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二娘,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况且二娘待我很好,这事我是一定要让爷儿知道的。”
“你还唤衡之为爷儿?”她试性地问。
“叫惯了。”练凡挠了挠脸。
“那么,你……”
“二娘?”
心一横,艾玉叶咬牙道:“如果可以,你别和衡之圆房。”
“圆房?”她不解地偏着螓首。
“别和他有夫妻之实。”说着,像是想到什么,艾玉叶担忧地猜,“还是说,你跟他已经……”
练凡一怔,意会之后,小脸微微发烫。“没有、没有……”
艾玉叶不禁松了口气。“记住,二娘是为你好,你别和他有夫妻之实,好不好?”
她想问为什么,可是二娘眸底的担忧,让她滚到舌尖的话又用力咽下,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地点了头。
“你们在聊什么?”
闻声,艾玉叶吓得脸色煞白,不确定他是否听到她们的对话。
“爷儿,你怎么来了?二爷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练凡回头,连珠炮似地发问。
玉衡之没好气地瞪着她。
“你又生气了?”她小声地问。
“不敢。”他哼了声,伸手牵着她,看着艾玉叶。“二娘,子礼说了,巽之的伤不打紧,只要歇个几天,等伤口收口,就能够自由走动。”
“多亏有你。”艾玉叶动容地看着他。
“不,这是我该做的,毕竟巽之会押货前往日穆国,也是我吩咐的。”
“你愿意将一些事交给他处理,二娘很开心。”
玉衡之垂眼,没多说什么,便带着妻子先行告退。
等走了一段路,他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刚刚二娘跟你说什么?”
“……她说,我不用去看二爷。”她撒了谎。“免得遭人误会。”
她不懂二娘为何如此要求她,更不敢把这事告诉他,免得这对他们再起嫌隙。
“是吗?”
可他刚刚隐约听到二娘要她别和他有夫妻之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秘密?
“唉……”
晌午过后,徐徐微风伴随着呢喃般的叹息,迭声如浪般飘送着,一声声地送到玉衡之的耳里。
一开始,他充而不闻,但是随着叹息越密、声音越近,他不得不抬眼瞪着,不知何时已腻到他身旁的妻子。
懒懒看着她装哀怨地瞪着自己,他唇角微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练凡吓得身子快速往后移,整个人差点倒栽葱,幸好玉衡之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窝在他的怀里,她不断地往后偷觑,确定守在亭外的贴身丫鬟没有瞧见他荒唐的举动。
“不是你想亲我?”他低笑。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她蓦地发觉他抱得好紧,不禁有些发窘的抗议,“放开我啦……”
“做人别这么忘恩负义,总要感念我刚刚救了你。”
“明明就是你先吓我的……”她羞红脸,眼角余光瞥见徐管事已经背过身去,越走越远。
“是你扁着嘴,要我亲你。”
“才不是,我是在叹息。”
玉衡之扬起眉,松开她,不追问。
“你不问我在叹什么息?”她又自动靠了过去。
“两千枚桐板快要丢完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帐簿。
“我还有一千八百九十二枚桐板。”看他睬也不睬自己,她终于发现——“你根本就是故意不问我的……”
他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叹息什么?
看着他,发现他还是不吭声,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要去看——”
“不准。”他打断她未竟的话。
练凡不由得鼓起腮帮子。“都已经两天了,让我去瞧瞧有什么关系?”
“子礼天天都会告诉你,巽之恢复的状况,还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不一样,我还想去看二娘,安慰她——”
“爷儿,年爷到了。”徐知恩在亭外轻喊,打断了练凡的话,让她哀怨地再次闭上嘴。
阖上帐簿,回头望去,瞧年盛中正从小径走来,玉衡之勾深了唇角的笑纹。
“爷儿。”年盛中快步走进亭内,瞧见练凡坐在他身旁,眸色微动了下,噙笑问候,“少夫人。”
“你好。”她点点头,很识相地看着亭外风景,不打扰他们谈话。
“盛中,事情处理得如何?府尹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爷儿,府尹已经着手处理山贼劫货伤人一案,不过由于案发地点,靠近日穆和都阗王朝的交界,所以必须再费上个几天,才能理清案情。”他表情诚恳地禀告。“不过,我已经遵照爷儿的指示,让府尹尽快逮住山贼,还玉家一个公道。”
“是吗?”玉衡之沉吟着。
年盛中偷觑着他,猜测着他的想法,再将目光悄悄转向练凡。他有话想说,但是碍于她在场,几番踟蹰,但又不吐不快。
“不过府尹大人也说了,通往日穆边境这条日向道,从未听闻有山贼出没,想要找出山贼,怕是有困难,所以……”
“嗯?”
年盛中看着两人,淡声道:“府尹大人怀疑,遇山贼的说法会不会只是二爷的片面之词?”
练凡听着,蓦地回头。“二爷……”她话才吐到舌尖,摆在腿上的手便让玉衡之握住,她疑诧地望向他。
他没看向她,想了下问:“府尹的意思是说,二爷并未遇到山贼,一切根本就是二爷在造谣,以彰显自己的能耐?”
“那是府尹的猜测。”
玉衡之微扬起眉,仿佛对这说法并不排斥,反倒是练凡已经气得用力反握他的手,以表达不快。
可是,他还是闷不吭声,教她气结。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让她说话?为什么不替二爷辩解?难道二爷身上的伤是假的吗?他明知道二爷身上有伤,为什么不说?
练凡气闷地瞪着他,却见他微勾笑意瞅着她,让她更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正疑惑着,瞥见徐总管跑来,边喊着,“爷儿,颐亲王来了。”
“备翠鸟。”玉衡之吩咐。
“是。”徐知恩立刻领命而去。
“过来。”玉衡之牵着她站起身,走到探月亭外候着。
练凡站在他身旁,想问,却见有个男人跨过拱门,那人眉目极为粗犷有型,穿着一袭深蓝色锦袍,袍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猛虎,大步而来。
“衡之。”那人开口,嗓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