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皇后-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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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凝听出她语气中的怪异，猛然收回神，她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并不想揭发她？季凝眼睛一亮，对啊，湛离烟一直想独享楚慕阳这个男人，当然不希望她跟她抢了，打入冷宫，她也会担心她有翻身的机会，只有永远消失才不用担心，想到永远消失，季凝脑中猛然跳出了一个“死”字，但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她能让她出了这个宫门，后面的路，她再想办法，就算面对的是湛离烟无尽的追杀，她也认了！
于是季凝坚定的回道：“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走了，就不会再碍你的眼，对你来说是好事，你应该放我离开！”心有狂乱的急跳起来，她还有希望！
湛离烟微笑，刚要答应，猛然听到一阵响动，远远的看到两队金羽卫齐刷刷的踏步而来，最前面的人一身明黄龙袍，不是皇帝楚慕阳是谁？
“大胆，你一个冷宫弃妃，竟然敢私自逃离，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抓起来！”湛离烟立马变脸了。
季凝转身一看身后的情景，面色惨白！
她看到楚慕阳面色阴沉，双目如炬，整个人都处于爆发的边缘，带着阵阵杀气向她杀过来！
最后的一丝希望被生生掐灭！身心具寒！
季凝心如死灰般别开脸，垂着目光，对楚慕阳的满眼怒火视而不见，反正已经被抓住了，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湛离烟扔下季凝，心想，就算不能将她杀死在宫外，这一次她逃跑的事情也定要她受一顿皮肉之苦。
楚慕阳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季凝，明明整个身体都快爆炸了，语气却很平静：“平身。”
湛离烟娇笑着偎向楚慕阳：“皇上，您是特意来接臣妾的吗？您怎么知道臣妾这个时间回来？啊，对了，臣妾刚刚抓到烟妃竟然想逃跑，皇上，烟妃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简直不把宫规，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虽然她是臣妾的妹妹，但臣妾也没脸为她求情，皇上一定要惩罚烟妃，以儆效尤！”
季凝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楚慕阳，楚慕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满心期盼的等她服软，等她回头，等来的，竟然是她再次逃跑的消息！她就真的一点儿也没有舍不得他，只想着逃离他！
现在，竟然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了！
楚慕阳狠狠的闭了闭眼睛，转而对湛离烟笑问：“哦，那离儿说，应该怎么惩罚她呢？”只是眼中，根本没有一点儿笑意，除了冷，就是恨！
“皇上，妃子私自逃离，罪当剥去一切封号，刺字‘罪’在额上，以示众人！”湛离烟望着季凝，头微垂，楚慕阳看不到她眼中的阴狠恶毒。
但楚慕阳的心能看到，就算到了此刻，他恨透了季凝，也依然狠不下心毁了她的脸，他挑起湛离烟的下巴，笑得越发温柔，道：“离儿，你确定？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舍得？”
湛离烟听说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心中又气又恨，却不得不笑着回答：“皇上，臣妾当然会难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臣妾的妹妹，只是皇上面前，臣妾也不能包庇于她，臣妾只能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能够从轻发落，就鞭策一百鞭，教训一下就行了，好吗？”
季凝听的心中冷笑，却不声不响，也不看他们一眼。
楚慕阳等不到季凝的哀求，双手紧扣，冷声道：“就依离儿所求，来人，将罪妃湛非烟打入天牢，即刻行刑！”他盯着季凝，在心里说，只要她现在肯开口求他，只要她肯开口求一句，他就什么也不追究了，可是最终，他失望了，看着她倔强的身影被带走，自始至终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倔强的人注定只能吃苦头。
季凝知道这个道理，也早就尝过了鞭子的味道，可是在楚慕阳面前，她就是抛不下她那可悲的骄傲，求他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如果他会心软，就不会同意湛离烟的话了。
第一鞭抽下来的时候，季凝就后悔了，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就算最后逃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也许可以减轻一些呢？可是，已经晚了！
一鞭一鞭的抽下来，季凝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牢房，这狱卒的鞭子可比当初湛离烟的更加难以忍受，鞭子上有抹东西，抽在人身上，让她疼得只想晕死过去，可是偏偏晕不了，反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那彻骨的疼痛！
咬破了嘴唇，手腕也被铁链勒出道道血痕，鲜血直流！
季凝不想叫，想像上次一样咬牙忍住，但是忍不住，渐渐的，她的声音嘶哑了，眼前只能看到一条红色的毒蛇在飞舞。
她想，她要死了，一百鞭太多了，她不要都受了，她要回家，回家，她想妈妈，想弟弟，最想的，竟然是段逸，段逸可以保护她，不让受任何欺负！
最后鞭子停了，她浑身*的，有血，有汗，有水，她已什么都不能想。
她被狱卒从邢架上放下来，扔到地上，身上的鞭伤被压到，她已经疼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喂，你们轻点，上面可是说了，不能死了，不然，咱们都别想活了！”
季凝听了，无声的笑了，原来她连死都是奢求啊！可是只要她想死，不吃饭，饿也饿死了，谁能管得了？
夜里，她又疼又饿又冷，却一下都动不了，连眼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牢里晚上湿气重，给她盖条被子吧，别再冻死了。”然后她感到身上一重，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但身上确实暖和了很多。
后来她感觉到有人喂了她热水喝，她虽然想着不喝，饿死渴死算了，可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牛饮了下去。
正文 023
她实在是太渴了！
这么重的伤，她就算喝点儿水活下去的机会也不大，按照古代的医学条件，她这样的伤不及时救治一旦发炎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季凝不知道，她的伤口虽然很严重，但发炎的机会很小，鞭子抹的那个加重她痛觉的东西，她以为是盐水，其实不是，那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只专门为那种嘴硬骨头硬，要折磨又不能折磨死的罪犯准备的，狱卒只收到上面说一定不能让人死了，就用了这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让伤口尽快愈合不发炎，医学名叫“克离”，但狱卒都叫它“鬼哭”！
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所以季凝即便无意识中喝了水，但食物却没有吃。
狱卒们才没那么好的耐心去喂一个囚犯吃饭，她爱吃不吃，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直接便将食物扔地上了。
楚慕阳犹如失了灵魂，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季凝一身是血的模样，他猛地坐起身，浑身冒冷汗，影一说，那一百遍狱卒一鞭不少都打了，她叫的很惨！
暴躁的抓着头发，楚慕阳做着困兽之斗，最终换上衣服坚定的向天牢走去！
暗中的影一看到终于舒出一口气，他看着皇上这个样子都替皇上急，现在好了，皇上终于想通了！
皇帝三更半夜驾临天牢，可把天牢的一干人等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伺候着。
楚慕阳直奔关押季凝的牢房，一进牢门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他眉头就没舒展过，脸色阴沉，当看到季凝身上那条又脏又臭的被子，直接就发火了，吓得狱监司赶紧去把自己崭新的丝被给抱过来。
狱卒们欲哭无泪，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他们哪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重要啊？也没有人暗示过他们啊！
狱监司抱着被子呈给皇帝，知道皇上重视这个罪妃，他可不敢冒犯去换被子。
楚慕阳压抑着怒火接过，缓缓的向季凝走过去，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恐惧，他进来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见她吭一声，她不会是－－－他不敢想下去，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一颗心，满满的都是害怕。
颤抖着手将季凝身上的脏被子掀开丢弃，看到被子下面那早已看不清衣服颜色的血污脏乱，他震惊，懊悔，心痛！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痛悔的心情！他颤抖着手，甚至不敢去碰触手下的残躯！
他没有听到呼吸声！她－－－还活着吗？
手中的被子掉落，他强抑制着心中的害怕，缓缓伸手到季凝的鼻下，微弱的气流碰触手指，他蓦地鼻子发酸，眼中闪动着泪花。
不计较了！再也不计较了！什么都不计较了！
只要她这次好起来，以后，他再也不逼她了！
楚慕阳弯腰抱起季凝，珍视的护在胸前，从跪着的一地狱卒面前走过。
一天一夜过去，季凝终于醒过来，她发现她身在倚兰殿，算是她住的最久，最熟悉的一处地方了，小兰和桑榆守在她身边，看到她睁开眼睛，小兰喜极而泣：“娘娘，您终于醒了！”
季凝的大脑有一刻空白，迷蒙的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嗓子如火烧般疼，什么都说不出来，。
“娘娘，先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吧，您睡了太久，身体很虚弱，有什么疑问还是等您身体好了再问吧。”桑榆端过来一碗蜂蜜水。
小兰赶紧收起眼泪，开心的道：“对对对，娘娘，您醒了就好，赶快养好身子，奴婢来喂您。”她从桑榆手中接过蜂蜜水。
季凝心中确实有很多很多疑问，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开口问，急也没用，她慢慢喝着蜂蜜水，心里却一直在不停的思考着，她看到了桑榆头上裹着的白纱布，那是她那一棍子打出来的伤口，所以不用怀疑一切是梦，身上的疼痛也提醒着她那一百鞭的残酷！为什么又回来了倚兰殿？楚慕阳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到季凝身体康复，楚慕阳都没有出现过季凝面前一次，季凝心里的各种想法也都无法去核实，不过，见不到楚慕阳的日子过的很是心平气和，她也没有想着再逃跑，上次逃跑被鞭打的撕心裂肺的疼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短时间内她都不敢再想逃跑的事情，原本还担心楚慕阳会在她康复了之后继续折磨她，没想到他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季凝渐渐放心，也懒得去想楚慕阳放过她的原因。
而小兰，季凝在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命她回了丝织坊，不让小兰留在她身边，少不得又找一些能让小兰听话的理由，小兰也好骗，很听话的回了丝织坊。
身上的鞭伤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季凝夸赞桑榆的医术高超，桑榆趁机说道：“娘娘，不是奴婢医术好，是因为有皇上给的‘凝肌玉肤露’，那可是万金难求疗伤美容圣品，一共就五瓶，皇上就给您用了三瓶呢！娘娘，其实皇上他真的对您很好，您为什么一定要惹皇上生气呢？只要您－－－－－”
“桑榆，我有点儿饿了。”季凝打断桑榆的话，不想再听到她提楚慕阳。
桑榆无奈，去给她拿吃的，季凝看着桑榆的背影，当初是她打晕了桑榆，桑榆却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问，一点儿都不怪她吗？最终都没有问出口，问出来又能怎样？她们彼此心知肚明，永远不会成为彼此信任的主仆，就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吧。
一直过了一个多月，倚兰殿犹如被宫里遗忘的一处世外桃源，经常有宫人送各种好东西过来，也没有任何妃子来打搅，季凝很满足这种现状。
这天的夜里，她正熟睡，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身上很重，清醒过来才发现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浓重的酒气熏得她难受，耳边传来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低喃：“凝儿，凝儿－－－－”
季凝一下子就知道了压着她的男人是谁，奋起挣扎，也不说话，疯了一般推他，咬他，不让他碰，被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恨火山般爆发，她的反抗和撕咬对楚慕阳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换来他更加强硬的掠夺。
男女力量的悬殊注定季凝只能处于失败，当楚慕阳霸道的占有她，她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泪水伴随着恨意和不甘滋生，心底还有——委屈！
楚慕阳喝酒了，喝了很多，或者说，他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才故意喝了那么多酒，想装疯买醉让他和季凝之间的疙瘩就这么顺带过去，孰是孰非谁也不要再提，他想她，很想很想，除了她，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可是她的眼泪一流出，他就清醒了，再也强势不下去，他心疼，很心疼，满身的*在她的低泣和泪水冷却，他却不愿就这样离开她，所有的骄傲在她面前都抛却，他放低姿态，将脸埋在她颈窝，只一遍遍不停的唤她：“凝儿，凝儿－－－－－－－”
季凝收住眼泪，想推开他，楚慕阳无赖的抱紧，声音带着丝丝哀求：“别推开我，凝儿，别离开我！”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他想用一个男人的身份挽留一个女人，但是季凝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意味，对他霸道的怀抱只有痛恨。
“凝儿，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天牢里看到季凝浑身是血，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他才惊觉，季凝在他心中是多么重要！
季凝冷笑：“不让任何人伤我？”
“对，朕发誓！”楚慕阳郑重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