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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麻烦俏新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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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缝问流逝。
  对了!她有两道清秀眉,宛如初到曼丘家的老二,不带半点寒意和杀伤力;有小妹的眼眸,清澄而明亮,里面有几分忧伤,似乎是他所引起;如同老六般丰润的唇瓣,微微轻启,从中倾吐出对他的关怀……一想到这,他的心不由得狂烈悸动,他明白心里绕不去的影像是谁了。
  凝望流转变化的卷云,他看到武真零的影像正在拼凑着,时而娇嗔愤怒、时而担忧悲伤,见到她羞怯嫣然一笑的模样时,他不禁发出会心的笑容。
  “我喜欢看她那副娇羞的神态,可爱极了。”不自觉的,他脱口说出对武真零的欣赏之意。隐隐约约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有股倾慕爱恋的情绪正在缓慢的酝酿成形,并且蚕食鲸吞的侵蚀他所有思路,不给他丝毫喘息和退缩的机会,他却完全不自知,只顾沉溺在瞬息万变的流云中,搜寻武真零稍纵即逝、变化多端却不真切的身影。
  薄暮时分,夕阳绚烂夺目的光芒,将天边不断转变移动的流云,烘托出瑰丽的色彩,把逐渐黯然的天空,妆点成一幅多采多姿的图案,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使繁忙的人们驻足片刻,欣赏它的美,也顺带喘口气,纡解身心所承受的压力。
  但曼丘家新上任的女主人除外,她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闲情逸致的雅事。
  当天空由鲜艳的桥黄转为略带凄凉的黄褐色,再变化为忧郁的灰蓝后,夜色降临,偌大的曼丘家一片漆黑,除去灯光昏黄的路灯外,唯有厨房和餐厅是亮着的。
  浑身酸痛一整天的武真零,到了将近傍晚时刻才稍微好转,她整个人如同浴火重生般,全身上下轻松舒适,想起身为家庭主妇所应尽的职责,她开始有了干劲。
  由于不了解曼丘家的作业方式,和物品储藏地点,再加上她没有空闲,外带没有资金,她无法到外面的超级市场大肆采购一番,只有将就点,以现成的材料准备晚餐。
  她打开冰箱,把所有能用的材料,尽数搬至桌面。
  她微侧着头,审阅这堆不够齐全的原料,逐渐在心里有了谱,她知道该开出哪些菜单了。
  跟随在她身旁的警备队员何方濂,面有难色的望着她,嘴唇三番两次微微振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想 说的话,由于队员第一条规定: “不得干涉曼丘家务 事”,无可奈何的吞回腹内。
  在手忙脚乱的状况下,武真零解决了蒜泥白肉和蒜蓉 蛤蜊韭菜,以及榨菜肉丝汤。
  眼看墙上的时针不留情的指向六点钟整,她更加心急的想赶快解决锅塌豆腐这道菜,却在看见豆腐的瞬间,她 脑中一片空白;她忘记该怎么做了。
  她连忙拿起电话,想向徐均帆讨救兵,顺带报告她目 前的状况,好使徐均帆一家人安心。
  “咦?怪了!”她连拨了三次,船坊却无人来接?她 改变受话地点,快速按下徐家的电话号码,待响了十几声后,她才听到徐峥姗姗来迟的回应声。
  “什么?她居然和石光恒……”听完徐峥向她交代清 楚徐均帆的去向后,就气愤的挂了电话。
  什么嘛!这算是哪门子的表姐,竟然丢下身陷险地、 下落不明的表妹于不顾,而欢天喜地的结婚,又快活似神 仙去连度数天蜜月,而且还是到关岛,这分明就是欺负她 有惧高症,一辈子踏不出国门,向她示威炫耀。真是不顾 江湖道义,抹灭姐妹深厚的情感,大差劲了。
  她越想越气,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而把眼前的东西, 当成了攻击目标,情不自禁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和速度。
  待她回过神后,看见自己一手造成的惨剧,不由得当 场惨叫一声:
  “啊!完蛋了,我的锅塌豆腐全毁了。”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她脸色凝重的望着被她砍得稀 巴拦、粉身碎骨的豆腐。突然灵光乍现,一阵轻凉的微风拂面而过,扫去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看起来似乎很适合做鸡爪豆腐,好!就这么办。”
  她败部复活,重新振作的意志,竞使她冲劲十足,连带清炒苦瓜,四菜一汤,顺利被她端上桌面。
  她清理过厨房的混乱后,稍稍用手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头发,轻拍去衣服上所沾染的尘埃和蒜末菜屑,站在落地窗前,依夜色衬托所制造出来的镜面效果,她确定自己仪容相当整齐,没有丝毫瑕疵后,端坐在前晚用餐时所坐过的位置,静得她新的家庭成员回归,和她一同享受不算精致、却相当可口的菜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桌上的菜和汤,由热腾腾慢慢消退为温热,到最后热度尽失,只剩一片凉意。
  武真零仰头望着时钟,时针指向接近八点的刻度,分针则指在十点方向,缓缓靠近十二点。
  待在一旁的何方濂,眼看武真零脸上欣喜期待的表情,落寞的隐退失却,有些于心不忍,几经良心的前熬,他决定把职业道德暂放一边,而以朋友的立场提出劝告:
  “少夫人,你先用饭吧!少爷和小姐他们是不在家用晚餐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庭院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声,划破了沈寂的夜空,相应和的,是车辆急速行驶的引擎声,彷佛有人在飘车似的。
  “吱——”的一声,车辆的驾驶者在急速转弯后,急踩煞车,把车辆紧急停在大门前方,由车门开关所引发的剧烈声响,可知驾驶的举止相当粗鲁,情绪正处于不耐烦的爆发边缘。
  “这是谁啊?”武真零好奇的问何方濂。
  “应该是七少爷,他性子比较急躁。”他苦笑道:
  “这种情况下,最好别去惹他,否则他发起脾气来,可是 六亲不认的。”
  显然,他的好意警告晚之步,武真零在听到“七少爷‘’这三个字后,欣喜的心情,根本看不清状况,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她的人早已失去踪影。
  当她再次现身于餐厅时,全身卯足了劲,双手紧缠着 曼丘卫,死拖活拉的硬把他弄进来。
  “你吃一点嘛!我好不容易弄好的晚餐,等了半天都没人要来捧场,我心里好难过哦!”
  啊!完了!何方濂一眼看见身着三件式礼服的曼丘 卫,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为了保全 性命,他决定把良心和职业尊严丢弃,脚底抹油溜之大 吉。
  曼丘卫不给半分情面,用力甩开武真零的双手,神情 孤傲的越过她面前,来到餐桌旁。
  似乎是有些不屑和鄙夷,他提高了下巴,眼睑低垂的 把所有的菜色尽收眼底,仅隔一秒钟,他便转身离开,冷 漠的丢下四个字: “全部撤去。”
  “为什么?我做的很辛苦也!”她抗议道。
  “未谙翁食性,先遣小姑尝。”他破天荒的对她多了 句话,隐藏在胸口的不耐烦,也非常难得的保留原地,未 对她发泄。
  “什么意思?喂!你解释清楚啊!”她大声叫嚷着。
  曼丘卫置之不理,疾走回驾驶座,以狂飘的车速急冲进幽暗的夜色中。
  武真零想找何方濂问个明白,却发现这个身负重责大任的护卫,早已不知落跑到哪里去了。
  她失望的坐回原位,端起饭碗,望着眼前的饭菜发愣,摆荡不息的情绪有些难以平复。
  什么叫全部撤去?她做的菜有那么差吗?真是大瞧不起人了,她气得把菜全堆置在碗中,狮子大开口的连扒了好几口饭菜,发誓非把全部饭菜吃光,以杜绝他那张歪嘴,让他明白她的菜是吃不死人的。
  “你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吗?”她身后忽然扬起了一阵清嫩的童稚声。
  “当然知道,小学时老师就教过这句话了。”她口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回道。
  光听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肯定是那个拥有天使面孔的曼丘智。
  “那你应该也知道,猪不是一天养肥的吧?”他别有所指的瞧着她碗里堆有半天高的菜肴。
  “废话!谁都知道猪不可能一天就养肥的。”她边说边把口里的饭菜咽下。
  “是吗?你既然知道就好,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别管什么猪不猪的,吃饭要紧,来!我帮你添饭:”为了达成推销,就赶紧起身到碗柜,帮曼丘智拿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碗。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用过了。”一看到那碗的容量,他连忙推辞。以免继她之后成为猪的好伙伴,终日和字形影不离。
  “你真的用过晚餐?”她仍然不肯死心。 “就算有吧!小孩发育得快,需要的养分也多,你多补充些,只会有好处,不会吃亏的。”
  如果补充的是垃圾,那又另当别论了。
  “谢了!猴子的食量再大,也大不过猪,过度的饮食,只会使它提早夭折罢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仍然听不出他话里的含意,只是见他连连拒绝她的好意,她有些气馁,决定放弃推销,而把矛头指向其他主题。
  “小智,你才八岁吧!你不觉得你大老气横秋,缺乏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活力和特质?”
  “那么,依你所见,你认为正常的八岁孩童应该如何?”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整天无忧无虑,吃饱睡,睡饱玄,不喜欢作功课,只爱美少女战士和樱桃小丸子。无所节制的跟父母要玩具,玩腻了就随处乱扔,没事就只会打架闯祸,偶尔还会尿床,累得父母紧跟着帮他们收拾善后,这么任性且爱胡闹才算正常嘛!”
  “台湾的八岁孩童都像你所说的这般差劲吗?”
  “虽不中亦不远矣!”她说得有点心虚。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当心我告你诽谤,恶意作践 儿童。”他不相信而有些轻视的斜睨她。
  “哎!那就别管我说过的话了,我只问你,你到底要 不要像个正常的八岁孩童?”
  “勉强考虑,等我研究美少女战士的内涵,和对儿童 造成的影响后,再来评估它的可行性。”他煞有介事道。
  “啊!”她难以置信的哀嚎着,她真的被他打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看起来就像天真无邪、拥有天使般可爱面孔、令人打从心底喜爱的儿童,却偏偏散发着不搭调的老人气质,像个小大人似的,让人反感。
  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武真零突然发现体内有股难以克制的冲动,她真的、非常想扁他。
  政府没事干嘛要成立什么保护儿童法案,害她不能好好修理一顿这老气得讨人厌的曼丘智,将他重新导回正途。再次成为纯真可爱的小天使。
  好好一顿晚餐,被这两个恶言相向的煞星,搅得食欲尽失。
  没什么胃口的武真零把碗筷推得老远,环顾着室内孤寂的景象后,沮丧的趴在餐桌上发呆。
  这哪里像个家?根本只是徒俱家形象的空壳子罢了!她感觉到浓厚的孤独和寂寞,身上有了些许凉意。
  盛夏夜晚的暑气和闷热,仿佛被排除在曼丘家的大门外,严密的隔离着,半丝也无法渗透进来。弥漫在整个空间的,却是秋冬季节才感受得到的冰冷和寒意,点点滴滴正企图侵蚀剥夺她仅存无几的温度。
  但在它们得逞之前,她意识到相当严重的事实,那就是她的“黑夜恐惧症”恐怕又要发作了。
  “何方濂,你在哪里?”她哭丧着连喊好几声。
  空荡荡的曼丘家,只有夜色在回应着她,使得她恐惧的心开始往下沉,四肢僵硬得无法灵活运用。
  “骗人!说什么会跟在我身边,随时保护我,现在人呢?明知道我害怕黑夜,却还用这种手段欺负我,大过分了。”
  她猛吸了口气,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不争气的仆簌簌直落而下,滑过她细致却略显苍白的脸颊,滴落在一双温热而结实的手掌心。
  “真零,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曼丘理,紧挨在她身边坐下,脸上尽是心疼和关怀之意。
  “没什么!”
  一看到宛若春风的他,武真零立时破涕为笑,心里的阴霾和委屈,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扫而空。
  曼丘理怜惜的轻轻用手拂过她的粉颊,为她拭去了又是忧、又是喜双重成份的眼泪。
  没什么神经的武真零,自然不可能将他的行为往坏处想,狐疑他的手乾不乾净?此种行为合不合乎卫生要求?会不会导致细菌感染?引发结膜炎或是角膜炎?这些理性的想法,早被她排除在非理性的思路之外。
  她单纯的想着,他这样的动作,好浪漫、好诗情画意喔!如果他能像爱情文艺片或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用吻拭去她的眼泪,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开始蠢蠢欲动,顺势靠向曼丘理的怀里,打算以泪眼攻势达到她的目的。
  一想到那绝美的画面,她就忍不住面露出淫笑……呃!是好笑……好像也不大对,更正;是窃笑。
  可惜,她的行动是出师未捷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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