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恶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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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离开京城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玄霜的面色一冷,语气严厉了起来。“我说过出了京城,一切都要听我的。”
“这……”绛雪霎时无言,一张小脸急得通红,但就是不知该如何说服她。
“就这么决定了。”玄霜说完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绛雪则是呆怔在原地,一颗心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玄霜缓步的往堡主的书房前进,一颗心悬得高高的,不知道为什么堡主会找她前去问话。
在她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那个总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堡主终于出现了,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呢若是这个召唤早个一日,甚至是早几个时辰,那么她会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进行她原来的计画。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想报仇了,那么这个召唤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甚至引起了她心头一阵阵的不安。
在这种不安的催使下,平日总是能吸引她目光的花花草草,如今却已不再能吸引玄霜的注目。
她的心头一片的茫乱,走三步顿两步,脑海中总是浮现着无数的为什么真想就此离开这里,可是她不能,因为现在她的身分还是莫家的奴婢,而堡主也还算是她的主人。
再者,为了绛雪,她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否则只怕绛雪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在辗转的思绪之间,走走又停停的她,终于行至堡主的书房门前,深吸了一个气,才举起手来轻叩房门。
那个不寻常的女子,到底到莫家堡来有什么企图?难道他的行动已经被发觉了,所以他们才会派人来这儿?可是那女子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杀气,更没有阴邪之气,怎么样也不像是行事不正之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骧云兀自沉思之际,门外已扬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待叩门声响起,才沉声说道:“进来!”
玄霜轻轻推开书房的大门,恭敬的走了进来,“奴婢玄霜,见过堡主。”
“嗯!”莫骧云点了下头,然后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冷然的女子。
看着玄霜的形貌,莫骧云不禁心中讶然,怎么她的表情跟刚刚在花园中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种气势早已消失无踪,眼前的这个女子除了脸上的那一片默然之外,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婢女,虽然她并没有婢女的那种诚惶诚恐。
这到底是他多心呢?还是这女子的伪装太过高明玄霜等了好一会,见堡主不说一句话,在心理的压力之下,她不禁抬起原先一直低下的头。
这一看,她心中一惊,怎么堡主这样的年轻,不过是而立之年的男子,竟能发出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
而那坚毅的脸孔上,两道浓眉更是加深了他的气势,仿佛就是天生为王之人。
“不知堡主传唤奴婢,所为何事?”玄霜勉强压下心中的讶然,恭敬的打破沉默。
莫骧云没有说话,一个劲儿的盯着玄霜看,他知道他的眼光锐利,向来能让心怀不轨意田的人无所遁形。
但是在她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她就像是寻常的婢女般,恭敬的垂首等待主人的命令。
“堡主……”玄霜轻皱眉头,轻喊了一声,想要避开那两道灼热的视线。“是否堡主有些什么交代,或者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
莫骧云深思了会,只见她一片坦荡荡,于是开口说道:“你是新来的吧!你为什么来莫家堡?”
玄霜心中一惊,莫非他看出了什么?顿时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道:“奴婢本孤苦无依之人,舆妹妹相依为命,所以自愿卖入府中,只求温饱。”
“是这样的吗?”莫骧云冷然的说道,这一席闪躲之言,他如何听不出来,他一针见血的说道:“若是孤苦无依又怎会身怀价值两百两的古玉簪呢?”
“这……”玄霜心惊的想到,莫不是自己在搭救翠儿的时候,让堡主给瞧了去,而露出了破绽,但却仍立持镇静的回道:“那只是先母遗留给奴婢的传家之宝。”
“哦!既是传家之宝,又怎会拿出来赠与人?”莫骧云轻哼了一声,明摆着并不相信她的话。
“女子本如无根浮萍,翠儿是苦命女子其遭遇甚堪怜悯,若此玉簪能让她脱离苦海,奴婢以为先母必会乐见其成。”玄霜谨慎的回答着,生怕一个答错,便会为自己和绛雪招来无妄之灾。更何况再过两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多惹是非。
“是很冠冕堂皇的回答,不过……”莫骧云再次冷哼,浓眉也随之挑起,他豁的上前一步擒住她的皓腕,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到莫家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快快招来!”
也难怪他会对玄霜更加怀疑,因为就算是一般的男人见到他严厉的眼神,都难免会显得急促不安,而她区区一个女人,竟能不畏不惧的直现他的眼神。
她太镇定了,镇定得教人无法不去怀疑她,而且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压根也不像是寻常女子会有的。
再说她刚刚的回答,遣词用句都再再显示出她的涵养,她绝不是一般贫苦家庭的女子,所以她的说词,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奴婢只是寻常女子,能有什么目的呢?”玄霜试图忽略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力图镇定的答道。
闻言,莫骧云加重手上的劲道,残忍的笑容自他的嘴角处漾开。“若是不想我折断你的手,我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奴婢……无话……可说。”玄霜疼得整个脸都白了,但仍努力的从嘴里吐出这六个字。
他没有因为这样而放松手里的劲道,相反的,他仿佛是在欣赏她的痛苦似的,仔细的瞧着她,瞧那张疼得泛白的脸上,满布着倔强的神情,但精致的五官却仍清晰可见。
他心中为了她的骄傲而起了一丝的赞赏,因为她甚至连呻吟都宁愿紧咬着下唇,任凭冷汗涔涔也不愿意求饶。
“你真的不说?”莫骧云阴沉的再问了一句,若不是事关莫家堡的安危,不管她有没有什么目的,冲着她这种值得人尊敬的骨气,他都愿意陪她玩上一玩。
可是他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为了堡里的安全,他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想放过一个。
“我……”玄霜虚弱的抖着毫无血色的唇,努力强撑着因疼痛而唤散的意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莫骧云大喝了一声,然后无丝毫犹豫的将手上的劲道加至十成十,直到耳中传来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才放开手,对着瘫软在地的玄霜说道:“这是你自找的,若是不想连另一手又断了的话,就快点老实说!”
“人生如浮云,聚散又何惧,今朝若是一命休,也是福来也是喜。”玄霜强忍着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对于他的威胁丝毫不惧,一字一句的吟道。
这等的阵仗,从小到大她受的何只这一次,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将疼痛舆自身抽离。反正已经无所谓了,这次她若是真的死了,还能与娘相聚,这岂不快哉!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留恋的。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反而浮起了一抹苍白的笑意,看得莫骧云再一次怒火中烧。
“你想死,没这么简单。”他蹲下身来与地上的玄霜平视,利眼丝毫不因为她的虚弱而放松。
而他那有如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进她的耳际时,她的笑更形灿烂了。
在坠入黑暗的那一刹那,讽刺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翻腾,除了用暴力威胁她之外,这些男人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啧啧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文君儒取笑的声音自门边传了过来。“这样的作为可真的不是你平时会做的啊!”
他来到书房已有一会儿的时间了,眼看着莫骧云硬生生的折断人家小姑娘的手腕,他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因为莫骧云脸上的怒气……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莫骧云脸上闪现平静以外的情绪了,也就是基于这点让他静静的看到现在。
一直到那个名唤玄霜的丫头昏了过去,他这才出声提醒莫骧云他的存在。
“查到什么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骧云的心微微一惊,随即回复一贯的乎静。他冷静的站起身来,眼光不由自主的又瞄了地上的人儿一眼,那苍白真是教人看了刺眼。
“可以说有又可以说没有。”文君儒没有正面回答莫骧云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扫视他与地上的玄霜。
莫骧云激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女孩儿或许会是解救莫骧云的良药,可是到底他该怎么做呢突然间,灵光一闪,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睨了莫骧云的背一眼,跟着不发一语的轻摇着羽扇,缓步的走到玄霜的身边,弯下腰审视着她的伤。
“你到底查到了什么?”莫骧云闻言回过身来,低沉的嗓音显示了他的不耐。
然而,当他回过身来,看到文君儒正小心翼翼的审视着玄霜的伤时,心头那股烦躁再次一拥而上。
“下手真是狠,这么细弱的手臂,你也真舍得。”文君儒并没有被他的怒气给遏止了动作,甚至火上加油的说道。
“文君儒!”莫骧云大喝一声,对于文君儒的调侃,他从来就可以轻松以对,但是这一次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平静以对。
“说就说嘛!”文君儒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玄霜的手轻轻的放置在她的胸前。
“玄霜来莫家堡的确是有目的,可是应该与京城方面的事无关。”文君儒肯定的说道。
“玄霜?”莫骧云的浓眉一挑,这个称呼让他的心更加烦躁了些,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他的不满。“你怎么可以肯定?”
文君儒无言的睨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在桃花林中听到的对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并且还加了自己的注解。“玄霜来莫家堡原本是想要获得某些的帮助,让她可以报仇,可是在这儿待了一阵子,她又不想报仇了,但她也看破了红尘的一切,所以准备要去出家。”
“你倒是挺了解的。”莫骧云冷哼了一声,并将自己所听到的话在心中加以组合一番。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来莫家堡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又想要报什么仇?又为什么要出家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在青春年华的时候,心甘情愿的长伴青灯古佛一生?是因为有男人负了她,还是家逢巨变,更或是……他脑海中翻腾的是她刚刚那股倔强的神情,还有挂在嘴角的那抹笑。
“出家”这两个字引起了他对她的好奇,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决定彻彻底底的弄清楚这个女人的来意。
“将她安置在西厢,顺便替她找个大夫和丫鬟。”莫骧云抑止自己无止境的思绪,简单明快的交代道。
“西厢?你确定你没说错?”文君儒的心中暗暗一笑,看来他的想法没错,不过想归想,但是他却依然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以为我们应该将她关到地牢去,或者干脆让她出家去。”
莫骧云不发一语的瞪视着他,直到他认命的摸摸鼻子,抱起地上的玄霜退了出去。
玄霜呻吟着睁开了双眼,痛是第一个侵入她意识的想法,她试图以两手为支撑自床上坐起,可是却因为左手传来的剧痛让她再次跌回床上。
她举目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在这间华丽的房间找不出一点点的熟悉感,直到她艰难的抬起左手,审视着上面包扎的痕迹,所有的记忆这才全部回笼。
强忍着手腕处的剧痛,玄霜挣扎着想下床,不想待在这间华丽的房间中,这里处处提醒着她寄人篱下的悲哀。
但是她的足才下地,一股沉重的昏眩便逼得她不得不暂时停止自己所有的动作。
虽然不能下床,可是思绪却不因此而暂停,她的脑海中回忆起昏倒前的那一幕,那个残忍的男人竟可以硬生生的折断她的手腕。
这样的残忍是她始料而未及的,她不禁庆幸自己及早放弃了依附他报仇的计画,若是自己傻傻的去执行自己以身相诱的计画,怕不被他生吞活剥了才怪。
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样钢铁般的男人并不是自己可以操纵的。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一个惊呼打断了玄霜的思绪。
绛雪快手快脚的走到她的身边,搀扶着她,要她再次躺下。
“我怎么在这里?”玄霜不肯躺下,两眼中写着坚持,她一边抗拒着绛雪的力道,一边问道。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自己的卖身契只为时半年,她打定了主意,只要时间一到就要离开。
男人都是残忍的,这是她心中所剩的惟一念头,所以她这一生绝对再也不要和任何的男人有所牵扯。
“姐姐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