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狂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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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知这样会叫他多么担心?
女佣倒了杯水给他。“慕小姐接了一通电话之后才决定要出去的。”
“谁打来的?是她的朋友吗?”
“唔……好像是一位姓张的小姐打来的吧。”那时她就在旁边换画框,听得挺清楚的。“看慕小姐的样子,不太像是在和好友通电话。她们讲电话讲了许久,后来慕小姐才决定和张小姐去见一个……呃……好像叫‘郭老爷’的吧。”她努力地回想着。
“张小姐……郭老爷?!”罗焰愣了一下,心中暗喊糟……
“对了!这是我今早在换肖像的框时发现的。”她将那封已有些年代的书信交给罗焰。“它就夹在画框中,似乎还没人拆阅过。”
罗焰接过信,当他看到上头的字迹和属名时,一股血气冲上了脑门。那秀气而有力的字迹是他父亲的,那有力的字迹就如同父亲的容颜一般,一直深烙在他心中,片刻不能忘!
是爸爸写给慕为仁的信。慕为仁不曾发现这封信吗?否则他为什么没拆开过?
带着心里的疑云,他拆开了这封尘封在肖像后,从来没人阅读过的信。
为仁吾友:
以着退还肖像的藉口,我把这对信藏在肖像中,这样就能瞒过那两个不义之友对你的监视了。他们两个挟持你的妻小作为威胁,要你不许对我伸出援手的事,我早就有耳闻,也有所觉悟!为仁,身为多年好友,我了解你、也信任你。在我所交游的朋友中,只有你值得我相信。另外两个是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禽兽……认识这样的朋友,我只能恨自己瞎了眼!
公司的营运一向业绩良好,突然间会倒闭、负债累累,这怎能叫人相信,就算你不暗中通知我,我也知道有人从中搞鬼。为仁,我知道你有心帮我,怎奈那两个禽兽以你的妻女作威胁,使得你动弹不得,对于你现今的窘状,我十分抱歉!
写这封信给你,并不是要你伸援手,我知道你爱莫能助!我只是……唉……这一生,千亿多的债务叫我如何偿还,我想我这生注定是完了。万丈红尘,我没啥好留恋的,惟一令我挂心的是我的妻小。晓蓉一个弱女子,沉重的家计怎堪负荷?盼你能暗中接济她。
为仁,这一生中有你这样的朋友,此生无憾矣。当你收到肖像时,我已不在这纷扰红尘了。这封信我不确定你是否看得到,只期望天见怜的使你在重新为这画换框时能看到。
永别了,我最亲爱的朋友。修怀绝笔
看完了信之后,罗焰紧紧握着信纸……
这是父亲托孤的遗书?在信中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和慕为仁的情谊,没想到慕为仁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为了钱财不顾道义。
父亲愿意托孤,且临终绝笔前惟一承认的挚友绝对不是坏人。郭伯伯不知打哪儿来的消息,说慕为仁与其他数人吞掉父亲的股权,且让父亲负债走向绝路……可是,从这封信看来,慕为仁并没有参与,就算参与只怕也是被逼迫的!
老天!事情怎么和他想象的都不一样?
原来父亲和慕为仁竟是如此的刎颈之交。正因为知道他们的友谊,且相信慕为仁,就算父亲被逼得走上绝路,母亲在谣传满天的情况下仍相信慕为仁夫妇。
这大概是她临终前仍坚持要他履行和慕羽童婚约的原因吧!
一想起了从前对慕羽童的种种,罗焰深觉得自己的冷血、残忍!从前的他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如烈火一般的仇恨烧沸了他的血,烧红了他的眼,他一直以为在所有的仇人一一收拾之后,他就能从痛苦中解脱,然而他却误害了好人……
老天呐!我竟做了这样的蠢事!
一想到慕羽童,他才从懊悔的深渊中惊醒……
如果找她的真是张虹薇和郭伯伯,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得先走一趟郭家。
第十章
慕羽童和张虹薇来到一栋雄伟美观的别墅。
佣人领着两人上了楼,来到一扇大门前。“两位里面请,主人等两位很久了。一说着,他在门上叩了数下,”老爷,您等的客人来了。“
“进来。”
听到木门里传来的威严声音,慕羽童心跳莫名地加速了。房门推开,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们。
“郭老爷,您要见的人,我带来了。”张虹薇说。
“嗯。多谢了。”轮椅转了过来,慕羽童终于看到郭有德的真面目。
“慕小姐,”他看着她,“你的确长得很美,纵使怀孕使得身材走样,魅力仍然不减。无怪乎罗焰、郭玮会对你另眼相看。”
“郭老爷,找我有事?”从郭有德眼中,慕羽童捕捉到不可思议的恨意。然而,她同时也明白,罗焰在这种人的调教下,会变得多可怕。
“你倒干脆。”他指着对面的沙发椅,“坐下。”待慕羽童坐了下来之后,她说:“我今天要你来是希望你……离开罗焰。”又是旧话重提。
“我从来没打算赖住他。”清楚了罗焰和自己之间的差距,她很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对罗焰下感情,这感情只会石沉大海,既然他们无法相爱,她如今能走的路,就只有离开他。
“是吗?那么,上一次你离去之后,他又是如何找上你的。天下如此大,如果你真有心离开他,他会有办法把你找出来?”郭有德眯着眼看她,从口袋摸出一张支票,“一千万,这些钱足够你活一辈子了。”
“这支票对我而言,不具意义。”多在这里待一刻,她就觉得自尊多被蹂躏一分。“就算没有这张支票,我一样不会待在他身边。”她连眼角都没瞥支票一下。
“没有这笔钱,你有能力到外国生活?”郭有德忽然了然道:“哦!我明白了,光是罗焰给你的那张金卡,你要在国外生活得如同贵族一般,也不是难事。”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要侮辱我,那么……”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且慢,我尚有话未说呢!慕为仁的女儿那么没教善吗?嘿!我明白了,他在你尚小时就撒手人寰,没爹娘教养的孩子,哎……这也无可厚非啦。”
慕羽童忽觉肚子传来一阵微痛,她的风度已经表现到极限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可以,请长话短说。”
“其实……我要你现在就离开罗焰,那也是为了你着想。”
“是吗?”她垂头苦笑。现在为谁着想都已经没意义,也不重要了。
“罗焰曾对我说过,之所以把你找回来,无非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一旦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届时,他会给你一笔优渥的‘遣散费’。”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一提到孩子慕羽童脸色更加苍白。罗焰说过他会开出条件和她交换孩子的,然他尚未想出是何条件。
“孩子必然是留在罗家跟着姓罗了。要不,你以为他把你找回来干什么?”
“不!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她激动地说。
“所以,如果你尚未把孩子生下来就离开罗焰,那么就他算有心要留住孩子,也莫可奈何。”郭有德一笑,“你说,我要你此刻立即带着孩子离去,这不是在帮你吗?”慕为仁的女儿不配为罗焰生下孩子,这孩子不配继承罗家产业,所以她必须离开罗焰!
慕羽童苍白着脸站了起来。她眼中含着泪水,匆忙地往外走,她快步地冲下楼,仿佛这里是蛇窖魔穴一般。在最末几阶,她步伐踩了个空,整个人扑倒在地上,腹部的骤痛使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由地上爬起来。
“痛……我的肚子……”她痛得全身仿佛要痉挛了一般。好不容易扶着梯把站起来,却发觉有热液顺着大腿流下来,她眼睛瞪得有如铜铃大的看着这一幕……
“羽童……”罗焰匆匆忙忙地由公寓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快步地走向她。“羽童,你怎么了?”
“不……不要碰我。”她双手捉着梯把,用力到手关节都泛白了。
天……她的肚子……好痛……
罗焰皱着眉看她倔强的样子,然后打横地将她抱了起来。他向司机吼道:“备车。”
“不……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孩子……孩子是我的……”慕羽童在他怀中仍试图挣扎。只是罗焰的双手像铁钳一般不容得她挣脱?
“罗焰,慕小姐又不领你的情,何必……”张虹薇在他背后怯怯地说。
“张虹薇,你胆子不小,倒也敢管起我的事来了!”他回瞪她,然后将目光调高,一脸怒容地看着在二楼楼梯口的郭有德。
他从口袋摸出一封信,“郭伯伯,这封是当年我父亲写给慕为仁的信,你看看吧。还有,以后,不许你再插手我和羽童的事……”把信留下后,他抱着慕羽童往外走。
“放轻松,来,深吸一口气……”医生引导着慕羽童呼吸方式。要生第一胎的妇女通常因为太紧张,无法放松心情而使得生产不顺利。
“不……好痛……我……不要生……”她咬紧着牙关,紧握着产床上的铁栏杆,如撕裂般的痛楚令她连呼吸都困难。
陈紫庭匆忙地赶到医院时,在通廊看到一脸焦虑的罗焰。
“羽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她已经进去很久了。”他的手心渗着冷汗,心跳频率快得令他心悸。由产房中传出一声声尖锐的哭喊声就像利刃一般,一刀刀地戳入他的心。
羽童现在一定很痛苦吧!然而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帮不上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焰的不安在时间的流逝中骤增。忽地,产房的门打开,里头走出一位穿绿袍的医护人员。她打量了一下罗焰,“你是慕羽童的先生?”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
医护人员拿了一件绿袍和口罩、帽子给他,“换上吧!我们希望你到里头陪产。你妻子不知怎么了,她不愿放松心情生产,以至于生产过程十分不顺利。”
“她……还好吗?”
“情况若再持续下去,我们不排除替她剖腹生产。”
“剖腹生产?”罗焰不自觉地皱了眉,是迅速地把衣服换上后,随着医护人员进产房。
“我……不要生……不要……”
进了产房,罗焰看到慕羽童痛苦的挣扎着,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
罗焰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仅管慕羽童因痛而汗流浃背,她的双手却是冰冷的。
罗焰修长的十指将她的小手握于掌中,慕羽童意识有些涣散的将视线调到他罩着口罩的脸上……
“羽童,是我……”
尽管只露出一双眸子,她仍认出那双总是冰冷的沉着星眸,她胸口一热,“你来这干什么?孩子……孩子不能给你。他……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我不会跟你抢!孩子是你的。”他抚着她湿烫的脸。“我答应你,只要你将孩子生下,他就是你的。”
“可是……郭有德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不……”她的肚子一阵阵地传来骤痛,她不由得咬着唇,“不会把孩子给我。”
“我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他握紧了她的手,“羽童,过去的事……我十分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这回的承诺!”
慕羽童看着他,“你……说真的?”
“嗯。”罗焰拭去她眼角的泪,“来,听医生的话,把心情放轻松。”
“陪……陪我。”她仍紧捉住他的手,“同情也好,我……我好希望你能陪我,我好怕。”
“我会一直陪你的……”
在一阵阵鸟鸣声中,慕羽童转醒了,她环顾一下四周,忆起昨天生产的点滴。
在生产的痛苦中,支持她走下去的是罗焰强而有力的手,她记得他不断地在一旁为她加油打气。那份贴心的温柔只怕只有昨天那短暂的时间才能拥有吧。
犹记得他承诺了她,孩子属于她的,然罗焰昨天短暂的温柔,似乎使她冀求得更多!
人呐,永远是不懂得满足的。
她竖起了枕头当背垫,缓缓地坐了起来……
把孩子生下来,且孩子属于她的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连系在一块的理由,一切都结束了。慕羽童想着想着,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刚当妈妈就掉泪,孩子令你那么痛苦吗?”罗焰突然推门而入。
幕羽童来不及把泪拭去。
“我……”她有些狼狈地红了脸。“对不起,我叩了门没人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他将带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我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来,多少吃一些吧。还是要我喂你?”
“我……我自己来。”她喝了一口,“嗯……好难喝……我不要喝。”天啊!这就叫“坐月子”的圣品吗?老天!那些当妈妈的一生完小孩都得吃这些?太可怜了。
“难喝也得喝。”家中女佣告诉他,女人若月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