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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别问我是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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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虽然不大,但因为室内太静,她想,他一定听见了。
  倪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他的方向,他的目光却正正瞧着她,似笑非笑地,似在等着她开口。
  这样的目光使她懊恼。
  她当然不必对他表示感谢,但——
  “是我朋友。”多么不情愿的声音。
  “啊?是男朋友哪。”接话的是江夏,可料不到的是,那话语里居然透着一万分的惋惜。
  仿佛是——相见恨晚?
  怎么可能?
  倪喃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江夏,发现后者那一脸的痴迷果然是标准的花痴模样。
  对他?邵志衡?!
  忍不住用挑剔的目光再度上上下下打量了邵志衡一番,他的身躯高挑、颀长,冷峻干净的脸上,嵌着俊秀的五官。他的黑发比一般男人要稍长,前发覆额,遮住半边眼睛,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他习惯穿黑色衬衫,黑色皮裤,一身纯黑的装扮,更加突显出他颈间的银色项链,以及套在左手拇指上的银刻扳指。
  倘若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他的容貌是太过于阴柔俊美了,但在女人看来,他那张过分秀静的容颜中却又带着几分强悍得让人打冷颤的冷峻,以及明显地与她们这类温室里的花朵们截然不容的恣扬气质。
  无可否认,他这个人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说到引人注目,倪喃忍不住又看看四周,许多人的眼光早已黏在邵志衡身上了。唉!不过,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安静地、全心全意地寻找她希望看到的身影。
  一遍,没有;两遍,仍然没有。
  接近两百平米的屋子里,围聚了二十多个人,大半,都是高中同学。
  有些面孔还有些熟悉,而有些,都已模糊得不复记忆。
  既然,连这些不复记忆的面孔都能被邀来参加同学会,他却为什么不来?
  这一次聚会虽然美其名曰同学会,但,她心里知道,是心湄特意为她举办的接风宴。所以,她更不可能不邀请他来。
  难道,他心里还在怨恨着自己?倪喃重重地闭了下眼睛。
  “喃喃!”
  那一边,邵志衡带给大家的最初的震撼已然消失,方心湄开始招呼着大家切蛋糕:“来来来,女主角已经到了,可以开香槟庆祝啦。庆祝我们大家全体老了七岁!”
  “死心湄,舌头最毒的就是你了。”江夏又习惯性地跟她斗嘴。
  心湄翻个白眼,也不与她计较,只拉过倪喃,神秘兮兮地说:“今天的蛋糕你来分,有好玩的游戏喔。”
  “什么游戏?”倪喃直觉地抗拒。
  所谓的游戏,大概都有些整人的性质,从小到大,因为害怕自己成为被整的对象,所以,她很少参与这类活动。
  不知道的人,总以为她是清高。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
  “哪,就是这样。”江夏快言快语地比划道,“这块蛋糕呢,是我,心湄,青青三位大美女亲手做好的,里面有两张小纸条,一张上面写着Love,另一张上面写着Me,如果吃出写Me的那张呢,恭喜你,你就是今天的公主啦,而吃到写Love的那位骑士,今天一整天就负责陪公主逛街、吃饭、看电影、做奴隶,不能有任何怨言。如果那个人做不到,被公主投诉了,就准备请我们大家一个月的消夜,外加做大家一个月的奴隶,还会受到所有人的诅咒,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哇,要不要这么狠毒啊?”心湄吃惊地看她一眼,她们昨天好像不是这么商量的。
  “要玩嘛,当然就玩得痛快一点,是不是喃喃?”
  倪喃讷讷地,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我可不可以不参加?”
  “不可以!”这一次,心湄倒是和江夏同一阵线。
  知道逃不了,只得认命地拿起切刀。分到蛋糕的人,每一个都很兴奋,没有谁是真正地为了吃而吃,大家都像寻宝一样,将自己盘内的蛋糕捏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找。
  最后——
  “我没有。”
  “我也没有。”
  ……
  “我也是。”江夏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沮丧地瞄了邵志衡一眼。
  “哎呀,现在就剩喃喃和她的男朋友啦,真巧耶。”不知道谁嚷了一句,他们一拥而上,围住倪喃和邵志衡,七嘴八舌地搅和。
  “吃呀,快吃蛋糕呀。”
  见他们都不动,心湄手快,一把抢过倪喃盘里的蛋糕,掰开两半,露出一角红色纸片,展开来,是很不幸的一个“Love”。
  倪喃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呢?早知道是这样子,她就不让邵志衡假扮自己的男朋友来了。因为那么一点小小的自尊,而让自己更加大大地丢脸。
  可恨呵!
  她用力咬住下唇,微仰头看他,面色激动,眼神极不友善。
  邵志衡!你敢!
  若他真敢让她做他的奴隶,她发誓,一定会让他好看。
  第2章(2)
  相对的,邵志衡的表情就比她要轻松许多。
  面对大家既羡慕又期待的目光,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块惟一没被肢解的蛋糕,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对不起,没吃早餐,我有些饿了。”
  张嘴,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然后,再一口……又一口……
  众人的目光跟着他一口一口吞噬掉整块蛋糕。
  咦?奇怪了。
  字条呢?
  二十几个人,四十多双眼睛,再加一张口,居然抓不到一星半点纸张的碎屑。
  “没有。”邵志衡遗憾地摊了摊手。
  “江夏,字条是你放的,你是不是忘了一张?”心湄突然想起来。
  “嗄?”江夏有口难言。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应该是两张字条,这会儿怎么只剩一张?
  怪了!
  可,字条不会自己长脚跑呀。
  那么,只能是她少放了一张吧?
  大家全都泄气地垮下肩膀,本来以为有好戏可看的呢,这一下,什么都没了。
  只有倪喃,轻勾脸庞垂落的发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吃完蛋糕,才开始正式的自助餐会,餐点是从吉美味叫来的,听说吉美味的自助餐很不错,闻闻香味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大伙儿一下子就把游戏泡汤的遗憾丢到了九霄云外,端着盘子,拿着菜,分散在客厅四处。有的聊天,有的听音乐,有的一边吃,一边聚在一块儿打牌。
  初见时的喜悦已渐渐平淡,她已不是顶着光环的钢琴新星,她只是这间屋子里的一员。跟大家一样,平凡普通的一员。
  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这是习惯。从最初的闪亮醒目,到最后的饮尽孤独,每次都是这样,不是她不曾试着去改变,而是,很明显地收效甚微。
  倪喃顿了一会儿,刚刚吃得太饱,现在看到食物还有些想吐,而那些笑闹的人群也让她渐感不支。
  于是,取了一杯酒,默默地退到阳台外面。
  那儿,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一个人。她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来,把酒杯搁到小餐桌上,双手交握,下巴搁在手指上,静静地看着杯中颜色漂亮的液体。
  室内笑语喧哗,这儿却安静得过分。只有那秋日正午的骄阳,用着残余的火辣辣的威力,照耀着这方小小的天地,久了,手背上的肌肤竟有些微微的刺痛。
  但,仍然不想进去。
  晒就晒一点吧,毕竟,比起太阳,更令她难以投入的,是人群。
  “喂,你干吗一个人躲在这里?”出乎意料之外,这一次她被遗忘的时间稍稍短了一点。如果这是时间的魅力,她倒要感谢这七年的分离。
  然而,显然她猜测错误。方心湄坐下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邵志衡真是你的男朋友?”
  啊?她差点忘记了,这一次她应该还有一个同来的伴,但她的同伴显然比她更受欢迎。
  “怎样呢?”她没什么兴趣地玩着杯子上的吸管。她知道,自己这样冷淡的表情已经在向外传递着不要问我的信息。
  有很多次,很多人,都是被她这种不合作的恶劣态度给生生推了开去。
  然而,心湄不是别人,她早看惯倪喃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被冰镇的次数多了,早已练就一身吸阴补阳的功夫。
  不然,她哪里能成为倪喃那几个稀有朋友中的一员?
  “嗳,说老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方心湄微微倾过身来,阳光热辣辣地照在她浓黑的眉毛和一双生动的眼上,仿佛她的眼睛也放着光。
  倪喃倒奇怪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嗄?关系可大了!”心湄对她眨了眨眼,“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呢,你应该现在就去阻止江夏那个花痴继续对着你的男朋友发骚。如果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呢,那么,嘿嘿,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由我来执行好了。”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心湄怪叫。望着她的眼里有抹怜悯,有抹同情,还有抹深深的关切与温柔。摇摇头,将语声放低,像是怕吓着什么似的,“喃喃,你还是不懂感情吗?”
  倪喃困惑地与她对视,“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心湄瞪了下眼睛,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抚住额头,叹道:“天!倪喃,我真是被你打败了,这七年的时间,你都是白活了吗?”她斜睨着倪喃,想一想,放下手来,撑住小餐桌,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我告诉你,笨喃喃,身边有好的男人就一定要快快抓住,不要随便让给别人,包括你的好朋友我!”说到我的时候,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惟恐倪喃不明白。
  倪喃仰头看着她,那么急欲教育自己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了些温暖的感动。
  所以,这世间还是有真正的友谊吧?
  所以,沈楚应该已经原谅自己了吧?
  所以,向心湄打听沈楚的下落,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她犹豫着说服自己。
  然而,就在她这略一踌躇的空隙里,恨不得掏心挖肺规劝她的方心湄已率先说道:“你是不是还等着沈楚?是不是还怕辜负了他从前对你的一番情意?不,你现在完全不必了,”她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你前脚刚走,他就和你的好妹妹杜燕晴结了婚。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
  倪喃的脑子“嗡”地一响。
  “结……结婚?”
  “对呀,他们结了婚,自己逍遥快活去了。在你心里搁了七年的心事,说不定人家早忘光光了。”
  是——这样吗?
  倪喃的心冷了冷,不自觉的凄凉掩上眉梢。
  仍旧是来时的路,依然是初秋的风。
  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
  但,肯定有些什么已然错过,并且,无法挽回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两侧景致如飞,晃得人心慌眼花。
  倪喃闭着眼睛,疲惫地靠着车窗,模糊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帮她把车窗摇了下来,凉风习习,拨动她的发,催发她体内的酒精。
  她似梦似醒,拧眉问:“我们要去哪里?”
  意识那么模糊,她只记得,心湄的尖叫,然后是一个男人冲进阳台,拦腰将她抱起,她很想挣扎,却全身无力。
  只得由他那样抱着,一直抱出大厦,然后被塞进车子里。
  “回家。”
  或许是风太凉,又或许是酒精的力量太强,她居然从他嘴里听出些温暖的味道。可是,这一刻,她还不想回家呀。
  不想回那个冰冷无情的家。
  “下车,停一下,我要下车。”她陡然用力地拍打着车窗,表情痛苦。
  汽车“吱”的一声刹住了。
  她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趴在路边的栏杆上,挖心呕肺地吐。
  吐着吐着,想起心湄,想起她说的话。想起沈楚和晴儿,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心里头凉凉的。
  猝然心痛,倪喃弯身按住胸口,一股气哽在胃里,似乎要冲出来了,却偏偏吐无可吐,那么辛苦……
  一只手臂从后面横伸过来,稳住她抖颤的双肩,一个坚定的声音命令她:“喝下去。”
  递到自己眼前的,是一罐开了盖的碳酸饮料,太甜,她抗拒地摇了摇头。
  “喝下去你就会舒服了。”那声音有些低,有些哑,在她耳边缓缓道来,竟奇异地有了一些安抚的作用。
  倪喃听话地接过来,喝一口,一股气流混合着甜甜的液体冲进胃部,刹那又如蒸腾的水蒸汽般顶了出来,带出五脏六腑里残余的废气,啊!什么都……跑出来了。
  她喘一口气,定定地,心里有些空。
  半晌,转头,望住眼前的那个人,眼色茫然,模模糊糊的,是雾气吗?还是,眼角被带出来的泪。
  看不清楚,他是谁?
  倪喃靠在栏杆上,全身虚空无力,“他结婚了。”她苦笑,末了,又加一句:“你知道吗?”
  那涩涩的语气,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着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
  邵志衡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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