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夜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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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陵远远地便看见他那理当要“贴身”的小宫女,挽起衣袖、漾着娇笑,在水井旁洗着青菜,他若有所思地迈开步伐,朝嘻笑声不断的众人走去。
“跟朕回去!”肃着俊颜,皇甫陵伸出手抓住她的细白皓腕。
看见来人,苏绿水的娇笑一僵,四周的嘻笑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全傻了,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王上。
见苏绿水动也不动,皇甫陵干脆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要离开,然而她的动作更快,倒抽一口寒气,将手上的大白菜扔向他,趁他错愕之际,手一扭,挣脱他的箝制,接着迅速转身,头也不回的溜了。
瞪着那抹飞也似逃跑的纤细身影,皇甫陵脸色一沉,将怀中的大白菜扔进水盆里,双脚一点,追了上去。“苏绿水,给朕站住!”
听到仿佛近在耳边的低咆,她吓了一跳,更是不要命的往前冲。“才不要!”
回头喊了那么一句,只差没赏他个鬼脸。开玩笑,她又不是傻子,干么站着让他抓?
“你敢抗旨?”皇甫陵语气一沉,一个纵身飞跃,颀长的身子轻松落地,直接挡在她面前。
苏绿水没料到他这么厉害,着实吓了一跳,差点止不住脚步。
“你跑不掉的。”他的眼神仿佛追捕猎物的黑豹,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精光,目光紧紧锁着那张沁着薄汗的娇颜。
瞪着他气不喘、色不变的模样,苏绿水不甘的问:“王上找奴婢有何贵事?”
“你在躲朕?”眯起俊眸,他开门见山的问。
自从他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本一直守在他身旁照料的苏绿水却一反常态,见到他像见到鬼似的,不仅躲得老远,且还当真再也不煮夜宵给他吃。
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吃不到她煮的东西,就像有千百只虫在他胃里叫嚣,吵着他不得安宁……心念念都是她那令人屈服的精湛厨艺,然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的刻意躲避。
打从发现对她的感情,皇甫陵便下定决心要将她变成他的女人,然而这丫头却不领情,见到他不是躲就是藏,让他满肚子火气无处发,只好亲自上御膳房逮人。
眼睫微抬,她偷偷睨向那张铁青的脸孔,“奴婢岂敢。”
呃,她的确是在躲他,可为何要躲,她自个儿也不晓得,只知从他受伤之后,她突然变得非常在意他,那种感觉,常揪得她胸口泛疼,让她既不解又无助。也或许她并非不知那股在意从何而来,只是不想去猜、不敢妄想,因此才会确定他没事后,便下意识的躲着他……
“若真的不敢,为何见到朕就跑?”
圆眸心虚闪烁,她干笑两声,“奴婢只是突然肚疼,急着要去茅房……”
“是吗?”这说谎不打草稿的丫头。俊眸微闪,他忽地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抓住他的衣领稳住身子,“王上?”
看着她羞红的小脸,他轻声道:“既然疼到需要用跑的,想必一定非常急,朕就好心送你一程,免得到时来不及,丢了脸。”
见他当真往茅厕的方向走去,她赶忙出声阻止,“别,不用了!奴婢突然又不那么急了。”要是真让他抱着自己进茅房还得了,那她的脸才真的丢大了呢!
“是吗?”他微扬眉,将她给放了下来。
双脚一落地,苏绿水这才吁了口气,悄悄挪了挪脚步,和他保持距离。
既然逮着了这可恶的小女人,皇甫陵也不怕她跑,于是拉起她的小手,不理会她的挣扎,快步走向御膳房。“既然你没事,联想吃你煮的清蒸黄鱼、醋溜丸子、芙蓉百合,还有……”
“等等,”苏绿水连忙阻止他的点菜。“王上可是要向奴婢说明那夜之事?”
拧起俊眉,他闷声说:“没有。”
“没有?”细眉一扬,她看向那双深沉幽黯的眼眸,用力挣脱他的手,嘟着嘴,“既然没有,那么别说是王上说的那些菜了,就是一杯茶,奴婢都不会为王上泡的。”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甫陵微恼的瞪向她。
苏绿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王上可以不受威胁,让御膳房的厨予为您料理膳食,奴婢无所谓……”
该死!这丫头真以为他是在乎吃的?或许刚开始是,可现在可不,天知道他在乎的其实是她的陪伴,是见他吃完她做的料理后,那满足甜美的笑靥……
瞪着这完全将他吃得死死的丫头,皇甫陵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他这王上当得十分窝囊,却仍然不得不对她妥协。
“朕知道了。”咬着牙,眸光一闪,他突然有个好主意,“要朕说也行,可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
一听他肯说了,苏绿水双眼一亮,连声问:“什么条件?”
“这事之后再说,朕饿了。”他的笑容藏着单纯的她无法察觉的狡诈。
“可王上您还没说呢!”她才不笨,要是她听话煮了一桌好菜喂饱他,难保他不会耍赖不认帐。
“君无戏言,今晚到御书房来,朕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现在,先填饱朕的肚子才是要事。”
两人就这样达成共识,一个兴高采烈的奔向御膳房烹煮膳食,另一个则抑不住脸上得意狡猾的笑容,踱步回宫。
第6章(1)
经过奉冉的解释,苏绿水真想为自己的聪明伶俐高声喝采,她本就猜到皇甫陵会受伤是和他藏起的黑衣有关,果然,她一猜便中,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不上早朝竟也和这事大有关联。
她一直以为皇甫陵是因为太过懒散才从不上早朝,岂知——
原来皇甫陵除了是西陵国的王,还是王宫密探组织影的统领,每过亥时,便要易装出宫,追捕犯人、采察民事,直至近丑时才回宫。
西陵国会如此富庶安康,全靠这暗地惩戒贪官、抓捕官府无法缉捕到案的重大罪犯的秘密组织影。
然而,对贵为一国之君的皇甫陵而言,成为影无疑是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那夜,他便是为了一件必须秘密调查的要事而受伤。
端起苏绿水特地为他冲泡的龙井,皇甫陵满足的啜了口澄金色的茶水,一股香醇沁凉的甘甜马上渗透口鼻,回味无穷。
这茶泡得极好,够香、够醇、够浓也够味,让他满意的又啜了口,才淡声问:“事情查得如何?”
“这正是伤了王上的剑器,也是用来杀害东岚国使者的凶器,”奉冉由怀中解下用布巾层层包裹住的凶器,再将布巾解开,放至几上。
“这把剑虽烙着咱们西陵国的国徽,别着西陵国的剑穗,却是用一种名唤‘铜儿铁’的矿铁所制,铜儿铁的材质十分特殊,色泽莹白泛青,制成的刀锋利无比,最重要的是,整个神月大陆,仅有南风国有此矿脉。”
“果然和南风有关……”皇甫陵拿起剑,仔细看着那寒光湛湛的刀锋,肃着眉,思索许久才又开口,“这把剑在何处寻得?”
“落日江,觅得的时间,正是寻得魏大人尸首的当夜,时间相隔不到两个时辰,此剑飘流至下游,被一户养渔人家拾得,送至官府。”
正因剑是在落日江寻得,他才会如此苦恼——东岚使者被杀之处,位于西陵国北方苍云山一带,而落日江位于南方,两地相差百里,就算日夜不眠策马奔驰,也得整整一日才能到得了落日江,然而,这把剑居然只隔了两个时辰便出现,无怪乎奉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甫陵一听,双眉拧得死紧,神情凝重,沉默许久才低声问:“苍云山一带,是否有河川支流与落日江相通?”他掂了掂剑的重量,“这剑很轻,前些日子下了数场雷雨,河水暴涨,剑若顺着湍急的水流一路而下,的确有可能在两个时辰内到达落日江。”
经他这么一点,奉冉双眼倏亮,可不一会儿又黯了下来,语带失望的说:“王上这般推测固然正确,可……据微臣所知,落日江的源头位于西方,苍云山气候干燥,当地居民多凿井存水,周遭并无与落日江相通的河流。”
这番话让两人顿时又陷入迷雾之中,久久理不出头绪,就在此时,听得心惊胆跳的苏绿水忍不住打破沉默。“王上,奴婢知道苍云山有条小溪和落日江相通。”
软甜的嗓音马上吸引两人注意,皇甫陵微讶的挑高眉。“你怎会知道?”
鲜少有奉冉查不出之事,既然奉冉说没有,他便相信不会有,然而,这丫头居然会知道连奉冉都不晓得的事?
抿抿唇,她说:“奴婢小时候曾和家父到过东岚国几次,因为走宫道耗时较久,爹爹向来直接攀越苍云山,走山间小径,奴婢记得,苍云山里有条小溪,约一丈宽,爹曾说过,这条溪是苍云山的山泉水长年汇集冲刷而成,一路蜿蜒至苍云山的地下河道,也因流通的为地下河道,因此少有人知那溪水最终是通向落日江。”
听完她的解说,两人顿时一扫苦恼,皇甫陵马上下令。
“若真有这条溪河的存在,犯人必落脚在苍云山,前阵子大雨,地上泥泞湿软难行,犯人应跑不远,奉冉,咱们明日再探,朕会对外宣布到南方出巡三日,你先行回府准备,这次得带齐人手,好将之一网打尽。”
“是。”奉冉行完礼,便转身匆匆没入夜色之中。
奉冉一走,苏绿水再也难掩担忧,也顾不得自个儿的身份,着急的劝道:“王上,您的伤……这事难道不能让奉大人处理就好?”
方才听他们交谈,她知道出了大事,东岚国使者于西陵被人杀害,不但关系到两国的邦谊,还有可能导致交战,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让他再次身陷危险。
一想到那夜他苍白的俊颜,她的胸口便紧紧一缩,那股揪心的疼痛又起,让她莫名感到不安。
“这事单靠奉冉一人之力并不够,再说这件事关系到与东岚国长久之来的邦谊,朕怎能不管?”若非此事牵扯太大,他也无需亲自出马。
“可是……”抿着唇儿,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看出她眼里浓浓的忧虑,皇甫陵扬起一抹笑,“你是在担心朕?”
小脸倏红,一种被看穿的羞涩瞬间流窜全身,她强自镇定的说:“您可是王上啦,奴婢担心您也是正常……”
她怎么也不肯承认她的确很担心,担心到一听完他们明日要上苍云山,一颗心便怎么也静不下来,疯狂乱跳。
“是吗?”他笑意更浓,站起身,朝她走去。
一见他靠近,苏绿水几乎是反射性后退一大步,接着伸出双手,在身前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安全的防备动作。双颊泛红,大眼警戒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状,皇甫陵一愣,过了半晌才忍着笑意,不解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绿水低下头,尴尬的看着自己不知不觉摆出的蠢动作,赶忙收回在胸前划了个大叉叉的双手,挪回做出随时得以逃跑动作的双足,拂拂衣裙,干笑两声,像没事似的说:“没什么,只是……只是动一动罢了……”
因为发觉自己实在太蠢了,她一时问也忘了该劝阻他明日别上苍云山。
她那模样十分滑稽,却也十分可爱,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长腿一迈,又向前跨了一大步,颀长的身子恰好将她困在他和圆柱之间。“绿水,你晓不晓得你有时很可爱?”
可、可爱?苏绿水的眼睛差点没被吓得凸出来,她担忧的瞅着他,忍住想把手探向他饱满宽额的冲动,“王上您不舒服吗?您要说的应该是……可恨吧?”
她可是每日一大早便使尽方法将他“唤醒”的苏绿水耶!若她没记错,某人甚至还威胁过要斩了她。
这下换皇甫陵傻住了,久久,才爆出一连串狂笑,“哈哈哈……”
见他笑得泪水都馄出来,苏绿水更担心了,“王上,您没事吧?”
“没……没事,哈哈哈……”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又宝又逗,让他完全忘了烦心之事。
皇甫陵笑得夸张,不仅笑弯了腰,还将额头抵在她娇润的巧肩上,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非常暧昧。
“王上……”他一贴近,苏绿水便感到一股热浪从薄嫩的脸蛋,倏地传至四肢百骸,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自个儿的脚趾烫得惊人。
“嗯?怎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皇甫陵的双手抵着她身后的圆柱,黑眸亮得吓人,流窜着浓浓火光,直勾勾望着她烧红的小脸。
“您……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靠奴婢这么近?”她试着想将他推离些,无奈那像铜墙般坚硬的胸膛,连动都不动半分。
“为什么?”他挑起眉,掬起她落在胸前的秀发把玩着。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圆眸哀怨的睨向他,“当然是因为尊卑之分、男女有别,不论是什么原因,王上也不应该这般戏弄奴婢。”
“谁说朕是在戏弄你?”
“王上对奴婢又亲又抱又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