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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斗玉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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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专注一个对待芸姐,娶她为妻,真心爱她,天天抓鱼给她吃,弹琴给她听,教她开心快活,那便成了!别说什么亲妹那些个屁话,我才不稀罕你的情谊!”杏眸水亮水亮,蒙上了层薄雾,她却倔强地将热气硬逼回去。
  司徒驭剑眉微乎其微地一蹙,又是暗叹。
  提及他们三人间这“情谊”,真个说来话长。
  二十几年前,敖老大对司徒驭的双亲曾有过救命之恩,后又成莫逆之交,司徒夫妇因感念其情,遂诚心追随左右。
  而卧在里边榻上的鹅蛋脸姑娘则是敖老大另一名得力助手赵东的独生女,闺名芝芸,芳龄一十九,原是青春正茂的年华,可惜是个病秧子,不少大夫诊过都道,她这病根打在娘胎里便落下,体质天生损毁,治也难治,怕是捱不过双十。
  至于双亲早逝的敖灵儿尚小赵芝芸两岁,两姑娘都是独生女,没其他手足,打小两人感情就好,比亲姐妹还亲。赵芝芸体病气虚,敖灵儿向来身强体健;赵芝芸温美如花、性情柔软,敖灵儿则心高气傲,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司徒驭可说是与这两个姑娘一块儿长大的,他年岁最长,现下已二十有七,大了敖灵儿整十岁。
  但敖灵儿懂得唤赵芝芸一声“芸姐”,却始终连名带姓地唤他,这倒也无所谓,只是她待他的态度与以往大有不同。
  记得还是小小丫头的她,长得圆润而可爱,成天缠着芝芸也缠着他。
  芝芸静秀,灵儿动如脱兔。
  芝芸笑不露齿,灵儿笑音清脆爽亮,兴头一来,也学汉子两手支腰、仰天大笑的豪气。
  他拿这一双姑娘当亲妹子看待,但盼兄妹情分深浓,情谊绵长,只是,这世间的许多事总没能让人说了便算。
  芝芸对他起了男女间的情意,他确实察觉到了,但他并无那般心思。
  三年前,他在洞庭湖畔邂逅一位由西域远来的老僧,见识过对方高深莫测的武学,相谈甚是欢畅,在禀告双亲后,他即拜在老僧门下,随对方飘然远去。
  此次,他仅是暂别师父,由西域返回洞庭湖。一是因听闻各大小帮派欲要整合统一的消息,他特地赶回助拳;另一原因,他心中其实挺挂念那一双姑娘。那时他走得仓促,未当面辞别,他猜想两姑娘对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定有微言,可再次聚首,心里头肯定也同他一般欢喜才是。
  可惜,他全没猜中,还错得离谱。
  芝芸仍是最最温柔的芝芸,见着他,半句责难的话也没有,仅是静谧谧笑着,静谧谧打量着他,最后软软轻喃:“你回来了。”彷佛他仅是离去了一日、两日,而非出走三年。
  然而,敖灵儿的反应更教他愕然。
  她拿他当仇人似的。
  要嘛就连正眼也不瞧他,闷不吭声,像同他多说一句都嫌懒。难得开口言语了,说话却夹枪带棍,语气粗粗鲁鲁,发亮的杏目如要往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才甘心畅意。
  她说他出走,根本不把芝芸放在心上。
  她说他对芝芸无情无义,够狠够绝。
  听得那张朱唇滚逸出来的骂语,见着她胀红的瓜子脸儿,他有种错觉,彷佛他深深对不住的并非芝芸,而是她。
  沈吟着,他静默片刻,唇角温和地扬了扬。
  “我对芝芸、对你,都是真心诚意的。”
  “那你娶芸姐为妻啊!”这话冲口而出,她心却一酸,也不知为了哪般。她甩甩头,甩掉那莫名的古怪。
  他一怔,俊脸平静。“芝芸嫁了我,当真就能舒心快活吗?”
  “是!”她小脑袋瓜用力一点,满脸执着。
  他幽深的目瞳湛了湛,笑弧略深,不禁如儿时一般探出了青袖,揉弄她乱且柔软的发。“傻姑娘。”
  “我不傻!”嘟起脸,她格开他的手。“别把我当成三岁孩童,我懂事了!”
  是。小小姑娘长大了,三年岁月改变了许多事物。她身子抽长,嗓音少了童声,细润许多,瓜子脸的轮廓也深邃了,就那对杏眸依然灿亮,元气十足。尽管如此,在他眼底,她仍旧是个小小姑娘。
  司徒驭冲着她笑,却不言语。
  “你别不答话!”受不了他的温吞样,她朝他逼近一步。
  “要我答什么?”
  “就一句,你到底娶不娶芸姐?”这会儿,那股子酸气竟呛出喉头,她磨磨牙硬是咽下。
  他眉微挑,俯视她犹带稚气的脸容,叹息地道:“芝芸值得一个更好的男子,我若娶她,是在糟蹋她。”他对她仅有兄妹情谊,而无男女感情,他能以兄长的姿态尽一切可能地照顾她、疼惜她,却无法以丈夫的身分爱她。
  他与芝芸倘若成亲,也只会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这般结果,怕是要将她伤得更深、负情更重,这又何苦?
  敖灵儿紧抿唇瓣,气息又乱,眼眶微红,恨恨地瞅着他。
  “她没有多少时候了,还能去等待谁?”
  闻言,司徒驭心一绞,一时无语,眉眼难掩郁色。
  夏初回到洞庭湖这儿,如今已过一季,“三帮四会”的状况也渐渐稳定下来,一切风波尽过,他是时候该离去了,却无法潇洒启程,原因便出在赵芝芸身上。她身子更弱,病气更沈,风吹得便倒的模样,这一回,他真真抛却不下,心底隐约明白,她时候真的不多了。
  “我要你一句话。”她语音略颤,眸光清亮。“娶还是不娶?”
  他苦苦一笑,近在呎尺的小脸执拗得扯疼他的心。
  胸中火热啊,脑中不由自主地飞掠过三人间的旧事,一幕接连一幕,嬉笑怒骂、喜怒哀乐,一辈子的情谊,永生也忘怀不了。
  “我——”正欲回话,陡地止住。
  两人对峙着,跟着却不约而同、极有默契地各深吸了口气,缓下心绪,因里边已传出一阵细微声响。
  那人掀开细竹帘,脚步缓且虚浮,正走过小厅往外头的平台而来。
  不一会儿,小厅与平台间的门被推开,一张苍白秀气的鹅蛋脸探将出来,无血色的唇漾着浅笑。
  “我瞧见搁在方桌上的琴匣,驭哥,那是你的紫木琴吧?今夜我和灵儿可有耳福了。你——呃……你们怎么回事?吵架了吗?”赵芝芸疑惑地瞧着他们两个。
  司徒驭藏得极好,五官一贯的斯文俊气,倒是敖灵儿露了馅儿,脸蛋红红,眸子里尚窜着火簇。
  “哪里吵架了我才懒得跟他动口!”敖灵儿先声夺人地嚷开,跺了跺脚,又瞪了他一眼。
  司徒驭温吞地笑,由着她粗鲁地推了他胸膛一记,走向赵芝芸。
  赵芝芸似瞧见了什么,不禁轻呼了声。“灵儿,你袖子怎少了一截?绑巾也破了唉唉,怎么下榻来,连鞋也忘了穿啦?”
  “没事。我故意的。”她倔着气,一把挽住病姑娘的细臂。“别吹着风了,待会儿又要闹头疼。”
  两姑娘亲热挨着,径自往里边去,那男子似被孤立了。
  “灵儿,你把外衣脱下,我帮你补补。”
  “甭麻烦,衣衫我多得是,不差这一件。更何况天要沈了,点着烛火做针线活儿多伤眼。”
  “可是——”
  清脆语调转开了话题。“芸姐,等会儿咱们烤鱼来吃,我现下去抓,凭我的手段,不出两刻钟肯定大丰收呢!”
  “嗯……好啊,驭哥也在,咱们还可以热些酒,我记得『玉露春』还有两坛,咱们三个可以边吃边聊事。”语音虚哑,仍透欢愉。
  忽然,声音像是从鼻里哼出。“他吃那么好做什么?没他那份儿,我教他在旁干瞪眼!”
  “唉唉……”软声笑叹着。“不会的,好灵儿,你才不会那么心狠,他是驭哥呀,咱们三个一向要好,你怎舍得教他挨饿?”
  “我……我、我就是心狠……”
  两姑娘的对话由清晰转而模糊,尚立在外头平台上的司徒驭不禁微微牵唇。
  双袖负在身后,俊目从容,朝天际与江川远放。
  爽凉拂身,翻起青袍一角,他心中略沈,想着那张瓜子脸上执拗又蛮气的神态,那模样已深印在他脑海里,竟是……逼得他有些不能招架啊……
  第二章 冷浸星月光流渚
  连着七、八日,每到黄昏时分,天际便飘起细绵雨丝。
  风从远山处来、从竹林深处来、从幽幽江面来,斜风细雨、雨斜风细,待天色尽沉,雨也停歇,整片江水被彻底淘洗过一般,明净如镜,在夜月下轻潋微波,耐人寻幽。
  将小篷船俐落地摇至江心,就着潋滟的月光寻找鱼儿潜游的所在,她杏眸一玻В涞萌窭ピ谑中睦锏囊皇嫱氲氐笨栈优壮鋈ィ釉谠乱瓜麓笳牛帧芭尽钡厍嵯欤衷诮嫔稀�
  细网渐渐沉落,直没而下。
  一会儿,她双臂开始使起劲儿,缓而熟练地拉回渔网,一次复一次、一把复一把地扯收回来。
  这是今夜第三回的抛网,落入网中的鱼,她仅挑肥美的留下,剩余的又教她抛回江里。
  鱼笼是几天前用细竹新编好的,里头已留了十来只鱼,够今晚一顿了。她收理着渔网,打算返回岸边。
  不远处,琴声忽地荡漾开来,纵然是朴拙古调,音清而缓、悠而雅,可在唯有竹林沙嗄幽咽的单调响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明。
  整理渔网的小手微顿,敖灵儿唇淡抿,下意识扬起脸容,往身后、那处透出淡淡灯火的竹坞瞧去。
  这几天,竹坞里的氛围起了些许变化。
  像是从那日落雨过的黄昏,她在小厅外的平台那儿质问了他、对他“逼婚”后,接连下来的日子便充斥着那么点儿诡怪了,怪得她几遍斟酌,暗自沉吟,犹猜测不出那张俊美过火的脸皮底下,究竟是何心思?
  这几天,他离开过一趟,但经过了两个时辰后,他的篷船再次返回,船篷里多了两大竹篓的蔬菜果物、几条腌肉、一大盒的甜食和蜜饯,还沽上三坛子好酒。
  他甚至买了好几只黄毛小鸡,没经过她允许,便把她无聊时编好、搁在小厅角落的大竹篮拿去当作小鸡的窝,直接养在平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要不是因那窝子小鸡最后让芸姐笑开怀了,博得那张苍白病容有了淡淡润色,她才不理他是不是花银子买的,说不准整窝小鸡全教她一脚踢进江里去了!
  她恼着他,似乎对他,也仅剩下这单一的感觉。
  除了持续恼他,她不晓得还能以何种心思面对他。
  他永远不会知晓,他那时的出走有多么伤人。伤了芸姐,也伤了她。
  一直以为他们三个将永远在一块儿,谁也不离开谁,谁也不会被谁抛弃。芸姐体弱,她可以变得很强、很强,去护卫柔弱的她;而他便伫立在她俩身后,张开无形且坚固的大翼,强而有力地圈围住她们。
  菱唇不自禁地勾弄了一下,摇了摇头。是她年岁太轻,把人与人之间的事想得太一厢情愿了。
  如今,她所剩的想法就单纯一个、唯一的一个——希望芸姐欢欣喜乐、无忧无愁。而这几天他赖在竹坞这儿不走,不可否认,芸姐确实开心。
  芸姐开心了,那么,她便能勉强收敛起对他的怒意,容忍他的存在。她可以。
  眼不见为净。
  他留,你走,还不成吗?
  何须勉强自个儿?
  耳边,那声音带着嘲弄,忽远忽近地问着。
  你这性子,又哪里是谁勉强得了?
  怎么?他留下,正合你心意不是?
  你不是一股劲儿地对他“逼婚”?他留下,陪伴着芸姐,一男一女多了相处机会,多好啊!
  他如今留下了……却怎么多出一个你?
  那嘲讽陡地尖锐,她手一痛,神魂整个拉扯回来,垂眸瞧去,才知自个儿施力不当,渔网细线朝掌心割过,鲜血已然渗出。
  定定瞅着血红的掌心,她眸子一瞬也不瞬。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儿,可她懒得细思,隐约觉得,想得太清楚对一切无益。
  喉里又漫出怪异的酸涩,她真厌恶这气味。扬起下巴,她连连做了好几个深重的吐纳,仿佛如此为之,便能用力地吐尽胸中莫名的窒闷。
  混帐!混帐!酸什么酸?她究竟在舍下得什么啊?
  怒意来得凶狠,全然针对自个儿。想也未想,她抬起手往自己脸颊掴来,猛地便是一巴掌。
  极痛!
  她脑中嗡嗡作响,但痛得好,至少教她的脑子能暂歇一会儿,不去挑动那些她根本不愿想的东西。
  夜风中,琴曲仍自幽送,她甩了甩头,有些微晃地立起身,也不先处理好手心上的伤,仍一下下地摇着大橹,将篷船驶回竹坞边的岸上。
  泊好船只,她提着鱼笼跃下,直接蹲在江边处理那几条捕获的肥鱼,去鳞、剖肚、清洗,动作十分纯熟。
  岸上随意搭着一座小小上炉,炉中以干草养着火苗,她将火苗煽燃开来,再添了些枯木枝进去,把鱼一只只架在上炉上烧烤。
  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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