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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板太无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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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做?”他突兀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语气比寒冰还冷。
  “妻子为丈夫煮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煮咖啡也只是举手之劳……”她无暇注意他的反应,只顾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你今天出门了?”他冷眉肃目,脸上的线条如石刻般的冷硬。
  “是啊!有何不对?”他严厉的语气让她感到疑惑。
  “当然不对!”他冷笑一声,“如果你今天是和老情人见面,我会当你是心虚!”
  “什么?”她惊愕的无以复加,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意外了,所以来不及想好掩人耳目的剧本?”他毫不留情的追剿。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用如此伤人的话来试炼她?
  “你心里有数!”他冷冷的撇开脸。
  “你……”
  “怎么?无法否认!”再对视着她,他的神色更形冷冽。
  “你听我解释──”忍耐,她答应母亲要好好的经营她的婚姻,要与他和平共处的。
  “是自圆其说吧!”他冷嗤。
  “你别……污蔑我!”她气得直发抖。
  “有胆做,没胆承认?”
  “……”
  “说啊!为何不说?”他一步一步逼近她。
  “……”她心痛地别过头。
  “不说话?是因为说不出话了?”
  “莫须有的事,我不想再多费唇舌!”被严重曲解心意,她开始觉得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好可笑、好荒谬。
  “不想多说,是因为你们下午三点钟确实从饭店出来!”祁暐的眼中饱含的怒气并不下于她。
  他以为在发现自己懂得为她担心,会在乎她,会时常想起她,甚至感受到和她在一起的亲密、愉悦的心情,都不同于和他身边女人纯粹是肉体所需的感觉,而说服自己要和她重新开始之时,竟又会让他见识到叶家人丑陋的一面。
  她的父亲恶意掏空公司的资产,而且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他该恨她的,就像结婚之时所认定的,要让她不好过来平衡自己心中那股满满的恨意,可是为何在看到她和她的旧情人一起从饭店走出的瞬间,他只感到穿心的痛。
  饭店?叶诗诗乍听之下,有一时的茫然,然后才想起中午她欲出门吃午餐和买菜时,刚好遇见林亦杰,在久未见面及对方的力邀下,便和他一起去吃饭的事情,他看到了?
  “是又如何?”她不明白和朋友到五星级饭店吃饭也犯法吗?
  她承认了!
  祁暐的心一窒,“你和他上床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叶诗诗倒抽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他刚好摩擦到她的烫伤处,或是因为他荒诞而不实的指控。
  “是不是?”无视她的痛楚,他加重力道。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上不忘极力挣脱,但他紧握不放。
  “放手!”此时的她已是哀莫大于心死!
  “是不是?”他的眸中蓄满了阴鸷的气息。
  她愤恨地瞪着他,然后,她闪着星芒的目光骤变,变得深不见底,“我和他有没有上床?第一,他没提议;第二,那该死的不关你的事!”
  他脸色铁青的瞪视她,她也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
  他霍地甩下她的手,不自觉的妒火熊熊的燃烧,也烧掉了他的冷静和理智,“原来你早就有计画和他上床,只是他不肯如你所愿罢了!”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刺向她,她惊不可信地倒退数步,直到重重撞上酒柜,才稳住她颠踬的身子。
  她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是不?
  生平第一次懂得在乎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她爱不起,也不爱她的人,而且还是个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她的男人。
  她真是愚蠢得可笑,竟以为冷血的恶魔也会有心,也会有情?
  “警告你下次想红杏出墙时,最好忍耐别轻举妄动,或是小心点别露馅;否则我说过的,游戏规则是我订的,你再怎么也该先经过我的同意,而不是天真的一意孤行,那后果不是你担待得起的!”他的一字一句像把刀,残忍地刨着她没有防备的心。
  “你混蛋!”她的理智彻底崩溃,抓起伸手可及的酒瓶砸向他。
  他俐落的闪过身,酒瓶碰撞到矮几爆裂开来,红色的酒液洒落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是一片怵目惊心的红。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冷冷的威胁。
  “你下地狱去吧!”她恍若未闻,继续砸着墙边的立灯。
  这回他的身形更快闪过,还直接走到她面前,以更羞辱人的方式,捉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或许某一天,我们会在那里相见。”
  他脸上冰冷且绝情的黑眸和噙笑的嘴角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虽然没做过太多感人肺腑的善事,但也不至于会和恶魔住在同一层。”她气得朝他怒吼。
  “哈!哈!哈!”猝不及防地,他扬声大笑,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她怒斥。
  “你不都说我是恶魔,所以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他的眼紧紧的锁住她。
  他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叶诗诗不由觉得一阵战栗,看他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惧意。
  须臾间,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发,再缓缓滑过她空无一物的脖子,轻轻拨开她的衣领,搭上她洁白裸露的前胸,再慢慢的抚着她修长秀美的颈项、皙白的耳轮,动作轻柔却十分魅惑。
  叶诗诗怔怔的望着他,动也不动的身子彷佛不是自己的,思绪也不受自己控制。
  祁暐也深深的凝视她闪着星芒的眼,挺直小巧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唇和绯红的脸……
  该死!为什么在他该将她挫骨扬灰的同时,她还是这么该死的动人,让他无法抗拒?
  他倏地俯下头,薄唇无预警的吻住她的红唇。
  叶诗诗愣了一下后,才想到要开始挣扎,因为他的唇又冰又冷,毫不怜惜的啃咬她的柔嫩,还执意以灵活的舌撬开她的贝齿……
  她不从,他更加蛮横的吸吮,彷佛带着极大的怒气,也像是在宣告要彻底的征服她!
  她伸出双手气急败坏地使劲推开他。
  他则反手将她的双手箝制,身子更加贴紧她的,还十分狂野的在她身上磨蹭,刁滑的舌也继续霸道地索求她的配合。
  她难掩羞愤地咬了他一口,突来的刺痛和血腥让祁暐的唇离开她的,也暂时松开了她的身子。
  叶诗诗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
  他狠狠的盯着她,更狂暴的怒气又在瞬间凝聚。
  叶诗诗的脸颊涨红,胸前剧烈起伏,她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彷佛这样可以减缓发冷的身体和双脚的颤抖。
  祁暐黝黑的瞳眸动也不动,炯炯的目光似要吞噬她。
  叶诗诗凛着气强持镇定,以无比冷酷的语气诅咒,“相信我,就算等到地狱结冰的那一天,我也会化为一摊水,永永远远的离开你!”
  语毕,她不再顾及他的反应,转身朝楼上走去。
  才背过身,叶诗诗的眼眶就蓄满泪水,她强忍着不让它滑落,挺直背脊快步上楼。
  直到甩上房门,泪水才恣意奔流,她蹲坐在门边,无声地掩面哭泣。
  可恶的男人!她是疯了,才会努力寻找什么让他爱上她的狗屁倒灶的理由!
  她希望他最好别爱上她,也最好别再惹她!
  哭了一夜,也失眠了一夜,早晨刺眼的阳光让叶诗诗红肿的双眼胀痛加剧。
  楼下的客厅空无一人,厅内仍如昨夜最后一眼所见的满目疮痍,她推上太阳眼镜,视若无睹的朝大门走去。
  车子才开出车道,路旁突然窜出一个人,逐渐向她这方靠近,她不得不踩下煞车。
  “叶小姐!”甫摇下车窗,来人便俯身唤她。
  叶诗诗轻蹙眉头,一脸不耐的看着眼前娇小美丽的女人,她认出这人正是和祁暐在餐厅搂抱的女人。
  “叶小姐,我是黎真。”看她一脸不屑,黎真把话挑明,“我是祁暐的朋友,认识他十五年,跟在他身边也有五年的时间。”
  叶诗诗恍然明白,原来她就是祁暐心中最爱的红粉知己。
  她藏在墨镜后的圆眸锐利地打量着这个和她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也难怪她会输得灰头土脸,她不但没有和祁暐有深厚久远的感情,也没黎真纤细柔美、我见犹怜的气质能掳获男人的心,唯一能胜过黎真的大概就只是一个“祁太太”的虚名。
  “有事吗?”叶诗诗曲指轻敲方向盘。
  “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们这不是正在谈!”叶诗诗倨傲地看她一眼。
  黎真嘴角抽搐一下,明白对方是故意给她难堪,不过很快地,她绝美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太相称的冷笑,哼声道:“你不必得意,等你和我谈过,我保证你会明白,你在祁家已无立足之地。”
  黎真带来的讯息绝对是一颗威力超强的震撼弹,炸得她好久、好久都回不了神。
  “……你那个不要脸的父亲竟然内神通外鬼,掏空叶氏的资产,还提走祁暐入股的资金,逃得不知去向,要不是几天前的股东大会需要查帐,才让事迹败露,祁暐还不知要被瞒骗多久……
  “而你,竟还有脸待在祁家,不仅好吃好睡,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勾蜂引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卑鄙无耻得令人发指……”
  叶诗诗捧着几乎要爆开的额际,怎么也无法相信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但这也让她明白,原来在她仍天真的编织婚姻美梦时,残酷的现实已敲碎了一切!
  她现在也终于能体会父亲当时的警告,为何要她在这段婚姻里,不论如何都要撑过三个月,而不是一年半载的。
  原来他早有预谋,他不只把女儿当作棋子摆弄,而且恨她恨到将她彻头彻尾的利用,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之前所以会不甘示弱地和祁暐对抗,是因为在这场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中,她没有错,也是最无辜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认她和他是站在对等的立场,她有权可以要求和他平起平坐。
  如今呢?她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就如黎真所言,她又如何能在祁家安然度日呢?
  瑟缩的拢紧身上的薄外套,明明该是百花争鸣的季节,为什么她的春天好像永远不会来临?
  深夜,叶诗诗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今天的祁暐居然比她还早回家,因为她刚才已看到他的座车停在车库中。
  她差点又掉头离开,免得看到他的人,更加引起她的伤心;可是她真的太累了,身体又冷又热,还全身酸痛,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那个她逃避不掉的人。
  “铃……”
  乍然响起的电话声惊醒寤寐中的叶诗诗,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合衣睡倒在床上。
  一声、两声……九声、十声,她茫然地看着不肯罢休又一直没人接听的电话机。
  在持续响了数十声后,铃声又突兀地戛然而止,她仍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它。
  然后,它再度响起,她伸手接起。
  “喂!”低沉的男声穿透她的耳际。
  有人比她先一步接起电话,她本想放下话筒,但彼端传来一阵惊慌又急促的问话──
  “叶小姐在家吗?叶太太已经不行了……”
  “咚”一声,叶诗诗的话筒瞬间滑落在地,她肺部中的空气好像被硬生生的挤出,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妈──”惊喘一声,她没命地往楼下跑,途中好几次都幸运地只是绊住脚,而没失衡滚下阶梯。
  她惊惶失措地跑到玄关,打开鞋柜……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能拉住柜门,木门“砰”地一声又弹回,应声夹住她的另一只手,其中三根手指顿时又红又肿,她却浑然不觉,只顾气愤的拉开碍事的门。
  陡地,另一双大掌出现在她眼前,一手握住她受伤的手,一手俐落地为她打开柜门,细心地拿出一双便鞋为她套上。
  来不及穿好鞋,叶诗诗霍地站起身,抄起柜上的车钥匙往外奔去……
  “我来开车!”祁暐跟上她,拿走她手里紧握的钥匙,她在交错的泪眼中看到他坚定和一闪而逝的……温柔。
  父亲毫不在意地走了,母亲也永远地离开她了,她的处境令人欷吁;但除了母亲弥留的那一晚近似崩溃的哭喊外,叶诗诗还算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想起黎真说过的话,祁暐在接掌叶氏之际,立刻展现他的实力,参与竞标外商投资的大型工程,一出手便顺利得标。
  但由于资金的募集尚包括向银行借贷,可那势必要接受严厉的查帐程序,届时别说贷不了款,连祁暐调度不周的欠款都会被披露出来,那么祁暐的事业和名誉铁定会大受打击,所以在那之前,必须要把叶父所亏空的款项补足。
  必须补足?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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