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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泪眼渺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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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家的神通广大,没有人能够怀疑。
  渺渺的亲爹据说后来被他们一位好心的街坊抬到山里挖个坑埋了,可是找到时,却已经被野狗拖出来啃得只剩根左大腿骨。而渺渺的亲娘留在妓院的首饰,也让鸨母变卖得仅剩支不甚值钱的木制发钗。
  不过,经过多年后,要重修衣冠墓冢,这些也足够了。
  “顼莆,谢谢你!谢谢你……”渺渺明白申屠顼莆一定花费了许多心力,才能找到父亲的遗骨和母亲的遗物。
  “说什么谢,咱们就要成为夫妻,故去的两位老人家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他抚抚她的秀发,用手指抹去她颊上的泪珠。
  “顼莆,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回我和阿安的家乡呢?”她吸吸鼻子,眼中有着迫不及待。
  “你和杜安都才大病初愈,该好好调养些日子再说。”他不赞同的盯着她仍略显苍白的小脸。
  “我是不碍事的,但阿安真的是该好好休养……”她虽然急着回乡给父母弟妹修坟,可是她更担心弟弟杜安的身体。
  “你……唉!还是只知道先挂念其他的人。”他无奈的摇头。但是,只要能让她多休养几日再出发,其他的地也不会那么在意了。
  “咳!”
  杠安发出警告的低咳,睨着申屠顼莆搁放在渺渺细腰上的大手。
  申屠顼莆恨恨地回瞪了杜安一眼,才转头柔声对渺渺说:“觉得闷就让玉霞唤我进车里陪你,累了也叫香月要马车停下来休息,知道吗?”
  “好的。”渺渺甜甜的对申屠顼莆一笑,为他的温柔举动感到好窝心。
  申屠顼莆在要起程到渺渺家乡前,便让香月、玉霞来服侍以及保护渺渺。玉霞和香月收到命令后,便连夜施展轻功赶来与他们会合。
  杜安发现鸩花岛两位粉嫩嫩的婢女姐姐竟然有那么高深的武功,不免觉得惊讶,可是想到她们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瘦弱的姐姐,又觉得无比安心。他也不得不佩服申屠顼莆对姐姐无微不至的呵护。
  “姐姐,我扶你上车吧。”杜安一屁股挤开申屠顼莆,拉起姐姐的手扶着她登上宽敞的马车。
  这辆四马配辔的马车,外表虽然方正朴实,却是要使车厢内部有更宽阔的使用空间所特别设计的。而且车厢一根铆针都没用上,每一块木头皆是那么精巧,木块与木块之间又配合得那么佳妙,就像一件非常完美的工艺品。
  车厢宽大得即使几个壮汉待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四周衬着厚厚的软垫,暗柜里放满蜜饯点心、针褚绣布、书册、暖被、软枕……一应俱全,申屠顼莆实在是用足了心。
  玉霞和香月扭皱粉脸强忍着笑,偷偷瞄了申屠顼莆臭着的俊脸一眼后,也随着渺渺登上马东。香月擅御乘之术,所以由她来执缰驾车,玉霞则掀开纯白色的厚帘进到素雅的木雕车厢里,解意的陪侍着渺渺。
  “起程吧。”杜安跨上一匹骏马后说道。
  申屠顼莆叹了口自从杜安出现后,不知道已经出现几次的闷气后,也俐落地上马。
  “做一名杀手,就不能出名,出名就不是好手。”
  申屠顼莆微笑而冷淡的接着说:“而且不能除了有声名,也不能有家庭、地位、子女、朋友。关于这点,我是能大方的帮你全都做到。你想先失去哪样?父母?亲戚?朋友?妻妾?子女?还是干脆今日之内全都没有?”
  刚刚才大声报上地是山西虎门堂,第一杀手鬼见愁大名的拦路杀手王霸刀,听了申屠顼莆的一番话,寒意不禁爬上了背脊,握着九环大力的手也开始汗湿。
  王霸刀是奉了虎门堂堂主的命含,带着五个师弟,要来一刀宰了申屠顼莆。本来他以为这回的任务像吃大饼一样容易,现在看起来,却像要他一口生吞下只大铁锅那么难。堂主说等他达成任务,就让他当上副堂主,看来他是没那个命了。可是空手回去是死,现在放手一搏也是死,既然如此,那当然是要和申屠顼莆咬牙上一。
  “香月妹妹,是什么事停下车来呢?是该让马儿们休息了吗?”渺渺素手掀开车帐,疑惑地问道。
  “渺渺,进车厢去。”
  “姐姐,回车里去。”
  申屠顼莆和杜安同时向渺渺发声,更是让渺渺好生疑惑的想走下马车一看究竟。
  “玉霞,上车。”申屠顼莆略微飘身轻推渺渺的身子进车厢,将自己骑乘的雪白骏马留给玉霞,然后便在车厢里开口:“香月,驾车。”
  香月明白申屠顼莆要渺渺避开血腥的意思,便扬起缰绳策动马车离开。
  玉霞当然更是了解申屠顼莆的心思,她转头对杜安笑着说:“杜少爷,你也跟着马车先离开吧。”
  杜安不平的皱眉,“他就留下你一个姑娘家来面对这些饿狼?”
  玉霞闻言更是灿笑如花,“杜少爷,留下我一个都嫌太多了呢!”
  “你们在做什么?!人都跑了,还不追上去!”王霸刀回过神对自己:五个师弟大喊。
  “呵呵,不用追,我们家少爷今天心情好,没要姑娘我拿下你们的狗命,如果你们乖乖地不挣扎,只要各自留下你们一只胳臂和一条腿就可以了。”玉霞娇笑得好生美丽,眼神中却涌现刺骨的杀机。
  “放你奶奶的王八羔子乌龟屁!”王霸刀气得气张黑脸都发紫了。“师弟们,咱们先宰了那个发愣的小子,再剥光这臭娘们的衣服让大伙乐和乐和,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玉霞惋惜地轻轻叹了口气,“杜少爷你先站远点,玉霞生性比较粗鲁些,可能会弄脏你的衣服。”
  杜安还来不及出声。就见玉霞飞身向前,也不用刀也不使剑,便用双手活生生地扭断王霸刀的,一只右臂,随意丢弃在地上。
  “因为你们不肯乖乖听话,所以要再多留下一颗眼珠子了哦。”鲜血溅满她的小脸和衣襟,她也没分神去擦拭,此时的玉霞看起来就像从地狱来的夜叉恶鬼一样。是那么的狰狞。
  鸩花岛上的人都不太喜欢使用兵刃,也不随身携佩武器、所以一般武功不高惊觉不出他们掩盖后杀气的人士,也很难知道他们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物恶鬼。
  纵使杜安再镇静、胆子再大,也要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白了脸。
  折断越多只手臂,踹断越多条腿,玉霞脸上的表情就更接近魔窟来的恶电。末了,她还松松葱白十指的关节,准备要动手挖出大汉们的眼珠子了。
  杜安现在切切实实的明白,为什么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没有人敢去讨伐或惹恼鸩花岛上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个瞧起来弱不禁风的婢女也不敢。
  因为一般人不去犯他们,都还能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若是主动去招惹他们,就像是自己走进炼狱大门一样的恐怖。
  “咱们怎么不等阿安和玉霞姐姐就上路了呢?”渺渺见申屠顼莆进车厢陪伴,当然很是高兴,可是撇下杜安和玉霞先行离开,就令她感到困惑了。
  “杜安和玉霞绕道去买点东西,马上就会来和我们会合。”申屠顼莆一派和煦的回答,心中却暗忖杜安那小家伙现在怕要让玉霞杀人时的丑样子吓坏了。
  能作弄难缠的未来小舅子,让他心情大好。他坏心的想着,下次再有这种拦路麻烦时就叫香月带杜安去,香月杀起人来才更是精彩哩!
  “顼莆,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开心哩。”渺渺见他一脸欣喜,好奇地问着。
  “好不容易甩掉杜安那个大包袱,能单独和你在一起,当然开心。”他话锋一转,却也是说了实话。
  “怎么那么说阿安啦!阿安也是为了我的名誉着想嘛。”她爱娇的嗔道。
  “那你怎么都不顾及我的名誉,快点嫁给我?”他赖皮地搂住她,开始打情骂俏。
  “总要回鸩花岛再说嘛,也得让申屠老爷和申屠老夫人替我们主婚才是。”她笑着提醒他是有父母的人。
  “你错了。他们一定巴不得我们
  在外面随便拜堂成亲算了,就不用回去麻烦他们两位老人家。“他笃定地说道。
  “胡说!做父母的哪能容自己儿子的婚事这般草率?”她不信地嘎斥。
  “嘻嘻,等回鸩花岛你就会明白了。”他凑上唇就想吻她。
  一双小手抵住他的唇,却让他在掌心烙下湿吻,一阵酸麻的感觉,由她的手心窜到后颈。“香月妹妹在外面会知道的,好羞人,别这样啦……”
  申屠顼莆突然玩心大起的朝马车外大喊:“香月,你听到了些什么吗?”
  “回少爷的话,香月在车厢外面什么都听不到,也一点都不知道少爷和小姐都是在做什么羞人的事,请少爷和小姐可以放心的继续做羞人的事。”香月忍不住笑意的声音清楚的由驾车座传来。
  “噢!天哪!顼莆、香月妹妹,你们俩真是讨厌!”渺渺窘得红透了小脸,娇瞪了申屠顼莆一眼。
  天色将暗之时,香月将马车驶入途中的一间客栈投宿,因为她知道申屠顼莆万不可能舍得让渺渺露宿郊野。
  服侍渺渺人裕洗去一身疲惫后,香月正想走出房门去传备晚膳,便见申屠顼莆已经端坐在花厅的椅子上,还示意要她噤声,她便掩着嘴笑着离去。
  “香月妹妹,你饿了吗?咱们一起用膳好吗?”渺渺微微低着头,将寝衣的衣带系上,再转头要看向香月。
  “我陪你用膳就不好吗?”申屠顼莆笑道,已经贴站在她的身后。
  “顼莆!香月妹妹呢?你快出去,等等让阿安知道了,他要不高兴的。”
  “就只怕杜安不高兴?你都不怕我也会不高兴吗?”他抿抿唇,微微蹙起剑眉。
  “你有时候还其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爱和阿安斗气。也不想想你长了他那么多岁哩。”她摇头低笑。
  “哼!”他还真的气皱了一张娃娃脸。
  “还生气?不是要用膳了吗?我搭件衣服去让香月妹妹送晚膳进来。”她笑着拿起外衫就要穿上。
  “别忙,先让我袍抱你。”拉住她的小手,他搂住她往床帐走。
  “不行,你答应过阿安的,别乱来。”她只住他的大手,红着脸拒绝。
  “杜安现在又不在!好多天没抱你了,我好想你。”他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彩。
  “不要,你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不能随便失信。”渺渺嘟起小嘴嚷着。
  “渺渺,你……”抱着她的双手紧了几分,他有些恼怒了。
  “不管,我饿了,你要让我好好地吃一顿才成。”她撒娇的笑着讨好他。
  “我也饿了,很饿,非常的饿!”他眼里的意思明白的宣告着,他想吞下的食物,现在就在他怀里。
  “顼莆,拜托嘛……”她又甜又软的嗓音低低地响起。
  即刻、马上、当下,他就知道自己输了。无可奈何的重叹了口气,他斜瞪了她一眼,总算松开手臂说道:“穿好衣服去开门吧。香月现在就双手端着晚膳,站在门外偷听咱们说话呢。”
  自从打理好自己的玉霞和白着脸的杜安,与渺渺他们会合之后,杜安的胃口一直都很不好。这其间的原因,只有渺渺一个人不知道,而杜安当然也不会碎嘴的去告诉她。
  只是杜安开始更讨厌申屠顼莆,每次他看着他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好似是在替他哀悼往后日子的难捱一样。而玉霞曾经私底下告诉他一件让他更震惊的事情——脸圆得像可爱红苹果的香月,杀起人来的手段比她更粗鲁数倍。
  因为香月喜欢当着敌人的面前,用手指挖出敌人的心脏给他自己看,再不痛不快的让他咽气。换句话说,香月异常享受杀人时的快感和乐趣。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恶鬼?!”骑着马的杜安,以渺渺听不到的音量低声吼着。
  香月和玉霞功力深厚,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只是低着头,无声地窃笑着。
  “怕了吗?”申屠顼莆漾着笑,和善可亲的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如果敢伤了我姐姐一根头发,我就是再不济,也要和你们命!”杜安恨恨的说。
  申屠顼莆收起笑容正色看着杜安。“我也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是渺渺的血亲弟弟,但是你若使她伤心的掉下半滴泪,你就别想身上能再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杜安脸上并没有惧色,他只是看着申屠顼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彼此。”
  申屠顼莆心中吁了口气,因为杜安这难缠的小舅子总算是开始把他当成一家人了,而这会让渺渺能更安心的嫁给他。
  新砌好的两座大坟两座小坟,让杜家姐弟抱着墓碑痛哭失声。逝者已矣,纵有再大的不是,终
  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再深的怨怼,也都随着黄土埋在地底下。
  “渺渺,别这么哭,会伤了身体的。”申屠顼莆拉起渺渺哭得发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拿着手中替她揩泪。
  玉霞和香月也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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