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和他的顾问-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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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不展。郭化若就对他讲，一个人要经得起委屈，我也曾被错误地打成托派。徐昭说：“校长是总部来的，政策清楚，我相信你的，包袱已经放下来了。”这个干部以后一直表现很好。另外，这个炮团成立之后，党中央、中央军委很重视，很关心，朱德、刘少奇等来这里参观、视察过，周恩来亲自从武汉带来了炮对镜，毛泽东在炮团成立一周年时还送了锦旗，写了信，鼓励炮团全体官兵要努力学习政治军事，造成抗日战争中的有力兵团，达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目的，“为民族争光荣，为八路军争模范”。回顾炮团的历史，大家都很激动，他们说，党中央、中央军委这样重视炮兵，现在炮兵要发展，怎么能不叫人高兴呢？为了尽快培养大批炮兵干部，拼上命也要把炮校办起来。有的同志还说：“我要干一辈子炮兵，调我走也不走了。”
不久，中央军委下达了炮校班子的任职命令，炮校的牌子也就正式挂起来了。12月6日，中央军委专门为创办炮校一事发了电报给各军区并转各分区：“军委为了准备反攻，准备加强我军装备，能由游击战转到运动战，由乡村打进城市，决定创办炮兵学校，立即训练大批炮兵干部，并决定在边区全党全军动员党员与干部去学习炮兵，望你们即在前方搜集炮兵人才、器材、书籍等送延安参谋部，这是政治任务与战略任务，望各军区负责人认真执行为要”。电报强调“立即训练大批炮兵干部，这是政治任务和战略任务”，可见把创办炮校摆的位置是高的，时间要求很急，筹备工作要求更急。
隆冬的“陕北江南”，到处冰封雪盖，但炮校校园内春意盎然，开学准备工作紧张而有秩序地进行着。教员问题，炮团教导营选出了10多名，抗大3分校及后来军事学院的教员情况郭化若熟悉，能任炮兵教员的人选郭化若很清楚，要过来一部分，并同每个教员都谈了话，提出要求。生活方面则请后勤部门尽量给予照顾。教材问题，当时收集到一些零散的日军的苏军的，还有阎锡山的晋军的，也都残缺不全，只能依靠自编。于是分别召开兵器、基础理论、战役战术教研组会议，郭化若和他们一起研究好提纲，分头着手编写，最后由郭化若定稿，开学前总算拿出了一套教材，印刷上也下了工夫，搞得比较精美。教学器材很缺乏，只有10多门山炮，有几门是阎锡山仿造的“41”式，有几门是日本“13”式，都是老掉牙的，郭化若要训练部的同志抓紧检修，并做好实弹射击的准备。教学场地、黑板、桌椅板凳问题，后勤的同志日夜赶制。校园内许多窑洞的灯光通宵不灭，郭化若有空就到处走走，请大家注意劳逸结合，可是一些干部总是说，想到炮兵要发展，越干越有劲。有的还说：“校长，你劝我们休息，你自己也不要累坏了，我们见你也一天天瘦了。”那时候的干部都很单纯，互相关心，互相体贴，一个心眼干革命。邱创成同志带着政治部的一些同志也很忙，他们派出一些同志到各军区去挑干部、选学员，解决一部分同志清查运动中的遗留问题。另外，原炮团几百名战士，一部分选为炮校学员，一部分继续为炮校做饭、喂猪、站岗放哨，有许多思想工作要做。当时一些基层干部都担心战士想当学员不愿当炊事员，会闹矛盾，但是经过动员教育，全团战士带上背包行装集合，当场宣布名单，由各单位带走，没有一个不服从命令的，没有一个闹情绪的，表现出非常高的觉悟。
各军区、军分区接到中央军委的电报后，都很重视，很快从抗大总校、7分校、延属分区各机关和陕甘宁边区各旅，选拔了许多优秀学生和干部来炮校学习和工作。到1945年2月中旬，正好3个月，调来的干部和学员陆续到齐了。于是召开全校军人大会，郭化若做了第一次编队动员，全校编为3个炮兵大队，第1大队队长张志毅（兼）、副大队长邵明眼，第2大队队长宋承志（兼），第3大队队长张量、政委文击。3个大队下设9个炮兵队。除了3个炮兵大队外，还有1个工兵科，主任是唐哲民、副主任韩连生。1个迫击炮队，队长是赵章成。另外，还有1个秘书室、1个警卫连，全校共1300多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郭化若向贺老总做了汇报。他非常高兴，笑得胡子都不停抖动。他说：“这样快就办起来了，真漂亮，真痛快。”郭化若说这和中央军委及联司首长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贺总说：“还有啥子事要我做的，尽管谈吧。”关于举行开学典礼，贺总说，这是件大事，要报告，我马上办。他给朱总司令通了电话，朱德在电话里也很高兴，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开学了。现在党中央正在准备开七大，都抽不开身，炮校可以先开课，开学典礼等七大后再补。并要贺龙转告郭化若，炮校这么快办起来了，是了不起的一件事，他表示祝贺，并问郭化若好。贺龙说，郭化若就在电话机旁。朱德马上要郭化若听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了许多勉励的话，并问郭化若还有什么事。郭化若除了感谢首长关心，表示要进一步做好炮校工作的决心外，就是郑重其事地请朱总司令代他向毛主席问好，他说这句话时特别激动。朱德爽朗地回答：“好，一定转告。”郭化若听后感到一身轻松。他又向贺龙汇报了炮校下一步的工作打算’临行时，贺老总笑呵呵地说：“郭校长你是我军大大的功臣，不过，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可能是这一阵累的，一定要注意休息。”
为了提螅г钡难盎裕诺星榱繁�2月底举行了一次实弹射击。选择一个山头作为假设阵地，并做了一些草人作为假设的日本鬼子。射击时，由神炮手赵章成进行了迫击炮射击表演。山炮射击，由郭化若指挥，原炮团的干部战士操作，由于当时炮弹很紧缺，只打了个2个齐射，打的是间接射击，命中率、覆盖率都很正常。射击后组织学员参观，使他们增加了对炮兵的感性知识，有的学员说，“ 一定要好好学习，让日本鬼子好好尝尝中国的铁拳头。”
为了发动群众搞好炮兵专业训练，郭化若就教学方法在队以上干部会上做过讲演，提出炮兵军事教育教授8法。即：
一是集体研 究。炮兵学校是第一次创办，大部分同志没有经验，只有靠革命的精神，摸索前进，但要不走或少走弯路，要学得快，只有采用集体研究，采用民主方式，使学员多提供意见，使教者与学者结合起来。换句话说也就是群众路线，也就是教员教学员，学员教教员，采用讨论、研究、启发式的方式。
二要少讲多做。也就是使学员达到会讲会做之目的。多做多练才能够发挥创造性，才能达到会讲会做之目的。
三 搞实验教育。实验教育，在今天部队训练中，这已经成为一个基本原则，也就是战地训练制度。旧的假拟的教育方式，已经被实际战争否定得无立足之地了。但怎样才算实验教育呢？要尽量使我们平时演习与实际战斗情况相一致。如这次大战中，日本进攻新加坡及盟军在欧洲登陆，均事先在另一地点以战斗中可能遇到的情况来演习，然后才实行战斗。在教育设备方面，尽量以我们现有的武器为基础，加上将来可能有的来进行教育。器材不足时可多设法做一些模型来代替（如图解、方向盘、沙盘），并仿敌工事做起堡垒来实行战斗射击，如此等等。
四应按步前进。以会为标准，逐步学习。学习要按步骤地学，要脚踏实地地学，和行路爬山一样，“行远必自迩，登螅刈员啊保胁豢伞盎皇怠保昂酶哝鹪丁保蚪ソＦ┤缪诎桑ο妊谑侄鳎缓笱О嗟亩鳎傺Я闹富樱ㄒ蛭诒诺亩魇遣捎冒嗪土亩鳎挥ο妊е苯由浠鳎傺Ъ浣由浠鳎挥ο妊Х帕泄鄄猓傺г陡艄鄄猓幌妊О嗟恼蕉罚傺Я恼蕉罚幌妊О滋煅菹埃傺б辜涠鳌ＲЩ嵋桓隹颇浚俳械诙觥５谝桓鲅Р换嵋嗔罚灰谝桓隹颇炕共换峋徒邢乱桓隹颇俊Ｃ恳桓龅ノ挥卸种坏娜耸Щ崃耍蛄钇浣滩换岬模寡г绷废啊盎峤獭薄Ｈ绻嗖詈茉妒保虬鸦岬淖橹鹄矗械诙隹颇浚换岬娜匀涣废啊Ｈ簟氨灸┑怪谩保郊督逃茄Р缓玫摹�
五要各科配合。为什么要各科配合呢？主要是炮少人多，时间短促，科目又多，故不能不把科目适当地配合起来。如这一区队学炮，那一区队可学驭术，另一区队可学观测，然后轮换训练，使炮得到充分利用。其次军事与数、理、化的配合，使学军事更容易了解，但各科目的配合，应有先后轻重之别。负责配合科目的同志，要细心研究各种科目教育内容之多寡，时间之长短，次序的先后。这些都须特别注意，不然浪费时间，不能及时地完成科目。
六以典型推动。典型，是由群众中发现出来的，是在群众中有基础的。同时典型是在现实情况下创造出来的，是与群众有联系的。它教学的方式方法，是群众所需要的。组织上要把典型推动得好，对于学习会有很大的帮助。
七应组织教育。组织教育，是现环境下最重要的一项。因为我们的炮少人多，时间短促，如果不把科目、人员、器材、时间适当地分配，是不能很好地完成教育计划的。无论在正课时间或课外时间，均应适当地分配。也要按教学器材及主要科目的联系来考虑。总的由训练负责，具体的分配由各队负责。
八要经常考绩。用各种方式方法促进大家研究的兴趣，提高大家的情绪，发扬主动性，实行竞赛，公布学习成绩，互相测验，主要的是使大家提问题，解答问题，使学员中互相了解，更能提高其上进心。这比只靠教员测验更能加深对问题的理解。要注意发现典范，每一段落进行总结一次，适时举行会操、总检查和模范学习者会议。
3月14日，再次召开了全校军人大会，郭化若做了第二次编队动员，传达了全期8个月的训练计划，要求大家克服困难，为革命而学习炮兵，要学习革命最需要的东西。会后掀起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学习热潮，出现许多好人好事。到这个时候，郭化若确实感到有点累了，常常头晕，腰酸背胀’四肢无力。但他看到大家学习劲头那么足，又受到莫大的安慰。
4月中旬，郭化若带着炮校排以上干部到延安参加“七大”，毛泽东还抽空单独接见了炮校的干部，勉励大家认清形势，为了展开抗日战略反攻，努力学习炮兵专业知识，将来像种子一样到各部队去生根开花结果。不幸的是“七大”没有开完，郭化若就病倒了，他住进医院后一连18天昏迷不醒，得的是全身衰弱症。郭化若身在医院，心在炮校，炮校的同志也很关心他，常来医院谈炮校的情况。6月中旬，中央军委调朱瑞代理校长，他也常来医院商讨工作。11月底，炮校奉命迁往沈阳，郭化若仍住在医院。直到1946年3月22日朱瑞、创成、裕民、继纲、登涛还从东北给郭化若发来电报“极盼你快点回来主持校政，你的病情如何？我们在念”，但郭化若的病仍然未好。
三一、郭化若向延安宝塔鞠了一躬
1945年10月11日，毛泽东、王若飞在国共两党重庆谈判结束后，由国民党政府军委会政治部长张治中陪同乘飞机回延安，受到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领导和边区政府林伯渠、李鼎铭等负责人及群众万余人的欢迎。晚上，千余人在中央大礼堂又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张治中将军的晚会。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等一行于8月28日赴重庆，经一个多月的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的斗争，最终国共双方代表在《双十会议纪要》上签了字。这个《会议纪要》是符合长期在战争中受尽了苦难的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胜利后渴望走上和平建设新道路的心愿的。
几天后，郭化若去看望毛泽东，毛泽东很螅耍泻羲潞笪剩骸肮擦降城┒┝恕端鸵罚愕目捶ㄈ绾危俊�
“这无疑是一件了不起的好事。”郭化若回答说，“不过，我总认为蒋介石靠不住，内战正在扩大。”
“现在该怎么办呢？”毛泽东又问。
“考虑尚不成熟。从战略态势看，敌人必将继续沿铁路干线，向平津及东北进犯，借口受降，实际是部署进攻解放区，内战可能还会扩大。”
毛泽东点燃一支烟，站起来踱步，听见郭化若的话停了，又叫他，“说，说下去。”
“我们的作战方针，可以用苏区反‘围剿’的经验，打运动战，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敌。组织几个大仗，狠狠打击敌人，才能争取实现有利于人民的和平局面。”
“当前的问题是要防止有的人产生麻痹，缺乏做好应付突然事变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