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点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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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怎么妃舫说过的这些话那么耳熟?啊,对了,是三个月前在台北的饭店里,他也遇上这么一个唐突的女子,如今他已能体会那女子当时的热情了,遇上自己喜欢的,任谁都会想办法多靠近几分。
喜欢?
于薄海的动作一下子停止,原来……这三个月的思念不是假的,他竟然已对妃舫产生恋爱的感觉而不自知?
“怎么不继续吹了?”问归问,但有人帮她做最讨厌的事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她也不讨厌于薄海,相反地还对他有好感呢!
对陌生人有好感?好象是生平第一次吧!
于薄海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会不会吓到你?”那个女子让他反感,他不希望也让妃舫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齐妃舫边吃边说:“不会啦,我本来就最讨厌吹头发,这头长发是我老妈用上台北跟我交换的,说是我只要一剪掉,就要押解我回台中。其实留长发很辛苦的,大家都只看得见外表的美好,却看不见我洗头的辛苦,弯腰冲洗头发真的很辛苦呢!”
“可是很美,你的发质很好。”忍不住,他玩起她的头发。
“是我妈妈生得好。”总之,她的一切都是老妈给的。
“那也算是你的天赋啊!”
熟悉的比喻令齐妃舫将刚要送入嘴里的炒面硬是停在嘴前,她回头一望,满脸诧异。
“你……的想法跟我一样耶!”
于薄海扳正她的脸,好能继续吹她的头发,“这没什么,这世上总会有几个跟你有相同想法的人。”
“至少你是我第一个遇上的。我每次这样说,大家都不能赞同,他们都说这要感谢父母、感谢上苍,就是不感谢自己,说真的,若没自己前辈子做好事,这辈子哪有这么幸福的天赋呢?”她对自己的理论十分坚持。
“是啊。”他也觉得她颇有见解。
“薄海,你的手很温柔,是不是经常帮人吹头发啊?女朋友喔!”她好奇了。
“我工作很忙。”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也是劈头这样问他,是她真的太好奇,所以成了她的特殊招呼语吗?
“再忙也要交个女朋友啊,可别错过好时机再去埋怨月老喔!”解决了面,舔舔唇,心中无限快乐。来新加坡也未尝不好啊!
埋怨?他不会的,囚为月老已经把红线缠上他的小指了。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问人?”
齐妃舫又迅速转过头,“你怎么知道?”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缺点。没办法嘛!
身为作家,总是要多方观察,才能写出扣人心弦的好文章。
还没吹干她的发,于薄海又把她的脸扳向前,“猜的。”
齐妃舫曲起双腿抱住,“真厉害,一连猜对两个。薄海,难道你有心电感应?”三度回头。
于薄海抿唇朝她笑,“你再回过来一次,只好请你自己吹了。”
这下,齐妃舫乖乖地转过去,“别这样嘛!我们之间好象你比较了解我,这样不公平。”
吹好她的头发后,于薄海将吹风机整理好,没理会她的抱怨。齐妃舫乘机回过身体,趴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动作。
动作轻且慢,可见他是个心细的人,吹风机的线收得整齐,看得出他做事一丝不苟,他的手温柔又温暖,能教他喜欢上的人应该会幸福。
摆好吹风机,于薄海走了回来,坐在她身旁。
“我希望能做好导游的工作,若你明晚没有安排,我想带你去”克拉码头“,那里有不少异国风情的BAR,很特别,我相信你会喜欢。”他这次是真的猜测她会喜欢特别的事物。
提到BAR,就会让人联想到喝酒。
齐妃妨过惯夜生活,也与咖啡、酒精成为朋友,她酒量虽好,却也懂得适可而止,浅尝只为提高灵感。白天太过吵闹,让她的感觉神经封闭,唯有深夜的宁静才能激发源源不绝的创思。
这大概是每个写作人的通病吧?写不出来就怪天空太蓝、云太白、太阳太大,晚上不下雨。总之,能怪的一个也不放过,而唯一不在黑名单之内的就是作者本人啰!
齐妃舫听了笑着直说好。
“谢谢你。”她有礼貌地道谢,笑容甜美得可比小巧的紫丁香。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看傻眼了。
这样时而成熟、时而孩子气的多变女子,到底谁能留在她的眼底?他会有机会吗?
“妃舫,两个星期后,等你回到台湾,你还会记得我吗?”
慢慢地,他愈来愈想执着了,对她。
既然上天给了第二次缘分,他没道理任她由手上溜走,会再相遇,就表示他们是有缘的。
脑子一时停摆,齐妃舫呆愣住,怎么于薄海问的问题好似十分了解她的个性?
不对!他们铁定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真的见过面对不对?”第三次提问,齐妃舫问得笃定。
轻柔地揉着她的发丝,眷恋的感觉残留在手心上,于薄海不舍得地收回,“慢慢想,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齐妃舫扁了嘴,“我不喜欢这样。”就好象自己让人看光一切,对方却还躲在暗处。
浅浅地,于薄海勾了抹笑痕做响应。
“说嘛!”
“这次,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于薄海仍选择回避她的问题,同样地,在她的额前留下一吻后离开。
并留下满头雾水、得不到解答的齐妃舫,一个人辗转难眠。
第三章
隔天早上醒来,整夜睡不好的齐妃舫头疼得要命,下楼吃早点,却是吃不了几口便离开。
经过大厅,瞧见于薄海,正当她还在想该不该过去时,于薄海已走了过来。
“早。”
相对于他的良好气色,反观自己则是黯淡无光,罪魁祸首是谁?还不就是眼前光彩夺目的他。
“你……去过台湾对不对?”
看来她还在为昨晚的问题苦恼不已,思及此,于薄海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终于也会让她头疼了吧?
“妃舫,我相信以你的才智不该整晚只想通这点吧?”他是存心折磨她。
“你还是不肯说,这么小气。”她噘着嘴。
于薄海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那被你遗忘的我又该找谁骂呢?”
“我不太记小事的。”
“我知道。”
“那你还苛责我?”这样她更想知道他究竟是何许人也了。
“苛责?岂敢,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跟她拌拌嘴也挺有趣。
齐妃舫瞪着他,“整个大厅的女生都在注意你,怕少我一个吗?”
“我只要你注意就好了。”
这般热情的话不是没听过,只是为何由他来说,却更教人心慌?齐妃舫听了脸蛋竟蓦然一红,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没想到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呢!
“少……少无聊了,我回房了,别忘了晚上。”有玩的事情,她泰半不会忘。
于薄海拉住欲走的她。
“做什么?”
“你看得见我吧?”他语带深意的问。
“当然了。”有戴隐形眼镜,她的视线可好了,于薄海站得近,自然看得清楚。
“那我希望你好好看着我,每天多看我一眼,然后把我记住,不要一转过身,就将我忘了。”他认真地说。一旦要执着,他就不会有所退缩。
齐妃舫原本想反驳,但迎上于薄海那双深如大海的眸子时,她清楚他对自己有些了解,根本无法反驳。
“为什么要我记住你?”于是她反问。
当一个男人要女人记住他时,想想,这样的暗示应该够明显了,真不知她是迟钝或是单纯呢?
“你很聪明,我知道你想得通,晚上见。”留下耐人寻味的话,于薄海拍拍屁股走人。
齐妃舫虽气也莫可奈何,准教她有错在先呢?
怎能怪她?她对小事真的记不住啊!
不过她可没忘记于薄海昨晚临走前亲吻她的事情,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说说他才行,女生的脸怎么能随便乱亲?!
又不是她男朋友。
新加坡河沿岸的旧货仓及商栈经过整修,成为休闲的最佳去处,克拉码头因此成为新加坡河岸的顶级景点。
新加坡上游的克拉码头约莫有四十家的户外摊贩,及超过三十家的酒吧与餐厅,灯火通明,河面上则点缀散落的光影,煞是好看。
这里可以将整条新加坡河一览无遗,加上市区的灯景,别有一番风味,也是观光客必到之处。
于薄海带着齐妃舫于莱佛士坊码头搭乘水上出租车前往。
“克拉码头白天与晚上全然不同,改天有空,再带你去游新加坡河。”船上风大,于薄海绅士地褪下外套为齐妃舫披上,可惜对方似乎没感觉,完全投入玩兴里。
齐妃舫听了十分欣喜,“真的吗?别骗我喔!”
眼前所见的异国风情是台湾无法领略的悠然自得,每个户外摊贩几乎都坐满客人,外国人、本地人,形成一个小型联合国。
齐妃舫不禁双手交握,“真的是好漂亮喔!”她高兴,便直搂着于薄海不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码头里面那一条路上,有一些卖民俗饰品的小店,我带你去。”见她开心,于薄海也高兴起来。
“好棒!”
登上克拉码头,于薄海给了小费,深怕齐妃舫让人群冲散,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前进。
“挑一间你喜欢的。”
那么多家看起来都很有风格,齐妃舫简直眼花撩乱,反正没事,闲闲地来回走上一圈后,她挑了间唯一还有靠河畔位子的店。
跟着走上一回的于薄海问道:“为何选这家?”他觉得这家的气氛也不特别浪漫。
“喔,因为看来看去,只有这里刚好有这个位子,我想离河畔近一点。”
于薄海笑了,“生啤酒?”
“好,小杜说新加坡最有名的就是生啤酒,不来喝个几杯怎能回去交差?”回去后,她就要在小杜面前炫耀一番,以报他陷害之仇。
“小杜?”若仔细听,清楚可辨于薄海的声音低了几分。
张琪芬是个特例,她实在不想再让人知道自己是作者了,齐妃舫决定连于薄海也不说,反正时间一到,两人各奔南北,何必了解得太清楚?再说,他或许连“寒非”是个什么东西也没概念,若说了,怕是自讨没趣。
“是我朋友,人很好。要不是他有工作要做,又要陪女朋友,真想拉他一块来。”一块来陪她享受。原以为来新加坡会很无聊;没想到也是有失算的时候。
“没男朋友?”声音又低几度。
“大家的眼光都太高,才看不上我呢!”最后一句,她说得很无力。
小杜就曾当她的面说她不懂情趣,也不懂给男人面子,更不懂男人的心理,所以才交不到男朋友。
怎么说得她好象很蠢的样子?
学长也说了,她与他的新婚妻子颇为相似,都是把所有男人当朋友那一类型,试问: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女朋友归为“普通朋友”这一类?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次恋爱之后再无下文。
齐妃舫大口喝了酒,神情忿忿然。
拜托,她好歹也是深海之鱼的两性专栏作家,说她不懂男人心理,那一半信件以上都是男性寄来的,又该怎么说?
虽然,他们全是写来指责她不该教坏女人。
她哪有教坏女人?不过是让她们看清男人的真面目罢了!嗯,下一本书就出《男人的真面目》好了。
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颇快,于薄海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怎么了,酒不好喝吗?”
“不会啊,生啤酒很棒。”
异国总带了点神秘的气息,那令人晕眩的自由与放肆,教人防不胜防,轻易地就卸下防备,陷入一圈又一圈的浪漫海里。
于薄海的眼睛太过炫目,令齐妃舫也陶醉了,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厚实,她如猫似的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会儿,觉得舒服极了。
“你的手心好大、好厚喔!”
“醉了吗?”他以为她一杯就倒,有些担心。
齐妃舫的眼睛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想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美名说。
“有什么好醉的?这种酒……我是醉在这种气氛当中。我呼吸到的是不同国境的空气,看到的是不同地方的月亮,来到这种环境,不醉也难哪!”话毕,齐妃舫又捉住于薄海本想收回的手,继续磨蹭。
既然她喜欢自己的手,就随她吧!
原以为新加坡没有趣;没想到异国天空下的空气,都特别得使人神清气爽。这下,今晚后,她会慢慢试着改观。
既然不是醉,于薄海抬眸一问:“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对男女之间的事,他并不陌生,只是他有身体的洁辉,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心弦有了感觉,他便会顺着感觉走。
是妃舫的话,他也有期待。
诱惑?齐妃舫抬超蒙眬的双眼。
学长说她这是开始有灵感的前兆。
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