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妹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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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书?”她好奇的问。
“没什么。”莲花回答,不着痕迹的将书册滑入被褥中。
星星嘴上问问,其实也没多大兴趣,眼角只来得及看见,书册上写了一个“孙”字。
唔,应该是西游记吧!
她心里猜着,嘴里又吐出另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天前。”
懊恼的呻吟声响起,星星在榻上翻过身子,没有半点姑娘家的秀气模样,手脚大剌剌的张开,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讨厌,我要是知道,肯定快马加鞭,连夜里都不休息,就能早几天回到京城了。”好友久别重逢,她可是珍惜得很。
莲花淡笑。
“你要是日夜兼程赶路,累坏了身子,我可是会担心的。”
“放心放心,我从小就被爹爹跟哥哥磨练,身子骨健壮得很。”她露出得意的表情。“我跟堂里的镖师比赛摔角,还赢了好多人呢!”
想到星星跟那些男人们,为了分出胜负,毫不在乎的纠缠在一起。虽说是摔角,但总避免不了肌肤碰触,莲花的眼神蓦地一沈。
“太危险了。”这几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星星还想反驳。
“不会啦……”
一双手轻捧住她的脸,深邃的双眸与她四目交接。
“我不要你弄伤自己。”莲花认真的说。
从小就有女霸王之名的星星,在这个世上,唯一没有办法拒绝的,就是好友的要求。看出好友眸中的不悦,她只能叹了一口气,乖乖的点头。
“好啦,以后我都不跟他们摔角了。”
“这才乖。”莲花欣慰的一笑,这才换了个话题。“对了,这一趟你押镖去了哪里?”
“西北。”她笑咪咪的说:“跟你说喔,这次可是钱家的三姑爷海东青指名要我押这趟镖的。”
钱家是京城富户,海东青自然也非泛泛之辈,拥有边疆最强的马队,在京城里也有无数投资,这趟押送一季的银两归乡,会指名星星押镖,证明星星在保镖这一行已是声誉鹊起,才足以让海东青另眼相看。
“那条路线可是凶险异常。”
“没事啦,你别担心。”她满不在乎的说。“那条路线就是风沙大,弄得我全身上下、衣服里外满是沙子,一路上都在痒……”
倏地,她双眼一睁,惊慌的跳起来。
“啊,对不起,我忘记自己全身脏兮兮的!”
哇啊,来不及了!
所见之处,不论是床榻上,甚至是好友的衣裳上,都在她胡乱滚动时惨遭“玷污”,染出深深浅浅的黄沙印子。黄沙极细,一旦渗进布料后,不论洗再多次还是会留下痕迹。
呜呜呜呜,她从西北带回来,要送给莲花妹妹的礼物,可不是这些讨人厌的黄沙啊!
“没关系的。”莲花轻声安慰,摸着像是战败小狗般低垂的小脑袋。“我去让人准备热水跟衣裳,你就在这儿梳洗,休息一会儿之后,再陪我去用晚膳。”
小脑袋点了几下,突然间僵住。
星星很缓慢、很缓慢的抬起头来。
“等等,那个人在家吗?”她提防的问。
“哪个人?”莲花明知故问,慢条斯理的下了床榻,走到门外吩咐,让人准备梳洗的热水,以及一些东西。
星星咬着嘴角,气鼓鼓的跺脚。“你明明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不明说,我怎么会知道?”莲花笑着。
“哼,只要提到他,连你也要欺负我!”她忿忿不平的抱怨。
笑靥更深。
“哪个他?”
星星又一跺脚,抖落身上大把黄沙,气恼的喊道:“你哥哥啦!”
莲花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莲华啊,”美人儿似笑非笑,望着气恼到满脸通红,只差没有头顶冒烟的星星。“你总是这么在乎他呢!”
“那是因为,我最讨厌他了。”她强调着。
秦家兄妹都是京城名人,莲花的秀丽动人,与莲华的俊美无俦,两人模样相同,气质却截然不同,见过的人都赞叹,世上如此绝色者,竟有两人,有人更称兄妹为“明镜莲”,甚至还有诗歌传诵。
谈话之间,手脚利落的奴仆们,已经将热水倒入檀香木浴盆,直至八分满左右,也将对象摆放在适当位置,而后就无声无息的退下。
想起莲华就一肚子气的星星,走到浴盆旁,双手伸到后头,胡乱扯着衣裳的绳结,却怎么也解不开,绳结愈扯愈紧。
温暖的气息靠近,另一双手包覆着她的手。
“别急,我来帮你。”
“谢谢。”
“不客气。”何止是不客气,这可是令人欣喜的好事呢!
随着灵巧的双手舞动,绳结终于被理顺,轻易的抽解开来。满是黄沙的衣裳也一件又一件,就连最贴身的兜儿都被解落,娇小的身躯终于变得赤裸。
她没有半点不自在,先抬起脚尖,探了探热水的温度,之后才坐进浴盆里去,让热水淹及她的胸口。她暴露在衣裳之外的肌肤,晒得色泽如蜜,而衣裳遮蔽的地方,却又雪白如玉。
普天之下,这件事情除了星星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
在她身后,那双深邃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屋里传来水声。
屋外一个美貌端庄的妇人,把耳朵往窗上贴得更紧。
知道仆人们被吩咐,准备沐浴的热水与衣裳时,妇人就扔下同在大厅里共品春茶的丈夫,蹑手蹑脚的走到院落外,小心翼翼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久之后,她那不怒而威的丈夫,因不满被抛下,也来到院落外。
他一身玄色官服,拧着眉头望着,结褵三十年,向来姿态优雅、注重礼仪的妻子,像是壁虎一样贴在窗外偷听。
眼角扫见丈夫的身影,妇人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了招手,邀请他来当共犯。
中年男子挣扎半晌,终于还是朝妻子走去。他武功不俗,轻功犹佳,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飘落的桃花花瓣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就来到妻子身旁。
“你在做什么?”他无声的问。
妇人理所当然的,也以唇语回答。
“偷听。”
“为什么?”
“我想听听看,他们会聊些什么。”
“那也不需要偷听。”男人满脸不赞同。堂堂刑部尚书夫人,贴在窗外偷听,根本就不象话!
妇人才不管,神秘兮兮的说——
“你不懂啦!”
“哪里不懂?”
“星星在里头。”她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个丫头每次登门,都是惊天动地。
第1章(2)
妇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慢吞吞的说:“她正在里头梳洗。”
男人呆住了。
而他最心爱的妻子,又补上更惊人的一句话。
“是咱们的孩子,在帮她梳洗的呢!”
这下子,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连泰山崩于前,都能够面不改色的刑部尚书秦清,听到这件事情,也惊得一阵脚软,激动得张嘴就要喊出声,满脸胀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螃蟹。
妇人的手迅速探出,抢在千钧一发之际,堵住丈夫的声音。
“嘘,别出声!”
尚书大人面色如土,不赞同的猛摇头。
“这、这怎么行呢?”别人家尚未出嫁的姑娘,竟然在屋里被……被……被、呃,被“服务”着……
他向来执法严正,但是遇上家里出了这档子事,竟也乱了思绪。按照律例,真要办的话可是一桩大罪,但是听里头的对话,那姑娘又没半点反抗的意思。
眼看丈夫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妇人埋怨的说。
“我就说了啊,你太忙于公务,心思都没放在咱们孩子身上,就连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都没发现。”
她对着丈夫宣布。
“这种事情,早就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
热气氤氲,却没能阻碍游走的双眸。
从小练武的星星,没有寻常女子的弱不禁风,但是赤裸的身子无一不美。顺着她圆润的双肩望去,是润白的丰盈,顶端缀着嫩粉的娇红,结实纤细的腰与浑圆的粉臀,以及笔直修长的双腿,仅仅是望上一眼,就足以令男人销魂。
莲花以无比的耐性,擦洗赤裸娇躯上,那层厚厚的黄沙,再把小脸擦净。而洗净那头凌乱的发,则花去更多的时间。
被西北的风沙,吹得纠结难解的头发,在一次次的洗涤与梳理下,终于渐渐变得柔顺,又经茉莉花油滋润后,才有了光泽。
芬芳的气味,以及沐浴的舒适,让星星浸在热水里,小脑袋枕在浴盆上,放松的闭上双眼,愉快的长吁一口气。
只有莲花妹妹会照料她的疲倦。
也只有在莲花妹妹面前,她才能够彻底放松。
柔软干燥的棉布,仔细的擦拭着,雪白肌肤上的水滴。但是,当棉布擦过左臂外侧,一道新而浅的刀伤时,就陡然停顿下来。
星星懒洋洋的睁开眼,看见莲花低着头,盯着刀伤直瞧,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用手盖住伤痕。
“没事啦,只是被一个小毛贼偷袭。”她没敢说实话,所谓的小毛贼,其实是恶名昭彰的马贼头子。
不过,虽然一时失察,被偷袭得逞,但那个马贼头子可是被她揍到差点断气,才被押送到官衙里去。
莲花又气又怜的质问:“这是你第几次受伤了?”
“呃,不知道。”她哪里记得住啊?
“第二十七次。”
星星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好友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修长的双手搁下棉布,取来早已在一旁备好的金创膏。这金创膏是宫廷秘制,因为配方复杂、材料难求,所以数量稀少,得来万分不易,但是不论何时,屋里总会备着一瓶,而且只会用在星星身上。
珍贵的药膏,经由仔细涂抹,泛出淡淡药香。
“你毕竟是个姑娘家,别弄得一身都是伤,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低头涂抹的美人儿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好了,站起来。”棉布再度上手,擦干洗得干干净净的身子。
星星任由摆布,乖乖穿上质料绝佳的贴身衣物,连兜儿的绳结,都是身后人帮忙绑妥的。
“哼,我才不在乎呢!”她咬着嘴角,倔强中有罕见的委屈。“再说,就算我真的想嫁人,肯定也没有人敢娶我了。”
“为什么?”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娓娓道来。
“三个多月前我押了一趟镖,送一个老官回乡,却在路上遇到一群强盗,早早就盯牢了,乘机要抢银两。我打退强盗,老官感激过头,逢人就说,还说得愈来愈夸张。”
“嗯?”
“然后,有个叫什么画仙的,也不知道听到第几手的传闻,就送来一幅画,我哥还故意裱起来,悬挂在大风堂的铺口。”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恨不得一脚踹飞亲生兄长!
“我这趟回来,才看到那张画,立刻撕下来,就揉在衣服里。”她指着一旁的脏衣裳。
“我能看吗?”美人儿笑问。
星星考虑了一下,纵然不情愿,但是看在彼此深厚的友谊下,只能勉强点头。
修长的手从脏衣服里,翻找出一团被揉得绉巴巴的纸,仔细推展开来后才看得出,那是一幅画。
美目瞧了瞧落款,有些讶异。
“张画仙?他的真迹可是万金难求。”任何略懂文墨之人,要是看见画仙的作品被如此糟蹋,肯定会心痛到昏厥过去。
星星却还是气嘟嘟的。
“我管他一斤还是半斤。”她伸出手指,激动的在画上戳戳戳,戳出好几个破洞,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一张画破坏成废纸。“那家伙是老糊涂了吗?我是星星,不是猩猩!”
那幅画上竟画着,一只母猩猩单手举着两匹马、一辆车,还有车里的老人,仅用单手就打倒持刀握剑的匪徒。
在狰狞的母猩猩脸旁,竟还写着两句话——
力拔山河气盖世
罕世巾帼胜须眉
她满腹怒火,要是那个老官,或是那个画仙出现在眼前,她肯定会冲上去,把对方的胡须眉毛都拔光光。
“再说,这根本不是事实。”她忿忿不平的强调。
“喔?”
“马早就挂了。”
“嗯?”
“车子也被砍烂了。”
“所以?”
“我单手扛的只有那个老官啊!”她放声吶喊。
噗!
一声忍俊不禁的笑,隔墙传进屋里。
“外头有人?”她警觉起来。“我听到笑声。”
“我没听见。”美人儿从容回答,趁着星星抱怨的时候,为她梳妆打扮。“你耳朵进水了,才会听错。”
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等了一会儿,外头都不再有动静,她才回过头来,继续叨念着。
“那幅画就在铺口挂了快两个月,玄武大道上人来人往,每天都有人停在画前,全部都是在笑话我。”就算她是个镖师、就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