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神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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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她们还沉浸在拥有巨款的狂喜中,想不到回到香港,她们的世界就翻了个个。丈夫的律师找到她们,说要让她们签署一份离婚协议书,理由是她们不恪守妇道。臭男人,他们自己就恪守夫道了吗?想到自己手上掌握的巨款,她们连协议书也懒得看,就签署了字。没想到,之后;她们手中的金卡、存本就变成了废纸,没有一家银行愿意支付现额。给大哥二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她们才知大事不妙,急着去找自己的丈夫。那两个男人竟已拍卖了房子、公司,早已不知去向。然后,她们发现一个严峻的事实,除了身边仅存的五百元之外,她们真的一无所有了。
“游戏圆满落幕。”古风笑着将他们六人的资料自电脑中—一删除。总裁真的设计了一场完美的剧目!费越,在香港各大黑帮的追杀中疲于奔命最终逃回了监狱,但是,监狱里等他的可不是好伙伴哦!罗德里果,这一生都将在美国中情局的审问下度日如年。好惨哦。
古风嘻嘻一笑,他只不过在电脑上略失小计,就搞得三个国家团团转。凌游絮,因揭发那起著名案件有功,目前在戒毒所里,不过,她的毒瘾如此厉害,又患有艾滋病,年纪又一把了,一下子恐怕戒不了哦。好像她现在还想不通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证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喽,在她正与费超卿卿我我之际,古风已借由她的声音威胁美国最大的黑帮头子,并成功地拿回了一百万美金。恐怕那位老大怎么也想不通这笔钱会是用来帮凌游絮还债的。
之后,他把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便能收集到的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有关人士眼前。
费超,沦落街头,过得比狗还不如。费家两姐妹好像已经进入状况,目前正在努力找工作。
“总裁。”他转过头去,不由叹了口气,“总裁,别喝了。”他走过去,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在这场游戏中,被折磨得最厉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总裁自己。
“总裁,高兴一点吧。”见费斯特一点也不为所动,他继续苦口婆心地游说,“这场金融危机过去了,而最大的得宜人就是我们。靡非斯特集团的规模再次得到扩张。我敢说,放眼世界,能跟得上我们集团的再过十年也不会出现。总裁……”他发现自己根本是在白费力气,“总裁,既然你放不开夫人,为什么不去找她?”
费斯特的躯体陡然巨震,脸色苍白如死,手中的酒瓶哐啷落地,他瞪着两只遍布红丝的眼睛,即使愤怒,痛苦依旧源源不断地汩汩而出,“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显得嘶哑,“敢管我的事!你不怕我杀了你,或者,你更愿意活得比他们还惨?”
古风险无惧色,“让我看着你这样慢性自杀,我宁愿你现在杀了我。在我心里,一直把你看成我最亲的人。如果连你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人孤苦伶仃地活着,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他失控地大叫。
费斯特愣了愣,忽地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他猛地抱住了头,笑声渐为哭声取代,那一晚诀别的情景重现眼前,他的一颗心再次狠狠地揪了起来,如枫留给他的最后一夜竟会成为他最残酷的回忆。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甜美,这么满足却又这么心痛与绝望!
月下檐西,晓光催角。
他觉察到如枫离去的动作,再也按捺不住,死死地抱紧如枫,“别走,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中不知不觉揉进了哽咽,“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的生命是因你而存在的,你走了,我要怎么活得下去?”
如枫拼命咬紧牙关,不,这个时候不能哭。只要一哭,她就再也离不开费斯特了。她试着推开费斯特,却被费斯特抱得更紧,“如枫,”他的声音又急又快,“我向你道歉,以前所有种种,你都可以惩罚我。但就是别离开我。还有辜星云,我会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辜星云?如枫握紧拳头,“费斯特,保留一点尊严吧。你我都是成人了,别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她的声音异常冷酷,切断了费斯特最后一丝希望,“对我,你只有无穷无尽的占有,你根本不懂得爱。你知道真正的爱是怎样的吗?它包含着宽容、理解、信任、牺牲!爱是要以无数次的受伤为代价的。这些你能做到吗?”看到费斯特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冷冷地笑了,“你做不到。因为你根本不能忍受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为了避免伤害自己,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别人。”她拨开了费斯特的双手,背对他穿好衣服,“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会全部把它忘记。费斯特;你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从不低头的男人。”她走向门口。
“没有你,我要做那样的人干吗?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尊严,我只要你。”
如枫迟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我是不懂得你所说的爱,因为从来没有人爱过我。这辈子,上辈于,甚至更远。”费斯特的声音中充斥着绝望,“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教会我怎样去爱?”
如枫站住了。不,不能拖延,再拖延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再拖延,她就真的走不出这个房间了。她好不容易努力到现在,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辜星云,给我力量!不行了,这招失灵了,辜星云的身影渐渐淡去。天,她从不知道费斯特有这么好的口才,可以这样准确地命中她的心脏,让她的心又是疼痛又是幸福。哦!幸福,她说了幸福吗?原来幸福就是这样与痛苦形影不离的吗?她努力咽下喉咙中的硬块,想要说出“再见”两字,眼泪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滑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调动全身力气,跨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子里暗了下来。费斯特无法忍受心脏的绞痛,整个人缩成一团。无数的受伤?从认识如枫的那一刻起,他就学会心痛了不是吗?被子里还留着如枫独有的香气,从今往后,他只能伴着这样的回忆活着?“如枫。”他大叫着跳起来,不能走,不能走。
他巳经这样盲目地找了五天了:上了飞机再下飞机,下了飞机,又上飞机。没有如枫,这个世界变得陌生,冷酷,令人绝望!到处是人,他却闻不到人的气息。有人曾跟他搭过讪,不是如枫,他冷冷又绝望地回避了;有人找过碴,与如枫无关,他狠狠地回击了;有人好心地想要照顾他,陌生的人种,他厌恶而凶狠地赶跑了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只要如枫,为什么这么难?
以后的日子,他几乎失去了知觉,只知道要找到如枫。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为何要找如枫,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忘记了生活!他只知道找不到如枫,他的心就会痛。他逢人就问如枫在哪,直到完全失去知觉。
醒来时,他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睡在当地的一户农民家里。那是一对老年夫妇,儿女都在城里。他们每日携手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默契,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温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着看着,他会情不自禁地将那对夫妇幻想成了自己与如枫。他就这样在幸福的幻想中沉醉,又在清醒的瞬间独自品尝孤独与心痛。直到有一天,那对夫妇的女儿回家探望父母,他才悄然离去。他不能忍受如枫以外的任何女人靠近他。
回来所见的现实令他的心更加冰冷,血液却反而沸腾起来。愚蠢的人群,就陪他待在地狱里吧!找到古风之前,他已策划好了周密的布局。可是,为什么每一步都那么完美的布局,他却丝毫也没有兴奋的感觉?他只感到说不出的疲倦、厌恶。他不敢去想如枫,怕想了以后又会发疯。他又无法忘记如枫:吃饭时,他会想起与如枫相互喂食的情景;散步时,他仿佛能听到如枫快乐的笑声;看书时,他唯一的教书生涯宛如昨日,历历在目;睡觉时,不论躺在哪里,他都能闻到如枫那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只有喝醉了酒的时候,才是他短暂的休息时间,因为,酒醉后沉睡的世界里,有如枫相伴!
“意义?”他眼神空洞,“确实毫无意义。”
古风急了,他想劝总裁振作、反而令总裁更消沉,“不对,只要夫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永远有一个牵挂的人,只要你还有一丝牵挂她,生活就有意义。”
“可是,她根本不需要我的牵挂。”费斯特垂头丧气地回答。
“她是否需要你的牵挂我不知道,你是否决定要牵挂她却是你的自由。爱情不一定是占有,思念有时会比占有更让人回味。”古风正说得起劲,冷不防费斯特抓住了他的领子,“你跟如枫见过面了?”他又是激动又是嫉妒,“你知道她的下落?”
古风被吓住了,为何总裁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可不知道夫人哪里。“我,我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知道?”费斯特的眼神狂热,“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不会去打搅她,只会远远地看着她,守护她。”
“我真的不知道。”古风急了,“我已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夫人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你不可能没见过她,否则你怎么会说出和她一样的话来。”
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古风松了口气,“这种话,书上都有写啊!”
“哪本书?”费斯特根本不打算相信他的话。
古风翻了翻白眼,老天,他从不知道总裁也有这么难缠的一面,看来他真是爱修了夫人。“如果夫人说过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想考验你。”他忽然灵机一动,夫人应该是谁一能制服总裁这头猛兽的驯兽师。
果然,“考验?你认为她并不想离开我,而只是想考验我?”书的话题切换成功。
“是的,她肯定认为你有不好的地方……”抓住他领子的手紧了紧,他连忙表明立场,“这是夫人的看法,我没有这么认为。”
费斯特颓然放手,声音中充满了苦闷。“你说对了,她的确对我很不满。”
“那就对了。”遭到总裁的白眼,他忙解释:“有不满说明她还在乎你,她会给你时间让你改正。”
“多久?”费斯特的睑上恢复了生气。
“我不知道。”古风摊摊手,见到总裁迅速变脸,忙接着道:“可是你知道。”
“我知道?”费斯特陷入沉思,“如果是他们,十年后我会让他们来找你。”如枫曾经说过的话浮上心头。“十年。”他喃喃道,“这也太长了吧!”
“定多久是夫人的自由,等不等则是你总裁的自由。不过,我相信,如果你在这段时间里私自去找她,她多半还是不会理睬你的。”找不到伤心。找到了万一夫人真的决定跟那个叫辜星云的男人,总裁就铁定崩溃了。古风暗暗嘀咕,女人心,海底什。天知道夫人到底在想什么,总裁出事的一个月里,她应该会注意到这一切的,可她却没有现身,可见,她是真做出了决定。
“好,我就等十年。如果十年后她依旧没有出现,我会让你陪葬。”费斯特似笑非笑地描上古风的脖子,“你跟我一起祷告她的出现吧!”
古风欲哭无泪,是谁说好人有好报的?夫人,攸关两条人命,这一下,你不出现也不行了。我古风发誓,在我有限的十年里,无论上天人地,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非找到你不可。他对天明誓。
第十章
八年后,在中国安徽境内,黄山的天都峰下一个隐秘的角落。
“费纳多,费洛泽。”一阵河东狮吼,“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随着她的视线,出角边的两个小孩推搡得更激烈了,似乎正在商量着谁当炮灰。
“我数一二三喽。”
两个小孩翻了翻白眼,老妈又来这套。不过鉴于“一二三”后损失严重:轻者,他们至少有一星期不能接触他们的心爱之物,但还能看看妈妈指定的中国文学,目的是让他们修身养性;重者,就麻烦了,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滋味,他们尝过一次,就敬谢不敏。于是,“一”的发音还在老妈嘴里时,他们已迅速从五十米外奔到了老妈身边。
“妈妈,别生气哦。”费纳多露出讨好的笑容,左边脸颊上,一颗深深的酒窝时隐时现。
“生气会老得快哦。”费治泽的脸上展现同样意义的笑容,酒窝则出现在右边脸蛋上。
“谢谢你们的关心。”妈妈的脸上出现甜美的笑容,兄弟俩顿时毛骨悚然,最不好的预兆已经出现。
“辜叔叔,今天要不要陪你散步?”费纳多将讨好的笑脸转向一旁坐着的儒雅男人。
“辜叔叔,我帮你捶背好不好?”费洛泽的声音更甜。
“又想讨救兵,这一回……”
“如枫。”坐着的男人柔柔地开口,“别吓坏了孩子。又没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