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龙传-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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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直升机的门。
特殊防弹玻璃上产生了白色蜘蛛网状的裂缝。驾驶员吓了一跳,看着这个方向。强烈的风吹上他的脸,那是因为门被揪了下来落到下面去了。
“你们已经随心所欲地过了头,现在该是好好清算的时候了!”
“怪物……!”
男人大叫了一声,手搭向腰间的手枪。而续的速度更快,续把两手搭在升降口的上方,就像铁棒旋转一般,将自己的身体丢进了直升机内。
这应该是最适合终的技巧。另一个直升机的驾驶员——用一垒手这个假名称呼的超能力者吃了续这猛烈的一踢,往后飞去。直升机另一侧的门垮了,他们就相抱着飞向半空中。一边回转着,一边往湖面上落下。
水声响起。浮在水面上的驾驶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拿起手枪发射出去。然而随着轰隆声被打落的是,他自己右手的手指头,由于枪口内浸了水,引起了爆炸。
一垒手在水中拔出厚刃的小刀,在浮上水面的同时,抓住了在他旁边的余的头发。就在他仰起余的脸,要把小刀刺向其咽喉的一瞬间,始游了过来,用手拂开了一垒手的手腕。一阵干涩的声音响起,一垒手的手腕折断了。始抱起了余,一起沉向水中。被留在水面上的一垒手抱着头惨叫。就在他的惨叫声中,失去乘员的直升机落了下来。
大量的水花和少量的血沫为湖上的战斗落了幕。
五分钟后,竜堂兄弟和霍斯拉以及他们的驾驶员,一共六个生还者上了岸。驾驶员精疲力尽地倒在岸上,逃向无意识的国境去了。
霍斯拉也装出昏过去的样子,可是,续看穿了他的把戏,抓起他的两只脚,要把他再丢进湖中,霍斯拉只好大叫着“救命啊!”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伟大的精英吗?难道没有参与基本的计划?”
“不,很遗憾的我……”
霍斯拉的表情微妙地产生了变化。那种脸就像把狡猾画在图画上,再涂上颜色一般。
“事、事实上,我负有正义的使命,潜入他们的组织。我力量不够,所以没有完成什么大不了的任务。可是现在我有你们这些强力的同志,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他是这么说的。”听到续的翻译,始不禁苦笑着。
“终于想把我们诱进真正的陷阱吗?”
“被引到内华达或亚利桑那的沙漠去,再受到核子飞弹攻击的话,似乎是太热了点吧?”
在这段会话之后,续轻轻地拍了拍霍斯拉的肩膀。
“哪,总而言之,和你的同伴们联络吧!再待在这里,只会给HC的人们带来麻烦。”
霍斯拉无言地点点头。他是成功地完成引诱“人类公敌”的任务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极度的不安。他不得不想到,对同伴而言,他自己是坏了多少事?
第三章 密西西比遁走曲
同一年,同一月的几乎同一天,事情发生在白天。在美国的伊利诺州密西西比河东岸,有一个小团体。这个地方叫亚尔塔迪纳,除了是个旧河港之外没有什么好值得说的。而出现在这里的旅客是“清一色黑发的东洋人,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只狗。”
男人们都很年轻,女人则更年轻,狗还只是一只小狗。很明显的是一只杂种狗,可是它那茶色的身体上散发着勇气和侠气。生下来的时候,它还没有名字,然而现在它的名字是松永良彦。在强烈的阳光下,小狗精神奕奕地跑着,在侦察和战斗方面,它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战士。它不是任何人养的狗,算起来,它也算是一个正规的成员。
“怎么样?松永,看到漂亮的狗了吗?这么热的天你还这么有精神啊?”
把自己的形象反映在狗身上的男人是水池真彦。在不久之前,他还是日本陆上自卫队的军官。他带着武器离开自卫队,和恐怖分子同谋夺取了战车,最后还绑架首相,用自卫队的运输机偷偷潜逃出国,是一个凶恶的罪犯。
“那是因为松永和你不同,一直都很争气。它可不会被奇怪的母狗骗得团团转。”
说这些话的男人有一副像是重量级拳击手般魁梧的身材,他就是原警视厅刑事部理事官虹川耕平。他也带着手枪,放弃了工作,现在和水池是共犯,正在逃亡当中。不过以一个逃亡中的人而言,他的体格和态度也未免太光明正大了。
第三个男人用微脏的手帕擦着颈部的汗水。
“我也拜托你们两个,光是站在那里就够显示你们的怪异了。”
蜃海三郎说道,他是在西方世界发行份数(姑且不谈品质)最多的报社的记者。也放弃了工作,参加绑架首相和抢夺运输机的行动。他有英语会话能力,是一行人的翻译员兼向导。
和这三个凶恶的罪犯同行的是一个留着中长发型的年轻女性。她不是这些罪犯的人质,她自己也是一个逃亡国外的凶恶犯人。外表是个清新的佳人,可是从强夺巡逻车到绑架首相,她已经累积了比十八岁这个年龄还多的犯罪。尤其是提供“人类公敌”粮食和资金的罪最为严重,她自己也一定被视为人类公敌了。她姓鸟羽,名茉理。是目前在明尼苏达州暴乱的竜堂兄弟的表姐妹。
茉理一行人正在寻找或许同样在美国境内的竜堂兄弟。旅费是从袭击他们,结果被鸟群赶跑的自警团员口袋中拿到的。关于竜堂兄弟的安危,茉理并没有担什么心。
“如果始他们死了的话,一定会有一大票的人陪着他们去。既然没有这么天大地大的事情发生,那就表示他们没事。”
蜃海佩服似地看着如此下断言的茉理。
“你很信赖他们嘛!”
“打我出生以后,我就认识始了呀!说人生就是信赖或许有些夸张,不过……”
她和竜堂兄弟已经来往了十八年之久。在这期间曾发生过很多事,竜堂兄弟的双亲去世、祖父司也身亡。茉理的相簿大都被和竜堂兄弟合照的相片给占满了。
七岁的时候,茉理曾对四岁的终谈到自己的未来。
“我啊,长大以后要变成一个恶毒的妇人,任意摆布男人,让他们供养我,一辈子过着悠闲的日子。”
“好棒啊!茉理姐姐好有志气啊!”
“佩服吗?”
“嗯,佩服。”
“那么。将来我会让你当我的经纪人,你来帮帮忙。”
于是,七岁的茉理就带着四岁的终来到附近人家家里,让终爬上柿子树,摘了大量的果实,然后把果实带回家,贡献给十二岁的始。所谓的毒妇不是供养而是贡献吗?终不禁感到怀疑,不过因为自己也分到了一些,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始也对表妹道了谢,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就结束。
过了大约五天,八岁的续带着郑重其事的表情把茉理和终叫去,两人被带去的地方就是那家种了柿子树的人家。他们遵照续的交代偷偷窥视,结果看见始默默地扫着那个宽广的庭院。始已经知道了一切事情,他却不对茉理和终说什么,自己担起了责任。
“明白了吗?就算没有恶意,有时候还是会造成他人的不便。今后要小心些。”
续沉痛地教训他们,两个小小的果实掠夺者认了罪。尤其是茉理完全感受到责任感,流下了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眼泪。终被续拖回家了,而她到柿子主人家去道了歉,帮忙始打扫庭院。始抚摸着不断说“对不起、对不起”的茉理的头,回去的时候还背着她。这固然让茉理感到高兴,只是结果还是留下了这段回忆……于是,茉理便放弃当世纪末毒妇的大志。
话说,包括鸟羽茉理在内的偷渡者一行人来到美国中西部的小城市,他们是为了要搭轮渡过密西西比河而来的。他们的行程是由东向西前进。因为没有办法完全靠空路来移动,只有一边寻找四个兄弟的行踪,一边在地球的表面移动着。
在渡船码头买了报纸,他们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竜堂兄弟的消息。结果是一无所获。虽然是意料中的事,可是他们仍然感到失望。
“谁说这是一个情报过剩的时代?才不是那样哪!记者们都只是一味地报导艺人的离婚或外遇事件,重要的情报都被掩盖起来了。”
“这么说来,美国太空总署公布关于宇宙探查的情报只不过占了整体的4%以下而已啰?其余的96%都是秘密。谁晓得到底他们暗地里在搞什么鬼?”
虹川摇了摇头。
“日本是这样啊!”
蜃海三郎皱了皱眉头。
“在日本有世界唯一的所谓记者俱乐部这种奇怪的机构。不参加这个俱乐部,就会被踢出大臣的共同记者会大门。”
蜃海把在图书馆拿到的影印纸放进档案夹中说道。如果有电视记者或外国报社的记者想要参加这个记者俱乐部,大报社就会加以阻碍。过去曾有几个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实例。首相在接见记者的时候,记者俱乐部那边就会先把询问的预定表交给首相的秘书官。如果提出了不在预定表上的问题,这个记者就会被其他的记者所排斥。
“报社记者用自己的手钳制了言论。地球上哪有这种民主主义先进国的?”
一行人愤慨地发牢骚的时候,通知轮渡出港前一分钟的汽笛声响起来。一行凶恶的日本人慌忙地走过渡板,站到甲板上,渡板马上被撤走,船就驶进了大河中。
不管是长度、宽度或流域面积,密西西比河都是世界屈指可数的大河,然而水深却很浅,吃水深的船根本不能航行。这一点和中国的长江不一样。航行在密西西比河的船常常要注意水深,以免发生事故。船员把绑了测定用锤的绳子从船缘垂向水中,大声叫道。
“马克·吐温(水深二十尺,可以航行!)”
这是美国最有名作家的笔名。密西西比河是汤姆·莎耶和哈克伯利·芬的河流,很适合外国轮船和表演船航行。
四个人和一只狗搭乘的轮渡内流泻着像游乐区一样充满活力的曲子。由于河流宽,两岸又是低平的土地,所以不久之后就看不到陆地了。悠然的大河也慢慢地流着,几乎和航海没什么不同。
“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
“如果找不到,就站在镜子前面看看吧!”
潜逃入境的日本人交换着这些无聊的对话。在他们四周的游客中,确实是有人对他们投以怀疑的视线。
“真讨厌哪!用金钱大肆购买土地和大楼的日本人竟然来到这里了。难道他们连密西西比河岸都想买吗?”
茉理觉得好像听到了这些低语,不过或许是她的意识过剩。从一个连主妇和学生都醉心于股票买卖、不动产投机生意的异常拜金主义国家来的人,似乎总有这么一点心虚的感觉。
茉理上了上层的甲板,将两个手肘搭在船缘,享受着来自河面的凉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的夏风映着河色,看来仿佛因着水色而发出亮光一般。尽管如此,仍然不能吹散茉理心中某种奇妙的感觉。她有一种“自己现在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的感觉。
水池和虹川在下层甲板上注意着她的安全,同时低声交谈着。
“有眼神不好的家伙在船上哪!”
“比你更不好吗?”
“比我更坏,但比你更好。”
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两个人停止了无聊的对话。然而他们仍然若无其事地监视着那些人,交谈于是再度开始了。
“这么说来,这些眼神不好的家伙就是出自那些名家吧?”
“说到名家,我们家可是自日本发祥以来就存在的名字哪!在壁龛上还装饰着先祖传下来的弥生式土器呢!”
“乱讲!不是装饰,是现在在使用的吧?”
一边说着,他们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眼神不好的坏家伙。”事实上,对方并不算是什么眼神不好,穿着夏装的那一团人都戴着太阳眼镜。光是这一点就让水池感到不快,他想出手来试试对方的反应,遂问同伴的意见。
“松永,你觉得怎么样?”
松永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好像是表示不赞成。水池理所当然似地点点头。
“松永似乎比较偏向慎重论。呀!你到哪里去啊?”
松永好像放弃了一无是处的朋友,朝着甲板上茉理的方向跑去。这个时候,有一个人采取和松永一样的行动,走近茉理。是一个穿着麻质衬衫的白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以美国人来说,属中等身材,有着尖挺的鼻子和充满邪气的蓝色眼珠。
“小姐,可以和你聊聊吗?”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是同时具备正确发音和文法的日语。
来到茉理脚边的松永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男人,仿佛选择着要咆哮或者咬住对方一样。青年装作没看到,继续用日本话说道。
“我是蓝伯·克拉克。对日本文