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筠小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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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仇人相见可分外眼红了,美丹这吃里扒外的动作更加惹恼了秦泊因,只见他怒瞪着一双红眼,射出一道仿佛要吃人的光芒,直往杨南筠扫去。
见苗头严重不对,杨南筠强忍着脚踝的疼痛起身,准备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盛怒中的秦泊因怎么可能会放过“杀害”他四声道喇叭的罪魁祸首,他一下子就挡在了门前——
“杨南筠,你还想溜?”
在他杀气腾腾的注视下,杨南筠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我……哪有溜?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已经把狗带来还给你,当然没我的事了,我……”
“在帐还没算清楚前,谁也别想溜!”他面目狰狞地逼向前。
虽然他的话让杨南筠严重不满,但在他的逼近下,她还是只能不争气地连连后退。
然,行动上虽认输,她的嘴可没那么容易败阵,只见她边退边嚷道:“喂!什么帐啊?你别想把这些全赖在我头上。”她指指地上已重度残废的喇叭。
“赖?东西是你弄坏的,为什么不能赖在你头上?”他冷哼了一声后,再度逼向前,无比心痛地道:“你知不知道,这套喇叭全世界只有十套,它是我的命根子,谁弄坏它,谁就得赔!”
这一番话,乍听之下好像颇有道理。这一地的狼藉虽非她直接造成,但,严格算起来,她实在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带美丹突然闯进来,也不会……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番话对她这个逻辑超级清楚的未来大律师而言,可定不了她的罪。
本来,依照“因果关系理论”来看,她纵使有错,也不是全部,要不是秦泊因把美丹丢在她家,她也不会气冲冲地来找他理论,更不会弄坏他心爱的喇叭。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跟女朋友亲热也不晓得要把门关上,现在,祸闯大了,全要赖在她头上,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是推论,追根究底,这一地的混乱根本是秦泊因自己造成的,要她赔,门儿都没有!
“秦泊因,你别想任意栽赃!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我有罪,也只占三成,谁叫你要把美丹丢在我家,谁叫你跟女朋友做那种事时不把门给关好,谁叫你……”
“你还敢狡辩?”他气愤地指着她的鼻子。
“难道我讲的不是事实?”她挥开了他的手,想再退开一步,但,后脚却抵到沙发,她已退无可退。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死绿。
她讲的——当然全都不是事实。第一,美丹是“寄”放在她家,不是丢在她家;第二,严世心只是他的朋友,而不是“女”朋友,更何况,他们也没做出像她讲的那种龌龊事。
本来,他们好端端地在他的书房看影碟,谁知,严世心不晓得哪根筋不对,突然冲过来抱他、吻他,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美丹就冲进来了,接着,就乒乒乓乓一阵混乱,再接着,他的喇叭就这么毁了。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这个可恶的杨南筠竟然反过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可恶!这辈子,他实在受够这个女人了,今天,他一定要为他无缘无故命丧九泉的喇叭讨回一点公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赔对不对?”他目露凶光地瞪着她—又逼近一大步。
由于已无路可退,他这一靠近,两人几乎已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都可以感觉得到。
但,盛怒中的两人却一点也没察觉到他们的贴近,此刻,两人脑中所想的,是千万不能屈居下风,让对方占到一点便宜。
所以,纵使已无路可退,杨南筠还是不甘示弱,用足以气死对方的高傲表情道:“我就是不赔,你敢怎样?”
“你……可恶!”他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赔、不、赔?”
他这个举动,纯粹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并不会真的出手。
但,这个举动,看在一旁始终对他俩发展高度关注的美丹眼里,可就不同了。
它以为他要伤害杨南筠,是以,它立刻吠了两声,并使出百分之百的马力冲撞他的背——
“啊!”这样的结果,是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一上一下笔直地朝沙发摔了下去。
由于先前两人实在贴得太近,美丹突然的碰撞让他的头瞬间倾向前,下降中,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双唇虽只是一刹那的结合,却已足以让摔到沙发上的两人一阵错愕。
“你……”杨南筠在剧烈震荡之后,立即睁开眼想推开秦泊因压住她的身子。
但,谁知视线才与他对上,她的气势却立刻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眼睛胶着在他脸上。
这是那家伙的眼睛吗?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她专注地盯着他的五官,心中却愈来愈疑惑,因为,她发现其中——竟没有一样是她印象中所熟悉的。
当下,她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感觉眼前这张脸似乎不再是以往她所认识的秦泊因;而压着她的庞大躯体对她而言更是陌生,那种不一样的男性气息,那种压倒她的气势……
老天!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在他面前已变得如此渺小?似乎一点优势也不存在了,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秦泊因眼中写着同样的疑惑。眼前这张清雅俏丽的脸蛋,真的是小时候老爱欺负他的那个“恰北北”的女生吗?弯弯的眉,清澈动人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倔强的樱桃小嘴……什么时候,她已出落得如此标致动人?比邻而居了十多年,也斗了十多年,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竟然有张高雅秀丽的脸蛋?
再将视线往下,移到她白皙的颈子,最后,停驻在她一起一伏的胸口间。
老天!被压在他身下的柔软躯体,毫无疑问是一副货真价实且有料的好身材,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一起一伏间肌肤的颤动,一时之间,他有些迷惘……
两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地望着对方,仿佛就像电影中定格的画面似的,而天地之间,就只有一道看不见的电流穿过彼此的心房。就连一旁的美丹也不时地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俩,没有打扰他们。
突然,门口的光线被遮住,原来是忘记拿皮包、去而复返的严世心。只见她一脸惨绿地指着沙发中的两人,不可置信地道:
“你……你们……”她气极败坏地用力跺了下脚,然后,语带哭音地控诉道:“秦泊因,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之后,快速地拿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皮包,奔下楼去。
严世心的出现与离开,沙发上的两人其实并未有多大的知觉,但她的举动却足以令呆怔的两人迅速回到现实,倏地分开紧贴的身子。
“我……我回去了!”极度的怪异感与尴尬让杨南筠拖着发疼的脚,像逃难似的迅速逃离现场。
这一次,秦泊因没有拦她,或许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拦下她,今天的发现,似乎颠覆了他心中对杨南筠早已制约的想法;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地上的狼借,那专注的神情似在思考,又似是不可置信。
总之,那神情绝不是债务人从他眼前跑掉的那种懊恼神情。
杨南筠一口气奔下四楼,迅速出了秦家。虽然脚踝隐隐作痛,但,她根本无暇注意,因她一颗心怦怦地跳得好快。
她停在自家门前,一只手支着门旁的墙壁,另一只手捧着跳动不已的心,喘息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她一定是见鬼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家伙的眼睛明亮有神?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向是她最讨厌的啊!
“小妹,怎么杵在门口不进去?”
“啊——”突来的声响吓得她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刚从面馆回来的二姐,她掩饰性地深吸了一口气后,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她夸张的反应,反倒让杨西箩吃了一惊,“干嘛?你见鬼啦?”
“没……没有!”连二姐也说她见鬼了,可见,她刚刚的感觉一定不是真的,那一跤,肯定摔昏了她的头,连带把眼睛的焦距也给撞歪了。
那个秦泊因,永远是以前那个该死的秦泊因,一切根本都没有变!刚刚一定只是错觉而已。
她那心虚的模样并没有逃过杨西箩的眼,只见她斜着眼睨着她道:“怎么?看你一脸心虚的样子,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我哪有?”虽立即澄清,但心中的感觉却像一个偷吃糖的小孩当场被逮到般。
为免她二姐问太多,她急急地开了门,撇下一句:“二姐,我先进去了!”之后,便像只滑鼠般闪了进去。
她慌慌张张的模样虽令杨西箩起疑,但,已在面馆忙了一整晚的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奇怪地摇了摇头后,跟着走了进去。
第4章(1)
脚踝的伤势远比杨南筠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在痛了两天之后,不得已,她终于还是向国术馆妥协。
这两天,由于脚上包着绷带,行动颇为不便,还好,谢贯中与死党胡静宁帮了她许多忙,让她的不便减到最低。
而为免解释太多,逢人问起,她一律将脚上这块大肉粽解释为走路绊到石头不慎扭伤的结果,隐瞒了自己因那一晚的接触而悸动不已的心。
“小心点,跛了一只脚已经够可怜了,不要一失足连另一只脚也跛了。”胡静宁一只手搀扶着杨南筠,看着她吃力地下楼梯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胡静宁,你不开口会死啊!”杨南筠侧过脸,白了她一眼。
“喂!我是关心你耶!”胡静宁还了回去。“你连走路都能扭伤脚了,我只不过提醒你下楼梯要注意一点,免得重蹈覆辙。”她忍住笑,转头对着一旁背着两个背包的谢贯中道:“对不对啊,贯中?”
谢贯中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不赞同地道:“好啦!你就别损她了,她跛了一条腿已经够可怜了……”
他话还没说完,胡静宁立刻插话道:“哦——有人心疼 !”接着,她用手肘撞了撞杨南筠,“小妹,有人为你心疼了,要不要表示一点意见?”
杨南筠还未来得及开口,谢贯中已先警告性地吼了一声:“胡、静、宁!”
胡静宁哈哈地笑了两声后,趁着杨南筠不注意的空档,还给谢贯中一个“你知、我知”的暧昧眼神。
这眼神让谢贯中脸上有种被窥中心事的懊恼与尴尬。还好,胡静宁的手机突然响起,解除了他的不自在。
讲完电话,胡静宁漾开一抹甜蜜的笑,道:“两位,对不起!范松凯今天下午放假,我不能陪你们去看电影了。”
范松凯是她的男朋友,也是高他们一届的学长,目前的身份是个捍卫国家安全的预官排长。
“你快滚吧!让我们耳根能清静清静。”杨南筠丝毫不惋惜地道。
“没良心!”胡静宁朝他们努了努鼻子后,带着一脸的笑转身往大门口跑去。
她一离开,搀扶杨南筠的工作便自然地落到谢贯中身上。只见他将背包背到另一边,腾出一只手臂让她支撑。
“贯中,真是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
“说什么麻烦?”谢贯中不以为然地睨了她一眼。“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种客套话吗?”
杨南筠笑了笑,“还是不好意思,上次欠你的人情还没还,现在又……”上次,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及时送她到补习班,那场模拟考她肯定会错过。
“你不用急着现在就把人情还给我,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有机会的。”他露出了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
这语带玄机的话让杨南筠不解,正想问,谢贯中却像要阻止她发问似地先她一步开了口:
“别说那么多了,肚子好饿,走!我请你去吃牛排。”
闻言,杨南筠垂下眼又笑了笑,“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这样的提议,谢贯中没有抗议。
气氛融洽的餐厅中,靠窗的某个桌子旁,坐了一胖一瘦的两个人。
“喂,你家隔壁那位南方佳人怎么了?”其中,面对入口那个塞了满嘴食物的胖男生开了口。
“你说什么?”正低头专心吃着牛排的秦泊因不意对方有此一问,差点噎到地咳了两声。
“喏!”胖男生努了努下巴,干脆示意他往后看。
随他所指,秦泊因回过头,正好看见谢贯中殷勤地为杨南筠拉开椅子、又搀扶她入座的画面。
而由于距离有点远,餐厅中人又多,杨南筠并未注意到窗边的他们。
乍见到她,秦泊因原本平顺的心脏猛地一跳,那天晚上,在沙发上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又迅速回到脑中。
仿佛又想验证什么似的,他定定地盯了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收回目光回过头,继续切着牛排。只不过,动作有些漫不经心,看得出心神不在上面。
“喂,她的脚好像受伤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