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护士,不温柔-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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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瞳避过英姐的话题,轻轻叹了口气,“英姐,其实我今天跟你喝酒,不光是为了逃避竹锦,我也是有事跟你商量。”
“那我现在就明白了。”英姐凝视心瞳,“既然你说到伯母,以及伯母与齐鹤南之间的过结,你英姐我唯一能帮得到你的事情就是一件——心瞳你不希望我再跟齐鹤南合作,是不是?”
英姐是S城的毒头,从金三角过来的毒品都要在她手里集散。纵然是齐鹤南也是要从英姐手里拿货的。
“其实我自己也并非没有这个打算。齐鹤南一直不满经过我这一手,他总是想着能越过我、从金三角直接拿货过来。他这样做不是三次五次了,我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我一个孤身的女人,看起来好欺负,所以他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心瞳冷笑起来,“正是这样,我妈妈在齐家受他欺负,原因也在此。他看不起女人,可是我偏要让他吃一个女人的大亏……”
英姐笑起来,“好。心瞳你谋划,需要我出什么力,尽管告诉我。这次我们就以全新的身份携手。”从前英姐和心瞳的关系是老板与麻豆,今日乃是两位女毒枭。
午夜时分,英姐离去。英姐果然是专业的毒枭,她从不在外过夜,不管多晚都要回到自己的那间房子去。可以想见,那房子里藏着货,或者那里头有其它重要的东西,英姐小心翼翼。
房间里安静下来,心瞳转身巡视各处。果然,趁着她洗澡的十几分钟时间,英姐动过她的东西。衣柜、写字台、书架,还有电脑,都被动过。
心瞳无声一笑。相信她留给英姐看的东西,英姐一定已经看见。
不然,英姐怎么会这样痛快答应她,要联手对付齐鹤南?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还笑得这么一点都不小心,别人一看你这笑,就知道你想坏事儿呢。”夜色里静静传来一声笑谑,心瞳却吓得差点蹦起来!
转头,房间玄关处的黑暗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那人整个都隐在幽暗里,只有一双眼镜片儿在反射着幽光,还有那一串小白牙光芒闪闪。
“竹锦,你,你怎么进来!”
“这世上的锁都是人做的,那么只要是人做的东西,人自然能解得开。”竹锦笑得小人得志,“以为叫了拖车来绊住我,我就不会跟来了?”
心瞳咬住唇,“你来多久了?”
“有一阵了。”竹锦耸肩,从黑暗里走出来,露出身上的装扮。心瞳一见简直没尖叫起来,“你,你怎么……”
原来人家都已经换好衣裳了,短袖短腿的家居服里露出胳膊腿来,光着脚丫子踩着拖鞋。
“我来得早,英姐还没走呢,为了避免吓着她,我就先进卧室躺了会儿。躺着不换衣裳多难受,我就直接换好了,还做了个小梦,梦见抱着你一起睡……”
心瞳真是快要晕倒了,“你这家居服,哪儿来的?”
“我自己带来的啊。”人家说的简直再正常不过。
“我的意思是,你到我家里来换上家居服,你总得经过我允许吧?”心瞳只觉所有血都往上涌。
“那是对客人的规矩。”竹锦自在地在屋子里头晃来晃去,“我又不是客人。”
“竹锦,你到底想干什么?”心瞳真是被打败了,疲惫坐下来,“你该知道,我还会走的。我回来不过只是短暂停留,即便这里是我的家,可是我还是会离开……”。
“我知道。”竹锦转过头来望她,“我更知道你回来是要来找一样东西,找到了你就会走。”
心瞳难过得落下泪来,“是。竹锦其实我回来,到你身边工作,其实不是为了跟你再叙旧情,我是为了利用你!你不应该这样到我身边来,你应该避我如蛇蝎,你该远离我!”
“我知道。”竹锦竟然淡然地笑了,“傻丫头,哭什么?其实我早知道你回来干嘛来了,你也不必为利用这个字眼儿难过,因为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让我避你如蛇蝎?你让我应该远离你?”竹锦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伸出手来,却没敢冒失地抱着心瞳,缩了缩手,将手轻轻将心瞳鬓边碎发捋开,“我哪儿有那个刚?我哪儿做得到?姐姐你怎么那么高估我呢?我这德性,在你面前早已全都露馅儿了,我一见着你就只知道跟个哈巴狗似的,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跟在你身边儿,哪都去不了。”
“这个世界是很大,这个世界上的人更是多得乌泱乌泱的,可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地再大,人再多,可是我就是这么点出息:我只看得见你,我只想赖在你身边儿,哪儿都不去……”
“我段竹锦虽然也算出身名门,可惜我生无大志,没有我爷爷、爸爸、兄姐的出色;我段竹锦今生今世唯一的愿望,不过是守着一个人,静静过完一辈子。”
心瞳只觉自己的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揉碎了——不是被撕扯,不是被摧毁,而是一下一下地揉,以温柔的力量全然击溃……
她只能任由泪水无声地落下,一滴一滴,汇成帘幕,沙哑地低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段竹锦不是省状元吗?你平常看着也是挺精挺灵的小孩儿啊,可是你怎么这么看不开,你怎么这么傻,啊?”
正文 229、此情无计可消除
“我本来就挺傻的……”竹锦凝望心瞳满眼的泪,他的眼里也早已湿了,不过好在隔着眼镜片儿,“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个傻小子。”
“一见你就觉着自己呼吸都乱了,呼吸一乱氧气就吸入得不够了,然后就造成了大脑缺氧——你说大脑缺氧的人,还能尖到哪儿去啊?就算我还有副天生的伶牙俐齿,可是在你面前也只会讨个口舌的便宜,本来明明是想哄你开心,结果一不小心却总是还惹你生气。”
“每次看你气得转身就走,你都不知道我在你背后有多难过。我恨不得去揪自己的头发去,可是又担心自己揪成秃瓢儿了,你就更不待见我了……”
心瞳流着泪却被气乐了,“黄种人有10万根头发呢,你以为你真能揪光啊?”。
“姐姐,你乐了……”竹锦手指停留在心瞳鬓边,犹豫了下,还是伸开手臂揽心瞳入怀,“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很傻么?我本是想开导你,让你宽心,可刚刚还是惹你哭了。好在你现在乐了,我终于可以安心。”
他的怀抱温暖而柔软,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宛如一个诱。惑,引着心瞳只想深深埋入其中,忘了现实中的一切。
可是,心瞳还是伸直手臂抵住了竹锦的胸膛,“竹锦你听我说,我还是会走的。而且不是一年两年后,而是很快就要再离开……”
“我知道。”竹锦垂下头,深深去望心瞳的眼睛,“其实你这份心思,我早就知道。从你小时候起,你就在刻意与身边人拉开距离;因为你知道你迟早都是要走的……”
“我也曾使劲儿想要阻拦你离开,我千方百计想要扯住你的后腿,我耍赖、我痴缠,我以为我能绊住你,让你忘了你要干的事儿,然后将你留在我身边……可是后来我发现,瞳,我注定是你的手下败将,我改变不了你心中的信念。”
“我以为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一定死翘翘了。可是这次还不是已经经过了四年?这分开的四年给了我一个绝大的领悟:我努力在没有你的时候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发现原来自己也挺坚强、挺能耐的啊,我原来也可以过得很好……”
“所以,瞳,没事儿啊。我现在改了主意了,我不再拦着你。你有注定要去做的事儿,那你就去做呗。你要走就走,只要你还回来……我就在这儿好好等着你回来,行不行?”
“我不再拦着你,我不再让你为难,我放手让你去做所有你想要做的事儿,我只求你——在你身边给我留个地儿,让我心里存着点念想。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绝不给你添乱。”
心瞳再也压抑不住,哭出声儿来,“竹锦,不行!我现在已经是冽尘的妻子。我不能对不起他,我也更不能对不起你!你是段三公子,你是多少人眼巴巴想要的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我绝不可以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委屈了你!”。
“嘁……”竹锦眼里含泪,却是傲然一笑,“我段竹锦从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什么世俗的眼光,在我眼里就是个狗P!我不在乎,只要我在你身边儿有个地儿,我才不管他们说我什么。况且我早就跟你说过,姐姐,我宁愿当你的‘二爷’。”
“或者姐姐你容我做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你想想伯母啊……伯母也是先成为了齐叔的妻子,然后才遇见我岳父大人的吧?可是相爱就是相爱了,伯母一样生下了你。”
“这就够了,不管外人怎么看这件事儿,我相信伯母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那段时间里,心中却一定是坚定且快乐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其让不明情形的外人去随便揣测,当然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心。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就够了,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
“所以,别再以那个婚姻为借口拦住我。瞳,我不是轻易就能被绊住的人。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我比旁人更清楚。”
竹锦修长的指尖擦去心瞳脸上的泪,他邪邪地笑起来,“更何况,我们那晚已经偷情过了。你现在想否认也已经晚了。别又要否定我,我说了我录了像的,不信咱们现在就看……”。
“竹锦,你!”心瞳感动又悲伤,害羞又窘迫,“我们难道真的,真的……”
竹锦这次一把收紧了手臂,将心瞳坚定地搂回怀里来,“问你自己的心。如果是梦,那就不会是全过程;想想那晚留在你脑海中的情境,我们是不是从头做到尾?而且,不止一次?”
心瞳愕住。
“你要的东西,我会做出来。而且这次离开,我会跟你一起走。我去找江冽尘,我会向他道歉。他想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只要他肯答应与你离婚……”竹锦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缠绕住心瞳的发尾,“我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我知道你在乎。所以我会求他与你离婚,我会让你名正言顺跟我在一起。”
心瞳一颤,“你,你竟然知道我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种药我一直在想办法试制,不过还没成功。你要再给我些日子,我会努力。”。
心瞳转过头来望他。隔着夜色,望着他幽深的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竹锦轻轻笑起来,从脖颈里拉出一条项链。细细的银链上拴着拇指大小的尖头方身的玉牌。
心瞳大惊,“月圭?!怎么会在你手里!”
“还记得我们那年寒假在云南,玩那个从林野战的游戏么?任务里还有一个环节,是要到林中的傣家山寨去抢新娘——那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说,要在那里事先挖出一个名叫‘月圭’的宝物,才可以拿着它作为信物去抢新娘……”
心瞳面色一暗,“那个传说一点都不保密,所以所有人听见了都以为是个游戏里头编造出来的传说,反倒没人会真的在意。却没想到,你竟然记在心里。”
“星瞳、月圭……我在想,一定还差一个与太阳有关的东西。”竹锦眯起眼睛来,“所以你这回相信,我是真的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吧?”
“竹锦!”心瞳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竹锦狡黠眨眼,“我在你面前是傻小子,可是关于追寻与你有关的事情,那我可是绝顶聪明!姐姐,我厉害吧?”
“怕不怕我把这个秘密给说出去?怕的话,就别再丢下我……”竹锦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哆嗦起来,“不然我一定会被杀人灭口的!姐姐你也知道我不会打的,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保护我!”
心瞳面上也是现出惊色,“除了我,你没对任何人说过你知道了,是不是?那么就没关系,他们不会伤害你!”
“可是,晚了。”竹锦狭长的眸子在夜色里动如玄黑琉璃,闪烁着妖异之色,“当初在泰国,我戴着这块月圭去过金三角,见过傣帮的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
“什么!”心瞳真是快要抓狂了,“你疯了!你怎么自己搀和进来!”
竹锦静静一笑,“我就要跟你拴到一根线上。这样你就再也没有借口推开我。”。
心瞳心乱如麻,无法安眠。不光因为心中的忧虑,也因为竹锦睡在客房里。
仿佛时光倏忽重来,仿佛又是当年他死皮赖脸挤进来说要“同居”的那段日子。虽然她也经常是心中惶惶,不过却不能不承认,那段日子是她记忆中,在失去了爸之后最甜美的一段时光。
有他在,整个房子便不再冷清。他叽叽喳喳像个不肯停嘴的麻雀,热热闹闹在她耳边聒噪。麻雀在北方又叫“家雀儿”,不知这个俗称是怎么来的,不过却实实在在点出了一个“家”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