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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等待一个梦中情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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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一个浑厚的嗓音插了进来。
  寻风愕然转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身着猎装的男子大步走进凉亭,他的外表非凡,身上的猎装更是十分考究。
  “参见二太子!”黎雪和柔儿两人忙不迭的行礼。
  “嗯!”凌火沉稳的颔首,目光一瞬也不动的盯着寻风。
  二太子?寻风挑了挑眉,突然忆起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他就是在狩猎大会上怂恿谜样应战的家伙。
  来者不善!她敏感的接收到对方眼中的讯息。
  “你们退下!”果不其然,凌火下令要两名宫女退避。
  “二太子……”黎雪有些迟疑,“贵督军曾交代过,要我和柔儿两人寸步不离小姐左右。”
  “你放心!”凌火皱了皱眉,“我不会告诉谜样的。”
  “这……”黎雪为难的望向寻风,后者微微的朝她颔首。
  “是!”黎雪松了口气的应允,拉着柔儿快步的移出凉亭。
  诡异!凉亭外的飞雪仍不断,但凉亭内两人胶着的目光却更见冷凝。
  “很像!”凌火打量了她半晌,终于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眼。
  “像什么?”寻风反问,双臂环胸的倚在木柱旁,一副防御的姿态。
  “阿玛泰!”凌火哂笑的抽出口袋中的画绢,这是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得到手的阿玛泰的画像。
  接过画绢,寻风皱眉的审视画中的女人。
  这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孔,两人不同的是神韵,画中的女孩气质忧郁恬静,和她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一股气闷莫名的涌上心头,折好画绢,寻风不耐的递还给他。
  “你……”话未说完,凌火目光突的停伫在她那只绑了红丝线的无名指上,脸色刷的泛上青白,“血婚!”他突然暴怒的捉住寻风犹握画绢的左手,拉扯之间,画绢落地,寻风更痛得皱起眉头。
  “什么时候的事?”凌火在她耳边怒吼,“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蛊?谜样怎么会爱上你这个女人?!”
  “放手!”寻风忿忿的喊,他钳制她的力道几乎快让她的手臂脱臼,仓卒间,她回以颜色的给了他一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令激动莫名的凌火全身一僵,寻风也适时的抽身而退。
  “你……”凌火伸手抚向火辣辣的左颊,不敢置信的望向一脸忿忿的地。
  “你什么你,这是你自找的!”寻风忿怒的啐了一声。
  “你——”怔了下,凌火突的冷笑出声,“我早该猜到你和那婊子会是一模一样的火爆脾气。”
  那婊子?!寻风忿忿的眯起一双大眼。
  “桀骜不驯。”凌火自顾自的说下去,“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一个不折不扣的臭婊子。”
  “住口!”寻风愤恨难平的打断他。
  左一句婊子,右一句婊子,难道万年朝的女人都是婊子?!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蛊惑了谜样。”凌火不搭理她的继续道,“谜样本来的妻子绝不会是你,他是蓝血者,他的妻子也一定得是个蓝血者。”
  “蓝血者?!”寻风咬了咬牙,不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意。
  “哼!”凌火看出她困惑的神情,不禁冷笑一声,“皇族血系,你明白吗?”他冷酷的摇首,“别以为血婚能有什么约束力,昊天王是不会允许你强夺王法制度的。”
  “住口!”寻风气得浑身发抖,内心却急速窜过强烈的不安与战栗。
  从今而后,你就是我谜样惟一的女人了!谜样低沉的保证犹在耳边回旋,然而这个气势凌人的二太子却告诉她:谜样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随你爱信不信!”凌火冷笑的睥视她,“我今天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东西?”寻风冷嗤了一声:“没兴趣!”
  闻言,凌火双眸微微深思的眯了起来,狩猎大会时,还看不出这小女人的火爆脾气,然而现在……
  目光触及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红色丝线,凌火的神情瞬时一阵僵凝。
  “相信我!”凌火冷冷的调开目光,不再注视那双炯亮且忿忿质疑的大眼,“你会对她感到兴趣的。”
  寒风飒飒,黑笛悠悠扬扬的在荒漠中四处飘扬,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这是泰族特有的丝竹。
  隔着流河,不,该说是脆冰,就在这样僵持不下的险况下,风族大军隔着宽约数十丈的碎裂冰河,和对岸的泰族遥遥对峙了三天两夜。
  “参见贵督军!”
  木合风大步走进谜样的将帅主营,一个屈膝跪地,神情微露不安的仰望桌案后高高在上的主子。
  “起来说话。”谜样凝神的自奏章中抬起眼廉,冷峻的脸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是!”木合风依言站起,双手抱拳一拱,“禀贵督军!破冰时刻,积雪渐溶,照这样的情势看来,渡河之事……”他顿了顿,有些为难的不知该如何继续下文。
  “如何?”谜样面无表情的啜了口桌上的香茗,眉宇间有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这……”木合风恭谨的低下头,“属下约略估计了一下,若要等待冰雪尽融,只怕还得挨上个十天、半个月。这么一来……”
  “说下去!”谜样眼也不拍的道。
  “是!”木合风暗暗拭去额角的冷汗,在这样天寒地冻的荒漠里冒汗,足见他为了质疑主子所下的命令,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在万年朝,“贵督军”这三个字有如圣子之名,谜样风不严而厉的威仪着实超越了九族至尊。
  “属下以为按兵不动非长久之计,三个月的军粮若要转战北方的青族,只怕是后继无力。”木合风恭敬道。
  “青族?”谜样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显得莫测高深,“我们不到北方。”
  闻言,木合风惊愕的仰头注视谜样,“不……不到北方?”他诧然的结巴难成语了,“贵……督军!难道我们不打算歼灭青族了吗?”
  “我们不去。”谜样深沉的眸光一闪,“但并不表示他们不会找上门来。”
  “这……”木台风一脸困惑,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属下不明白。”
  “你也不明白我为何要挑选破冰时刻起兵征泰。”谜样冷笑的啜了口茶,一派自适闲致。
  闻言,木台风满是胡髭的面孔一阵泛红,的确,他和风族众军还真弄不懂谜样风的心思,破冰时刻冰雪渐深,并非作战吉时,然而他的主子却与人背道而驰。
  “木合!你可知青族来这儿是抄何种路径?”谜样挑眉道。
  “自然是渡河而来。”木合风不加思索的应道,“惟一的陆路,非得经过地势险恶的高山崖不可,但是一入高山崖,只怕大军就要折半了。”
  “很好!”谜样点头微微牵动笑意,一手拿起桌上的作战方图挥了挥。
  “半山缺?”接过谜样手中地图,木合风纳闷的盯着上头标示的红圈所在,“这是……”他不确定的望向主子,“这是青族的水路路线,贵督军之意是……”
  “半山缺是狭形海口,暗礁甚多,青族兵船势必连结而行。”谜样冷峻一笑,“我已派了数名死土埋伏在半山缺,待冰河一溶,来一个,我就砍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
  “这……”木合风面露惊喜“是要用火攻,还是用炸药来得干净倒落些?属下以为……”
  谜样投来的异样目光,令木合风意识到自己摩拳擦掌太过雀跃,不禁尴尬的顿口,忙不迭的假装咳嗽。
  “我们的目标锁定在青族,青族一灭,仅仅两万大军的泰族,自然就会乖乖顺降。”谜样冷冷的说。
  “是!属下明白了!”木合风恭敬的领命,谜样运筹帷幄经验甚为老到,胸有成竹的自信风采,教他打心底折服。
  一连串的疑虑接续澄清,原来贵督军提前出征的原因,是为了早做布署,但是……一抹疑虑闪过木合风的星目。
  “贵督军!属下仍有一事尚存疑虑。”
  谜样抬了抬眉,示意他说下去。
  “属下不用白,贵督军是如何得知泰、青两族准备联手对付咱们的消息呢?”
  话音一落,谜样深邃的金眸一阵不定闪烁,半晌,他眼神漠然的高向帐篷内革萤的火炬,“这消息由来已久。”
  主子的神情令木合风心中一凛。
  谜样金眸映出一片火光,语气冷冰:“只是我以为可以忽略了它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和谜样又有什么关系?”
  壮着胆子,寻风一步步的走在这窄而黑的走道里,走道旁的火炬是这密室惟一的亮源,却仍旧晦暗。
  一阵阵的腐败霉味窜进她的鼻间,忍住欲吐的恶心感,对谜样的好奇硬是阻止了她想拔腿就跑的强烈渴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寻风重复一遍同样的问题,勉强忍住向前猛踹凌火一脚的冲动。
  “风塔!”凌火不耐的旋身与她相对,“这是风族历来的刑场。”
  “刑场?!”寻风惊叫起来,“你到底要我来看什么?死人骨头吗?还是来找古迹的?”
  凌火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夸赞这小女子的胆识超群,一般女人听到风塔两字,十之八九都已晕倒在地,惟独这双眸晶晶亮亮的女人……
  凌火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跟着我,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说完,他迳自转身走开。
  “它?!”寻风悻悻的挑眉,“它是什么东西?骷髅头吗?我老哥房里摆了一大堆哩!有什么好看的?”
  牢骚归牢骚,满腹的疑惑不解还是让寻风移动脚步跟在凌火身后。
  终于来到走道尾端的最尽头,一扇摇摇晃晃的破旧铁门映入眼廉。
  “这是……”望着凌火推开那扇吱嘎作响的铁门,一向胆大包天的寻风却迟疑的顿下步伐。
  直觉的,有股预感告诉她,铁门后的那片黑暗就像是会噬人的野兽,只要轻挪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怎么?”凌火眯起了双眸,冷冷的笑,“你怕了?”
  怕?!她怕死了!不过,打死她,她也不会让脸上泄露出一丝惊惧,“笑话!我易寻风长到这把年纪,怕字怎么写都还不知道哪!”
  强挺腰杆,臭尸也得要有点儿本事,寻风大踏步的超过凌火,双眸好不容易适应昏黑的光线后,眼前的景象却令她震惊得几欲作呕。
  “啊……啊……”这虚弱单一的音调,出自一个“坐”在雍缸中的女人。
  人?不!那能算是人吗?寻风惊恐的掩住双目,然而却有一股绝望的意识,教她放下双手,仔仔细细的瞧个清楚。
  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女人!寻风发着颤,目光惊惧的瞪视那五官皆空的人头,只有那一张嘴是惟一幸存的本来面目,然而却没有舌头和牙齿,空泛泛的一张一阖,发出啊啊的细小声啊,形状恐怖至极。
  “她是……”寻风眼中冲上了泪意。
  好残酷的手段,不仅仅是五官,那女人是被截断了四肢,放进那脏臭的雍缸里,任其自生自灭。
  “她是曼儿齐!”凌火目光冰冷的移视浑身轻颤的易寻风,一脸的无动于衷。
  “为什么?”寻风强忍丰泪,望向凌火,“是谁这样折磨这个女人?她犯了什么错?”
  “她不需要犯什么错?”凌火不自在的别过目光,“她只是被谜样打入冷宫而已。”
  “谜样?冷宫?”青天霹雳重击寻风的意识,令她昏眩得几欲栽倒。
  原来这就是冷官!曾经同榻而眠的女人,谜样却对她不留半点情分。
  “我不相信!”她惊惶摇首,谜样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他表面上冷若严雪,但是……那双深不可测的金眸,那双眸子隐藏了太多事情,难道真是那样骇人的深沉?
  “你真以为谜样会爱上你这异族女子吗?”凌火冷笑,“曼儿齐是齐族人,而你不过是藉着阿玛泰的尸身还魂的幽魂罢了,没有公主的身分,你的命运和曼儿齐是一样的悲惨无望。”
  “你……”寻风怔了怔,“你知道我的身分?”原来凌火不是怀疑她和阿玛泰长相神似,而是早已洞悉她的过去。
  “知不知道你的身分,这并不重要。”凌火一脸冷冰,“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会更感兴趣。”
  “什么事?”寻风仰起头问,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事可以更骇倒她了?
  “曼儿齐的小名——就是雀儿。”凌火冷冷开口,“意思是她是谜样生命中的云雀,不可多得的幸运。”
  雀儿?!寻风顿时眼前一片黑的倒向身后的墙壁。
  你是我的女人!雀儿!不要走!你属于这里……
  这样无比哀伤的口吻不断回荡耳际,寻风蓦地发觉疫疫涩涩的眼泪浮上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真正的雀儿在这儿,那……她是什么?曼儿齐的替身?还是每个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他都叫她雀儿?
  莫可言喻的心痛直冲心房,寻风强逼自己紧握拳头的站稳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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