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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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寡言微微皱眉,责难道:“小语,刑神捕等你好久了。”
“无妨,请花爷切勿责备花姑娘。”刑慎虽是对着花寡言说话,一双锐利难测的眼却直瞅着她。
花巧语挑起眉,蓄意避开他那试探的视线,冷冷道:“爹,您今日怎么没出门呢?”
花寡言笑道:“刑神捕亲临府中多次,爹这个做主人的都没机会出面迎接,未免太过失礼了。”
她冷哼一声。“刑神捕上门是为了办公,目的是盘问女儿朋友的下落,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好出面的?”
“小语……”花寡言一窒,知道女儿是为了昨晚下江南被拒的事生气,说话才如此刻薄。
花巧语也不理会他,径自对着刑慎冷笑道:“刑神捕,倘若今日你还是为了阿风的事而来,我的答案仍同往日一般,依旧是不、知、道。”
刑慎淡淡道:“不,我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方才听了令尊所言,才得知姑娘近日内想下江南,据说是为了见『麻烦』中的朋友,是吗?”
花巧语瞪大双眼,愤怒地嚷嚷道:“爹!您怎么能将自家的私事告诉毫不相关的外人!”
刑慎听见这番明显疏离的话语,眼中瞬地闪过一丝恼怒,隐约而深切。
对她那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花寡言暗暗叹了口气,陪笑道──
“爹爹只不过是与刑神捕闲话家常时,无意间提起此事罢了,你也别太过在意……”
才怪!
爹分明是故意告知刑慎,闲话家常大可谈些别的,尤其昨晚她早已同爹说过此事要保持隐密,如此看来,爹根本是明知故犯!
“爹,”她漠然打断父亲的话,同时示意他离开。“刑神捕是来找女儿的,您也
有工作要忙,女儿劝您还是早点出门,才不致打扰刑神捕执行公务。“
“好好好,时候是也不早了,爹这就出门。刑神捕,日后再会。”
语毕,自知失理在先的花寡言,随即步出大门,留下他们两人。
第四章
刑慎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一问:“花姑娘,你下江南是为了去见隐居于唯孤山中的『金口不落空』卜默儿卜姑娘吗?”
花巧语冷笑应道:“是又如何,难道我上哪儿去还得经过你同意吗?”
“不,我怎敢过问花姑娘的去向,只不过,现下你若是贸然出城,恐怕不甚妥当。”
刑慎不为那挑衅的语气所激,只是细细打量她的神色,想从中找出些许破绽。
她这江南之行实在来得太过匆促,加上又刻意隐瞒,可见此行绝不寻常,必定与一阵风有关……
“有何不妥?我可不是犯人,高兴上哪儿就上哪儿,你根本管不着!”心烦意乱
之下,她的语气愈发暴躁。
“是,在下的确是管不着,但是,花姑娘,请容在下冒昧,你……和一阵风见过面了吗?”他突发此问,想试她的反应。
“这……”花巧语一怔。
见她露出难得的迟疑,刑慎更加确定她见过一阵风,连忙追问:“花姑娘,请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她心念一转,浅笑吟吟,“是,阿风是来过,但没多久便走了。”
“你……”刑慎有些讶异,还以为她会极力否认,没想到……
“好,那请问花姑娘,现在一阵风究竟去了何处?”他问得直接。
花巧语也答得爽快。“他到宥虎国去了。”
“什么?!”刑慎微楞。
她这答案就和没答一样,若是一阵风真离开了龙国,那便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他身为龙国捕头,哪能越界抓人?!
“刑神捕,我已经据实回答阿风的去向,你可以离开了。”
她就是知道刑慎奈何不了阿风,才会毫不在意地将阿风的下落告知,眼前她在乎的只有下江南去见小默儿这件事,其它的就等日后再说了。
好不容易才得到一阵风的消息,刑慎哪会这么轻易离开,他又问:“一阵风是何时来的?”
“昨日下午。”为求让他尽早离去,花巧语是有问必答。
刑慎沉吟道:“而你晚间便向令尊提出要下江南,敢问花姑娘,你的江南之行是否与一阵风有关?”
花巧语挑起眉,摇头一笑,“刑神捕,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我下江南为的是去见朋友,这你不是已听我爹说过了,怎么还会如此认为呢?”
他默然不语,一双锐利鹰眼深睇着她。
她眯起眼,不悦地问:“难道刑神捕不相信我?”
“不,只不过,花姑娘必定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也必定与一阵风
有极大的关系。“
花巧语神色一转,不置可否地笑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你要捉的是阿风,他现在已往宥虎国去了,你若是真想捉他,现下该是赶紧往北方出发才是,怎么还有心思来管我的江南之行呢?”
她嘴上故意说得容易,其实依阿风的脚程来算,就算是同时出发,刑慎也未必追得上,加上他已走了至少半天,要追上他可说是完全不可能,她的目的只是想转移刑慎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自己手中握有阿风偷来的虎国国宝。
她一定要将圣血菩提交到小默儿手中,这不只是为了达成阿风的托付,也是为了小默儿……小默儿需要圣血菩提,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她这赵江南之行!
刑慎是何等人物,哪会如此轻易中了她的声东击西之策,淡淡道:“花姑娘,你先别急着赶我走,我有个推测想让你听听。”
“推测?”她微微皱眉,为他那胸有成竹的沉稳态度感到些许不安。
“对,我推测一阵风上这儿来,必定托付了你一些事情,而这事情和卜默儿有关,而且十分重要,所以你才会亲自下江南去见卜姑娘。”
她不作任何响应,只是淡然反问:“然后呢?”
他猜得没错,看来她是太小看他了,他性情是耿直,却敏锐干练得很,只不过是些许细微小事,却能察觉其中的关联,这“神捕”之名的确名副其实。
刑慎又试探地问:“我听说……一阵风最近偷了宥虎国的镇国之宝──圣血菩捉,是吗?”
花巧语闻言一震,没想到他竟连此事都知道。
刑慎目光何等锐利,岂会忽视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慌,心中也暗暗感到讶异。
当今虎皇完颜烈素以冷酷残暴出名,一阵风却敢偷走国宝,想来不仅身手高明,连胆子也大得吓人。
花巧语秀眉微蹙,强自镇定地虚应:“既是听说,就表示尚未证实,不过就算阿风真偷了圣血菩提,那也是宥虎国的国宝,怎么也轮不到你这龙国的捕头来管。”
“的确是轮不到我来管,不过,若是偷它的人是一阵风,而他又是我极力追捕的人犯,我对他的事知道得愈多,就愈容易捉住他。”
花巧语沉下脸,一再叮嘱自己必得平心静气,才能与他周旋。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依我的推断……”
“刑神捕,你说来说去不是猜测就是推断,光凭假设而不求证,办案是这么办的吗?未免太过草率了!我还真怀疑你的神捕之名是怎么来的呢!”
花巧语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话中满是嘲讽,就是蓄意激怒好让他的思绪混乱,不想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思索清楚。
他沉声道:“花姑娘,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直是我办案的不二法门,请你多些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花巧语冷哼一声。“那你就快些说完快些走,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忙,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鬼扯。”
“我明白。”他丝毫不以为意,沉着地又说:“花姑娘,我的推断是,一阵风上宥虎国盗取圣血菩提,将它交给你,而你下江南就是受他所托,要将圣血菩提交给卜默儿。”
“哈哈哈!实在是好笑极了。”她突地大笑出声。“刑神捕,你这推断真是异想天开,难道你不知道阿风向来是盗宝不留宝的?若他真盗取了圣血菩提,又怎会将圣血菩提交给我呢?”
“的确,但只要想到他盗取圣血菩提是为了朋友卜默儿,就可以解释这次的破例。花姑娘,我只问你一句,一阵风到底有没有将圣血菩提交给你?”
花巧语目光一闪,脑中思绪百转,瞬间决定了一项危险却是唯一可行的计画。
心意既定,她嫣然巧笑,“没有。”
刑慎神色一沉,冷冷道:“花姑娘,你若是说谎,便是违抗国法与官府,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才是。”
花巧语笑意不改,大大的猫眼闪闪发光,狡狯而诡谲。
“明白什么?这圣血菩提本是宥虎国国宝,而宥虎国皇室守宝何等森严,它又怎
会落人身为龙国平民的我手中?何况宥虎国皇室根本没有传出国宝失窃的消息,可见国宝根本未曾失窃。你身为龙国捕头,办案素以谨慎小心闻名,如今竟以莫虚有罪名强加于我,未免太过可笑了!“
“你!”刑慎下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又气又急,却也不由得敬佩她的急中生智。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反咬一口,口才好得让他无话可说,也是他大意了,以为掌握到不可多得的良机,没想到却被她反将一军。
“我什么?刑神捕,我劝你最好别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不然,你那公正无私的清誉怕会大大受损呢。”花巧语笑得志得意满,暗地里却松了一口气。
他皱紧眉头,闷道:“好!果然不愧是『莲花舌』花巧语,你那张嘴果然厉害!”
该死!他怎会忘了,巧言诡辩、强辞夺理一向是她最拿手的把戏,这下他倒变成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谢谢刑神捕的赞美,现在你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刑慎摇头道:“不,之前你曾说过,只有假设而没有实证是无用的,我现在就找出实证给花姑娘看看。”
“什么?”她一凛,不安再起。
“只要能在此搜出圣血菩提,即可证明方才的推断,而你自然也无法再狡言抵赖。”
她面色一变,厉声喝斥:“刑神捕,我花家岂是你说搜就搜的!”
“我并没打算搜索整个花府,只是……”他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却又不得不说。“想看看花姑娘的闺房……”
花巧语脸儿泛红,恼怒道:“刑神捕!你太放肆了!”
刑慎抱拳一揖,“我知道此举十分无礼,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实乃不得已而为,请花姑娘包涵,若是证明我推断错误,必定会好好向你赔罪。”
语毕,他径自就往内院走去,花巧语连忙抢在他身前,咬唇道──
“你……你真的一定要看?”
他目光坚如金石,沉声开口:“是!”
她静默片刻,状似无奈地一叹道,“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随我来。”
“多谢带路。”
只要找到圣血菩提,那她必无话可说,只得乖乖交出,如此一来,缉捕一阵风之日,想必不远了!
刑慎随着花巧语走入房中,他一双鹰眼专注地打量室内种种摆设,最后盯着她床畔的紫桧矮柜,目光瞬间转为锐利。
“花姑娘,请问那矮柜里装的是什么?”
花巧语面色立时一变,迟疑道:“那……那里头不过是装些小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刑慎见她神色有异,心中愈发起疑,沉声又问:“花姑娘,不知我能否瞧一瞧其中的物品?”
花巧语秀眉深蹙,红唇紧抿,急忙奔到矮柜前。
“不行,这里头的东西你瞧不得的。”
“花姑娘,恕我失礼,请你让开,我一定要看看里面的物品。”刑慎一见她的态度如此紧张,更是认定其中必定藏有圣血菩提。
在他坚决的目光下,她只得依言让开,可脸上表情看似无奈,眼底却藏着某种算计的诡谲笑意。
刑慎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却只见着满满的各色衣物,他不死心地伸出手翻找摸索──
望着手上拿起的一件轻薄短小、色彩艳丽的丝质衣物,刑慎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衣服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花巧语见他一脸不解,心里也是一肚子疑问。
她偏头打量他不解却坦荡的目光,挑眉问道:“刑神捕,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这些不就是姑娘的衣物吗?”他仍打量着那件衣物,努力猜测着它的用途。
这衣服这么小又这么薄,能穿在哪儿呢?
花巧语紧抿着唇,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是,可是衣物有很多种,放在这柜子里的,全是女子的贴身衣物。”
“贴身衣物?”刑慎这才发觉事情有异,不安陡生。
“对,你手上拿的那件……”虽然早己有了心理准备,花巧语的面上仍因羞涩而飞起两朵红云,声音更是细不可闻。“就是……就是我的肚兜……”
“肚……肚兜……”刑慎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