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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泪眼渺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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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大姐夫打小舅子,小舅子也揍回去!”杨赳鹰乐得大笑。
  “谁才是该死的混帐?你自己清楚!”杜安随手抓起摔烂的桌脚,又想猛打申屠顼莆一顿。
  “喂喂喂,杜家小兄弟,够了!你是想让你的姐姐守寡吗?”杨赳鹰连忙抓住杜安的木棍——虽然他明知道申屠顼莆比蟑螂还硬命,任谁也打不死他。
  “哼!”杜安忿忿不平的闷哼。
  “我在想,现在你们两人脸上都挂上一个黑眼圈,若让那杜渺渺见着了,不知道她会有怎么样的表情?”杨赳鹰打趣的问。
  “唉!又要哭了。”
  杜安和申屠顼莆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气愤的转开头。
  渺渺真的又哭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看见他们两个脸上的黑眼圈而哭,还是因为看见日夜思念的申屠顼莆才哭的。总之,她哭得淅沥哗啦、一塌胡涂。
  杜安看见姐姐的眼泪,总算是落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因为他知道姐姐又敞开心门了。
  申屠顼莆看见渺渺的眼泪,却是慌了手脚,想上前抱着她、安慰她,又害怕她仍在生气。
  “姐姐……呃,我下山去拿些东西。”杜安睨了申屠顼莆一眼,叹了口气,就要转头走出小木屋,打算再到杨赳鹰的行馆里去大吃一顿、大睡一场。反正他笃定申屠顼莆不会再对姐姐说一句重话,甚至还可怜他光是要姐姐止住眼泪,就得花上一番功夫。
  “阿安,你别走呀!你还没上药……”渺渺忙扯住弟弟,她实在有点害怕和申屠顼莆独处。
  “杨捕头那里会有伤药的。姐姐,你和他……好好谈谈吧。”杜安警告似的瞪着还在发呆的申屠顼莆,气他怎么笨得不懂把握他好意制造的机会。
  “阿安……”渺渺不敢回头去看申屠顼莆,又拉不住已经推门离去的弟弟。
  小木屋内安静得连根绣花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渺渺一直不敢回头,申屠顼莆也没有说话。
  “怎么离开欧阳家后没鸩花岛去找我?”申屠顼莆刻意放缓语气,小心翼翼的先开了口。
  “我……我害怕。”渺渺紧盯着门板上的年轮木旋,像是出了神。
  “害怕什么?”一旦开了口,再要谈话,好像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我害怕你还在生气……”泪水又落至她早已泪湿的衣领。
  “我是生气。”他突然由背后抱住她,手劲轻缓的像是怕捏碎了她一样。
  渺渺为了让她怀念不已的体温颤抖了一下。
  “我气我自己,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手里的感觉告诉他,她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不冀而飞了。
  渺渺猛然转过身,死命的抱住申屠顼莆。她好害怕他又要挥开她的手,十根手指使劲的抓住他,用力得恐怕都要扯下他一层皮肉来。
  “顼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胡乱说话了,对不起……”她不顾矜待的放声大哭,在脑中说过千万遍道歉的话,现在对着他,再说一遍。
  申屠顼莆让渺渺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也用力地搂住她。“你别哭,我没生你的气……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才对。”
  “顼莆,对不起,你不要丢下我,我再不会乱说话伤你的心了。”她慌乱的冒着热泪,直直的盯着他。
  “你现在就是在乱说话!我怎么会丢下你,我不该这么久才找到你,让你又冷又病的住在这种鬼地方,我真是该死!”他心疼得快要犯起心绞症,自责得都想把自己的头打破,将贴在心口收妥的雪脂壁镯拿出来,套进她细瘦的左腕,他双掌紧紧合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别再取下来了,就当是我求你吧。”
  “项莆,你是说你原谅我了?”她又惊疑又期待,张大一双水眸。虽然他左眼上挂了一圈瘀紫,但她依然觉得他俊美得不像话。
  “既然没怪过你,还说什么原不原谅?是我笨,竟然没弄懂你是在吃醋哩。”他笑笑的举起衣袖。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红潮像火山爆发一样,急速冲上她的粉脸,听到他的话,她困窘得无地自容,可是她又不能否认,只好难为情的点点头。
  “没想到你除了爱哭之外,还是个小醋坛子。”
  他好爱她粉嫩嫩羞红的小脸,这让他想起她在他身下时,全身霞红的像只热煮透熟的虾子,惹得他即刻欲火狂燃。可是这破烂木屋冷得刺骨,他实在不忍心在这里剥光她的衣裙。
  “顼莆……”她噘起小嘴,难堪的低低呻吟了一声。
  “老天爷!你现在不要用这种声音喊我,我会受不了。”他痛苦的蹙紧剑眉,将早已火热硬挺的下身抵住她柔软的腹部,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这么冷,我怕你又要受寒。”
  他坚硬的身体使得渺渺的小脸更是透红了几分。但她仍是小声说道:“我……我没关系的。”
  申屠顼莆的眼眸瞬间染上饥饿了数十日的饿狼见到羔羊的目光。
  “我也觉得没关系,因为我不会让你有觉得冷的机会。”
  情人身上的体温,永远比任何烘炉还来得温暖万分。
  久逢的爱侣,热情燃烧起来的速度,比什么都来得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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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觉得不对劲,屋子里好暖,棉褥垫毯也好软……是她还在作梦吗?破旧的小木屋怎么可能会让她有这种感受?她疑惑地缓缓睁开大眼,申屠顼莆仍是搂着她睡在身边,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出乎她的料想。
  床上挂着流苏的帐子,铺着锦缎的被褥;隔着床帐,她不知道他们是睡在炕上,还是房内燃了很多火盆,使她觉得暖和得不得了。光是盖在他们身上的那床滑丝锦被,就不是一般市井富户买得起的。
  这里是哪里?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睡得好吗?”申屠顼莆笑开了脸,吻吻渺渺充满因惑的小脸。
  “顼莆,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睡在这床上?”她虽然疑惑,但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一点儿也不惊慌。
  “这里是鸩花岛名下的一间客栈。怕你在木屋里睡会冻着,我就把还在熟睡的你给抱到这里来。”他微笑的看着她。
  “从山上到这里来的途中,我竟然都没有醒过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睡得那么烂熟。
  他坏坏地邪笑,“是我把你累坏了……”
  “你别说了!”她羞腼的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不说。起来吃点东西好吗?”他舍不得再逗弄她,先起身披上外衫拉动唤人的绳铃,要人送膳食进房。
  撑着酸软的身子,勉强穿上他准备的衫裙,略略打理好长发,她问起挂念的弟弟。“顼莆,我们就这么下山了,你有让人去通知阿安吗?阿安现在还在杨捕头的行馆里吗?”
  “也不问我要带你上哪去,就只晓得先问弟弟在哪里。”他实在很讨厌她总是先关心他人,就算是她嫡亲弟弟也不行。
  “顼莆……那我们要去哪?”她还是很想知道杜安的下落,可是怕他又要生气,只好改口。
  “去你的家乡,给你父母弟妹修坟。”申屠顼莆没好气地开口,还在吃味她对他的不经心。
  “顼莆!”渺渺又惊又喜,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体贴。她还以为他会立刻带她回鸩花岛呢!
  “什么事?”他佯装极不开心的模样,等待她的反应。
  她心情激动不已,像只小雀鸟一样,飞投进他的怀抱。“你真好……你真好!”
  “哼!我好,可是你对我不好,从不主动关心我,一点也不在意我。”他虽然嘴里孩子气的嚷,眼里却也藏不住笑意。
  “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怎么可能不在意你?我是那么的……那么的……”说到最后,她粉脸上突然红云满布,末句话在嘴里含糊地说不出口。
  “那么的什么?”隐隐约约知道她接着要说什么,他仍是禁不住加速了心跳。
  “我是那么的……那么的……爱你。”鼓起万般勇气将爱意说出口,她才发现原来将对他的情感表达出来,不是她想像中那么困难的事。
  “渺渺,你知道我等你说这话等于多久?等得有多心慌?”中屠顼莆搂抱着她。紧闭双眼去感受这等待己久的满足感。
  片刻之后,渺渺在他怀里低声地说:“顼莆,有人在敲门……”
  “别管他!”如果不是怕她害怕,他—…定要当场拧下那个敲门的人的头。
  可惜房门外的人却不是那么识相,依旧不停的敲着门。
  “喂,里面两只傻不隆咚的爱情鸟,开门哪!申屠顼莆,你最亲爱的、最英挺威武的、最俊美无俦的杨表哥,和你吃喝了我好几顿的未来小舅子,正委屈的充当店小二给你们送饭来啦,快来开门!”杨赳鹰拉开嗓门大喊。
  申屠顼莆气得咬牙切齿。刷地打开房门。“你到底是官还是贼?站在门外偷听了多久?”
  “不久、不久,只听到一点点肉麻到想吐的话而已。你说对不对啊?杜安小舅子。”杨赳鹰嘻皮笑脸的跨进房门,把手里一大盘莱肴摆到花厅桌上。
  “你们共处一室一整晚!”杜安没有用疑问的口吻,直接使用肯定的语气怒斥申屠顼莆。
  “杜安小舅子,什么一晚而已,他们在鸩花岛时,早就不知道把生米煮成锅巴几次啦。还不都是你那亲爱的硬脑袋老姐,说没有欧阳珠儿那小妖婆的允许。死都不肯进申屠家大门、害得我可爱的申屠小表弟硬是被冠上偷香窃玉、采花恶贼、摧花淫盗、下流登徒子的诸多恶名?”杨赳鹰拐弯抹角地骂着申屠顼莆,脸上还贼兮兮地笑着。
  “杨赳鹰你闭嘴!”申屠顼莆气得眼里要冒出阵阵白烟。要是杨赳鹰坏了他的好事,他才不管他是不是他的亲表哥。一定要教他死无全尸!
  杜安瞥了红了脸的姐姐一眼,冷冷的开口,“欧阳珠儿允不允许,现在已经不关我们杜家的事,申屠顼莆你怎么说?”
  “我要娶渺渺进门。”申屠顼气定神闲的回答。
  “什么身分?”杜安仍是面无表情的问。
  申屠项莆自是了解杜安言中之意,“正室。”
  “侍寝婢妾?”杜安神色不变地追问。
  “永远不会有。”申屠顼莆坚定的说。
  “好。”杜安以杜家唯一的男丁身分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
  “阿安……”渺渺有些不安,希望弟弟不会刁难心上人。
  “姐姐你担心什么,我会害了你吗?”杜安失笑的看看姐姐,接着面向申屠顼莆,“你们拜堂成亲前,你不许再对我姐姐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申屠顼莆微愣了一下,他实在很难保证做到这一点,但为了顺利娶回渺渺,他仍是硬着头皮回答:“可以。”
  第九章
  “小表弟,你这未来小舅子还真是难搞的很哩,瞧他年纪小小,却精得像只千年老狐一样。摆平了个欧阳珠儿,却换来了个小杜安,如果你敢亏待你那小媳妇儿。看来你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喽。”杨赳鹰有趣的看着因为渺渺让杜安安排到另外一间客房住下,而闷闷不乐的申屠顼莆。
  “我断不可能亏待渺渺,而杜安上了鸩花岛后,也不会再有闲工夫来管我和渺渺的闲事。”申屠顼莆脑海里已经思量好怎么安排杜安未来忙碌的生活。
  “怎么说?”杨赳鹰对鬼灵精似的杜安上鸩花岛后会有什么际遇,也很是感兴趣。
  “杜安是个经商的好材料,根骨也不差,脑袋更是灵光得不会让我家那两个老妖怪感到无聊。”申屠顼莆眼神邪恶的笑着回答。
  “经营鸩花岛的产业?跟着姨父姨母学武、习毒?小表弟你真是狠!”杨赳鹰当然知道鸩花岛的产业有多庞大,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姨父、姨母整人的招数有多诡异——对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毒手的人,对别人生的儿子还会客气什么?
  “你说,那可爱的小杜安几年之后才能有机会躺在床上,好好睡他一觉?”申屠项莆越想越开心,竟然咧嘴大笑起来。
  “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年吧。你够毒、够狠,小杜安整你一时,你却要整他一辈子。”杨赳鹰心中开始同情起可怜的小杜安了,可是他也紧跟着坏心眼的哈哈大笑。
  “顼莆,我和阿安都知道弟弟妹妹葬在哪里,但是我们爹、娘的尸骨就……”渺渺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听说被迫债的打手砍死在水沟里亲爹的尸骸,以及不知道病逝在哪里的母亲遗体。
  “你爹的遗骨我已经让人找到,但是你娘的尸骨就真的找不着了,只找着她最后曾戴过的一支珠花。”申屠项莆搂着渺渺的细肩安慰她。
  申屠家的神通广大,没有人能够怀疑。
  渺渺的亲爹据说后来被他们一位好心的街坊抬到山里挖个坑埋了,可是找到时,却已经被野狗拖出来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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