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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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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波倒映着流光站立的身影,微澜浮动。
  “看看吧——”她低头,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你亏欠的人,太多了,欠师父的、欠师兄的、欠溢彩的……”
  发梢的水无声滴落,落在她的前襟,不是泪,却似泪。
  “如今,你亏欠的,还有原重生……”
  夜阑人静,月华如水,流光一片,像极了一个人。
  “原大哥。”门被轻轻推开,杨叶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捧起参汤,呈到原重生的面前。
  “先放下吧。”原重生对她摇摇头。
  “趁热喝了吧。”杨叶柔柔地开口,拿起汤匙细心地搅了搅,“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要多加调养,这是刘大夫开的方子,熬了两个时辰呢。”
  面前的人,眼中有希冀的目光,一个小小的请求,令他很难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默默接过参汤,黑浓的颜色和药物混杂的味道,还没有入口,就已经是一阵反胃。
  “原大哥,你怎么了?脸色看来不大好。”见他脸色忽然惨白,眉头也似不舒服地皱起,关切问,杨叶抬起手,探向他的额头,想要试触他的体温。
  一只手横挡在她面前,她的手指,还未接触到他,就已经被格开。
  有分寸地退后了一步,原重生将手中的参汤搁在窗台上。抬头,看见杨叶举着手,尴尬地站立在原地。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开口,对她发话。
  “那,参汤——”杨叶收回手,背在身后,嗫嚅着问道。
  “总之,我答应你,参汤我一定会喝,好不好?”
  杨叶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点点头,拿起托盘,退出去,掩上了房门。
  转过身,双手把住窗棂,原重生的目光,重新粘在了皎洁的月光上。
  ——“师父,流光是什么意思?”
  想起当初,年方十岁的他,好奇地追问名字的含义。
  ——“月光,岁月,一逝而过的人间憧憬。”
  那个时候,她淡淡地回答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冷然得可以。
  真的应了她的话,岁月如梭,一逝而过;月光依旧皎洁,人生却已改变巨大。
  拿起盛满参茶的碗,微微倾斜,浓黑的液体顺着碗沿徐徐流下,尽数被他倾倒在窗外。
  “啧啧,可惜了!”
  身后传颇为惋惜的声音,原重生回头,看清楚坐在桌旁之人,惊讶地开口:“是你?”
  对他的惊讶视而不见,刘闻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中的碗,倒过来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参汤一滴不剩,尽数奉献给了土地公,“你还真舍得!那里面有数十味上等药材,可是杨叶姑娘精心熬制,你非但不领情,还这般糟蹋。”
  “你看到了多少?”真是奇怪,本来很急着找他,想要寻求心中疑惑的解答,但是等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情却没有那般急切,平静了不少。
  “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懂。”刘闻冰温和地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一壶酒,手微微倾斜,美酒甘酿细流而出,手中的碗立刻盛满。他手一伸,递到原重生面前,“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
  原重生接过,刘闻冰退到桌旁,拿起一个倒扣的茶杯,斟满酒,举杯示意,“听说你在找我?”
  原重生举起大碗一饮而尽,腹中火辣辣的,有几分难受,他盯着刘闻冰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闲云野鹤,四海为家,独自漂泊,倒也乐得自在。”刘闻冰举杯饮酒,如是回答他。
  “你给我那一纸处方,到底有何用意?”
  “用意?”本来执起酒壶在斟酒的手忽然停住,刘闻冰望向他,“当然是治病。”
  “我没病。”皱起眉头,原重生直觉地否认。
  “你的病,不在身上。”心平气和地开口,刘闻冰的手指指自己的头,“你的病,在这里。”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有这里。”
  “你——”原重生愕然。
  “我早就说过,外伤容易痊愈,至多留下疤痕;心结难解,终生被困扰纠缠。原重生,你到底了解你自己多少?”
  他对自己了解多少?他知道自己叫原重生,知道自己生来注定与他人有不一样的命运,还知道,自己被最依恋的人抛弃,还有,侵犯了她……
  “与你留下的那一纸处方,你并非参不透,而是不愿意去领悟。”刘闻冰低头凝视手中的酒,微微晃动,酒酿沿着茶杯荡漾起细微的涟漪,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琢磨不透,“明明心中还有牵挂,却强迫自己逃避。原重生,对你师父,你真的毫无半分依恋?”
  怎么可能没有?从意识清醒最初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她当做至亲之人,整整七年的时光,只要跟在她得身边,何时何地,都无所怨言。
  要不是那一场撼动生命的变故……
  他崇敬她、依恋她。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都还不够,他对她,还有爱慕和更细腻的情感,与日俱增,越
  是远离她,越无法克制。
  不仅有依恋,贪恋的,还有更多更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抬眼望去,只见刘闻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前,举杯对着天边明月,低低吟涌。
  “我与她,当真有以后吗?”语调中有淡淡的苦涩,盯着刘闻冰的侧影,原重生艰难地问。
  闻言,刘闻冰转过头,凝视了原重生,半晌之后,才问他:“你可知晓,朝廷为何视你为大敌,当今国师玉离子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你除之?”
  “我入承风军,助许承风,夺天下。”不假思索,原重生脱口而出。
  “不——”刘闻冰摇头,目光停留在他眉心间暗红的疤痕上,“夺天下的,不是许承风,而是你原重生。”
  “你说什么?”刘闻冰的话,重重激荡他的耳膜,令他乱了神志,慌了心神。
  “她终究是没有告诉你。”放下酒杯,将手探出窗外,皎洁的月光从他指缝中穿过,“自丢掉北方大好河山之后,大宋王朝偏安江南,风雨飘摇已是多年。二十年前,天象有变,百年难见的帝王瑞星突现……”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原重生打断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再听下去。背过身,他就要向门口走去。
  “卦辞上说,‘天下大乱,帝王星现,末世之途,铸大业,成大同……’国师玉离子望月占星,却难以确定应天命而生的帝王星降生方位。也因此,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找到他。”
  脚步硬生生地停下,原重生僵硬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为了万无一失,运天杀了全村的人,却不曾想,侥幸中还是有人逃脱。”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原重生双手成拳,重重击在圆桌上,拼命摇头,大声吼道。
  “原大哥,你没事吧?”
  门外,传来了焦急的呼喊,接着是叩门的声音,但,原重生和刘闻冰,都没有理会。
  片刻之后,门被推开,进来了行色匆匆的杨叶。见到原重生痛苦难当的样子时候,她伸手搀扶,透过幔帐看见了站在窗旁的刘闻冰,忍不住一愣。
  “刘大夫,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闻冰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径看着原重生,慢慢走过来,绕到他的面前,“你师父一念之仁,留下你的性命,逆天而行。带你四处辗转,寻得一片幽谷之地,要你远离尘世,不问世情,试图为你改命。临安城,你与运天那一战,若不是她,恐怕你早已丢掉了性命。”
  原重生的眼中有异样的神采闪过,回想那一日,意识模糊中,依稀间,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敢去奢望,毕竟先前一刻,她还要置他于死地。
  “原大哥,刘大夫,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杨叶不解地问道,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脸上逡巡,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刘闻冰瞥了杨叶一眼,再看向原重生,“若真无情,就不会三番四次下不了狠心。原重生,江山与她,孰轻孰重,你心中,想要的究竟是何物,你可知晓?”
  “我从未想过要得这天下。”
  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冥冥中的安排,阴差阳错,承认了,自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有一个人。
  第九章
  临安城,锣鼓喧嚣,八抬风鸾招摇过市,禁卫军沿途开道护送,颇为引入注目。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街市,最后停在国师府前。
  今日,是当今宋帝亲自赐婚、大权在握的贾丞相主婚的国师府大喜之日。
  最前方的一顶华轿子中,走出来一名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瞧见一旁的玉离子,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
  “国师,恭喜恭喜!爱徒成亲,你如师如父,既是招女婿又是娶儿媳,肥水不落外人田。两全其美之事,可喜可贺。”
  “贾丞相缪赞了。”玉离子回礼,  “蒙皇上错爱赐婚,贾丞相亲自主婚,是小徒三生有幸才是。”
  凤冠霞帔,罗帕覆面,新娘在旁人的搀扶下徐徐从正厅走出。大红的礼服,珠翠摇曳,明明穿得一身喜气,近旁之人却在无形中感觉寒意逼人。
  一步步走来,到了大门口,忽然停住,停了片刻,才又抬脚。
  “你,真的想清楚了?”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语的溢彩忽然开口,“跨出了这一步,你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回答她话的,是那只脚迈出门槛,重重落下,之后被绮罗裙遮掩,义无反顾地走向花轿。
  轿帘被喜婆掀起,随即又落下,密实拦住了里面人的身影。
  “溢彩!”看见溢彩出来,贾丞相唤她,瞄了一眼花轿,压低声音开口,“听说,你和她,是孪生姐妹?”
  溢彩已是难得一见的妩媚佳人,若真是孪生姐妹,那名不曾见得真面目的流光,想来也是天香国色的丽人。嫁给运天,着实可惜了。
  “贾丞相消息真是灵通。”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溢彩在心中冷笑,娇颜却似嗔还怨,如水明眸秋波一送,“若是贾丞相愿意,我另寻一个时间慢慢与你细说。延误了吉时,耽误了新人合欢婵娟,你我罪过可不小。”
  “好好好!”她言语中的暧昧引人遐想,被迷得晕乎乎的,贾丞相连声叫好,面带笑容,返身转进轿子。
  见他离去,溢彩脸上表情一变,利落地翻身上马,忍不住再回头看了看身后华丽的鸾轿,静悄悄的,几乎连呼吸都无法感觉。要不是她方才亲眼看见流光走进去,她会以为,那不过是一顶空轿而已。
  收回自己的目光,溢彩勒住缰绳,再看了玉离子一眼,正视前方,望着远处的皇城,她扬起马鞭,狠狠挥下,“起轿!”
  轿身在微微晃动,外面,马蹄声响,喜乐不断,鞭炮震天。
  流光拽下罗帕,露出沉静的容颜,摘下头顶的凤冠,一头柔顺青丝披散而下。
  一直紧握的拳头慢慢张开,手心中,是一条半旧的黄色绢带。
  那一日,原重生为她束发,喃喃的话语犹在耳边,狠心离去之后,才发现,这条绢带萦绕在她发间。
  不想有牵连,关系愈纷乱,连一条绢带,她都无法逃开。
  轿身忽然一震,猛然停下,她的思绪乍停,五指合拢,收紧了手中的绢带。
  “原重生!”
  溢彩的声音,熟悉的名字,她的手伸向轿帘,却又硬生生地停下。
  原重生站在牌楼上,俯视下方。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鸾轿,刀戟林立,准备好了架势,严阵以待。
  勒住有几分惊慌的马匹,溢彩眯着眼睛,看向站在高处的原重生,“你倒是有几分胆量,单枪匹马,也敢来劫亲?”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本来围观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地纷纷涌上前,想要一睹原重生的真面目。
  “成何体统!”贾丞相从轿子中探出头,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对玉离子呵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离子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向毫无动静的鸾轿。
  溢彩挥手,红绫飞向原重生。原重生偏头,顺势拽住,猛地一拉,溢彩整个人从马上腾空而起,跃上近旁的楼阁。
  长长的红绫横亘在鸾轿上方,原重生沉声开口:“我要见她!”
  “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见你。”溢彩撇撇嘴,警惕地注视着原重生,不敢掉以轻心。
  原重生的目光,重新回到鸾轿。轿子依旧没有动静,死一般地沉静。
  “流光,我要见你!”这一回,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同时手中用力,溢彩不由自主地被拉前了几步。瓦片坠地,引起惊呼声一片,下面的人避之不及。溢彩连忙扎住脚步,勉强稳住了身形。
  “你若是执意不见,那好——”原重生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寒霜一片,“今日我便大开杀戒,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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