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护士,不温柔-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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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在,他定不迷茫;如果她在,她定会给他指引。
心瞳——她是所有人心上的眼睛。有了她,每个人的心都会找见光明。
“瞳——”竹锦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朝着断崖山谷、静寂山林,放声大喊!
他从来没有他表面那么吊儿郎当,他其实根本没有职业要求那般冷血,他也胆小,他也畏惧,他也迷茫,他也犹疑——他需要她;最难、最乱的时刻,他需要她!。
仿佛呼应着他的喊声,崖下的大象仿佛多声部合唱般,高高低低全都发出“嚄,嚄”的叫声。
竹锦本来是在迸发心中略带悲愤的力量呢,结果没想到全都被大象给搅合了,弄得反倒有了点儿喜剧色彩。
竹锦没忍住,悲愤没能继续,转而笑开了,扬声就训那些大象,“你们怎么那么烦人呢,人家这儿悲愤呢,你们跟着捣什么乱啊?”
大象们又跟着扬声,此起彼伏。
一片清亮象鸣里,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忽然如清泉一般扬起,“你这人好没道理,你悲愤你的,大象叫着人家的,怎么就说是大象跟你捣乱呢?”
“我看啊,倒是你跟大象捣乱才是——这片林子千年万载原本都是人家大象的家园,再说大象天不亮就已经来这边水泊喝水,分明是你后来,还扬声惊扰了大象们喝水嬉戏……”
声音澄澈婉转,仿佛大象鼻子里喷出的水花一朵,一下子就滋润了竹锦的心!
竹锦赶紧把眼镜儿摘下来,纸巾用衣襟擦了擦重新戴上,极目向崖下的水泊望去——
之前隔着竹林,晨光又是微蓝,竹锦远远只看见清亮的水泊边儿上的几头庞然大象;直到这会儿天光渐渐明了,他才看清,原来还有个人!
一个女子,穿军绿的背心,下头是迷彩的长裤,长发从头顶一直垂到腰际,正坐在一头大象的背上,朝着他的方向明丽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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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5、结局⑥
——那个骑在象背上,身在幽蓝晨光、青翠林野里,朝他展颜而笑的,不是他的心瞳,又是谁!
不,不,她不仅仅是心瞳,不仅仅是他爱了一辈子、用尽了全部心力去爱的姑娘——她更是竹林里的精灵,她更是碧野中的圣女!
她不仅仅是傣帮合众心上的眼睛,她更是他段竹锦心上的眼睛,是他此生最美的憧憬啊……
竹锦彻底傻了,站在断崖上扎撒着两手,完全一副大脑痴呆儿的典型形态。
大象们也被这哥哥的突然表现给整懵了,齐齐卷起鼻子来,扬声清啸。
心瞳也瞄着竹锦的傻样儿笑开,她伸手拍着大象的后背,以示安抚;大象也乖巧地吸了一鼻子的水,将鼻子举过头顶,向后弯过来,然后——喷了心瞳一身的水!
水花喷洒,心瞳身在象背上,避无可避,只能银铃般笑着,伸手勉强护住头脸,一任淘气的大象将水花撒了她一身!
就在这美妙一刻,晨起阳光终于冲破了空中云翳,金光迸射,骤然照亮千古林泽,点染了水色潋滟!
绿林金光、水色灵动里,最美的那抹色彩就是她红唇含笑;最动听的声音就是她引领一般的笑声!
竹锦情动,腿却一软。
此天此地,斯时斯景,他却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时候不是应该淫。笑着扑过去扑倒花姑娘嘛,他怎么这么软骨地跪倒了?
他还是不是男人啊他……
不过,却是心甘情愿啊——心甘情愿臣服于她迷彩裤下,心甘情愿她在上、他在下……。
段三公子今儿实在百糗出尽,心瞳坐在象背上笑得无法自控。
为了让他在大象们面前不至于太丢人——怎么说,他也是她男人,总归不能让大象们笑话了去啊——心瞳拍拍大象头顶,乖巧的大象听话地将鼻子伸直,心瞳从大象头顶沿着象鼻子滑下来,宛如打滑梯一般,落入水里去,水花又起。
心瞳从水里跑过来,从腰上解下一条绳索,朝向山壁方向抛来。精钢铁爪抓牢山壁,心瞳含笑挑了眸子,“段三公子,脚软了,还下得来不?”
软脚虾公子赶紧爬起来,使劲点头,“能下,能下——我能上,也能下!”
心瞳先时还没会意,等看着他顺着绳索下到一半儿了,才猛地会意过来。脸儿便是红透,“段竹锦,你又找死啊!”
竹锦一边滑着绳子一边贫嘴,“别吓唬我,再吓唬我,我就卡到一半儿下不去了!”说着,还真就停在半空,不动了!
心瞳担心,“怎么卡着了?你动动啊,怎么了?”
竹锦终于鬼祟笑开——不是心瞳不聪明,只是心瞳没他不要脸——“我,我卡住了,都怪你……”
“要不是一见你,我腿当间而那个什么就阻碍变大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卡住……”
沿着绳子往下出溜,那不得两条腿要夹着长绳嘛,所以段三公子就开始扯蛋了……
“段竹锦,你!”心瞳羞得呀,山林幽静,他还不要脸地那么大嗓门儿,回声嗡嗡地在山野之间回荡,赶上高音喇叭了!
心瞳一边害羞,一边还得赶紧扭头瞅着大象们,仿佛连大象都能听得懂那个不要脸的在说什么似的!
竹锦终于出溜下来,已是一把就抱住了心瞳,“成,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瞳,一见你我就欲仙欲死……”。
那家伙跑了两天两夜,之前在断崖上还在释放悲愤的力量,按说这都够体力透支、心力交瘁的了,可是心瞳哪儿能料到,他抱着她,竟然还力大如猪!
如猪,真的,没说错——因为就猪才最善于拱嘴,而且猪八戒就是最好。色;现在的段三公子整个就是个大色猪,压着她,拱着她,想要亲亲,又要坏坏……
“混蛋,你放开呀你……”心瞳被挤在树干上,羞得要死。
就算此地没人,可是此地有象呀!
竹锦急不可遏,却也明白心瞳在看什么呢,他扭头就冲大象们呲牙,“都有了,集体——向后转!”
说也巧合,大象们喝足了水,本就是要扭身往回走的;正好竹锦下达命令,象兵们真的就集体向后转了。
竹锦一边扯心瞳裤子一边大笑,“都不许扭头偷看啊,否则我掰掉你们的象牙!”。
“你这个混蛋……”心瞳一边被他攻击,一边又是笑又是骂,“你怎么都不问我傣帮去哪儿了?你怎么就顾着个人享乐啊?就你这样儿的,能当我老公么?”
竹锦干脆直接咬住心瞳的唇,让她只许娇吟,不许耍横;直到几个凌厉无比的循环进攻,终于让他的心瞳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儿来,只能凌乱娇喘,他这才得意地笑……
“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一看你这么放松,我就能猜到傣帮定然已是没事儿了,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明丽可爱,还在半路等我……”
“还有啊,只有世代居住在这片山林的傣帮帮众,才懂得象语,会驯服大象——当年我们第一回来,你对大象也毫无办法;可是今儿却骑到大象后背上去,还跟它们一同戏耍,这就证明你是跟傣帮帮众会合了,才学到的这本事……”
“另外还有一点——”竹锦激动得无法自持,“口口声声说不要,实际你比我还想要——刚刚我跟大象开玩笑,让它们向后转——我有自知之明,我没能力真的号令它们;可是它们竟然那么乖乖听话了——是哪个真正懂驯象的小东西,暗自发出了命令呢?”
竹锦最后的颤抖里,他沙哑呢喃,“我们生个女儿吧……瞳,要让她如同你的勇敢可爱,要让她如同你一般,生为山中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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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6、结局⑦
泰国,曼谷。
这个热带国家,一年四季都被夏季包绕,分不清春来秋往,暑去寒来。
人就仿佛在温吞水里浸泡的蛤蟆,极容易心生懒意,一朵一朵地按灭了曾经追逐的理想之花。
好在曼谷的燠热并没有弥漫到海滨来,白沙碧浪依旧能送来细风轻轻。
只是,平和依旧,还是让人心身怠惰。
白沙上绿植婆娑,树荫洒下来,罩着沙滩上那张同样纯白的沙滩椅。
热带临海的树木都没有了北方大陆的凛冽,纵然也有高高的树干,可是垂下来的枝叶都只是阴柔摇曳。
沙滩椅上躺了个人。虽然身子颀长,却仿佛从北方被移植到了南方的乔木,因为水土不服而变得恹恹。
正是冽尘。
这是一片私家海滩,视野所及的左右两侧,隔着遮拦便是公共海滩。那两边全都跟下饺子似的布满了身穿各色泳衣的游人。
相信从那些游人的视角看过来,看见这片偌大的海滩上,只有他一人独享海风,一定会羡慕不已。
身为心理学的专业人士,冽尘都能想象得到那些游人心理变化的轨迹:先是惊叹,继而艳羡,到后来却会变成嫉恨,最终又赞美变成咒骂。
这个世界总是存在不公,看见极少人独占了大部分的资源,每个人都会心生愤恨;这事儿他明白。
只是那些游人永远只看见自己没能拥有的,只看见别人拥有的,然后以自己的没有去比照对方的拥有,然后心态失衡,进而将赞美变成咒骂,自己的心情也由度假放松变成愤愤不平。
其实,这才是傻瓜。
他是一个人拥有大片的私家海滩,没有拥挤,没有嘈杂——可是他却也同样在羡慕那些游人啊。因为他们拥有他所没有的东西:热闹、亲人、笑语、分享。
还有生命的活力,还有正常生活的节奏,还有对于明天的希冀,甚至至少他们可以随意地嬉笑怒骂……而这些,他都没有。
他有的,不过是这空落落的海滩。他独自享受,却也是孤家寡人,无人分享;回头遥望,就能看见看守他的人员,黑衣黑镜,面含秋霜。
他连走出这片沙滩的自由,都没有。这里不过是一座监牢,哪里还有半点享受的心情?
所以两相映照,究竟是他更幸福,还是那边的游人更幸福?
不言而喻。
冽尘轻轻一叹,转了转脚踝。
身上的伤多亏了竹锦,好得七七八八,如今只是关节酸软。毕竟身在海滩,空气颇多潮湿,总是对关节不好。他不由得怀念起当年中国东北的那座城市。
虽然冬季寒冷,可是四季分明,尤其不曾有这样过于湿润的空气,让人的身子板都是铮铮铁骨,断不像此地,让人都呆出了软骨病一般。
这样的感受,母亲是否也曾有过?
这片海滩,曾经是他幽居母亲的地方,如今母亲便也将他送到这里来。对外说是方便他疗养,可是母子之间心照不宣:这何尝不是母亲对他的最直接的报复?
人这一生最亲近的人就是母亲,可是混在毒品这条道上的人,连这最基本的母爱都不配拥有。
心瞳从小伤心没见过母亲,没能在她母亲身边长大;可是他呢,就算有母亲在世,就算在母亲身边长大,此时境况,又何异于没有母亲?
混在毒品这条道上的人,注定将最终什么都失去:亲人、爱情、梦想、自由;最终,还有自己的性命——不是死于各国警方的围剿与法律的审判,就一定会死于各个帮派之间、甚至是自己集团的派系之间的火并。
所以罂粟是恶之花,它最大的毒害甚至不是带给瘾君子的,而是带给他们这帮毒贩子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毒花牟利的,终究也会被毒花害得一无所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所以,他绝不能让他的妞,也走上这条路,背负上这样的命运。
纵是热带,这样带着凄冷的心吹着海风,也终究通体寒凉。
冽尘叹了口气,起身抓过拐杖,走向别墅。差猜远远地在一边站着,看见冽尘起身,连忙奔过来搀扶。
冽尘轻轻推开差猜,含笑,“干嘛,用你的强壮来凸显我的无力啊?我自己能走。”
差猜就也笑开。
虽然这样久的拘禁,长久的失意和寂寞却没能熄灭了将军心中的火焰。从他依旧能温暖微笑,差猜就知道,将军一定还会好起来。
此时的将军,甚至比当年他掌权的时候还要温暖和豁达;当年的他,倒是颇多阴冷。
这个原因只有差猜才明白——不是所谓的休养真的让将军好起来,而是将军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如今他放手的权力其实本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真的快乐起来。
将军这么多年一直在下棋,跟中国警方下棋,跟段三公子下棋,甚至跟心瞳下棋;他也在跟自己的母亲下棋……
这个世上,知子莫若母,就算将军小心谨慎,可是总归血脉相连,将军很怕被母亲窥破了他的心;所以他在母亲面前摆上棋盘,集团的权力便是将军用来骗过母亲的障眼法。
夫人果然中招,一步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