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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采红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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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王爷。”
  很显然已经忘了刚刚的不自在,秦舞阳幸灾乐祸的取笑他,“你帮自个儿惹了一个大麻烦是吗?”
  “你在为我担心吗?”
  “你别妄想,你越麻烦,我越开心。”
  神情变得好严肃,他深情而坚定的道:“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秦舞阳浑身一震。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怎么办?她觉得自个儿已经身陷泥沼,无路可退了。
  “你先歇会儿,我速去速回。”
  走出房间,雅喜已经恭敬的等在一旁,耶律喀严厉的下达指示,“以后你要好好伺候朝阳姑娘,她若是哪儿出了差错,你就等著提头见我,还有,嘴巴看牢一点,不该说的就别乱说,记住了吗?”
  “是,奴婢记住了。”
  “这儿交给你了。”
  茶香四溢,鸟语花香,萧蓉在亭子的石桌上摆上几道点心,看起来像是要闲话家常,而非兴师问罪。
  “回来了,也不先来看看娘,还得娘派人去请你。”
  “孩儿原本是想更衣后,再来向娘禀明一切。”取下系在腰间的锦囊,耶律喀将它交给了萧蓉,“娘,外祖父、外祖母已经仙逝了,不过,他们大概知道你若平安无事必定会回去找他们,所以临终前将一只玉镯子托付舅公,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由舅公转交予你。”
  “为何不等我就走了?”萧蓉悲伤的喃喃自语。他们一家三口原本快快乐乐的住在汴京,可是一日,她在街上被城里的恶霸给瞧上眼,他仗苦他叔父是朝廷权臣,硬是要纳她为妾,性格刚烈的她岂容得一个好色的无赖糟蹋,为了不拖累家人,她女扮男装逃离,又恐留在汴京的爹娘遭到不测,遂劝爹娘投奔远在扬州的舅父,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请娘节哀,舅公有言,外祖父、外祖母在扬州过得很快乐。”
  “我应该早点派人去扬州寻找他们。”打开锦囊,她满怀思念的摸著娘亲生前从不离身的玉镯子,这是爹送给娘的订情物。
  “孩儿已经代娘前去外祖父、外祖母的坟前祭拜,请娘宽心吧!”
  收拾伤心,萧蓉打起精神导入正题,“你延误了回京的归期。”
  “沿途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孩儿忍不住多流连了一些时日。”
  “你难道不知道这会耽误到婚期吗?”
  “孩儿知道娘很希望孩儿能够在九月之前完婚,可是孩儿以为办正事要紧,婚期错过了还可以再定。”原本,他是真心想赶回来准备成亲,谁知道会在南京城出了意外,这个伤使他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找到不必赶路的借口。
  鲁宾里和莲芳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由著他,否则万一他的伤口因为欠缺休养出了状况,他们可是担待不起,于是,他顺理成章陪著朝阳游遍南京大大小小的景点,原本,他还想拖过婚期,不过大夫一宣告他健壮如牛,他也就没有理由不上路,反正一回到上京,他还得去面见太后和皇上,如此一来,势必要拖过婚期。
  脸色微微一变,萧蓉口吻不再温和,“怎么不说你受了伤?”
  “那点儿小伤没什么大不了。”
  瞧他不当一回事的态度,她更加生气,“这会儿没事,你当然可以说没什么大不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教安和怎么办?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在你任性妄为之前,难道不能替她想想吗?”
  “孩儿并非有意惹是生非,实在是当时情况危急。”
  “什么情况如此危急?”
  “孩儿是为了救人。”
  “究竟是谁如此重要,逼得你顾不得安危的出手救人?”
  面对她一步步的进逼,耶律喀还是乖乖投降了,“何必多此一问,娘不是已经听说了吗?”
  “我可不想落个道听途说的批评,我总要听听自个儿儿子是怎么说的。”换言之,她是要知道他的态度。
  正了正自己,他严肃坚定的表达自个儿的意思,“娘,孩儿可以谁都不要,就是不能不要朝阳。”
  “你说什么?!”萧蓉大惊失色。
  “对孩儿而言,朝阳比孩儿的性命还重要。”
  “你想毁婚?”
  “孩儿没有这个意思。”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这个念头,可是道义上他不能这么做,他可以背负无情无义之名,却不能让安和蒙羞,毕竟是他自个儿同意这门亲事,若真要毁婚也只能出自于安和之口。
  缓了口气,她总算平静许多,“看样子,你还不至于无可救药,那你就应该知道,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你倾心相待。”
  “朝阳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她才貌双全、雍容华贵。”
  “不管她是怎样的青楼女子,我就是不容许你把一个青楼女子弄进门,这有失你的身分。”
  顿了一下,耶律喀强硬的道:“娘难道要孩儿搬出王府吗?”
  “你……”
  “孩儿不是有意跟娘作对,孩儿是真的离不开朝阳。”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如此胡涂……”
  “娘,孩儿一点儿也不胡涂,孩儿很清楚自个儿的心意。”
  半晌,萧蓉似乎接受现实了,“你如何处置她?”
  “我不想委屈她。”
  “你若想拥有她,就不能不委屈她,别忘了你的妻子是安和。”
  “娘再给孩儿一些时间,也许孩儿可以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他也知道娶了安和,朝阳就只能是妾,可是以她的性子,她恐怕不会屈服,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迫使安和主动取消婚事,然而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促成此事,他恐怕要煞费苦心。
  “好,娘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你也别忘了,无论你作任何决定,你都要先取得安和点头同意,否则我不会让步。”
  “是,孩儿谨记在心。”
  向来喜欢热闹的人如今出不了大门,那日子怎么过呢?这个问题对秦舞阳而言倒也不难,她只要能赌就快乐似神仙,于是她请雅喜帮她弄来两只斗鸡,有了生财工具,接下来什么也不成问题,凭她的魅力还怕招不到生意吗?
  “多吃点,待会儿才有力气打架。”不知道是否因为她总是小心翼翼伺候自己的生财工具,它们很听她的话。
  “朝阳姑娘,你要斗鸡干什么?”雅喜实在摸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斗鸡是干什么用的就是要干什么啊!”
  “喔!”这是什么意思?
  “雅喜,我们来赌一把,你押绿毛还是黑毛?”
  “我……”雅喜有一点搞不清楚现不是什么状况。
  “我押绿毛,你就押黑毛好了。”
  怔怔的点点头,雅喜只知道一件事,她是奴婢,奴婢就只有服从的份。
  两只斗鸡一放进战场,秦舞阳便忘情的揎拳捋袖摇喊,“绿毛,咬它!别让它把你瞧扁了,扑过去咬它,咬啊、咬啊……”
  吓傻了,雅喜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她。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别客气,用力的咬它……”
  不知何时,她们周遭开始聚集观众,因为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美若天仙的秦舞阳,她的放肆使她的美丽更加招摇炫目。
  显然意识到自己引起的骚动,秦舞阳立刻分开两只正在厮杀的斗鸡,施展她的美色向众人吐喝,“来来来,大家下注,有钱赌钱,没钱赌乐趣。”
  终于回过神来,雅喜慌慌张张的想制止,“朝阳姑娘,不可以……”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讨美人欢心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众人不自觉的掏出银子下注,赌局就此热热闹闹的登场。
  从没有到有,她秦舞阳真的很了不起,短短几天的工夫,她已经挣到不少银子,可喜可贺,她相信假以时日,她绝对可以赚到足够的盘缠返回扬州,当然,前提是,她必须走得出这儿。
  其实,她倒是挺乐观的,耶律喀迟早会解除她的禁令,她若能够展现出诚意,他想必不会如此计较。问题是,除了前些天某个早上,他特地来这儿交代一些事,他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出现在她面前,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会轻松一点,不用提心吊胆怕他扑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这儿,她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他的企图,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她。
  见不到他固然减低了她的忧心,可是他的待客之道未免太差劲了,他就这么把她扔著不管吗?
  不过,他为何突然消失得无声无息?难道他出了事……不,他若有不测,王府早就闹翻天了,可是,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老天爷,她是疯了不成?她想他干啥,他就只会蛮横不讲理的欺压她,他不见了最好,可是……她不知不觉嘀咕起来,“小人,你干脆一辈子都别出现好了,省得我为你头疼伤脑筋。”
  “你在想我。”耶律喀深刻、俊朗的脸庞猛然贴近她眼前。
  吓了一跳,她惊慌的从软榻上跳了起来,“你……你从哪儿蹦出来的?”
  “你一定想死我了,连我走进来都没瞧见。”他笑得嘴巴都咧开来。
  “我……笑话,我为何要想你,你不出现,我最开心了。”
  挑了挑眉,他状似不解的道:“我听见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你听见什么?”她胆战心惊的看著他。刚刚她说了什么?
  偏著头,他煞有其事的想著道:“我再不出现你就一辈子不理我,还有,我这个人最讨厌了,害得你茶不思、饭不想……”
  “你别胡言乱语。”虽然自知她不可能说出那种话,可她却心虚的红了脸。
  将她扑倒在软榻上,他居高临下的紧紧瞅著她,态度转为咄咄逼人,“我是胡言乱语吗?”
  “我……我才不会想你。”
  “我得给你这张爱骗人的小嘴一点教训。”他又狠又猛的堵住她正准备大声抗议的嘴巴,他对她的饥渴毫不保留的透过唇舌宣泄,贪婪的吸吮撷取,她甜美的嘴迷昏了他的心智,欲火来得又凶又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他要抚遍她柔嫩的每一寸,他要深入她脆弱的角落,看著她为他心荡神驰。
  当他的火热侵略她的感官,她的心魂就不复存在,直到他的手悄悄解开她的衣裳,他的唇舌按捺不住的转移阵地往下探索,他的欲望惊涛骇浪的向她冲撞,刹那间,她的理智回到现实,“不要……”
  “你是我的……”他激情的品尝她的柔软馨香,她美丽的娇躯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诱惑著他摘下占为己有。
  “不可以……放开我……”她激烈的挣扎,明白表示誓死守住自己的贞操,终于,唤回他迷失的神智。
  “好好好,你别怕,我不碰你就是了。”匆匆的将她的衣裳拉好,他安抚的将她搂进怀里。
  可是,她根本不相信他,还是不断的蠕动身子想摆脱他。
  “别动,我只想抱著你,好吗?”他的语气充满恳求。
  也许是感觉到他的压抑,她紧绷的身子软化了下来。
  气息渐渐平稳,他温柔的抚著她的青丝,“我听说你最近聚赌。”
  “聚赌?”皱了一下眉头,秦舞阳对这个用词实在很不满意,“我自个儿在玩斗鸡,他们要靠过来下注,这又不是我的错。”
  “原来真有这回事。”
  “我说了那是……”
  “你不替自个儿的行为解释吗?”
  “解释什么?你说我不能离开王府一步,可没说我不能玩斗鸡。”她会如此听话,还真多亏斗鸡的功劳,她可是受不了无所事事的过日子。
  这会儿他还真是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有说她不能玩斗鸡,可是他怎么知道……
  “你不会这么小气,连斗鸡都不准我玩吧!”
  “我没意见,你高兴就好。”若能讨她欢心,他什么都愿意妥协,只是一时之间很难想像她会和赌扯上边。
  突然坐起身,她一脸严肃的看著他,“我想,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我有个小小的嗜好,我喜欢赌,三日不赌,便觉日子无味。”
  “这个嗜好倒满特殊的。”
  “这是不是有损你的颜面?”虽然她很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就事论事,不过还是难掩一丝丝的期待。
  “眼前倒还没有。”
  “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使你面子挂不住呢?”
  “你放心,府里的奴仆没有人胆敢说三道四,再说,我也不怕人家的闲言闲语。”她真以为他瞧不出来她在打什么算盘吗?
  “你当真不怕别人笑话你?”就是最宠爱她的爹,都不免要啰唆唠叨。
  “你怕别人笑话你吗?”他笑著反问。
  “我当然不怕。”
  “你一个姑娘家都无畏无惧,我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有何害怕?”
  这下子再也说不出话来,秦舞阳懊恼的嘟著嘴,早知道这一招对他无效,她何必自曝其短呢?
  捏著她的鼻子,他满是宠爱的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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