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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别问我是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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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钢琴家来得迫切。因为,一个庸碌的中医远比一个庸碌的钢琴家更容易被社会所接受。
  而他们,始终不肯相信,沈楚身上有成为一个出色钢琴家的天赋。
  于是,这一次比赛,就成为他放弃,或者继续的惟一一次机会。
  他想赢,她也希望他能赢,而最最希望他赢的人,却是杜老师。基于不愿一个天才被埋没的愿望,杜老师的急切,超出了一般为人师者的底线。
  比赛,在那一年的十月举行。
  巧的是,比赛的头一天,居然是倪喃的生日。
  十月的天气,原本只带些薄薄的凉意,但,那一年的秋天,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冷。
  或许是因为一连下了好几场秋雨……
  说到这里,倪喃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了下,仿佛是觉得冷。七年前的那些感觉,那些记忆,仍然鲜明如昨。
  邵志衡叹了口气,在沙发对面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他将它护入外套里,一根根细心地摩挲她僵硬的手指。
  “好了,都过去了,倪喃。”他说。
  她微微震动了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让我告诉你吧,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的,总是充满了变数。它不可能被你预知,更不可能由你操控。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你的究竟是什么。但,起码我们可以做到,发生过了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更不能因为这份无力而觉得悲哀自怜。”
  “可是——”她无助地闭了闭眼睛,泪水悄悄浸润了眼睫,“他是因为我,是因为要送我生日礼物,才会在寒雨里站了几个小时,才会生病,才会使他在第二天的比赛中大失水准。”
  “那又怎样呢?”他叹了口气,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从他站在雨里等着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明白,他做这些,或许可能付出的代价。将来,他或许可以后悔,但我们能做到的,只能是同情。”
  倪喃愕然抬头看着他,他挑眉迎视着她的目光。
  “你觉得这种想法是残忍吗?”
  “不,”她闷闷地皱眉,“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邵志衡神色一凛,定定地瞧她,好半晌,才沉着嗓子问:“所以?你就去做傻事了?”
  倪喃先是一怔,接着苦笑了下。
  “我没想到,你和老师一样,都能一眼看穿我。”
  “那是因为你太单纯,太善良,太容易感动,太容易……”她颤一下,他轻轻抚着她的发。
  “我也知道,老师的提议对我不公平,但,却是我甘愿的。沈楚在面试的时候已经有了失误,所以笔试对他来说,就显得尤其重要了,而他的理论知识原本就比我差好多,于是,我们约定,在彼此的考卷上写下对方的名字。”
  虽然已隐约有些猜测,但,听到倪喃亲口说出来,邵志衡还是大大地震惊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怎么会那么傻?
  怎么还有人舍得去利用这样一颗纯真无邪的心?
  “所以呢?他就接受了你的好意?你就这样成全他了?”带着怒气的嗓音震痛了她的耳膜。
  她凝眸望着他那一双冒火的眸子。心疼,那么明显地写在其中。
  她猝然心紧,别开了头。
  “没有,事情不会那样顺利。”她语气涩然,不敢去看他的眼。
  奇怪,是她自己的事情,是她自己甘愿。她从来不曾觉得委屈,只埋怨自己不曾尽力。
  但,这一刻,在他深深怜惜的目光之中,她觉得心悸了。抿着唇,忍不住有一股哭倒在他怀里的冲动。
  谁说他不了解自己呢?
  或许,他比她更了解她。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稍一使力,将她带入怀中。
  他的身体结实得像一堵墙,他的身体好热,他的双臂将她围住,她伏在他的肩膀,听着他温暖的心跳。
  这记忆好熟悉。
  仿佛又回到山里的那些个夜,她靠着他的背,安然入眠。
  怎能怀疑呵,她怎么还能对他产生抗拒和疑虑?
  不能,再也不能。
  即便他是野火吧?她如今,也只能作投火的飞蛾。
  倪喃眼眶一热,喉咙好涩,她张臂环住这个温软的身体,将脸埋入他的颈项。
  不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眼。
  “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他拍抚着她的肩,安慰她。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做的这一切,怎能瞒得过她那精明的母亲。大概事情最终被拆穿,老师名誉受损,沈楚一蹶不振。
  而所有的埋怨和指责,最后,都只能落到她那瘦弱的肩上。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温柔地,严肃地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再这样苛责自己,不会再让你想要去祈求友谊。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
  他的话让她僵了,呆了,在他的怀里,她一动不动。
  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剖析过自己,难道,她一直是因为孤独,所以才卑微地祈求吗?
  祈求沈楚的温暖,祈求晴儿的友谊。
  喔,不不不,不是的。
  她蓦地推开他,有些急切地嚷:“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不需要。”她挺直脊背,掩饰自己的沮丧,可,掩饰不住眼泪。
  泪涌出来,她拼命拭,拼命拭。
  “不,我不是怜悯你,更没有资格同情你。我只是……”他吸一口气,“只是想请你圆我一个梦。”
  倪喃错愕,这个人,他也有梦吗?
  也像她一样,有着一些青春绮丽的梦?
  邵志衡站起来,同时,牵住了她的手。他带着她,沿着玄梯一样的楼梯上了二楼,向右转,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蓦地,倪喃捂住自己的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间屋子,那面向南的窗,还有那窗前静静垂落的白纱窗帘,太像太像了。简直就跟她从前的琴房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从前,她并不认识他呀。
  他松开她的手,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房内有琴,一架黑色的日本钢琴。
  有些旧,有些眼熟。
  她慢慢掀开琴盖。不用再怀疑了,她的眼眶又热,心里酸得一塌糊涂。哦,邵志衡,邵志衡,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将她偶然遗落的从前,保留得这般完好无缺?
  难道,这就是你的梦吗?
  这就是你年少青春的梦?
  倪喃咬住嘴唇,泪水不住地淌落。
  “不要哭。”邵志衡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头发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原本,是想“治好”她的眼泪,没想到,却勾出了她更多的泪水,“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起初接近你,的确是有目的的,我的动机不纯,绝不是简简单单地想要谋求一个司机的职位。你的猜测是对的,你的指责也是对你,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有太多复杂的心思。我想接近你,每日每日看着你,看你开心,看你笑,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这是我的私心,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深深地,沉痛地说。
  她的泪水哭融了他的心,他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奢望,可这一时,他不敢说,他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样哄,她才能停止哭泣。
  而倪喃,哭得更大声了,抽抽噎噎地。她转过身,张大眼睛,透过泪雾望着他。
  怎么敢相信呢?
  她刚才,面对着沈楚,还是那般的伤心绝望,可这刻被邵志衡紧紧搂着,听着他自责又温暖的话语,她又觉得幸福得不像是真的。
  那么长久以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心底的想法,只有他,这个人,那般惶恐,惟恐说错做错的样子,让她近乎有了一种虚荣骄傲的感觉。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忧郁、胆怯的倪喃,觉得自己也仿佛拥有了力量,而变得极不平凡。
  这种感觉,是再多的掌声,再多的赞美也不曾让她体验过的呀。
  那一刹,她热起来,头昏脑涨,被那股属于他的气息催眠麻醉了。
  还用说么?
  她那么喜欢他,爱他,渴望着被他拥抱,也渴望着拥抱他,紧紧地,将自己埋入他的体内,融进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只对他。
  她只爱他。
  从前种种,原来不是,原来——
  这,才是爱情的感觉。
  这样盲目,这样昏乱,这样……猝不及防。
  第7章(1)
  房间昏暗,夜幕低垂。
  用邵志衡的话说,就是:引人犯罪。
  现在,他和她并肩躺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的头枕着他的肩,他的手环着她的腰。
  他能够闻到她的呼吸,她听着他的心跳。
  该死的,他胸腔绷紧,身体燥热,心跳得那么快,连屏住呼吸也无法控制。她的黑发披散在他的枕上,颈背上柔软纤细的汗毛隐约可见。她的腰那么细,她兴奋的眼睫还在轻轻颤动,如两只扑闪的蝶。
  他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该死的!若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样拥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喜欢了非常非常久的女人,还能够力持镇定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姓“柳”。
  但,很不幸的,他正常,而且,他不姓柳。
  邵志衡咬紧牙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阿志。”倪喃一只只把玩着他的手指。
  “嗯哼。”
  “你真的是在十六岁那年认识我的?”他的手指纤长,手型很漂亮,如果经过保养,应该也能成为一双钢琴之手,只可惜,他的手掌太过粗糙,指间生满老茧,而且,指骨也太过强壮。她有些遗憾,又有些疼惜地抚过他的指尖。
  那种细微抚触的感觉如电流一般,颤入心底。
  他忍不住叹息:“嗯——”
  “那个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大?我弹琴的时候,你真的可以从院子外面看见我?”可惜,她兴致高昂,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只能忍耐地,乱七八糟地说:“是啊,你那时候真漂亮。”
  倪喃蹙蹙眉,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胸口上,用手指戮他的胸膛,“在想什么?你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
  他感受不到她的开心和兴奋吗?居然给她开小差?可恶。
  她又狠狠地捶了他两下。
  手却蓦地被他抓住了,抓得那样紧。他看着她的目光真奇怪,灿亮的,黝暗的,那些光,仿佛在不断变换着色彩。
  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怔怔地,思想明明在告诫自己,要逃开,快点逃开,可全身上下几千几百个细胞,都在尖叫,都在渴望……
  渴望什么?
  那是什么?
  她还想不清楚,她还没有意识,然后,她已被他紧紧地,紧紧地揉入怀里。
  他的吻,细密缠绵,一片片落在她的眼上,唇上。她的手无助地揪住他的衣服,身体被定住了,不能动。
  还是,她根本舍不得移动?
  她忐忑不安,又怕又兴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久久,久久……
  他那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渗入她的肌肤,她轻轻地颤抖。然后,感觉到那吻被加深了,他的嘴开始变得蛮横、需索。
  她的心狂跳。
  呵!倪喃!倪喃!
  你变坏了!你果然坏得可以!
  你真的真的,是在引他犯罪!?
  很久很久,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溺毙在他的气息里的时候,邵志衡喘着气放开了她。
  她抬起头来,眼眶里竟有些湿润。
  “对不起。”他吓了一跳,那么自责,那么懊恼。
  “不,”她微笑着,用手指按住他的唇,“别说谁对不起谁吧。我只是奇怪,你有那么多的热情,那时候,在小木屋里,怎么可以装得那么正经?”她的眼,明明还噙着幸福的泪水,可眨眼的时候,居然还是露出顽皮的神情。
  那又哭又笑的样子,令他的心突然涌起一份难言的感动,和一份甜蜜的柔情。
  他拥着她,他们重新躺回到床上。
  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映着他眼波如潮,缓缓拍击她的心。
  “因为我睡着了啊。”他笑。
  她捶他,“才怪,我明明听到你的呼吸声会加快。”
  “啊?这样你还敢睡到我身后?”邵志衡怪叫。不得不重新打量他那纯洁的小天使。
  “呵——”倪喃掩嘴笑起来,“因为老鼠比你更可怕啊。”
  “呃?”邵志衡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原来我只是比老鼠好一点点哦。”
  倪喃大笑起来,笑得气质全无。
  她怎么想得到呢?自己有一天居然也可以这样开怀畅笑。
  “喂,”倪喃突然坐起来,望着他那双深邃乌黑的眼睛,“比老鼠好一点点的,是不是老虎啊?你这人,那么奇怪,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是不是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嗯,”她偏头,打量着这个房间,“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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